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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罗伊德长老呆住的并不是死灵法师的话,而是杀气。不知道那是出自那把诡异的匕首还是出自死灵法师本人,抑或是两者结合,并不张扬外露却直接渗入了骨髓之中,这是只有屠戮过无数人的生命才有的真正的杀气,死气。能够有这样的杀气,拥有这样的匕首的人,绝不会是个喜欢威胁的人。
他这些话其实并不只是说给对方听,也是说给其他精灵听的,其实刚刚开始他还并捉摸不透,荆棘上的毒素毕竟是上万年前用来对付巨龙的,并没有对人试用过,所以他才会出言试探。而现在对方的反应已经足够说明所有问题了。
看了一眼周围其他精灵全部手足无措的样子。罗伊德长老的额头浸出了冷汗,那是急出来的。
“好了,全部都给我滚开吧。”死灵法师拖着两个精灵长老朝外走去,外面的精灵纷纷让路。
罗伊德长老只感觉自己的血管几乎要爆开。他明显地感觉到了,抓住自己后背的那只手似乎有些颤抖。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只要精灵们能够不顾他们两个长老的安危,无论是使用战争古树还是出手攻击,绝对可以把这个死灵法师击倒,最多也就是多死一些人罢了。但那总比世界树之叶被带走的好。
死灵法师提着两个精灵长老急速前行,走到了战争古树的边缘顺着阶梯而下,从荆棘囚笼里放出来的艾依梅跑着跟在后面。聚拢来的精灵们却全都不敢考近,知识围聚着周围也跟着不停的移动。露亚不知道是不是也被控制住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开口说过话。
终于,罗伊德长老自己在心中叹了口气。一种彻头彻尾地无奈和疲倦感袭来。他清楚这些精灵同胞们并不是笨。即便不能明白这个死灵法师的状况,也绝不会无法衡量世界树之叶和他们两人之间的价值。他们知识无法狠下心去牺牲以这两个长老也许还有更多精灵的性命。
完全根据理性来进行取舍是很难的事,要舍去的东西越重大就越需要内心的力量。手捧兵书侃侃而谈纸上谈兵的人是绝理解不了的。能飞扬勇决,壮士断腕的人原本就是百中无一。而精灵们一直保持着的平和纯朴那时很单纯的善良本性。但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这种善良确实就是软弱。
即便是理性上明白该出手,但是这种软弱则会让他们不知道不觉中去想到会不会出手也没有用,陡然牺牲两位长老和许多精灵的生命,死灵法师依然会带着世界树之叶逃跑。而不出手的话,至少两位长老不会有事……世界树之叶也许以后还会有办法夺回来……无所谓愚蠢,理性永远只是感请的工具而已。
一直以来精灵们似乎都多灾多难。没有一次不处在被动之处,没有一次不吃亏吃得焦头烂额。全部都是由于这种软弱。一直遵循玛法的教导,单纯平和的文化固然保持了善良的天性,不像人类一样迷失在欲望和战斗的累积扭曲之中,但是也失去了力量。
就像人的真正力量并不在于武器而是在于人的心性和灵魂一样,种族的力量在于的则是文化。当刻意压制了争斗之心,保留了善良和纯朴的同时也就失去了自卫的爪牙。即便拥有了战争古树这样巨大无敌的堡垒,也无法保护住世界树之叶。
也许到了这个地步,世界树之叶真的就不能再继续留在精灵族的手里了吧。罗伊德长老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了。
一路之上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阻碍,暗金色骷髅面具的死灵法师就这样挟持着罗伊德长老和露亚走到了低语之森边缘。
“别跟过来,我们离开后自然会放了这个女精灵的。”走出了太阳井结界,死灵法师似乎松了一口气,丢下了罗伊德长老,继续拉着露亚,带着艾依梅朝远处走去。
精灵们还要继续跟上,罗伊德长老挥了挥手制止了他们。
“说不定这真的是命运吧……至少以后我们可以轻松些了。”罗伊德长老有些怅然也有些轻松地说。
当再也看不见精灵们的时候,死灵法师终于丢下了露亚。然后他突然跪倒在了地上,哇的一声,一大口血从骷髅面具之后喷了出来。
