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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父皇赐你一道圣旨!”他的嘴角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那道圣旨,他早就拟好了!
元洛逸猛地撑起身子,心跳突然加速跳得很快,有些傻傻地笑道:“谢父皇成全!”
待他走后,元凌天的笑意越发的深,他极有兴致地把玩了一会儿手边的两幅画,对着旁边伺候的李公公说道:“吩咐下去,召麟王入宫。”
“是,奴才这就去。”李公公慢慢退下。
元洛琛进到书房里面,看着上座上的元凌天抱拳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不必多礼了,坐吧。”
“父皇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已陆事着。
元凌天笑道:“有好事,你自己的事,朕让你自己做主。”
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御前的两个丫鬟分别拿上一幅画,走到下面,展开于他的面前。
两个不同的女子便呈现在他面前。
“父皇是何意思?”他皱眉不解地问道。
“朕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吗?”元凌天端起新泡的一杯茶喝了一口,慢悠悠地道:“朕想为你赐婚,就在这两个女子中选,画上面有她们的容貌和介绍,你仔细看看再做选择。”
元洛琛一眼仔细打量了下左右两幅画中的人,第一幅是他算是熟悉的人,相府陆景初。完全可以说是倾国倾城之姿跃然纸上,旁边的是几行小字:左相陆振涛之女,陆景初,年十六,性格活泼开朗,生性纯良。幼时丧母,家中还有一位兄长。
再往右看,是一个陌生的女子,长相不算很美,但是颇具英气,双眉较浓,很少有女人生得这样一副剑眉!旁边附上的小字这样道:外姓王爷夏亲王之女,夏诗瑾,年十七,性格豪爽,自幼随父征战沙场,女儿身却当做一身男儿气概。父母尚在,两位兄长曾为国捐躯,现为家中独女。
两个人的条件是不相上下的,左相算是文臣之首,而夏亲王却是戎马功臣,曾是元洛逸的导师,手掌二十万大军。
“你可想好了要选谁?”元凌天紧紧地盯着他。
他低头微微思量,仅有印象的陆景初的音容笑貌在脑中一闪而过,而后他打定主意,轻钩嘴角,抬起头坚定地说道:“儿臣已经有了答案,夏亲王之女,夏诗瑾。”
“哈哈!”元凌天轻拍桌子,浑厚的声音笑得更加爽朗,“很好!你很有眼光!拿着她的画像下去吧,朕择日赐婚。”
元洛琛轻轻一笑,站起来,扫了旁边陆景初的画像一眼,而后毫不犹豫地将夏诗瑾的画像取下。
“儿臣谢父皇!”他恭敬一跪,而后便告退。
元凌天看着他的背影,眼里的笑意更加明显,这两个儿子,他都很满意!
他拿出陆景初的画像不过是在考验他,从样貌上,夏诗瑾却是远不及陆景初,可是若元洛琛因为贪图美色就选了陆景初,他会很失望!元洛琛在朝中根基已稳,并不缺文臣的辅佐,恰恰是缺少了实质的兵权,幸好他懂得审时度势选了夏诗瑾,果然没叫他失望。
只是他不知道,因为他的考验,有一天他的儿子会为了此时的这个决定,而后悔终生。
元国236年四月中旬,皇帝元凌天当朝颁发两道圣旨,赐婚睿王、麟王两位王爷,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另外,夏氏之女嫁入麟王府晋升为正妃位,原正妃楚氏退居为侧妃。
朝中,左相陆振涛与礼部尚书姚崇德对视一眼,同时上前请求再一道赐婚圣旨,姚崇德之女姚婉婷赐婚与相府公子陆展齐,元凌天龙颜大悦,允。
相府景园,则如一道惊雷划过,陆景初面色惨白,接过小厮呈交过来的圣旨,跌坐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她要嫁给元洛逸?哥哥要娶姚婉婷?
“不,我不要——”陆景初扔下圣旨,疯狂地跑了出去。
“小姐!”绿竹担忧喊了一声,捡起地上的圣旨,再抬头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陆景初疯狂地跑着,脑子里面嗡嗡作响,眼里干涩得像是眼珠要裂开了。
她到处找着她爹的身影,目光慌乱而急切。她不能嫁给元洛逸,他们才认识了多久!她不爱他,况且——他更加不爱她啊!
