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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可能已经看到这个下向的箭头已指向了营造天堂中的地狱的否定之精神。
皮尔斯和其后的舍菲尔所领会到的是一种极好的技巧:一种把当前产生逻辑学的两个元素缩减为一个的方法。把这作为一种深刻的洞察力吗?据我所知,与吸引人们去注意它的含义一样都没有评论它的哲学涵义(但是可以使我们通过它来扩充我们发明和发现的领域)。
它使我们这个易于接受的思维去理解这样一个纯粹技术的世界。对于维特根施泰因(Wittgenstein,1889…1951奥地利裔的英国哲学家)来说,这种归纳方法既不是魔鬼也不是一个漂亮的装饰品而是他一直寻找的解决问题的钥匙。掌握了它,他认识到建立在逻辑基础上的语言不仅仅可以说否定的东西:而且通过它带来的洞察力——看着它指向的地点——我们能够理解肯定的事情;“对于那些不可言说的,必须保持沉默。”这是他的《逻辑哲学》(Tractatus Logicophilosophicus)中的一句著名的结论,他谨小慎微的有限的句子在那个结论的地方突然停止了,随后用一张意味深长的空白页放在那里。
第四部分 有蜘蛛的浴室第37节 不可思议
语言到底在哪里终结,超越了它,我们可以发出声音甚至塑造语法上正确的句子,但那却是在胡说八道?考虑一下优生学家朱利安·赫胥黎(Julian Huxley)1937年的一个认真的声明。他在谈论那些生来有智力缺陷的人时,他说我们当然应该给他们能够得到的最好的待遇,然而假如他们从没有出生的话,这对于我们和他们都更好。对我们而言:你可能反对他的意见,但你当然知道它意味着什么(我们原本可以节省的照料、花费和苦恼)。对他们来说?如果他们没出生的话对他们会更好?我们所说的“他们”,他们如何能变得更好?努力描绘一下,看看这种情况和其的可能性。这里是居柯(Juke)先生,悲惨的活着。这里是居柯先生,如果他原本没有出生,如果他原本就不高大、英俊、机敏。萨福克里斯(Sophocles,古希腊剧作家)说:“数一数,没有人在他死之前是快乐的”,由此看来,没有人在他出生之前是快乐的。
不存在的迷惑在我们的旅途中一直顽皮的窥视着我们。现在当我们走近家时,它又重新出现了。对我们所有的观点来说,比如权威或者安塞姆,有什么东西和自身存在却又什么都不存在的集合一样奇怪?鞭打你在这个噩梦中将要做的,它的图片躲闪并变换它们的形状,从你不知道的方向回来,怪脸的表情就象是被零除,不是没有意义就是模糊不定。包围逻辑操作的同意反复和矛盾没有任何意义;但是这些操作中的东西如何能是模糊的呢?答案是任何有关不存在的声明都是真的。如果我说所有八足类动物有九个触角,这很容易被证明为假。如果我说它们都有八个,这是一个空洞的重复,因为它只是用英语重复了希腊语的意思。但如果我告诉你和我一起在这房间的每一个八足类动物都有九个触角,这很容易被证明为真,因为它对于我房间的每一个八足动物都是真的:即,一个也不例外。这对于我的没有9个触角的八足动物也是真的。空集退缩到超出了我们的范围。
如果你把逻辑学家当作与外界隔绝的梦想家,把他们的双关语当成噩梦,你就不能抛弃那来自奇怪时刻的不合逻辑的问题——并且如果它用它的翅翼轻拂我们每一个人,我不会感到惊讶,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每一个人都会遇见了这样不合逻辑的问题。四处看看,你就会想知道世界上这样那样的事情:当一个家谱系放在你眼前的时候,想知道它的起源;当涉及科学时,你想知道它的工作原理;或者,当你的思维转向哲学的时候,你会想知道,它为什么是现在的这个样子而不是另外的样子呢,是完美的或者有缺陷的或者是幸运的。但是,如果瞬间抓住了存在的本质,你想知道什么:为什么确实有一些东西而不是什么也没有?为什么仅仅我应该面对如此多的存在可能性被排列,事实上,它们是活的。在玛雅人这种绝望的情绪中:为什么这个脆弱的宇宙还是从虚无的零形成了呢?
