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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长平大战秦国干掉了赵国这个唯一的对手,操天下大势于己手,秦国统一天下的道路已经打通了。若是赵括走脱,把兵法上的见解与实战融会贯通,就会成秦国的心腹大患,到那时,秦国的统一必将难以进行,要秦昭王不惊都不成。
“幸好赵括死了!”秦昭王是好一阵庆幸。
后人贬损赵括只会纸上谈兵,其实,赵括的才智非凡了得,只是没有好好雕琢。若是经过实战磨练,他在兵法上的过人见解与实战融会贯通,必将成为一代名将。
“只是,这与歼灭匈奴有何干系?”秦昭王问道。
“歼灭匈奴一战,正好长平大战相反。”白起眉头一挑,如同出鞘的利剑:“先说粮草,虽然我们都说匈奴自小生长在马背上,可以在马背上过一生,来去如风,好象匈奴没有辎重粮草似的。其实不然,是个人就得吃,就得喝,匈奴仍有粮草辎重,只是与中原不同罢了。”
这话很有道理,只要是个人就得吃就得喝,就是匈奴也不例外。只不过,匈奴的情况特殊,其辎重粮草与中原不同罢了。
“匈奴的辎重粮草就是他们的牛羊骏马。”白起沉声道:“每次大匈奴大举行动,都有不计其数的牧民随之而来,这些牧民赶着牛羊骏马,相当于我们的民夫。”
“嗯,有理有理。”秦昭王、范睢和司马梗重重点头,大为赞成。
“匈奴善用飞骑,利用骏马的速度来去如风,若是牛羊跟不上的话,匈奴还可以喝马奶。马奶简便易带,没有任何拖累,只需要有草场便可。”白起对匈奴相当了解。
对于匈奴来说,有牛羊肉吃固然是好,没有也不成问题,只要有马奶就成。每当到了肚子饿的时候,匈奴就会钻到马肚子下,抱着马奶大吸一通,就能裹腹。要想维持马奶的供应,只需要有草场就成。
“匈奴从北河逃命伊始,必是骑马而行,到了隘口里必是有大量的骏马,匈奴会先喝马奶,然后就是宰杀战马而食。”白起的语调并不高,却是非常笃定。
匈奴出行全靠骏马,从北河逃命开始,几乎是人人骑马而逃,集中在隘口里的战马何其多。若是有足够的草场的话,匈奴完全可以靠喝马奶度日。只是,隘口就那么一点大,草场肯定不够用,会很快就被骏马啃食一空,匈奴就会失去马奶。那么,匈奴接下来就会食马肉。
“光是这马肉,就足以让匈奴坚持很长时日,三两月是必然。”白起算得很是准确。
“更重要的是,匈奴没有严明的号令,更没有廉耻之心,在吃完马肉的情形下,就会人相食。”白起的话很惊人。
“人相食?”秦昭王、范睢和司马梗再度动容。
人相食,对于中原人来说那是难以理解的,是不可饶恕的重罪,然而,对于匈奴来说,却没什么大不了的。每当遇到灾荒之年,牛羊骏马死伤过多,食物缺乏之时,他们就会以人肉为食。
“这么算下来,能在半载内全歼匈奴就是好的。”白起最后道。
“哎!”秦昭王长叹一声,一脸的不甘,道:“要是能早日解决掉匈奴的话,大举东进还有机会。”
大举东进是何等的难得,他仍是有些不甘心。
“若要早日东进,也不是不可以,只需多付出五八万锐士的伤亡。”白起的话足以把人气死。
秦昭王指着白起,直翻白眼。五八万锐士的代价很沉重了,秦昭王绝对不愿意付出。
“君上,韩燕魏齐楚赵卫周天子……使者已到咸阳,向君上道贺。”就在这时,长史桓兴快步进来,冲秦昭王禀报。
“你说什么?道贺?”秦昭王一脸的讶异,一双虎目瞪得滚圆。
“是呀。”桓兴抚着额头,兴冲冲的道:“韩国割城二十座,魏国三十座,楚国四十座呢。”
“寡人并未要他们道贺,并未要他们割地呀。”秦昭王依然未想明白。
秦昭王只不过派人四处宣扬,并没有向列国施压,他们竟然前来道贺不说,还割地,秦昭王还真有些想不明白。
“君上,大秦兵威所向,谁敢不惧?”范睢率先明白过来,道:“大秦在河套大破匈奴,这是华夏盛事,他们不敢不贺,若是不贺的话,必然给大秦口实,大秦出兵就是名正言顺了。这些山东列国,早就被大秦打怕了,他们不敢不贺呀。”
范睢不愧是才智之士,一口道破山东列国的用意。
“寡人真是没想到,异人这一仗还有如此收获。他们要送,寡人就收下了吧。”秦昭王笑呵呵的道。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围困(中)
阴山,秦异人的中军帐,众将在座,个个甚是欢喜,人人脸上泛着喜色。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匈奴已经陷入重围中,任凭匈奴如何拼命,总是不能冲出去,匈奴的覆没只是时间问题了。
自古以来,北方胡人就是华夏的心腹大患,历朝历代都在抗击胡人。尤其是春秋时期,北方胡人大举南下,占领了大片的土地,差一点把中原给占了。华夏奋起抗击,经过一番血战,终于把胡人打出去了。
如今,秦军要在阴山中全歼匈奴,这是何等的让人欢喜,众将能不兴奋吗?
