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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瑕-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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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之中,一个青年女子父母去世了,兄长去世了,她一个孤女居然还苟活人世,已经足以令方太太这样的人愤怒了。这样的一个孤女还活着,你说她方家是娶呢,还是不娶呢?若娶,方家多了位没娘家的儿媳妇,给方家添不了任何助力;若不娶,方家难免学上背信弃义的名声。娶或不娶,都让方家为难。

如果这孤女在乱世中凄凄惨惨的死去了,留给方家的是一座孤坟,那该多好。哭两场,流几滴眼泪,做几回法事,连带着给亲家也多做几回法事,积积功德,又得了好名声,又不用左右为难,又所费不多,真是三全其美。

可惜天公不作美,孤女竟然没死,方太太怎能不恼。

“那,方……方公子呢?”兰夫人忍不住问道。

她本想说“方家那小子”,转念一想,陆先生方才只提到方太太如何,并没提到其余的人。那,还是暂且对方家那小子客气一点好了。

“他,不重要。”陆先生笑了笑,“夫人,如今的婚嫁,还是《周礼》中所定下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六礼,六礼之中,大概只有亲迎才用得上他吧,前面的五礼,都需男家长辈出面主持方可。”

兰夫人宽慰的说道:“若他有情,再作打算。说到底,你是跟他过日子的,不是跟别人。若男人有情有意,并不是没法子可想。”

陆先生微笑摇头,“六礼必须一步一步来,是为渐,‘不以渐则奔也’。事之渐成,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凡事都要按规矩来,循序渐进,稳稳当当,才会有利。”

兰夫人听的入了神。

车夫在前头咳了一声,“夫人,前方有两条岔路,一条路能回家,一条路能去京城有名的酒楼太白楼,咱们走哪条?”

“太白楼。”兰夫人想都没想。

“是,太白楼。”车夫笑着答应。

兰夫人和陆先生低头看看熟睡的无瑕,满目怜爱。好容易出门一趟,不品尝几样京城名菜,不四处逛逛,无瑕小姑娘能乐意么?

马车到了太白楼前,车停稳了,车夫跳下来,兰夫人把无瑕递给他。无瑕一下车就清醒了,抱在父亲怀里,揉揉眼睛,念出眼前酒楼的名字,“太白楼。”车夫笑咪咪,“我闺女真聪明,小小年纪,什么字都认识!”无瑕得意,“我不光认识太白楼这三个字,我还会背李太白的诗呢,会好几首!”车夫连声夸奖,笑的见牙不见眼。

酒楼的伙计迎出来,晕了。马车上太白楼来用酒饭,本就稀奇少见,这马夫怀里还抱着个漂亮的小姑娘,小姑娘这衣服,这首饰,件件精美,一看就很华贵……这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拐来的孩子吧。

可这漂亮小姑娘心甘情愿被马夫抱着,还笑的很甜美。

再看到马夫身边的兰夫人、陆先生,伙计更是瞪大了眼睛。中年夫人头上戴着的那支大金钗可真是镶珠嵌宝,璀璨耀眼,价值不匪,年轻姑娘虽是衣着朴素,可这相貌,这气度,一看就是大家子出身……

这马夫何许人也?伙计腿脚软了。

“要个雅间。”车夫响亮的吩咐。

“对,雅间。”漂亮小姑娘笑嘻嘻的附合。

“雅间,要,二十两银子……”伙计结结巴巴的才开了口,车夫手一挥,空中划过道优美的弧线,一锭黄灿灿的金子落到伙计手中,“多了赏你!”伙计颤抖着掂了掂,这么沉,这得有多少?这可是金子!他一下子变机灵了,脸上堆起殷勤的笑容,“客官,里头请,里头请。”

“有马夫到太白楼吃饭了呢。”“还抱着个漂亮的孩子,还跟着两个女人!”这一行人往雅间走,一路之上,无数惊异的目光。

“要的雅间居然是将进酒!”将进酒,那可是太白楼最豪华,也是最贵的雅间了。

“将进酒。”进雅间之前,无瑕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

无瑕 第36章 兰台(补齐)

无瑕念完这三个字;车夫又是哈哈大笑,为她响亮的叫好,“这么难的三个字也认识;我闺女真是小天才!”

