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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宫中步步惊险,难道太子的蠢笨无能好色昏庸,都是他为了自保所作的假象?若真如此,则此人心机不可谓不深沉!
秦逸飞无视云素裳瞬间苍白得脸色,继续喝着酒苦笑道:“本宫确实好色昏聩——一个无能的太子,除了在酒色上面用点工夫,还能怎样——可是你不一样,你跟那些徒有外表的莺莺燕燕不一样,你的眼睛里有故事……你是本宫唯一真正看得上的女子……只是本宫万万没想到,母后会舍得把你放到父皇的身边去!他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凭什么霸着你?就算夜夜春宵又如何,他能给你几年的幸福?哼,本宫配不上你,他就更配不上!”
“殿下,您不能再喝了!”云素裳想不到他连这样的话都敢说出来,知道他定是不胜酒意,只怕他稍后还要说出更惊人的话来,一时也顾不得规矩,慌忙起身就要夺他的酒壶。
秦逸飞轻松躲过,一把将云素裳推倒在地上,仍是看着酒壶喃喃自语:“哈哈,你怕了?云儿,不要怕,本宫绝不会伤害你的——母后本来以为你是个好掌控的,这才放心把你放到了父皇身边,想不到……哈哈,想不到父皇也是色中饿鬼,一见到你这年轻娇媚的俏模样,哪里还忍得住?母后那日在昭华殿见着父皇看你的目光,就知道她自己大错特错了,所以她找到了我——”
云素裳无奈地站起身来,茫然四顾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此人喝酒的架势,只怕不到醉烂如泥是不肯停的了,偏偏内侍们怕事,此刻都不知躲到了什么地方,今晚这场酒宴该如何收场?
秦逸飞晃了晃喝干了的酒壶,不待云素裳回神,已径自抱起酒坛添满,继续笑道:“母后找到了我,让我在佛堂后面的阁子里放一把火……”
“殿下!”云素裳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大着胆子再次起身想要去夺酒盏,毫无悬念地再次被推倒在了地上,急得她不觉将嘴唇都咬出血来。
秦逸飞渐渐有些咬字不清起来:“……母后说,只要能阻止你侍寝,她哪怕豁出命去都在所不惜……一旦事成,你就是我的了……所以云婉仪,你知道母后为什么会允许你在慎思殿设宴向本王赔礼吗……”
“殿下,酗酒伤身,您真的不能再喝了!”云素裳慌乱地打断他,却再没有起身去夺酒壶酒盏的,而是借着跌坐在他身后的机会,悄悄地向门口挪去。
秦逸飞也不回头,将壶中最后一点酒倒进杯中,笑道:“你现在才知道要跑吗?呵呵……太晚了,你的好丫头巧颜,已经帮你将殿门锁上了……”###第35章 强欢
云素裳立时呆若木鸡。
原来这深宫的无情,不是你永远孤军奋战,而是每一个你看得到的人,都可能是随时会给你一刀的死敌!
难道今日竟难逃此劫?
上午的时候,皇后满口允诺,说是一定帮她阻止皇帝前来,今后她只需安生度日便好,谁料到了晚上,事情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也怪她太天真了,明知这宫中最不该相信的人,就是那个“慈爱”的皇后,为何偏偏又选择信她?
原来皇后所谓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将她送入秦逸飞的虎口?
若是如此,比受那老贼之辱又有何分别?
云素裳惊恐地看着那摇摇晃晃起身向自己走过来的太子,感觉自己成了狼吻中的兔子,一身力气全部用来对抗恐惧,再没有半分可以用来逃生。
所以……
手足酸软得完全不能移动半点,云素裳只得尽力昂起头,祈求的目光看向秦逸飞带着笑意的眼睛。
“云儿,这一天,我等了好久。”
不同的人,似曾相识的情景。
云素裳如梦方醒。
自从这天下易主,她便已经成了别人的盘中餐,无论如何挣扎,结局却必是惊人的相似。
跟了那老贼,她至少还有希望拿到三皇姐想要的东西,至少还能寄希望于那老贼命不久矣;若是落入太子之手呢?
