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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你就去试试。”
陈凯一看不行,他只好走,刚起身,钱华就问:“瀑布湾工程由兴国公司承包
的事你们考虑好了吗?”
陈凯知道,钱华关心的根本不是瀑布湾人民的事,而是他们自己的腰包,就说:
“这是王二腊同志自己拿钱帮助瀑布湾的乡亲们,因承包工程质量得不到保证,我
们决定采取招标。兴国公司可以投标。”说完他离开了县政府大航。
张水生送人去了。他们两有个基本分工,王水生是在当地找人源,他现在正好
找到了人,急着与张水生接头交人。
因此,王水生得知父亲的腿被跌断的消息后他没有什么反应,根本没有回湾里
的打算,同时他心里想:“‘会不会是陈凯这小子设的什么计广他对他大姑说:
“这几天我很忙,没时间,等几天我把手头的事办完了,再回去看爹不晚。”
他大姑一听就急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老子要死了,还要等手头的
事办完了才回去,你到底在做什么事?成天就在社会上瞎混,告诉你,如果今天不
赶回去以后就别进我家的门!”
大姑家是他和张水生在县里落脚的地方,王水生不想跟他大姑翻脸,说:“大
姑别发火,今晚我一定赶回去。”
王水生不知是有种预感还是平日里做坏事养成了谨慎的习惯,他决定半夜进湾。
天很明,夜很黑,伸手不见五指。王水生两肋插了两把刀,手里拿一根四节电
池的大手电。夜里十一点半他赶到了湾口,到了湾口开始上坡时他从腰里抽出一把
刀,用刀背在一块石头上连鼓几下,石头火星飞溅,接着他用手电在黑暗中乱照一
通,照完了他干咳了几声开始吼:“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其实王水生是为
了给自己壮胆,紧接着他又唱,“妹妹你坐床头,哥哥我往湾里走,咱俩的情,咱
俩的爱,什么时候上床荡悠悠……”王水生走着,唱着,断断续续、反反复复地唱
着这两首歌,他刚想停住抽支烟,撒泡尿,喘口气,就觉得身边有动静,紧接着脚
下就有什么东西给拌住了,他一个狗吃屎,倒在了地上,手电摔出去好远。
他刚要伸手摸手电,结果四根手电一齐照在他的脸上,王水生还没醒过神儿来,
就被人蒙上眼反绑住了。
王水生想喊,想骂,但嘴里有破布。王水生想着,天黑加上眼被蒙住,他想听
是什么人干的,但~路没有一个人说话。
王水生被带到了瀑布湾后面的一个山洞里,陈凯用手势让那几个小伙子去洞口
休息,他自己和另一个青年用一根粗麻绳将王水生牢牢绑在洞中的一根石柱上,将
他嘴里的布取掉,陈凯对王水生说:“王水生偷听好了,这几年你跟张水生一起拐
卖了多少妇女?强奸过多少女人?你把拐走的女人都卖到哪里去了?总共赚了多少
钱?你仔细想清楚,想好了告诉我,不能有一句谎话,否则我就让你神不知鬼不觉
地死在这山里!”陈凯拍拍手,抬胳膊在脸上抹了汗又说,‘明天中午我来听你回
答。”
王水生一听他们要走,明天再来,他一个人在这山里不饿死也要被老虎吃了!
