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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父亲话,孩儿的师父是一名鹤发童颜看不出年龄的游方道人,高来高去行踪飘乎不定,武艺手段异常高强,自号张三丰。”秦慕白收起拳势,脸不红气不喘,气定神闲的说道,“师父教我拳法时曾说,对任何人都不得透露他的身份,唯独一人例外。”
“谁?”
“正是父亲大人,您。”
“为什么?”秦叔宝目露精光,两道眼神如同刀锋般落在秦慕白的脸上。
面对秦叔宝连珠炮一般的咄咄逼问,秦慕白依旧淡然的微笑,还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眼睛,正色的拱手拜道:“师父说,唯有父亲大人这样的巅峰武者,才配得上与之切磋讨教武道之事。”
大唐崇尚道教,李家皇室以老子李耳的后代自居,并令王公以下所有人都修习《老子》,道教一度跃于诸教派之首。道人,在贞观一朝也颇受青睐,想来父亲也应该不会反感道人——秦慕白如此心忖。
“哈哈!看来你那牛鼻子师父,跟老夫的脾气倒是有些契合相投的地方,妙哉!”秦叔宝傲气四射的放声大笑,将拐杖在地上顿了几顿,说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千家武学万般手段,的确是一山还有一山高。为父纵横沙场数十年,遇到的高手劲敌不计其数,平生更以得一劲敌对手为乐。只是可惜可恨哪!老夫年不到五十,就落下这一身痼疾,步履尚且蹒跚,就别提和你师父切磋对战了。”
秦慕白面露微笑心中暗道:以父亲这种傲气凌云的脾气、立马横刀纵横天下数十年的巅峰武者姿态,是不可能欣然接受我这个不肖的儿子传授他什么拳法的。现在看来,我倒是成功的勾起了他的兴趣,正中他争强好胜的下怀。
“爹,师父曾说,切磋讨教并非就一定要对阵决个胜负。”秦慕白使出了他前世和不同类型的人相处练就的如簧巧舌,说道,“师父是个道人,与世无争不喜斗狠,也不可能与父亲一决胜负。师父曾说,传我这套拳法,并非是看中了我资质如何出人一等,而是希望我学会之后,有遭一日能将这套拳法的奥义拿来与父亲大人研究,这样就达到切磋武术共同精进的目的了。强身,修性,精进,这岂非也是武道的精髓?”
“唔,看来你师父的确是个得道的世外高人,为父这种披坚执锐只识杀伐的武夫,离他的境界还颇有差距。”秦叔宝被儿子不露声色的拍了几下马屁,显然心情不错,抚着美髯呵呵长笑两声,点头道,“那你师父为何不亲自来见老夫,与老夫当面切磋?”
“这……孩儿就不得而知了。师父曾说,如果有缘,自会与父亲见面的。但不知是何时。也许是明日,也许是明年,也许是……若干年后了。其实,孩儿想要见他也是极难,一般都是他不定期的来找我。”秦慕白面露难色的回答道。心中暗笑:这段情节我就懒得设计了,老爹你就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去琢磨吧!父亲身为一名巅峰武者,爱武成痴是极有可能的,研讨武学也自然是一大爱好。不知道我这样的设圈下套是否算成功,能否勾起他的好奇心,来主动找我讨要拳谱呢?
“各家各派的武艺,向来是敝帚自珍不轻易外传,你那师父却是心境超然不同于凡俗。想来,他该是隐匿于世的一代宗师,自然不大喜好沾染世俗尘埃。与他相见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秦叔宝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头,停顿了片刻,说道,“既然他如此磊落大方传你武艺让我与之切磋讨教,你就把拳谱拿来吧,为父且看上一眼再说。”
秦慕白心中略喜,拱手拜了拜:“父亲容禀,孩儿学艺时,都是得的师父他老人家口授,并未得到什么拳谱。父亲稍候,待孩儿回去亲自书写拳谱,再呈与父亲。”
“唔……好。”秦叔宝的丹凤长眼中星芒略闪,隐约透出一丝怀疑与惊讶的光芒,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秦慕白,心中左右寻思,更加觉得眼前的这个儿子,仿佛有点陌生了似的。
“哦,孩儿还想起一件事情。”秦慕白巧舌生花继续忽悠,说道,“师父曾说,这内家拳法也是源自于马上兵器的套路,与父亲所练的外家功夫颇有相通之处。他老人家说,我秦家的枪法精湛独到,若能与这套太极拳相融合,应该是如虎添翼。师父他老人家只识拳不识枪无法办到;孩儿资驽钝,刚刚也尝试给父亲看了,显然也是不伦不类。师父说,唯有父亲大人悟性过人天纵奇才,应该是可以办到的。他教孩儿这套拳法的初衷,也是希望父亲能将我秦家枪法与太极拳相融合,新创一个崭新的枪法流派留芳于后世。这样,才算达到切磋讨教与共同精进的目的了”
“哦?这倒是有点意思了。”千穿万穿唯马屁不穿,秦叔宝呵呵的笑了两声,点点头,“武道,殊途同归,却难在创新。外家功夫与内家拳,两相融合会产生什么呢?为父的也有点好奇和期待了。你那师父的确是个勇于创新的武道天才,为父且能落后?……亮儿,快些将拳谱献来!”