说这是血,因为有浓重的血腥味。如果只看外表,这反而像是一大口绿色的颜料。这一大口血喷在地面上,溅落在死灵法师的衣服上,居然马上生出了些微青草藤蔓之类的植物,然后这些植物生机勃勃地生长了两三秒的时间之后又迅速地枯萎和那些古怪的血液一起成了一地的灰烬。
死灵法师突然用手中的匕首朝自己的手臂上扎了一刀,冒出的血居然也是绿色的。匕首上一股血色和黑色混合的气息闪现了一下没入死灵法师的体内,他这才站了起来。
“谢谢你,小姑娘,我已经有几十年没有谢过人了。”死灵法师居然是在对他一直挟持着的露亚说话。
露亚没有说话,知识摇了摇头。她脸上的表情很怪。跟过来的艾依梅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她似乎有些明白,但是又不完全清楚。
“好了,我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就只有拜托你了。”死灵法师从怀里拿出了那片翠绿的世界树之叶,连同手上的匕首一起交给了艾依梅。
“您……您是……”艾依梅结界巴巴地不敢接。“还是您拿着去交换阿萨大哥要好一些……”
“不行,我已经到了极限了。那精灵老家伙其实说得不错那荆棘上的毒我真的受不了。”死灵法师摇了摇头,虽然他的声音依然是沙哑模糊,但是已经可以感觉到虚弱。“我不能再让那个叫因哈姆的小子看到我的虚实,那反而会让他肆无忌惮。你带着这把尼克匕首去,就说我有急事要回笛雅谷。如果他敢玩什么花样……就等着被这把匕首切下脑袋吧。”
第一百零一章 变数(五)
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人能够真的算无遗漏。现实不是小说,相对于纷繁复杂的世间万物来说,人其实只是这天地间方生即死的蝼蚁,能掌握一切改变一切,是万物之灵之类的想法不过都是一知半解之人自恋之极的呓语罢了。
因哈姆侯爵从很早以前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但是当他看见那个扭曲变形了的钢铁囚牢之后,头脑中居然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完全不知所措。
他确实够聪明,而他最聪明的地方就是不认为自己的聪明可以天下无敌,所以一切都很谨慎小心,也从不被欲望遮蔽自己去强求什么。所以一直以来,他的计划几乎都能进行得天衣无缝,所安排所期望的,无一不按照他的意愿一步一步地实现。所以即便他早已明白那个道理,也多少有了个错觉,觉得一切都真的是在他安排之中。但是他安排得再好再精妙,也不可能计算出流星火雨的下落轨迹和大大使的遮挡效率。漏过斩首巨剑的砍劈而砸入光辉城堡的火流星只有几个,而这几个中,居然就有一个正巧砸在了关押阿萨的那个钢铁囚牢上。
人力绝没有办法破坏那特别加固过的钢铁囚牢,但在一颗数十万斤的火热流星的冲击面前也比寻常房屋强不了多少现在那镶嵌在巨大陨石坑边缘的只是一团烂纸般的铁片,上面的抗魔魔法阵己经完全辨认不出了。
因哈姆朝这团废铁中仔佃察看了一下,脸色变了,变得是前所未有的难看,他呆然了一会,这才冷哼了一声转身飞掠向杀戮之声最重的中央广场奔去。
艾依梅使用传送卷轴之前就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是当传送魔法的蓝色光芒散去的时候她几乎吓得尘倒在地。
一个巨大的白色光幕把传送魔法阵包裹了起来,刚刚传送而来的艾依梅自然也在其间。现在她耳朵里个是铺天盖地地喊杀声,惨叫声,武器地撞击声。赫然有上百个面目狰狞。如恶鬼一样的兽人围在光幕周围疯狂地挥舞武器击打着光幕。
一个满与是血的狼人高高跃起。但是撞在了白色的光幕上身形一顿,居然镶嵌入了这片光幕之中,一个圣堂武士飞身而来一剑从头到脚把这个狼人砍为两片,鲜血和内脏满天散落。但是只要一蒋到光幕上立刻反弹开来。
光幕保护下,残缺地狼人尸体四处横飞的血肉……艾依梅只感觉自己胃部一阵抽搐,哇的一声趴在地上吐了出来。