他发疯似地大哭大骂:“放老子出去,王八蛋!老子要杀你们这帮狗杂种。”
王水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根本不知道是些什么人抓的他,但他心
里一直想肯定是陈凯,他尽管记不住他的声音,但他听得出他的口气。
陈凯头也不回,出了洞说:“冬生,春生,你们俩在这里看守,我跟湾生先回
去吃饭,呆会儿就来换你们。”他走出一百多米回来又说,“春生,你们俩千万别
靠近他,千万别说话,怕他记住你们的声喜。”
王水生像疯了似地,乱喊乱叫,他长这么大从没有人敢碰他,从小他就是瀑布
湾的霸王。王水生是他妈和老村长张明堂睡出来的,但他不能喊张明堂爹,可他的
确是张明堂的种,后来只好叫干爹。王水生仗着瀑布湾掌大权的村长和一个戴绿帽
子而且狗仗人势的两个爹,谁都怕他三分,让他三分,全瀑布湾的男女老少没一个
人敢惹他,走路都没人敢走池前边,否则他就躺在地上打滚撒泼骂人,使狗咬你。
王水生八岁那年冬天,五保户齐奶奶在湾口上香回来,她眼神不好,耳朵听力也差,
她根本没发现王水生在她后边走。王水生骂齐奶奶没站在一旁给他让路,他一掌将
齐奶奶推倒在腊水田里活活冻死了。后来,王水生离开了瀑布湾,一年后,地人模
狗样地再回来时,说他已经在县里参加工作了。瀑布湾的人全信了,说:“女大十
八变,水生也变了,别看他小时候坏,大了还真有出息。”从此,只要他和张水生
回来,家家请他们吃客饭,并教育自家的孩子长大了要像他们那样争气,有出息。
天刚亮,陈凯吃完饭准备去找春生他们,田纳一看见就问:“陈凯,你昨日晚
上哪儿去了?关总和王总现场勘察基本结束,想今天一起谈情况。”
陈凯本想不告诉田纳这件事的,万一从王水生口里问不出他们的罪行,那我就
是违法了。这事有风险,不想把田纳扯进去。现在陈凯没办法,只好如实将情况告
诉田纳,让她也帮忙出点主意。
“二腊,我告诉你一件事,王水生被我们抓了。”
“什么,你抓住王水生了?”
“嗯”他都说了些什么?你那次被打是不是他找人打的?”
“我还没问他。”
“人在哪儿?”
“我把他绑在一个山洞里了。”陈凯往后一指说。
田纳没接话,她在思考。陈凯见她不作声,说:“我知道我们这么做有风险,
但不这么做我们怎么找得到妹子们呢?公安局根本没一点消息。
“严格地讲,这么做是违法的,但现在已经做了,只好做到底,彻底弄清他的
犯罪情况,我们的举动就是为民除害。”
“我也是这么想的。”
“千万不能打伤人家,你现在打算去做什么?”
陈凯从衣服口袋摸出一个笔记本说:“我去问他的罪行,公安局不是说没有证
据吗?我给他们提供证据。”
“不,应该录音,万一以后王水生不承认了?录了音他想赖也赖不了。”
“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太好了!去张家嘴了解情况也能录音吗?“陈凯很
高兴地问。
“可以,把他们这些年干的坏事全调查清楚,让他们在大牢里蹲一辈子,我们
好安心地建设瀑布湾。”田纳又说:“去取录音机,我教你用。”
田纳拿出随身带了三年的高级随身听,还是她在香港买的,是听音乐、学外语
的工具,她反复教陈凯使用,最后田纳还用纸为他把每个键的功能和操作顺序写上。
田纳进教过开玩笑,说:“你千万不能拥错了。录过的带子如果你想听装上后先摁
倒带键,再掼扬声键,要是你摁下了录音键,可就帮助毁罪证了,那你跟王水生就
是一伙了。”田纳一笑,说:“我再教你一遍。——我看就不用了吧。“陈凯边说
已经摁下了倒带键,接着又摁下了扬声键,立刻传出田纳开玩笑的声音。
“嘿嘿,你这家伙还行,把你师傅的话都愉录了。”
陈凯也哈哈大笑说:“没有这两下能当你的保镖?”