“是,父亲大人!孩儿这就回房书写!”秦慕白拱手应过,心中欣喜的想道——新创枪法流派,那便是一代宗师了。对于武者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吸引人呢?
费尽唇舌,总算是成功了。
前世接触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秦慕白查颜观色的本式没有白练。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把握住对方的心思和性格特点,才能投其所好。像秦叔宝这样的傲气人物,哪怕是皇帝赐他一套拳法也未必会练。但若是投其所好勾起了他的兴趣和爱好,那便是另一番景象了。
暗吁了一口气,秦慕白心中大为轻松。
前世今生,两个父亲长得一模一样,岂非是早已命中注定的父子之缘?为人子,尽点孝道是应该的。
“禽鸟尚且知道反哺归恩,一个男人,不管他在外面是如何的妖孽和不堪,对待家人也应该以本色相待。”秦慕白一向这样认为。
回到房中,秦慕白马上取来笔墨纸砚,开始默写武当太极拳的拳谱。自幼在酷爱古典文化的父亲和爷爷的影响下深受熏陶,秦慕白也爱上了书法,并且练得一手算是漂亮的南派行草和瘦金小楷。
黄灯如豆笔走游龙,秦慕白开始伏案疾书。
写了没几页,秦霜儿笑嘻嘻的闯进房来,远远的就嚷道:“三哥你真了不起,刚刚父亲又夸你了呢,说你真的长劲了!不仅仅是武艺大为精进,为人也变得贤良聪颖又沉稳大气了……咦,你在写什么呀?”
“一份拳谱。”秦慕白也没有掩饰,由得妹子拿起写好的稿子看。
“哇!三哥你什么时候练得这样一笔好字了呀?好漂亮的字体,比父亲写的字还好看呢!”秦霜儿睁圆了眼睛异常惊讶的瞪着秦慕白,喃喃道,“你真的是我三哥吗?”
“如假包换。”秦慕白呵呵的笑。
“那你什么时候学的这样的书法,这字体我可是从来没见过哦!嘻嘻,你以前可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教书的先生都要被你气死的。”秦霜儿打趣的笑道。
秦霜儿的额头轻敲了两个凿栗:“别捣蛋了,哥今天要挑灯夜战书写拳谱,去厨房给我拿点吃的来。”
“嘻嘻,我亲自下厨做点心,慰劳三哥!”秦霜儿欢快的跑了出去。
秦慕白心中略寒表情一僵:我怎么忘了这小家伙有一手惊世骇俗的厨艺?……惨!
第8章 吴王李恪
几天以后,拳谱写好了。。秦慕白将它拿去献给了父亲。
秦叔宝接过拳谱随意的翻看了两页,双眉一皱眼神凌厉的看向秦慕白:“这是你写的?!”
“是。”
秦叔宝深吸了一口气,掩卷沉思良久,摆摆手:“你且退下。”
“孩儿告退。”
看着儿子走出房间拉上房门,秦叔宝脸上的犹疑神色变得越浓,喃喃自语道:真是匪夷所思,短短的三年不见面,我居然有点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了。他什么时候练就了这样一笔标新立异颇有大家风范的书法,难道也是那个张三丰传授的?……奇哉,怪也!
