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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过去田纳在国泰时,很多生意别人谈不成,她一出
面最终都能谈成,一方面是因为田纳确实机智,有不一般的谈判技巧;另一方面也
不否认多数男性对手都是冲着她的美貌和魅力来的。当今的商海里有许多流氓骗子
和无赖,田纳心里清楚,多数男人在谈判桌上那么大方、潇洒,让你几个百分点,
实际上都是他们无能、贪色!生意上没有人不想多赚对方几个钱的,谈判就是智慧
的较量,他们在才华上败给了田纳,确还想把物质上的损失在精神上补回来。田纳
有个原则,既要生意兴隆,就不能伤客户的和气,又得保护自己。她成功的秘诀就
是随身带的那张性病待查单。
田纳并没有任何病,性病待查单当初就是张英大夫开的,开始田纳还不接受,
后来,还真让那些在谈判桌上让利于田纳的客户望而却步,彻底打消了心里那些肮
脏的念头。
但田纳对商场之外那些手中有权,包里有钱的人从不亮这个护身符,而是半真
半假地告诉他们:“我父亲在北京总部掌管军权,我男朋友在北京的国家权力机关,
请先生自重,否则,有多嘴多舌的人传出去,你栽了别怨我没交待背景。”
田纳抵挡男人的三条中有两条半是假的,半条是真的,那就是她的男朋友在北
京,但并没有在国家权力机关。她心目中的男朋友就是刘洋,田纳与刘洋始终保持
着热线联系。
“喂,哥,我是田纳。”她又拨通了刘洋的电话。
“你好!田纳你在哪儿?”刘洋心里也像着了火似的。
“我在办公室。哥,你来我这儿一趟嘛,我好想你!”
她压低了声音,但声音显得很粗,粗得极不自然。她接着说:“哥,我每天晚
上都梦见跟你在一起,不知怎么回事,刚才我就想起了昨夜梦里的情景。哥,珠海
的对面就是澳门,我公司和澳门就隔着一道电网。坐游艇能去浏览香港,这边繁荣
得很。哥,你就不——来一趟嘛——?”
刘洋没马上回答,过了好一阵,他才说:“最近不行。”
“哥,你是不是——”
“哪能啊?”
“反正我觉得你在躲我。”
“我也——”
刘洋的话没说完,但田纳似乎明白了,她立刻显得很兴奋,说:“哥,坐飞机
来,我开车到机场接你,住我的公寓,住宾馆都可以。这次一定多住些日子,就算
体休假好不好?”
刘洋深感田纳的声音特别,有很深的用意,突然之间感到全身发热,心底涌出
一种如烈马般的激情。他想将积压了很久的情感顺着几千里长的电缆全部输送给田
纳,但刘洋仍然不愿把自己对她的爱挑明。刘洋为难了,他一时找不到恰当的语言
来表达自己内心复杂的感情。猛然间,他来了勇气,他刚想对田纳说:“亲爱的,
我真想将北京至珠海的公路端断,让北京和珠海叠在一起……”可办公室来人了,
刘洋没敢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他知道,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说话,即使你
讲的再正经,再严肃的词儿,别的人一听也会明白,因为爱人之间的语言是由爱组
成的。刘洋急忙对着话筒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让对方知道身边有人。刘洋说:“你
先忙,以后再联系。”
“哥,你别说了,听我讲,哥,我求你现在就来一趟珠海。”
“我的心情和你一样,我尽力争取。”