她可以想象得到未来的悲惨。所以即使此刻是那老贼前来相救,她也会心怀感激。
在秦逸飞扔下酒盏俯下身来的瞬间,云素裳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一个猛扑竟将他推到一旁,自己踉踉跄跄地向前奔出好几步,靠在窗前紧张地盯着她的强敌。
“呵呵,有意思……昨晚你也是这样对付父皇的吗?”秦逸飞非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慢慢地站直了身子,呵呵地笑了起来。
云素裳丝毫不敢懈怠,见随身没有可以用来作为武器的东西,她只得取下开窗用的竹竿拿在手中,权作壮胆之用。
秦逸飞丝毫不把她的动作放在心上,依然笑着一步步迫近。云素裳颤抖着举起手中的竹竿,装出凶悍的样子:“你不要过来,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手下留不留情无所谓,只要你心里留情就可以了。”秦逸飞哈哈一笑,猛扑过来。
云素裳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扔掉竹竿转身便跑,无奈身娇体弱,厚重的宫装又限制了她的步伐,才跑出两步就被秦逸飞追上,一个拉扯干脆利落地便把她圈进了怀中。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感觉到浓浓的酒气喷在自己的脸上,云素裳紧张得心脏都要停止了跳动。
为什么会这样?
“不要怕,本宫会好好疼你。”太子笑得开怀,酒气熏天的一张嘴渐渐靠近,不顾云素裳的死命挣扎,促狭地吻上了她的后颈。
“你去死!”云素裳只觉得恶心欲吐,恨不得立刻便与此贼同死!知道今日断断不会再有一场火灾来助她脱困,无奈之下只得又踢又咬,使劲浑身解数,只求拖得一刻是一刻!
“云婉仪,你真不乖。”秦逸飞毫不费力地将云素裳瘦小的身子圈在怀中笑道。
事出紧急,云素裳只得不分青红皂白地抬出皇帝来:“你还知道我是婉仪!我是你父皇的嫔妃,你不能这样对我!”
在云素裳的死命挣扎下,秦逸飞非但不肯放松,反而愈缠愈紧:“据本宫所知,你还不是。即使是又怎样?本宫的祖母是匈奴人——你该知道匈奴的习俗吧?只要父皇驾崩,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本宫的人,今夜本宫提前享用一番又何妨?母后绝不会再给你侍寝的机会,难道你宁肯寂寞度日,苦熬到父皇大去?傻女人,青春年少,何不及时行乐?”
“你这无耻之徒!”云素裳只得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这番污言秽语恼得云素裳恨不能撕烂了他的嘴,无奈双手已被牢牢压住,连此贼在自己身上撕扯揉压都毫无办法,又如何能阻止他言语轻亵?
“本宫就是无耻之徒,云婉仪不是早知道了么?怎么,挣扎得这样厉害,竟是真个不肯?你和湘王那点烂事,这宫里谁不知道?在他面前你不是挺骚的吗?难道他不曾这样对你?”秦逸飞终于被云素裳始终不肯放弃的抵抗惹恼,狠狠地一口咬在她莹白如玉的肩上。
云素裳此时才发现衣衫上的扣子已被扯开了好几颗,一大片雪白的肩膀已经露在了外面,被这贼反复撕咬吮吸之下,早已是狼藉一片。
不能这样啊……
到底还是忍不住懦弱地落下泪来。
没有人会来救她的。那个人昨天不来,今天也仍然不会出现。他根本不在意的吧?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展眼便是千里万里的锦绣,如何肯对一个卑微的宫女动一分真心?
早该绝望了不是吗?这片痴心,终是错付了。###第36章 东窗事发
殿门“咣”地一声猛然撞开,一声冷笑伴着寒风呼啸而来:“哼,倒是急得很,朕还没死呢!”
“父……父皇!”秦逸飞魂飞天外,手忙脚乱地滚落在地,转向殿门的方向,一边叩头,一边偷偷地整理衣裳。
云素裳终于得了自由,一手撑地,一手紧紧攥住大半被扯开了的衣衫,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闹剧,苦笑不已。
夜幕沉沉,殿门紧锁,孤男寡女衣衫不整滚落在地上,真是一幅香艳颓靡不宜观瞻的画面啊!
这时机把握得还真准:若早来一刻,看到的不过是无聊的争执;若晚来一刻,只怕面对的便是木已成舟。偏偏在这个时候,是真个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
皇帝脸色铁青,眼见太子的额头上已经渗出血来,他却仍是直直地看着,没有叫停的意思。
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云素裳终于攒够了力气,缓缓起身,不慌不忙地将纽扣一颗颗扣好,衣衫被揉皱的地方也缓缓地一点点抹平,然后抬头看向皇帝的方向,柔柔地笑了一笑:“皇上来了多久?”