和艾依梅一起包裹在光幕之中的还有二十多人,若他们身上的装扮赫然全是高级地神职人员。除了四个红衣主教和两个高阶圣堂武士之外其余的也全都是主教大神官。这些都是各个教区,信教国中的主教和 神官,收到了那告警的魔法钟声之后直接用传送卷轴而来的。
兽人们的战斗只是被暴怒冲昏了头的发泄式战斗,并没有人去刻意破坏传送魔法阵,当有几个清醒些地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位主教传送而来了。
这些主教的白魔法无一不精湛深厚,但是要在这近战中抵挡住兽人的重型武器也不可能。总算依靠了空中徐徐而下的普渡众生地光雨才勉强支撑了一下。逐渐醒悟过来的兽人越来越多,朝传送魔法阵围拢来的兽人逐渐有了数十上百,所幸的是刚好几个红衣主教传送而来,立刻联手全力展开了这层。
这白魔法的防护罩看起来只是一层半透明的光幕,但是无论外面的兽人如何击打也无法突破。只是随着兽人地击打冲撞,几个合力维持护罩的红衣主教脸色都开始逐渐发白。
“快帮忙。”一个主教对着艾依梅怒吼。现在出现在这传送魔法阵中的自然都是同伴,虽然不和道为什么会是一个小女孩,却清楚感觉得出这是个魔法师。
艾依梅恍恍惚惚地听到了这话,但是没有丝毫的反应。她的脑海里也和胃部一样在翻江倒海。这些似曾相识的场景交叠者在脑海里沸腾,激起极度的恐惧和恶心,头痛欲裂。
几个主教和大神官都在扔出一道道的火墙,冰箭朝外面的兽人轰去。无奈他们的元素魔法造诣并不高。而外面的兽人也很机警,甚至还有兽人也会使用一些火球之类的基础魔法,他们击杀兽人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兽人围拢来的速度。
‘登登登登’两只蛮牛在半兽人的驱赶下带着轰轰隆隆的如雷蹄声朝这光幕撞来。只要让他们撞实了,不用说这光幕的防御,就算是城墙也才抵挡不了。
“神威如狱,神恩如海,定。”光幕中的两个红衣主教同时出手使用了麻痹术。两只蛮牛瞬间就成为了泥塑木雕般完全地静止不动,惯性之下,上面骑着的半兽人飞出直撞在了白魔法光幕之上。而失去了两个红衣主教的魔法支撑,白色光幕开始了波动。其他兽人撞击挥打在上面如在池塘中投入了石头的,泛起一阵一阵的波纹。
“撑不住了。”有人在大喊,几个红衣主教脸色难看之极。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塞莱斯特刚刚鸣钟,敌人居然就己经攻到了这中央广场之上,他们虽然都是高深的白魔法师,但白魔法在面对这上百兽人近身搏杀时根本没什么用。
并不是没有人想到过红衣主教们会用传送魔法阵传送而来,同样有不少广场外围的剑士们要想朝这里冲,但是他们冲不过来。
传送魔法阵旁边,原本整洁宏伟的中央广场上现在己经是一片废墟。
兰斯洛特还有两个神殿骑士,三人联手对战格鲁。只是四个人,互相撞击,拼斗,搏杀产生的气势和斗气流在广场的最中央开辟出了一圈方圆百米,只属于这四个人的战场。没有他人能涉足,跨越过去。
兰斯洛特为首,三条被各种辅助魔法环绕着的白色光影围绕者中间那团耀眼的斗气团移动。连续不断此起彼落地撞击上去,每一次的互相交集都会有惊天动地的巨响爆出,斗气四溢。不时会有一个神殿骑士的身影在乒然巨响中飞出,但是过不了多久又重新飞掠回来。
兰斯洛特和两个神殿骑士手上地长剑都亮得耀眼。全部地斗气和魔法都汇聚到剑上,而格鲁依然是赤手空拳,他依然是用自己的拳头直接去硬碰。只是他现在的身上己经全是伤痕,虽然伤痕都并不深,但是红色的血己经把他全身都染红了。
两个神殿骑士地攻击都是在拼命。几乎每次都以自己挨上一拳的代价去划上格鲁一剑,只要挨拳的地方不是头,无论是再重的伤势在满天而下的光雨中都可以急速恢复,甚至连在格鲁一拳之下立刻变形扭曲地光辉战甲都随着肉体上的伤势一起在普渡众生中恢复原状。这方圆百米之内的光雨好像被两个神殿骑士身上的光辉战甲的吸引,不再是徐徐降落,而是直接往他们的身上灌注。
兰斯洛特并没有和这两人一起舍命进攻。他依然稳重凝厚,不动如山静序如林。负责全力抵御格鲁的攻击,给两个神殿骑士制造攻击地机会。
这其实己经不是三人在夹攻格鲁。而是四人。教皇前尽全力用出的普渡众生有一半的作用是用在了这个战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