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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爽,要知道我们拿这几乎免费的大米和油,加上一个伊拉克本地鸡蛋做出来的炒饭要卖5个美元。老梁同志还更加阴恶,一直念念不忘要囤积几个集装箱的食油,好运回国内,美其名曰:救济中国贫困儿童。
如果以上价钱还不足以给你惊喜,那么伊拉克的燃料价格会让你不相信自己的双眼。我在巴格达从来都是在黑市上加油的,黑市汽油价格仅仅合人民币两角钱1升。我们餐厅煤气是消耗大户,生意好的时候每天要烧掉4罐气,而每罐煤气集市上的价钱只要人民币1元5角。
感谢美国人的大方,我们在绿区军营的餐厅用美国人的水电不用交一个子儿,伊拉克税务局又不敢到太上皇的地盘收税。这一切使我餐厅的生意好做多了。
现象二:不宰生客,宰熟客
在世界上切不可向两种人耍小聪明,一种是中国人,一种是犹太人。每当我把货车停在集市门口,就会拥来很多店老板。对他们而言我可能是他们最大的主顾,每次我都会采购200多公斤的鸡肉、50多公斤的牛肉,蔬菜水果就更不用提了。这些店老板很会使用你想象不到的热情,把你拥抱到他的店子里,并给你一个惊喜的价格;甚至为了讨好你,指着一袋袋冷藏鸡肉说是从中国进口的。不是我不爱国货,要知道那时国内正处在禽流感时期。
按照中国人的逻辑思维,下次再到他的店买东西时,即使出于国际友谊,我不还你的价,总应该给我上次的价格吧。他不,总找诸多涨价理由,越到后来价格越高,从来只有涨价的份儿。自从摸清这些“奸商”的套路后,我采购从来不盯住一家,搞轮换制,让他们也学会国内的压价倾销手段。现在,阿拉维集市(我经常去采购的集市)的大多数店老板都知道中国人的钱不那么好赚。
现象三:不可理喻的小费
在国内,店家遇到大主顾,总是笑迎热送。伊拉克小商人在笑迎八方客方面,的确做得比国内的店家要出色许多,但在送客的方式方法上却不敢恭维。
第一次到集市上采购,要店家帮忙把货装车,完了却要收我一笔不小的小费给他的店小二。不给不行,我当时气得吐血,只当自己进了黑店。后来出来买东西次数多了,才知道这是伊拉克的商业惯例。更有甚者,我有一次去买冰箱,要求店老板插电试试,老板叫了一个人给试了一下,结果我付了双份小费,试电的1美金,装车的1美金。真他妈的什么世道!
最让我付得不爽的一次小费是,我买完东西,想省搬运小费,不顾店老板和店小二难看的脸色,自己把货装了车,心里得意这下没有要我付小费的理由了吧?真佩服店老板,他居然堂而皇之地说:“这些货是从仓库搬到店面的,这段路你需要给我的店小二付小费。”这事是我在巴格达气得最严重的吐血事件。
现象四:注意你的车屁股
隔三差五我总要开着有醒目标记(车厢上印有中国餐厅)的货车去集市采购,而集市又往往是反美武装的据点。小心紧张自然不用说,最闹心的是,下车之前要把所有的美军证件藏好(进出绿区要查通行证)。采购完所有东西之后,人已经累散架了,但你还不得不钻到车底下,看看有没有被人放了定时炸弹,因为我醒目的车经常往返于绿区军营和集市之间,生怕被某个地下组织利用,把无辜的我充当了汽车炸弹。
总算可以返回绿区,但在检查口遇到熟人还好,不然必须排长队等候验证查车,一般情况下都需要排两小时左右。检查口是反美武装最喜欢的猎物,因为这里混乱嘈杂,防备松懈,美军士兵和伊拉克警察又多。
每次需要排队时心里总不免紧张,太多的汽车炸弹和迫击炮弹在这里爆炸,要想活着回国,必须尽量减少在检查口排队的时间。所以我不得不经常贿赂检查口的美国大兵,给他们一些中餐、啤酒之类的东西。
波折 9。吸引更多的人来翻墙
自从餐厅前的马路被封之后,生意一直没有太大起色,每天的营业额就靠翻墙小兵维持300美金。一个月下来,可以赚到4000美金——但是我并不满足于这个成绩。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来翻墙,我决定开发新的服务项目。
当时我发现,美军每次巡逻,都穿着厚重的防弹衣(后来我专门称过,最小号的是8公斤),挂着满满的行头,每次归来,都大叫“Tired(累)!”。针对这一点,我就想,能不能给他们开一个按摩服务呢?