“匈奴可恶可恨,滋扰华夏数百载,华夏不能攘,如今,终于被我们围住了,匈奴是插翅难逃了!”
“匈奴被围之时,拼命的突围,可是,又能如何呢?这是我们大秦锐士守的,如同铁桶一般,任由匈奴拼命,却是奈何我们不得。”
“奈何我们?你也太高看匈奴了,就凭匈奴那点儿可怜的皮甲和弯刀,能把大秦锐士怎样?每次匈奴拼命的突围,招来的却是无数的死伤,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要不是公子不想付出高昂的代价,我们早就杀下去,把匈奴杀得精光了。哎,一想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匈奴,却不能大杀一通,心里就不痛快。”
一众将领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声浪很高,如同雷霆似的,快把帐顶给掀翻了。
秦异人端坐着,竖起耳朵,把众将的议论听在耳里,道:“你们能有如此高的战意,我很欣慰。我知道你们想要杀个痛快,说实话,我也是如此想的。可是,我再一想,图一时痛快,损失五七万锐士,这不划算,是以,不痛快也得给我忍着。”
秦异人扫视众将,眼中精光闪烁,如刀似剑,众将忙低下头颅。
“公子请放心,我们理会得。”众将虽然一心想要杀个痛快,心里却是明白,秦异人是对的,不能图一时痛快而付出高昂的代价。
“匈奴被我们围住,是饥饿而死,还是被我们杀死,都是死,我们何必付出不必要的代价。”秦异人接着道:“这些天,你们的求战心太切,纷纷请战者不在少数。在这里,我得给你们提个醒,得严守军纪,不得出战,若有违者,定斩不饶!”
“诺!”众将轰然领命。
眼睁睁的看着匈奴,却不能杀个痛快,这对于众将来说无异于枕着咸鱼睡觉的猫儿,心里很难受。
秦异人知道军中求战声浪极高,不得不把他们召集起来,好好敲打敲打。
XXXXXXX隘口里,匈奴东一团,西一簇,个个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如同斗败的公鸡似的。
自从被围以来,匈奴拼尽全力,用尽一切方法,百般冲击秦军营寨,却不能逾雷池一步,匈奴的军心士气急剧低落。
更要命的是,被围在这里,要吃没吃的,要喝没喝的,匈奴这日子就难受了。先是喝马奶度日,还能支撑。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几多时日,连马奶也没得喝的了。因为这里的草场被骏马啃光了,战马没得吃的,哪来的马奶?
没有了马奶,匈奴只能一咬牙,把骏马杀了。骏马是匈奴的亲人,是匈奴的兄弟,是匈奴的第二生命,杀骏马对于匈奴来说是何等残忍之事,匈奴是哭得唏哩哗啦,如同他们的祖坟被挖了似的。
尽管如此,为了活下去,不得杀。每当杀战马时,就有不计其数的匈奴在哭泣,如同嚎丧般,声震长空,堪称一奇。
没有了战马的匈奴,还能叫匈奴吗?匈奴还能有士气吗?就这样,匈奴就成了眼前的模样,连冲击秦军的营地都没兴趣了,一副等死模样。
单于和左贤王,以及一众大臣围坐在一起,个个愁眉不展,相对无言。
“大单于,得想个办法,若是再这样下去,大匈奴就完了呀。”有大臣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不废话吗?要是有办法,单于还不用的?