回到跨院自宅,秦慕白没作片刻停歇,找来府里的一名下人,让他到外面去请几名熟练的铁匠和木匠。
少主有令下人不敢不从,没多久铁匠和木匠都请来了。秦慕白交给匠人一张图纸,让他们打造一副用来蒸酒的蒸笼。
没吃过猪肉,终归见到猪跑路。秦慕白不是什么酿酒制酒的大行家,可好歹学过化学,在21世纪也认识一些制洒酿酒的朋友,算是个见闻广博的人。设计这种最简单和原始的用来蒸馏酒水的蒸笼,并不在话下。
匠人们不解这位秦家少主打造这蒸笼有什么用,但收钱办事一向是他们的宗旨。没两天,蒸笼打好了。
经过多次实验,秦慕白成功的用百余斤白酒蒸出了十余斤五六十度的烈酒。再请母亲请来了长安有名的医师配出治疗风湿的药方,其中还有21世纪无法轻易得到的虎骨这种珍稀药材。
用热浸煮酒法泡上药酒,大功告成。
药酒,素有百药之长的贵冠。秦叔宝年不过五十正当壮年,只是因为早年受伤太多,气血不畅筋脉阻滞再加上风寒风湿才让他现在落得一副病体。这副药酒,可谓对症下药。
虽不敢说药到病除,但秦慕白有把握对他的病大有帮助。
数日之后。
这段时间,秦叔宝经以前更“宅”了,免了秦慕白的早晚问安,连刘氏也不怎么见了,像闭关一样躲在房中极少外出。
秦慕白猜想,他很有可能是在钻研太极拳。
药酒泡得差不多了,秦慕白倒出一小盏酒,亲自给秦叔宝送去。
来到父亲门外,秦慕白敲响门。
“老夫不是说了谁也不见么,何事滋扰?”里面传出秦叔宝的声音。
“父亲大人,孩儿有要事求见。”秦慕白说道。
“是三郎啊?那就进来罢!”显然,秦叔宝对他这个三儿子已是另眼相待了。
推门而入,秦慕白看到秦叔宝坐在榻上,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双手托盘献上药酒,他说道:“父亲大人,这是孩儿泡制的药酒,特来贡奉。”
“药酒?”秦叔宝随意的点点头,“放下罢。”
“父亲何不尝一尝?这药酒,和寻常的药酒皆不相同……是我师父从他一位修行有成的前辈道友那里得来的秘法酿制的。”秦慕白信口开河说道。
“是么?”秦叔宝异讶的挑了一下眉头,拿起酒盏闻了一闻,顿时道,“果然异常浓香,为父且尝一尝。”
说罢,啜了一口。
瞬时他的脸就红了,瞪圆了丹凤长眼一副惊骇莫名的表情,连咂了几下嘴深吸着气还清咳了几声:“这酒……为何如此劲烈?咳!……”
“父亲慢饮!”秦慕白急忙劝道,忍笑心忖:唐朝人喝的酒,顶多十几度。就算是父亲这样海量的血性汉子,也肯定一下无法适应这种五十多度的烈酒!
“当真是……道家仙酒、仙酒!”秦叔宝连咳了几声放下杯盏,长吁一口气说道,“为父喝了三十多年的酒,还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等烈酒,果然不简单!”
秦慕白微笑道:“父亲每天喝上一小盅药酒,再潜心修炼这太极拳,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病体康愈了。”
“嗯……这几天为父也仔细钻研了这拳谱。”秦叔宝抚着细长飘洒的美髯,若有所思道,“这一套名为‘太极’的内家拳法,重在意与修,倒与道家的养生修性有几分相通之处,又能与马上枪法融会贯通,对于武者来说堪称是瑰宝。为父要仔细钻研钻研,看能否真的新创一套枪法流派。”
“父亲一定行的。”秦慕白开心的点头微笑。
其实秦叔宝的病,一半在于身体,一半在于心性。以他孤傲卓尔的性格,早年征战天下所向披靡何等的英雄,现在因病赋闲下来心里肯定倍感失落,难得有什么好心情。如果让他每天去钻研太极拳试图新创一套枪法,有了感兴趣和找到成就感的事情去做,心病就会好上一大半,对于病情也是极有帮助的。
秦慕白心想,药酒、太极加上治好了心病,老爹的身体应该会逐渐好转才是。
父子二人头一次较为投机的聊了一回天,秦叔宝对秦慕白的态度,显然已经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变得亲近和信任了许多。
当二人聊到拳枪武术正到兴头上的时候,门外来了个人不合时宜的说道:“禀家主老爷,有客来访。”
“何人?”秦叔宝不禁皱了下眉头,心想我秦家几年来一直门可罗雀,哪个客人会不请自来?
秦慕白也感觉挺惊奇的,父亲虽然贵为勋门功臣当朝大将,可已经淡出朝廷几年了,这段时间也没有半个客人来拜访过。
“来人自称是吴王!”
“什么,吴王来了?”秦叔宝异讶的轻皱了一下眉头,“他不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