我把这个项目说给美国兵听了,也算是这个项目的市场调查。这些小子一听说有按摩,高兴得像小孩一样蹦了起来。
本来,国内的正规按摩医院大都是男性按摩师,我们身在美军军营,如果用女按摩师,万一出了点什么问题,一是不好向国内交代,二是很可能被美军管理机关取缔。考虑到这些因素,我们准备引入一批男按摩师。当我把这个想法说给美国兵听的时候,这些家伙的脸马上就变了颜色,本来斜挂的枪一下子愣起来瞄着我:“Fuck!”
我心知他们是在开玩笑,也明白了,男按摩师是行不通的。按照他们的文化,若是被误认为同性恋,是一件很不光荣的事情。
既然如此,我只有放手尝试了。于是,在我来到巴格达的7个月后,我第一次准备回家了。这次回家,我要带一个帮手、一个厨师和一个按摩项目过来。此时,餐厅因为道路被封闭,生意一般,但也渐渐走上了正轨。祖拜的工作日渐娴熟,由纪子又来帮我们了,老梁负责内勤,基本已无障碍,我可以放心地筹备更大的发展。
2004年的春节在阳历的1月份。除夕和初一,我们关门两天,大年三十的下午,由于5小时的时差,国内已是吃团年饭的时候了。店里的员工在我带领之下,一起出绿区打电话,给家里报平安。
回来之后,厨师一改平时吝啬的作风,一口气买了很多蛋糕和水果,平时舍不得的好菜也纷纷端了上来。大家抱着从国内带来的火腿、香肠、香菇,大吃了一顿。
祖拜从集市买回了很多烟花,大年夜里,我们聚在院子里,请来了伊拉克邻居,热热闹闹地办了一场。我不断叮嘱员工们——“彩珠筒千万不能往天上射,人家以为是信号弹,引来直升机就不妙了。”
2004年的春节,我是在枪声不断的巴格达度过的。在春节过罢的一周后,我坐上了通往约旦的大巴,踏上了我的回国之路。
我不知道当初为什么选择战火纷飞的伊拉克作为我淘金的驿站。也许是男人血性的呼唤,也许是“美国梦——白手起家”的冲动。感谢来自安第斯山脉印第安的一首民歌《El condor pasa》中译名《老鹰之歌》,它给了我成功的动力。当我在最黑暗的日子里,它给了我永不言败的斗志;当我思念家人的时候,它给了我莫大的安慰;当我胆怯的时候,它给了我一颗勇敢的心;当我想随波逐流的时候,它使我清高不落俗尘。
我没有宗教信仰,但这首歌就是我的信仰!
小帅大事记
2003年5月。协助刘磊建立“中伊商旅”网站。
2004年2月。辞职。
2004年4月。从深圳出发前往巴格达。
2004年5月。业务发展良好,第一次底格里斯河游泳。
2004年10月14日。“绿区咖啡”人肉炸弹爆炸。
2004年11月14日。搞掂通行证,4天后,遭遇喀秋莎火箭弹。
2004年12月28日。老梁回国,20天后,第二批中国人质被绑架。
2005年2月08日。在伊拉克过新年。
2005年3月26日。回国前夕,零距离目睹悍马车被炸。
2005年3月29日。最后一个从伊拉克撤退,胜利大逃亡。
引子
被刘磊拉上贼船
2003年刘磊出国以前,在公司是我的领导。我们曾经约了几个同事,成立了一个5人博彩小组。每周五6点下班之后,其他同事都散去了,我们几个涌到会议室,把门关死,交流足彩心得。刘磊往往来得比较晚,每次他迟到进入会议室加入我们的分析会,都会引起我们短暂的注视——他是我们当中惟一穿西装打领带的人。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开会常常迟到的家伙,在2003年7月,竟然一马当先跑到了伊拉克——我依然记得,早在那年春节前后,他就不止一次跟我分析国际局势,美国打伊拉克,必然美元开道,物价疯涨云云。我当时和妻子加起来约有9000元月薪,有多少花多少,对美元没啥贼心,怎能揣测到他上战场淘金的念头?恰逢那段日子正好我父母来深圳过春节,听刘磊兴致勃勃地准备杀向伊拉克,待他走后,老爸一把抓住我,掩不住担心地说:“二毛,那里不能去啊,太危险!劝你朋友也别去。”