将进酒的隔壁是静夜思;车夫才叫过好,静夜思的门打开了,一位身穿葛布长袍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他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中等身材;面容瘦削,不知是对车夫的言行举止不满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不悦的看着车夫,浓眉紧皱。

车夫和兰夫人一心都在无瑕身上,并没看见他。陆先生感觉到他的目光中满是挑剔和敌意;心中一动。

伙计殷勤的把车夫一行人让到了雅间;将进酒的门,关上了。

“义甫兄,在看什么?”葛袍男子身后坐着几位头戴方巾身穿长袍的客人,笑着问道。

被称为义甫兄的男子伸手捋着稀疏的几绺胡子,生气的摇头,“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众人知他有些迂腐,不是看不惯这个,便是看不惯那个,入不了他的眼的人和事简直多了去,便也没有细问他原因,笑着拉他坐下喝酒,“义甫兄,这瓶梨花白是三十年的陈酒,实在难得,来来来,喝酒,喝酒。”

酒香扑鼻,“义甫兄”嗅了嗅,惬意的咪起眼睛。

果然是好酒,香气十分纯正,沁人心脾。

隔壁的雅间里头,车夫点了一桌子菜,八宝野鸭、佛手金卷、炒墨鱼丝,炒珍珠鸡,奶汁鱼片,焦溜驼峰,白扒熊掌,清蒸鲥鱼,样样色香味俱全。无瑕还不怎么满意,“爹爹,这雅间名字叫的多好呀,将进酒!酒呢,酒在哪里?”车夫打个哈哈,“夫人,能喝酒么?”父女二人一起眼巴巴的看向兰夫人。

兰夫人铁面无私的摇头,“小孩子家家的,喝的什么酒?不许不许。无瑕小姑娘既不能喝,你也别喝了,省的孩子看着谗。”后半句话却是冲着车夫说的。

车夫唯唯,“夫人说的是。”

无瑕还不肯死心,大眼睛转来转去,甜甜笑了,“娘,先生,你俩不喝酒么?好容易出趟门,喝一点吧。听说这里的樱桃酒很有名,一点也不烈,是甜的,对不对?”向伙计要来酒水单子,殷勤的推给陆先生,“先生,您想喝什么就点呀,千万莫要客气。有樱桃酒,有青梅酒,还有三月桃花酒!”

说到三月桃花酒,她流露出向往的神色,垂涎三尺。

“给她喝一口吧。”兰夫人和陆先生抵挡不住她满是渴望的小眼神儿,一人要了樱桃酒,一人要了三月桃花酒。

车夫见有人开了头,精神一振,忙给自己也要了瓶陈年佳醇,芙蓉醉。

等到各人要的酒上来之后,无瑕先尝了一口樱桃酒,又尝了一口三月桃花酒,陶醉的闭上眼睛,“丝一般柔滑,香醇可口。”

那可爱的小模样,看的人心都酥了。

“我只是替娘和先生尝一尝,我是小孩子,不喝酒的。”陶醉完,她睁开眼睛,大义凛然的说道。

“真是好孩子。”父母、先生,纷纷为她喝彩。

她小脸红扑扑的,快活的笑着,得意非凡。

车夫忙把自己的酒也递了过去,“闺女,这是芙蓉醉,很有名的酒,人人爱喝,你也来尝上一口。”兰夫人还没来的及瞪起眼睛,无瑕已义正辞严的拒绝了,“这是男人喝的,我是小姑娘家,娇贵的很,才不要品尝这种粗酒!”车夫目瞪口呆,兰夫人和陆先生酒也不顾不上喝,菜也顾不不吃,都笑软了。

隔壁隐约传出说笑声,还有人大声吟诵了一首诗,听上去像是一群文人墨客在相聚。伙计把温好的酒送上来,陆先生微笑问他,“隔壁是御史台的诸位大人吧,他们常到这里饮宴么?”伙计满脸陪笑,“没有没有,御史台的诸位大人很是清廉,这是头回光顾本店。”

太白楼贵着呢,御史们俸禄又不高,就是想常来,也来不起啊。

陆先生笑了笑,端起酒杯,悠闲的抿了一口。

无瑕眼珠转了转,清脆的说道:“伙计,再加几样新鲜果子。”伙计陪笑,“如今的鲜果有……”正要一一报上来,车夫不耐烦的挥挥手,“不拘什么都行,拣你们家上好的。”伙计答应着,忙出去了。

“先生,您怎么知道隔壁是御史台的人?”无瑕探过小脑袋,眼睛亮晶晶。

“他们说笑之间,用得意的口吻提过好几回‘兰台’,很以兰台为荣。”陆先生细细告诉她,“兰台,是御史台的别称。”

其实史官也可以称为兰台,不过,史官的目光应该不像方才那人似的,满是挑剔。

史官可比方才那人温和平正多了。

“如此。”无瑕煞有介事的点头。

陆先生和兰夫人低低的说了几句话,兰夫人扬起眉毛,“他们连这个也管?”陆先生含笑点头,“天底下没他们不爱管的事。”