“少废话,你赶紧派人去换他们。王水生那里好好撑撑他,让他急。”
中午,王水生果然撑不住了,他说他彻底交待,保证不讲一句假话,田纳叫陈
凯再撑他半天。夜里,陈凯、田纳进山洞审问,王水生再也不骂人了,他说和张水
生一共拐卖了二十七个女人,他说他共计拿了四万多块钱,还说经他们手的女人,
他们都干过。王水生还承认输过人家的钱,抢过两家信用社。
田纳气得使劲打了他两个耳光,骂:“你这个畜生,她们都才是十五六岁的孩
子。”
陈凯突然想起来吼:“你这个不要脸的杂种,二十七个中还有你自己的亲妹妹。”
还没等王水生回答,田纳又是两个耳光,“你不是人,连你的亲妹妹也不放过。”
“你说,你是人吗?”陈凯问。
“哪个叫她是女人的户王水生刚说完,田纳又给了他一个耳光。
“我再也不干伤天害理的事了,我讲的都是真话,有一句假的我都不是人。”
王水生保证说。
审问中,王水生无意中讲出了他将新婚三天的妻子一掌推下悬崖一头栽死的罪
行,但他死都不说公安局为什么放他。
第十四章
刘洋的病情刚稳定,日见好转。他却坚决要求出院,医生们没有办法只好妥协。
但医生们有条件,要求刘洋暂时不能工作,要工作务必休养三个月以后,还要求刘
洋必须一个星期回医院复查一次,每天坚持按时吃三次药,一次也不准间断,否则
就不能出院。刘洋满口答应,并保证做到。
刘洋出院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报社。他住院前部里刚换了新主任,现在组
里的组长成了任品怀了!原先的组长吴长生要走刘洋知道,他去医院看刘洋时,跟
他讲过,他说现在有家报纸要他去当副总编兼编辑部主任,答应给他解决正高,正
好这是个机会。他说任品怀是部。社两级的评委,他不走职称问题就解决不了。当
时吴长生还劝刘洋也赶紧换个单位。刘泽说他不走。他说都奔五十的人了,还是一
个助理记者,往外单位调都让人笑话。吴长生说:“新主任来了总归会有变化的,
不走也好,你多保重。”
吴长生一走,组长出现空缺。组里对谁会当组长议论纷纷,有人说刘洋应该当
组长,有人说任品怀倒有可能。人人都知道,佳品怀想当组长,成天在找领导做工
作。部里一次人事研究会上势力派的副主任支持任品怀当组长,反对刘洋当组长,
他的理由是刘洋当组长就是正处,组长是部里的评委,正处职称至少是副局。这样
他不仅工资上调,还可能有分一百多平米的房子的权力!他还说:“到那时,刘洋
就会更清高狂妄,不把领导放在眼里!”这种意见虽有人反对担也有人支持,新上
任的张主任一时也不好拍板,但他当场出了个主意:刘洋与任品怀究竟谁当组长,
搞一次既不算数也不公布的无记名投票。摸底结果,十三人参加投票,刘洋得八票,
任品怀得一票。据说那一票是他自己投的。最终社会经济金融组的组长还是任品怀。
刘洋对谁当部主任,谁当组长都不在意,因为他有真本事,从来不靠拉领导的
关系。不过,国家级的报社像任品怀这样的人当中高级职称评定的评委就够让兄弟
单位的同行们笑话的,现在又让他当社会经济金融组的组长,真是太悲哀了!让人
笑掉大牙!
任品怀是《百姓日报》的人,社会上也知道他人品不好,兄弟新闻单位的同行
们喊他不喊任品怀,而有意装大舌头叫他人品坏。在刘洋的心目中任品怀根本就不
具备在党报当记者的素质,比如一次到云南采访他带着老婆旅游,带着儿子拉广告,
而且要求对方安排高档宾馆食宿。他说他任品怀是高级记者,高级记者出差坐飞机,
坐软卧,享受正局级待遇。人家企业说他们厂里有规定,凡是新闻单位采访一律安
排本厂招待所吃住,任品怀差点儿与接待的工作人员动起手来,他咄咄逼人地问人
家厂长:“你这个厂长还想不想干?”又有一次,他的儿子到一家药厂拉广告,厂
长没请他吃饭更没拍板给钱,第三天,任品怀就亲自给厂长打电话,他说他手头有
他厂里人检举他有经济问题的信,任品怀问厂长“怎么处理这信好?丫长立马就在
电话里检讨,说他怠慢了他儿子,请原谅。“麻烦再来一趟。”任品怀业务能力并
不强,他写不了大文章和有深度的文章,他总耍小聪明,制造轰动效应。两年前社
里派他到大别山革命老区采访,其中他有一篇《九十年代的童养媳》的报道,他还
自己拍了照片作插图。其实图片中那个八岁的小男孩,与领着玩的那个六岁的小女
孩根本不是童养媳关系,而是一对叔伯的亲兄妹,弄得当地政府和家长纷纷上访。
任品怀最大的本事应该还是在于处理与领导的关系上。他不仅对每个领导的喜好一
清二楚,还知道哪位领导此时此刻在想什么。吴林风那次找刘洋帮他去弄幅名画,
刘洋委婉拒绝,当天下午任品怀就以《百姓日报》记者的身份假装采访那位画家,
并提出要幅画,画家没给,他转身就跑到潘家园字画市场花二百元买了一幅那位画
家的假画送给吴林风主任。好让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