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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问题而已,俄国的野心也就很自然随之滋长起来。在炮声隆隆的俄国战线背后,共产主义抬头了,俄国是救世主,共产主义就是她带来的福音。
我从未觉得过去我们与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的关系,需要我们付出任何特殊的牺牲,但波兰和希腊的命运却唤起我们强烈的感情。为了波兰,我们参加了大战;为了希腊,我们曾经作出艰苦的努力。这两国的政府都流亡在伦敦,我们认为我们有责任帮助他们光复自己的国家,只要这确是他们的人民所真正希望的。总的说来,这些感情也为美国所共有,然而他们对共产主义影响的高涨却领会得十分迟钝,这种影响从前是渗透进来的,现在又随着克里姆林宫指挥的大军长驱直入而到来。我希望利用同苏联的较好关系,在东西方之间揭开的这些新问题上达成圆满的解决。
除了这些事关整个中欧的重大问题之外,世界组织的问题,现在也正在我们大家的脑海中萦回。8月到10月间,在华盛顿附近的敦巴顿橡树园那里,已经召开了一个冗长的会议,会上美国、英国、苏联和中国制定了现在众所周知的维持世界和平的方案。他们倡议一切爱好和平的国家都要参加一个称为联合国的新组织。该组织由一个大会和一个安全理事会组成。大会要讨论和研究如何促进和保持世界和平,并向安全理事会建议如何实行。每个国家都得为大会的会员国,并各有投票权,然而大会只能提出建议和通过宣言;它并无执行权。安全理事会要调查联合国之间的任何争端,并且实际上可以在无法和平解决时采取武力解决争端。这与国际联盟迥然不同。根据这种新方案,大会可以讨论和建议,只有理事会才能够采取行动。理事会的自由裁决不受〃侵略〃定义的限制,也不受什么时候可以使用武力、什么时候可以实行制裁的条例的限制。
关于谁应成为安全理事会的理事,以及他们应如何行使其重大权力的问题,曾经进行过大量的讨论。最后确定下来:
〃三大国〃和中国应为常任理事国,到适当的时候,法国也可以参加进来,大会应另行选出六个国家参加该理事会,一次任期定为两年。剩下的是表决权问题。大会的每个会员国虽然都有投票权,但只能研究和提出建议,就是这个,也很少有实质性的价值。确定安全理事会内部的表决办法更是困难重重,讨论中已经暴露出了三大盟国之间的不少分歧,这可以在本章往下叙述时看到。克里姆林宫不打算加入一个国际组织,在那里他们将会被一大批小国家的多数票所压倒,尽管这些国家不能影响战争的进程,可是她们在胜利时肯定会要求平等的地位。我确信我们只有在由于共同敌人把我们联合起来成为伙伴关系的时候,我们才能够同俄国达成妥善的解决。希特勒和希特勒主义是注定灭亡的了,然而在希特勒之后,又将是什么的呢?
※ ※ ※
史末资将军在南非草原的农庄的冥想引起他沿着同样的思路去考虑问题,会议期间他给我发来如下的电报:
陆军元帅史末资致首相: 1944年9月20日
同俄国在世界组织问题会谈中的僵局所引起的危机,使我深感关切,无论如何,它恰恰发生在战争最后结束之前的最不幸的时刻。我耽心在这一事件上,就像在其他事件上一样,我们会在仓卒之间以一种极为危险的速度被迫作出重大决定。所有的电讯、国际航讯等等,都在散布同样的流言蜚语。既然这个僵局无论如何可能给这里造成显然的灾难性的后果,我不揣冒昧发出这封警告信。
开始时,苏联的态度使我感到荒谬,他们所持的论点不仅不会被其他大国所接受,就连一些较小国家也完全可能予以拒绝。但是继而一想,我又倾向于不同的看法。我认为莫洛托夫是认真表达苏联的态度的,卡多根和克拉克·克尔也正确地说明了这一点,这里面关系到苏联在盟国中间的荣誉和地位的问题。她在问,她是否得到信任和平等待遇,还是她仍被看作是流氓和应受排斥的无赖汉。这里面的误解实际上超过了仅仅是分歧程度。由于触犯俄国的自尊心而且引起了自卑感,这可能造成具有深远后果的欧洲关系的恶化。俄国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就会变得比以往更加贪婪。她的反应和权力感就表现在她那方面不作任何努力去探讨解决办法。