刘洋狠心地挂断了电话。他想去珠海,想见到田纳的心思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刘洋有种预感,他若真的到了珠海,当他与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谁都可能失
去理智而冲破防线,他想着这些的时候,激动的心又跳慢了。
刘洋这次出差时间够长的,一共来去一个月零三天。刘洋这次采访虽很圆满地
完成乱收费的调查,但他留下了两个遗憾。一个遗憾是有一篇买官卖官的内部材料
没能写成,尽管普通老百姓都知道买官卖官的腐败现象普遍存在,也知道自己身边
有的领导的官位是买来的,但谁都拿不出过硬的证据来。真正的买卖都是在背后黑
暗中进行的,不比调查乱收费那样在明处,哪个老百姓被不合理地收了费都希望向
上反映。买官卖官都是不让人知道的事,无法找到证据。找不到确凿的证据,买官
卖官的情况反映就不好写,至少现在不能写。再一个遗憾就是陪他多日的邓科长受
了批评,而且是受了县里一把手杨书记的批评。杨书记送给刘洋一块贵重的手表,
他要让邓科长代他送。结果刘洋不收,他批评邓科长无能,送礼都送不好!不具备
一点当代干部的素质!刘洋就该随大流。现在有的记者收红包,搞有偿新闻是公开
的事。刘洋若是收了那块表,邓科长就不会让杨书记拍着桌批评。刘洋真是后悔,
后悔他的所谓廉洁很可能就害了邓科长。当时邓科长把表从一个包装很美的盒子里
拿出来说:“这是一块黑猫白猫牌的金表,这表是改革二十年纪念表,是中国经济
体制研究会监制,广州世慧表业有限公司生产的,相当精致。你看这一只黑猫一只
白猫多精神!”当时刘洋看都不看就坚决拒绝,邓科长说:“你要是不收我就是没
完成杨书记交给我的任务,那你可就把我害了!”刘洋说:“难道你就不怕把我害
了吗?你真糊涂,你这是代杨书记向我行贿!行贿你知道吗?”邓科长手中的表一
下落在桌子上,他脸上好像没有什么表情,但仔细看是一脸的无奈。
一个星期之后,刘洋又接受了去珠海的任务。他曾有过三次去珠海的机会,他
都推辞了,但这次是上帝的意思,刘洋无法推。这次是主任亲自点的刘洋。刘洋倒
不是因为是主任点的他就去,是因为这是工作,组织上派他去写珠海市长的人物通
讯,写人物通讯是刘洋的长项。
刘洋到了珠海,曾无数次在宾馆给田纳打电话,而且每次接电话的恰巧都是田
纳本人,可刘洋任凭那头“喂喂”的声音,他却摇着话筒没有勇气说话。
田纳有种潜意识,第六感觉告诉他这个不说话的电话一定是刘洋打来的。为了
证实自己的判断,她主动给刘洋办公室拨电话,对方的回答是刘洋去了珠海。田纳
听了对方的回答又气又恨又疯狂,她先是往珠海所有宾馆、饭店、酒店去电话找,
后来她干脆开着车一个宾馆一个宾馆地找,一家饭店一家饭店地查,功夫不负有心
人,终于在竹叶宾馆找到了。
她连门也不敲,推门就进去,“哥,你到了珠海干嘛不告诉我,让我找得好苦!”
田纳的确有些生气。
刘洋的采访基本结束,正在修改第二遍稿子。他完全愣住了,他不清楚田纳怎
么会知道他的住处的,太意外了!意外得他说话打结:“田——田纳你——你怎么
知——知道我在珠海?”
“哥,这叫缘分。缘分你知道吗?缘分根本就不用告诉,即使你想躲都躲不掉。”
“田纳,你听我说。”
“我不听。”田纳用女孩子的撒娇方式生气。
“你别生气,我根本就没躲,来来你请坐。”
“哥,你是不是从心里看不起我,是不是我当你妹给你丢脸?!”田纳这是在
真生气。
“你都说些什么?你是我妹,我是你哥,这都是咱们自愿的。”
“那你来珠海五天了,干嘛不给我打电话?”