旁人的担心自然不能影响刘磊的想法。5月“非典”期间,我和老婆的“五一”旅游计划泡汤,准备旅游的钱付了房子的首期。同时,刘磊已经开始了跑路的前期筹备。6月份他在公司离职的时候,我送给他的礼物是一份从网上下载的由前苏联在1974年绘制的巴格达地图。
2003年7月,刘磊进驻巴格达,人间蒸发,偶尔来一两个E…mail,全是汉语拼音组成的。此后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我担任了他和国内的联络员。
临近年尾的时候,伊战结束半年,凤凰卫视战地采访,抓到了这个巴格达的中国商人,狠狠做了一期访谈。大概是深入火线,节目录制得不易,电视台反复播放,终于在第四次重播时,我成功地将访谈截录下来,刻成盘连夜送到了刘磊家里(加上下载的IP地址)。
那天,刘磊3岁半的女儿楚楚,趴在电视机上哇哇大哭要爸爸,看得我心里也酸酸的。
那时的刘磊,正在经营安德鲁斯公寓的中餐厅,借着一家星级酒店的环境,硬件设施都比较好,看起来窗明几净,有着良好的号召力,在国内招人时成了极好的广告。后来进入绿区,生意是一日千里,工作环境却掉了几个档次。国内同去的谢厨说:“妈的,就是上了这个碟的当”——其实,我也一样。
2004年年初,我所在的公司的发展陷入停滞,我随即选择了离职。没过多久,2月,刘磊突然回国。那天看到刘磊,头发大概是留了一年没理,活像个传说中的野人,回到深圳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理发店。
当晚,刘磊收拾停当,和我聊天,没多少废话,就转入正题:“帅哥,一起去吧!”我没太多考虑,当时就同意了,一切都好像水到渠成一般自然。
临行前,老婆安慰我说:“去吧去吧,就当是攒奶粉钱,大不了一年回来继续打工。”听了她的话,我涩涩地笑了。第二天,找到在友邦保险做事的同学,帮我设计了险种。根据保险协议,如果我在伊拉克“光荣”了,保险公司一次性赔付19万,这样,我买房的按揭款就可以一次性付清了。
临走时,我把家里仅剩的两万块钱留给了妻子和未出世的女儿——扣除按月缴纳的房款,这只够她们母女半年的生活费。在我出发后的半年,女儿出世了。
2004年4月5日,我和刘磊带着4位女按摩师和谢厨,浩浩荡荡,杀向了香港。除了每个人随身的生活必需品外,大家都背着一堆调味品和厨具。大家顺利地把行李托运上了飞机,在换登机牌检查护照签证时,出现了大麻烦。根据不久前中国和约旦缔结的中国公民赴约旦自费旅游协议,中国人到约旦可以落地签证,但女性必须持有有效签证才能前往约旦。4位女按摩师因此被滞留机场,不允许登机——我们和负责检查签证的机场负责人艾伦据理力争了两个小时,告诉他,我们不在约旦入境,直接转飞巴格达,巴格达是不用签证的——眼看登机时间迫近,艾伦还是寸步不让,坚持要看我们从约旦转飞巴格达的机票——刘磊赶紧打了几个国际长途,催促巴格达的老梁和祖拜替他买机票传真过来。可是哪里来得及?就在飞机起飞前20分钟时,一位机场工作人员很严肃地告诉我们:“你们的行李已经被拿下来了,放在办公室里。”
这个消息宣告了第一天登机计划的彻底失败,我们因此滞留香港一夜。当天晚上,我在机场大厅咖啡吧上网,因为没有花钱买饮料(8块钱一瓶矿泉水),每次有其他人来,我就心虚走开。就这样,断断续续地在MSN上和老婆又聊到了次日下午3点。刘磊带队的“律师团”和艾伦的唇舌大战进入了最后的阶段,艾伦口干舌燥,已显败相,似乎是准备放行了。我远远看着,收拾好包包,准备离开电脑,在MSN上最后打出一行字:“如果我在一个小时内再没和你联系,就是真的走了。”
老婆那边很快就回:“知道你一直在香港,走了24小时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