她同诸如德国、日本,乃至法国这些国家未来的关系将会是怎样的呢?那些较小的国家更不用说了。倘若建立一个世界组织而不把俄国包括在内,她就会成为另一集团的力量中心。
这样我们将会走向一场第三次世界大战。如果联合国不建立这样一个组织,它将在历史的面前显得愚蠢无用。这就产生一种十分严重的进退维谷的局势,而我们必须无论如何避免自己可能不知不觉地陷入这种境地。
考虑到这些危险,小国必须准备对俄国的自尊心作让步,不能在这个问题上要求理论上的平等地位。如果坚持这一要求,就会给小国带来极严重的破坏性的后果。在讨论有关力量和安全的问题时,提出主权平等的理论上的争论是极不明智的,美国和联合王国要利用她们影响来支持常识和安全第一,而不是小国的地位。
就得失而论,大国之间的一致性的原则有许多可取之处,至少紧接着战后若干年内是如此。倘若这个原则在实践中证明不是切实可行的,那么可在已经建立互相信任和确立一个更加切实可行的基础时,再对局势加以重新审议。当前应该不惜一切代价避免破裂。倘若几个大国的一致性原则被采纳,甚至包括在与她们的利益直接有关的问题上的表决权也解决了,这一结果还需要美国和英国发挥她们的一切影响促使俄国的行动克制和明智的一些,而不要蔑视世界的舆论。在这点上,这两个国家在很大程度上是可能成功的。如果俄国表现不妥协,联合国组织就可能需要采取行动,那就要归咎于它。一致性的原则在最坏的情况下只能有否决权的效力,也即阻止采取可能是明智的,或是必要的行动的效力。但其效果将是消极的;它妨碍采取行动,然而这也同样使得俄国不可能推行美国和英国所不同意的行动方针。
对那些因刚获得力量而陶醉的人们来说,像一致性这样的制约办法并不是一件太坏的事。我并不为它辩护;我讨厌它;可是我不认为在当前它是如此之坏的工具,以致其结果必将牺牲世界和平与安全的前途。
会谈迄今俱在官方顾问这一级里进行,虽然更高一级无疑会要参预进来的。在最高一级作出明确决定之前,我认为有必要对整个形势就其全部深远含义作一番极其慎重的复审,几个大国应该力求达成一些暂定条约,即使只是些临时性质的也好,这样就可以避免一场灭顶大灾。既是这么严重地关系到未来的大问题,因此我们绝对必须一致,而经不起意见相左。
接着又来一电:
陆军元帅史末资致首相: 1944年9月26日
你在加拿大辛勤工作的结果,证明你做出的努力是正确的。……我热诚地祝贺你和丘吉尔夫人平安回国。
正当意大利战役又比预计的进展慢得多,而且雨季的临近甚至可能使你对那个地区的希望落空之际,亚历山大仍能继续推进以保持我们在巴尔干这一地区的威信。铁托虽然只从我们这里得到各种援助,他的行为并不忠于我们,我耽心我们的利益将因他在南斯拉夫取得最高权力而蒙受损害。
希腊所发生的一切似乎更坏。民族解放阵线正在攫获控制权,不幸的是大都由于我们帮了忙。我希望仍能着眼于我们在地中海的重大利益以及那些受难的希腊人民的利益来对这种局面加以制止,这样我们的忠实的希腊朋友或许会由于我方的积极行动而受到鼓舞。帕潘德里欧很快就要受到民族解放阵线分子的努力的控制,这些人无疑地是仰仗于苏联的支持的。我希望你能抽空与希腊国王商讨保护我们和希腊的重大利益的最好办法。未来地中海组织雏型正在迅速发展之中,但在某种程度上对我们是不利的。