语气平淡得好像最寻常的问候。
“殿门刚锁,朕便来了。”皇帝的声音与阴云密布的脸色极其不相称,竟也是沉稳平和的,云素裳甚至可以听得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呢。云素裳又笑了一笑,眉眼弯弯,是秦川从未见过的温柔:“夜风如刀,倒辛苦皇上了。”
“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父皇,是这个贱女人勾引儿臣的,请父皇明察啊——”秦逸飞的声音刺耳地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分外粗噶难忍。
云素裳吃吃一笑,因手头没有帕子,便用手掩住了嘴,泰然自若地看着恶狠狠地瞪过来的傻瓜太子。
这一次她是真真看不透了。这个秦逸飞,说他笨吧,先前他说的那些话还言犹在耳;说他聪明吧,难道他不知此刻对他最有利的反应,该是一语不发低头认罪?
他若不说话,皇帝念着父子之情也许会放他一马;若他执意在皇帝盛怒之下聒噪不已,只怕皇后也救不了他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皇后有过救他的打算吗?
一场火灾,原来竟是一个连环计呢。只要今夜事发,皇后不仅可以除掉眼中钉,还可以废掉不成器的太子,真真是好计!不管以后改立的太子是孝顺端严的湘王,还是据说温文尔雅的沐王秦念飞,都比桀骜嚣张的秦逸飞好掌控得多吧?
只可惜的是,皇帝来得太早,而秦逸飞说得又太多,皇后这一次,只怕连自己都玩进去了呢!真是有趣的一个局,云素裳怎么能不高兴呢?
“父皇……”见秦川一直不肯理会自己,秦逸飞终于着了急,跪爬几步扯住龙袍的下摆,仰起涕泪纵横的脸,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父皇,儿臣知错了……”
皇帝看看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再看看一直笑得事不干己的云素裳,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太子愣了一下,慌忙爬起身来,狼狈地跟了上去,又不敢跟得太紧,远远地在距离三四步远的后面一溜小跑,煞是有趣。
“恭送皇上。”云素裳这会儿礼数却又周全起来,声音里掩不住的洋洋喜气,让不知情的人听了去,定会以为皇帝又赏赐了她什么金银珠宝呢!
“娘娘,您没事吧?”皇帝刚走,诗筠和巧颜同时闪身进来,扑到云素裳面前,担忧地上看下看,一宫的太监宫人也都远远地跟了过来,个个神色复杂。
云素裳笑意未歇,不理会眼前两人,却将目光投向站在廊下的苏海:“苏公公,着人将巧颜带到外面去,即刻杖毙。”
“为什么啊?”巧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气势汹汹地站在云素裳面前,早已忘记了尊卑之分。
“不为什么,心情不好,杀人玩。”云素裳依旧笑着,那笑容却让巧颜毛骨悚然。
本以为这个主子是个好糊弄的主,即使得罪了,也不过是教训几句而已,想不到……
巧颜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冒了出来。不及多想慌忙跪地求饶:“奴婢该死,太子一进门就吩咐奴婢伺机将殿门锁上,奴婢不敢不从啊……娘娘大慈大悲,饶过奴婢一回吧,奴婢今后一定尽忠竭力侍候娘娘!”
云素裳捋一捋自己额前的乱发,笑道:“既然自称该死,为什么还要求饶?该死的便要去死,不然让不该死的怎么办?死到临头还要藏奸,让人如何饶你,你的主子明明是皇后,为何攀诬太子?”
说话之间,已有两名身强力壮的内侍过来捉住了巧颜的双肩,此时这丫头吓得连求饶也忘了,像见鬼一样呆呆地看着云素裳不变的笑颜。
这个平日不是发呆就是掉眼泪,偶尔心情好了才会傻笑的小女孩,其实是个魔鬼吧?她什么都知道,竟一直在装疯卖傻?而且这心狠手辣,哪里是一个在棍棒和鞭子底下长大的浣衣宫女该有的?
这是巧颜的最后一个念头,可惜她已经没有机会验证了。在场众人只听到外面接连不断的惨叫夹杂着钝物拍打的声音,一声一声渐渐低了下去,很快便只剩一片寂静了。
就这样死了,连等到天亮的机会都没有?
苏海脸色惨白,哆嗦着双腿蹭了进来:“娘娘,已经了事了。”
“很好。”云素裳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在场的太监宫娥人人背上都是汗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