“是呀。”一句废话竟然引来一片附和声,一众大臣大是赞同,目光停留在单于身上。
单于只能用沉默来回答,紧抿着嘴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把单于这无计可施的样儿看在眼里,一众大臣的心直往下沉。
气氛非常压抑,如同巨石压在胸口似的,单于心头在滴血,把目光移向远处。
放眼一瞧,只见到处都是垂头丧气的匈奴,个个耷拉着脑袋,没经丝毫生气。
“昆仑神啊,你为何不显灵?你为何不佑护大匈奴?”单于在心里质问他们的神祗,却是无可奈何。
目光再朝远处移动,落在隘口东侧的山上,只见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生机盎然。在险要处,就是秦军的营寨,如同铁桶一般,守得极是森严,匈奴万般冲击,都不能越雷池一步。
一道灵光闪现,单于豁然开朗,想到一个办法。
“噌!”单于一蹦而起,一脸的喜色,如同有天大的喜事似的。
“单于……”一众大臣看在眼里,颇有些不解。
“哈哈!”单于仰首向天,发出一阵畅笑声,快活之极,浑身散发着喜悦的气氛。
“大单于,你这是……”左贤王迟疑着问道。
“给你们说,本单于有办法了,有办法了。”单于兴奋不已,一双手不住挥动,一副手舞足蹈的样儿。
“有办法了?”群臣却是不信。
眼下的匈奴处于绝境,要是还有办法的话,那就叫逆天了,一众大臣当然不会相信。
“是真的!本单于真有办法了!”单于却是掷地有声,让人不敢有丝毫置疑。
“大单于,你没骗我们吧?”单于曾经以招王翦为婿说事,用谎言激励匈奴军心士气,谁也不敢说他眼下不是在说假话。
“千真万确!”单于非常笃定,右手朝东侧一指,道:“你们瞧,到处都是树木,若是放一把火的话,一定会烧得很旺吧?”
“放火?”一众大臣不解。
左贤王却是眉头一挑,眼中精光暴射,大喜过望,大声叫嚷道:“大单于英明,这是一条妙计。”扫视一眼迷糊的大臣,道:“东西两侧山上都是秦军的营寨,若是我们放火烧山,秦军的营寨也会被烧掉。大匈奴的勇士不能攻破秦军的营寨,难道还不能烧掉?”
群臣恍然大悟,大喜过望,齐声欢呼:“乌特拉!”吼声如同惊雷,远远传了开去,惹得匈奴注目。
单于这一计很毒,若是放火烧山的话,秦军的营寨绝对难逃一劫,会被杀得精光。到那时,即使秦军南北方向的营寨还在,匈奴不能攻破,却可以钻入阴山中逃命。只要冲出了秦军的包围圈,那就是天高允鸟飞,海阔凭鱼跃,匈奴要逃走就很轻松了。
至于食物,完全可以在阴山中打猎维持,只要逃到阴山以北,就是回家了,秦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追得上。
“大单于,宰杀战马时,我们得到不少油脂,正好派上用场。”左贤王乐呵呵的献计。
眼下正是夏季,草木未枯黄,要想点燃还有些难度。不过,匈奴有的是油脂,只要有了油脂,这一烧起来,就是了不得,保证一把大火烧得秦军无处可躲,无处可藏。
“对!”一众大臣齐声附和。
“就这么办。”单于一声令下,传来一批匈奴,扯起嗓子大吼,道:“大匈奴的勇士们,我们被围在这里,没有吃没有喝,你们一定以为这是在等死!本单于告诉你们,不是!”
匈奴个个紧抿着嘴唇,没有人响应。到了眼下这情形,还不是等死,那又是什么?
单于看在眼里,也不计较,右手朝东西两侧的山上一指,吼得更大声了:“你们瞧,这里到处都是树木,只要我们放一把火,就能烧死秦军,就能烧毁秦军的营寨,大匈奴的勇士就有了活路!”
这话立时让匈奴清醒过来,无不是大喜,扯起嗓子大吼道:“乌特拉!乌特拉!”
吼声直贯九霄,声震长空,蕴含着无尽喜悦。
“赶紧的,把油脂堆在山上,点火。”单于右手一挥,如同惊雷闪电,气势威猛,仿佛回到往昔指挥千军万马冲杀的时日里。
“乌特拉!”这消息象风一般传了开去,匈奴大喜过望,原本还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的匈奴如同打了鸡血似的,无不是一蹦而起,挥着胳膊大吼。
到了眼下这种情形,不需要单于下令,匈奴也知道该怎生做了,飞也似的四处奔走,把油脂运来,堆在山脚下。
匈奴宰杀战马,取得的油脂是何其多,如今全用上了。只一会儿功夫,只见山脚下,东一团西一团油脂,究竟有几多,无法言说。
望着一堆堆油脂,匈奴眼睛放光,喜不可抑,无不是欢呼。
“得得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只见单于在一众大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