我这样说并不含有任何敌视俄国的意思。我们不久的将来的最大希望寄托在三大国之间的紧密合作上,我对敦巴顿橡树园会议的·僵·局所提出的忠告就是它的一个证明。不过现在俄国越是使自己在马鞍上坐得牢,将来她就越会骑得远,而我们的控制就会变得越发靠不住。我们在地中海和在西欧的地位必须加强,而不能削弱。在这两个地区,我们都将得不到俄国的支持,甚至也可能得不到戴高乐法国的支持。站在这个立场来看,有关德国未来的种种处置,对我们所具有的重要性,可能远远超过或者大大不同于当前所显现出来的那个样子。由于德国经过这场战争而被淘汰,欧洲及世界对我们来说将形成一个新的局面。这就要求我们就整个未来的对外政策进行一番彻底的重新考虑。正当需要有一个世界组织的时候,我们的联邦和帝国也应该作为从这场严峻的考验中挣脱出来的尽可能强大和有影响的因素出现,使我们在各方面都不愧为其他两个大国的平等伙伴,这一点同样是十分重要的。
基于这种观点,我也对你们各政党问的公约日益濒于破裂的倾向,深表遗憾,这个公约曾取得了极其辉煌的战时成就。我希望你的伟大影响足以阻止破裂局面过早地以及在达成一个新的欧洲与世界的解决办法之前出现。事情还没结束,为此敬请注意珍摄。
陆军元帅史末资致首相: 1944年9月27日
对你的所有四封电报,深为感谢,电报是在你回国时我给你去电之后收到的。敦巴顿橡树园会议的僵局在前两封电报中谈到,我注意到你的意见和为今后会议提出的方针,从许多观点来看,这些意见显得是极可钦佩的。你的第三封电报所谈到的有关欧洲和亚洲的作战计划,我很欣赏你为意大利和巴尔干战役所作的部署。既然敌人看来正在撤离希腊,因此,似乎明智的办法是,我们应当赶快在那里出现,以免希腊沦入民族解放阵线之手,并指责我们抛弃他们。我出于对大英帝国的特别关心,这件事已在我的上一封电报中提及了。
关于太平洋战争问题,值得耽心的是对德战争胜利之后,美国的战争热将会冷却下来,美国人的热情将转到贸易和工业方面去。所以他们对你的全力参加是一定会感谢的。我也高兴地得知蒙巴顿虽然曾经受过不公正的待遇,现在又将在缅甸和马来亚一显身手。就中国当前事态演变来看,可能日军在被驱出所占领的岛屿之后,就会盘踞在中国大陆上,把他们赶走将不是一项容易的任务。斯大林将来如参战对那里会很有用处。除非他出兵参战,否则对日战争将会比我们现在所设想的延长得更久。
联合王国和美国之间在德国占领区的划分看来是公平合理的,而普鲁士在俄国人的占领下,其命运似乎很可能成为布尔什维克苏联的一个行省或者是一个保护国。这就是希特勒梦想的结局。然而,这表明欧洲两千年来的德国老问题仍旧像向来一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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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巴顿橡树园会议没有达成协议便结束了。可是我感到迫切需要见见斯大林,我一向认为可以和他像一个普通人对另一个普通人那样谈一谈。
首相致空军参谋长(只供你看): 1944年9月27日
我和艾登先生或许需要前往莫斯科。乘一架新座机固然舒服,但照约定要到10月15日才能弄到,然而我们可能要提前出发。我想我们用这种新座机可以一次直飞开罗,而坐约克式飞机要分成两站,我想要在那不勒斯或马耳他加油。在开罗必须十分仔细注意气象。在晴天美国总统可以飞越五六千呎的高山,我肯定可以在八千或一万呎的高空作短时间的飞行。1942年8月,我们乘C…46型运输机飞过高加索山脉时究竟飞了多少高度?我记得我们飞过了一万一千呎,不过那时只是一段短时间而已。我想飞越整个山脉用不到三个小时。过了这一段,就进入便于低空飞行的里海和俄罗斯平原了。再没有必要像我们前次那样绕道而行。根本问题是要在开罗或德黑兰等待天气绝对晴朗。
请给我一份报告和明确的计划。
我在同一天给斯大林发了一份电报:
首相致斯大林元帅: 1944年9月27日
我欣慰地从克拉克·克尔大使那里获悉你对英美军队在法国作战行动的赞扬。我们十分珍视英雄的俄国军队的领袖的这种表彰。
我将利用明天在下议院的机会重申我以前说过的话,是俄国军队把德国战争机器的内脏撕裂了,而且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