“我——”刘洋没往下说。他不好说,他无话可说,其实他打过电话,只是不
敢说话。
田纳仍然生气,眼睛潮湿着,但心里恨不得扑进刘洋怀里大哭一场,哭得刘洋
心发软,哭得刘洋想当面就告诉她他爱她。
她说:“哥,我有今天都是你救的我,是你帮的我,我不希望你逼着我当那种
忘思负义的人。我们家乡有句话,忘恩负义的人不得好死!哥,我真想求你,求你
给我报答你的机会。”
“田纳,咱们是兄妹,帮助是应该的。你好好报答潘总,是活总帮了你大忙。”
“潘总我当然要报答。你,我更要好好地报答。”
报答。刘洋知道田纳讲的报答是什么意思,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说,只是红
着脸,一个劲儿搓手。
田纳说:“哥,如果你看得起我,从现在起,你就得听我的安排,在珠海好好
地多玩几天。”
刘洋知道他只搓手已经不行了,该是撒谎的时候了,他说他这次来珠海是特殊
采访,所以同在一个城市也没给她打电话,来回的时间都是组织上安排的,返程票
早就订好,确实身不由己。他说:“我坐明天早晨的飞机回北京。”
田纳无奈,她知道她不能耽误他的公务。她说:“哥,我不拉你的后腿,我不
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今天下午我陪你玩几个地方。”
刘洋无奈,再也无法拒绝了,恭敬不如从命,说:“我服从你的安排。”
田纳的心里猛然由阴转晴,脸上一片阳光灿烂,孩子般地说:“这才像我哥。”
田纳将下午的计划安排得很周全,路线是先到拱北,再去沙头角,到了沙头角
再去中英街购物给刘洋买套皮尔。卡丹西服,一只永不磨损的雷达表和一枚九九九
的钻石戒指。
到了拱北,田纳首先领刘洋上皇家宾馆六十层俯瞰澳门全景。过去刘洋只知道
澳门很小,到底小到什么程度也无法想像出来。今天,小小的澳门在他的心目中变
得很具体了。
此时澳门就在他的脚下,面积最多也就南方农村院子里的晒谷场那么大,视角
上带电的铁丝网已经消失,整个澳门与大陆根本就没有隔挡,是连成一体的,而且
是紧紧地挨着皇家宾馆的墙根,刘洋感慨澳门真小。
下了楼,田纳安排坐游艇看香港,坐游艇看香港是前几年所有内地人来到珠海
的首要节目,但刘洋不肯,他说他晕船,而且他曾经去过香港。
“哥,不坐游艇,那就上车去海边吧。”
“去海边玩什么?算了吧。”刘洋不想去。
“你知道我喜欢海,哥,我求你了,我想在海边跟你合张影。”
田纳心中有个计划,她要将她与刘洋的合影放大两张成四十八寸的大照片,作
精美的装校,一张放在卧室,一张挂在办公室。
刘洋站在车旁不动,他不想去,与一个漂亮姑娘在海边合影,使他就警惕起来。
四年前刘洋在八达岭和一位苏州姑娘合过影,后来苏州姑娘就凭着这张合影到刘洋
来访过的企业拉赞助,说刘洋是她的丈夫。为了这张合影,刘洋的妻子跟他翻了脸,
最终使得他们分了手。他曾经发过誓从此再也不单独与女人合影了,尤其是漂亮女
人,但拒绝她又怕田纳生气,只好瞎编故事骗田纳,“田纳,请你原谅,我这人最
害怕的就是照相,不信你可以打听,我走尽了祖国的山河湖海,从不留影。”
“你不留影那是你的事,今天不行!今天是我要和你合影,我是你妹!”
刘洋想了想,接着编了个故事。小时候,在照相馆照过一次相,取回来一看,
脸上全是血红色的,邻居大妈们都说那红的就是血,照相就是吸人的血,就是勾人
的魂儿,从那以后他一病不起,也就落下了怕照相的恐慌症。还说他当初分到报社,
本来是当摄影记者的,但每当采访举起照相机拍照片时,他总觉得自己是在吸人家
的血,按快门时总是很紧张,手也哆嗦,每次拍回来的照片都是虚的,后来领导让
改了文字记者。刘洋自己说这是一种愚昧,但儿时落下的病根,至今也没好。
田纳没有再强求。她知道他是在编故事,拒绝她的请求,这是一种很高雅的反
对,一种颇具艺术的拒绝!田纳的脸上仍然笑着,但心里冒出一丝不快,这不快有
一半是对刘洋的,有一半是对她的秘书胡小姐的。她恨胡小姐一点也不灵活,手中
拿着相机却没能把她和刘洋站在一起说话的镜头抢下来。田纳很生气地跑过去从胡
小姐手中夺过相机,连续摁了两下。田纳知道,反正傻瓜相机不用对焦,不用调光
圈,视野大,一定能照上刘洋。
刘洋清楚田纳照了两张,她照的时候他没躲,他也没扭过脸去拒绝,他还假装
不知道地微笑着。当然田纳不知道,然后她笑着说:“哥,咱们赶紧去沙头角。”
“田纳,可能是刚才上到六十四层楼往下看,这会儿我感觉头晕。”刘洋知道
田纳要去沙头角的用意,肯定是要给他买很贵重的物品,于是他就装病。
这次田纳没有怀疑,她知道晕高的人不少。她急忙用手去摸刘洋的脸,摸他的
前额。刘洋不说话,也不躲,让她摸,他还假装闭着双眼。田纳说:“哥,那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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