一想到这个,她的步子就更快了,额上滑下一滴又一滴的汗水,流进眼睛里,更加刺痛得想哭。他有喜欢的人了,她怎么可以嫁给已经心里有人了的他,这样她一生的幸福就毁了!
“爹…爹…你为什么要答应女儿嫁给元洛逸?你为什么要答应?”陆景初啪的一声推开书房的门,扶着门框大声喊道。
“你这像什么样子?”陆振涛怒瞪着她,“什么叫我答应?皇上赐婚,你认为我还能拒绝吗?”
“不行啊,爹,女儿求您了!”她冲到桌子前面,跪在地上凄凉地哭着,“女儿求您了,您去跟皇上说,我不嫁,我不要嫁给他!”
“你不要胡言乱语了!”陆振涛转过头不忍再看她,“王爷有什么不好,你嫁过去就是王妃了,况且你不也说了对王爷感觉很好的!”
“爹…那怎么一样,我是说做朋友很好!可是不是指做他的妻子啊!”她凄厉地喊道,泪水冲刷着她苍白的脸庞。她要怎么说,他并不爱她啊,她怎么可以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你不要再说了,圣旨都下了,一切都成定局了!你回去好好打理下自己,不要弄成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爹——”陆景初不甘心地瞪大了眼睛。
“给我滚出去。”他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陆景初终于绝望地低下头,凄然一笑:“女儿这就出去。”她拖着发软的身子失神地走出去,望了眼西院的方向,毫不犹豫地朝那边走去。
她觉得自己就像只没人要的小狗,只求别人最后一点怜惜了。
“哥,你别走!”她在回廊上看到他要离去的背影,猛地跑过去扯住他的衣袖。“哥,皇上给我们赐婚了你知道吗?”
陆展齐疲惫地皱了皱眉,挥手拂掉她的手,“我知道。”
“哥,你带我走好不好?”她已经不怪他了,她如今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陆展齐能带她离开就好。
“你说什么傻话,你想抗旨吗?”陆展齐微微走开几步,背对着她道。
“哥,可是我不想嫁给他啊!你不是喜欢我吗?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我嫁给别人?”
“景初,你别傻了!”他似乎在笑,陆景初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又听到他说:“我以为那巴掌已经说明了一切,看来我还需要再说一遍。以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你以前正好也是不愿意的,现在正好,我成全你解脱你!经历了这些事之后,我才发现我对你只是一种错觉,直到遇到婉婷,她受伤我那么紧张,我才渐渐明白我真正喜欢的是她,这样对你来说不也是一个好消息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陆景初呆滞地摇了摇头,捂住耳朵大声喊道:“你不要再说了,我不相信!我不要相信!”
“景初,你应该要长大了一点了!”他依旧背对着她,陆景初都看不见他的表情,可就是那一个背影就让她撕心裂肺地痛。
“哥,我求你了,你不要这样对我好吗?”她哭得撕心裂肺,“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求你带我走好不好?”
他像是思量良久,终是低叹一句:“对不起,我不能抛弃她,只能负你。从此你荣华,我安定,两不相扰!”
“两不相扰!哈哈,好一个两不相扰!”陆景初望着他的背影,笑得疯狂,他竟然这么轻松就说出两不相扰,“我一定不会忘记你今天的话的!你记住,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他的身躯重重地一颤。
陆景初擦掉脸上的泪水,狠狠地跑开了。
房间里,她将能砸的东西全砸了,剩下梳妆台上两盏紫色的水晶莲灯,她看着它们,终于蹲下身子哭得不可自制。
而后便是平静,相府终于平静了。她也不再哭闹了,静等着大婚那日的到来,她每天坐在房里看着下人们进进出出,为她量尺寸的,为她置办嫁妆的,为她试装的,还有送来了很多漂亮的衣服。
还有三天就要大婚了,她在陆展齐前一个月大婚,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异常的平静,似乎也没想象中的那样不可接受。
她唤绿竹来为她描妆,用上最好的脂粉细细擦着脸颊,用最好的骡子黛描好柳眉,而后抿上红红的口红,头上戴上耀眼美丽的头饰,精致的金步摇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煞是动人。
完工之后,绿竹都看傻了,愣了好半天才惊叹道:“小姐,你现在真的美得不像凡人了!都说你以前不爱打扮的你还不信,你看你现在稍稍一打扮,真是吓死人了!”