亚里士多德说,哲学起源于人们对事物本质的渴望,这是一种独特的渴望,依照叔本华说的话,“这种渴望使形而上学哲学从不停下来的时钟继续前进”。一些人不把这称作一个问题而称作为弊病,德国人给它起了一个颇有怨言的名字“Grübelsucht”:去掉忧郁的精神病。逻辑学家将使你提醒你它只不过是一个同意重复:“什么是为什么(Why is what is)?”——正如一个同意重复,那些它包含的东西提醒了你。
没有任何一个理性的攻击可以成功的解决这个难题,因为所有关于幸存和机会碰巧的理性化努力都将发生在它自己的范围内。维特根施泰因曾经想跳出这个瓶颈,他把他有限的经验写成符号语言,并教我们要去理解它而不仅仅是看着它。但是我们仍然是像一个猫一样盯着指示的手指。
很久以前的希腊,当苏格拉底还是个年轻人而帕曼尼迪思(Parmenides,希腊哲学家)已经年老了的时候,帕曼尼迪思放下了我们从那时到现在都一直想弄明白的具有挑战性的问题。他说,你能思考的一切都是:“存在。”你不能思考不存在的东西,虚无的东西。运用否定,他告诉我们不能用否定。我们能思考的一切是“存在。”我们不能思考运动、变化、不同、过去或者将来、这里和那里、你和我,因为每一个都需要思考“不”。我们仅仅能够思考的是:“存在。”想象帕曼尼迪思也是很平常的,这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你不能在宣布否定是不合法的同时却继续运用它。但是帕曼尼迪思是一个诗人,如果你向一位诗人指出他所爱的并不是一朵红红的玫瑰,那你就错过了音乐。帕曼尼迪思想要我们停止说话开始静静的听。就像来自大爆炸背景的嗡嗡声,弥漫着整个宇宙。它填充着这个世界,它也就是这个世界。
2000年后,莱布尼兹听到他说的话,很兴奋,他很认可他说的话。没有间隙,没有空白,小东西变得更小但从来不是什么也没有的零。就像数字被大数字堵塞,这整个世界被描绘成了一个充满存在的世界,它是一个连续的整体,一个花园它的每一片叶子上又是一个花园。难道这就是天使们唱的:“Pleni sunt coeli”?难道这就是想象中的在我们这个时代重新发现的经典几何学中没有表示的不规则的碎片形?——或者,作为一个扭动身子局促不安、喘息的透不过气来的幽闭恐怖症,在午夜,感觉遍地都成了原生动物的粪堆。这两个想象都是源自你选择的印度婆罗门的观念,一个遍地都是生命的观念,就像溶入水中的盐,就像水中闪烁的小泡泡自己上浮并爆破。把这个世界看作是空的( ),把这个世界看作是充满的( ):选择你喜欢的说法,这是那嘎巨那( )说的,他是佛教中马哈亚那( )的师傅,伟大的渡船。相反的事物是语言的幻想。你知道,某物和什么也没有都是虚假的独立存在的实体。
康德也听到了帕曼尼迪思的说法,他感到的是那嘎巨那相反的语调,这是他的回答。我们除了把我们的感想和原理缝合在一块儿外,什么也不能做,诸如因果关系,我们想办法把它弄明白。问题是无论我们如何精心的思考,问题总还是慢慢的归结为更早的原因,我们的理解力不需要一系列的小点来覆盖这些间隔而是一个统一的整体:一幅围有边界的图画。因此我们想象一个框架结构,这个框架结构并不能满足我们完备化的需求。这是存在的框架,在这个框架里面我们可以很好的理解,我们可以嵌入我们的经验并能很好的理解它们。这个完备化并不牢靠——理解事物的时候没有它就像我们做事情的时候没有呼吸一样,虽然空气是不纯的。为什么康德可以这么宣称?他站在这个不完备化的外面享有特权的地方?不:他的解释我们是可以理解的。它是由语言组成的一个镜子,把外面的反射到内部,就像数学,对零的不理解延缓了她的发展速度,现在零被完全包含进去了。
我写这本书是在事物的中间,是在时间的中间。世界的各个方面都在快速发展,把它寂静的中心看作坐标的原点,像华莱士·史蒂文(Wallace Steven)的雪人,静静的听静静的看
那儿什么也没有,那是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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