兰夫人没好气的白了车夫一眼。

车夫打了个激灵,讨好的冲兰夫人笑了笑,那幅神情好像在问,“夫人,我哪做错了?”兰夫人哼了一声,没理他。

无瑕悄悄拿过兰夫人的酒杯,又抿了一小口。

“还要尝啊?”兰夫人忍不住笑了。

“嗯,方才没尝够。”无瑕理直气壮的笑了笑,把酒杯推了回去,

“小酒鬼。”三个大人看着这样的无瑕小姑娘,都笑的不行。

酒足饭饱之后,出了太白楼,车夫又把马车赶向了永宁寺。永宁寺景色不错,尤其有一泓清泉,泉水清、冷、香、柔、甘、净,用来沏茶,再好不过。在太白楼用过一顿美味的午膳之后,再到永宁寺吃一壶水,真是绝美的享受。

在永宁寺喝过茶,不知不觉已是日暮时分。

兰夫人和陆先生带着无瑕看了回落照,感慨了一番“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车夫是丝毫没有诗情画意的,看看天色晚了,咳了一声,“夫人,回吧,天晚了,路不好走。”兰夫人打趣,“什么路不好走,还是你赶车赶的不好。”车夫笑,“带着咱闺女呢,若是看不清路,颠着了,咱们岂不心疼。”他这话兰夫人很爱听,笑了笑,果然拉起无瑕,叫上陆先生,缓缓而回。

一路太平无事,天黑透的时候,马车轻快的驶回了开国公府。

陆先生在垂花门前和兰夫人、无瑕分别,无瑕一脸欢快,“先生,您累了吧?早点回去歇着吧。”陆先生怜爱摸摸她的小脑袋,“无瑕也是,早点歇着。”无瑕笑嘻嘻,“好呀好呀。”

兰夫人小声道:“忙完这孩子,我去陪你说说话。”

无瑕年纪小,早早的便要睡,回家之后,她要先打发无瑕睡下。

陆先生心中感激,温柔而坚定的拒绝了,“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好好的,真的。”

兰夫人主持整个内宅,每天要忙的事可真是不少,让兰夫人大晚上的去安慰她,她过意不去。

再说了,她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安慰。

兰夫人见她坚决,轻轻叹了口气,“也好,改天吧。”

兰夫人带着无瑕回了正房,陆先生坐上小轿,由两个粗壮婆子抬着,回了她的清蘅居。

无瑕玩了一天,很是疲累,回去后玩了一小会儿,眼皮便耷拉下来。兰夫人忙命人替她洗漱了,打发她睡下。

开国公回来的时候,无瑕已睡着了,小脸蛋红扑扑。

灯光下,兰夫人和开国公坐在一起,小声说着话。她说一句,开国公便答应一声,很听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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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再向从前似的,动不动便暴跳如雷,记住了么?如今天下太平了,要讲理,一定要讲理。”兰夫人不放心的交代道。

开国公笑,“我省得。阿月,往后我不打仗了,难道凭着过去的那些功劳吃一辈子?少不得要学些新本事。”

兰夫人打了他一下,“学聪明了啊。”说笑着,两人携手进了里间。

第二天开国公天不亮便走了,照常赴早朝。帝国初立,皇帝勤勉,早朝是件大事,文武百官云集,“大小公私之事并令公朝陈奏”,除了盘粮、建言、决囚、开设衙门、灾异、雨泽等大事,其余的像“收买牛支农具”、“追赃不足家属”之类的杂务,甚至连守卫皇城官军搜检出被盗内府财物这样的小事,也要引到朝门,由皇帝亲自发落。

不得不承认,刚刚坐上皇帝宝座的那个人,真是精力充沛。事无大小巨细,但凡和他的帝国有关之事,他都恨不得一一过问,唯恐被人蒙蔽。

这天的早朝上,开国公、平章政事、太子少保常横被御史言辞激烈的弹劾了,“……身为重臣,居然身穿仆役服饰招摇过市,置法纪于何地?朝廷威严荡然无存!”

这名御史身材不高,面容瘦削,留着几绺稀疏的胡子,看上去真是其貌不扬。不过,他显然是真的很为这件事生气,说起开国公昨天的荒唐,满脸愤怒。

一个做到开国公、平章政事、太子少保的人,身上穿着车夫的衣饰,怀里抱着个漂亮可爱的小女孩儿,身后还跟着两个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义甫,你惹祸了!”御史台的同僚当中,有几个和他交情好的人,暗暗替他着急。这帮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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