“有你这么夸人的吗?”陆景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笑道。
她站起来去衣柜了挑了件艳红色的外衣换上,绿竹惊讶地看着她:“从没见你穿过这么艳的颜色,你今天是怎么了?”
“万事总是有头一回的。”她一边系好衣服上的带子,一边淡淡地说道:“我待会出去一趟,你不用跟了。”
弄好后,她又去梳妆台前,将首饰盒里的绿翡翠手镯戴上,然后将那盏毫无裂痕的莲灯拿上,便出门了。
她捧着手里的莲灯,脸上始终洋溢着淡淡的笑容,慢慢走到西院。
“哥,你出来一下。”她站在他门口几尺之远喊道。
屋里的陆展齐几乎不敢相信地浑身一颤,她还会来找他?他痛苦地捏了捏眉心,每一次见面,就像凌迟之痛!
“你找我有事吗?”他终是打开房门,走出去看着她,却被惊在原地。她打扮得很精致,远远地看着她,美得就像误闯凡间的仙子,可是却让他很陌生。
陆景初明艳地望着他笑道:“我马上就要出嫁了,来跟哥哥道别啊!”她笑得一脸无害,“我真的想通了,以后嫁过去多好,王爷他跟我说过他很爱很爱我,我以后也会很爱他!你看,他娘亲送我的手镯,”她伸手晃了晃手腕,那翠绿的镯子刺痛了他的眼,“我一定会很幸福的!可是——”她歪着头看了一会儿他,“哥哥就不能幸福了,我忘了跟你说,婉婷姐姐她跟我说过,她根本不喜欢哥哥呢!”
“是吗?”他无所谓地轻轻附和一声,他又何尝在乎。
“不过没关系,我还是会祝愿你们白头偕老的!”陆景初甜甜地笑道,“祝愿你们的爱情,就像这盏灯一样,”她说着,扬手一摔,整盏灯便在他脚底下摔得粉碎,“遍地开花!”
他看着一地的碎片,自己的心像是被重重撕扯过一般,他的双手都有些不自觉地颤抖。他目光沉痛地看着她:“一定要这样吗?”
“还不完全是!”陆景初摇了摇头,“我们的感情也要像这盏灯一样,支离破碎,恩断义绝!”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望着他的眼神再不是当初只会撒娇的样子,她说过的,她会恨他一辈子的。
她决然地转身离开,看不见他在她身后伤痛欲绝的样子,和她娇艳的脸蛋相比,他的脸色更显惨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支离破碎。。。恩断义绝。。。恩断义绝。。。她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在耳边回响,直击心底最脆弱的那个部位,像是一根锐刺,永远地插在了那个位置。
噗…他身子一软,颓然地跪到地上,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一地的紫色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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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得要哭了,大新年的,唉。。。预祝大家新年快乐吧。明天见。
☆、大婚到来
五月的第一天,婚礼来临,从五更开始整个相府便忙碌了起来,大红的灯笼挂满了整座府邸,整座相府笼罩在喜庆的红色里,唯独这府里的人……
姚婉婷在皇上赐婚第二日便搬回了尚书府,陆景初未出房门,陆展齐也没见身影,整个府里气氛是从没有过的压抑。终于到了今日陆景初大婚,府里才热闹起来,景园里到处是人,喜娘在为陆景初梳妆穿戴,绿竹帮着打下手,还有下人进进出出忙着自己的事情。
圆圆的铜镜里,映照着那张绝色倾城的脸蛋,喜娘正在为她梳头。
“王妃,今儿是大好的日子,您倒是笑一笑啊!”喜娘无奈地说道,她看着镜子里的脸,虽然极美,可就是缺乏些生气。
陆景初静静地坐着,“我还不是王妃,你这样叫实在不妥。”
“哎哟,那还不是迟早的事儿!”喜娘谄媚地笑道,“今天一过,小姐不仅名为王妃,就是实也王妃了!”
陆景初交叉放在腿上的手,不可自制地一颤,她垂下眼眸,掩下那异样的情绪。
沉沉的脚步声渐渐接近。
“你们先下去,我有些话跟初儿说。”陆振涛接过喜娘手里的木梳,走到陆景初的身后。房里的丫鬟奴才都应声退下了。
“爹。”陆景初恭敬地唤了一声。
陆振涛伸出有些颤抖的手,一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