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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异,不行三代之法,不依三代之制,自成一体,当为万世立则,故,寡人取和氏璧成此传国玉玺。自此以后,传国玉玺便是天子之印!”
并非不愿用九鼎,只是因为九鼎莫名失踪,不为人知,不得已而用和氏璧成此传国玉玺。当然,在今天这样的时节,是不可能实话实说的,得找些正大光明的理由,这理由当然莫过于秦国的制度与三代皆不同了。
三代是奴隶制,而秦国是封建制度;三代是分封制,秦国是郡县制;三代是特权横行,奉行“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而秦国奉行的则是不分贵贱,一体同法。可以说,秦与三代的制度差异极大,迥然不同,秦昭王的说辞倒也成理。
“恭喜秦帝!贺喜秦帝!”韩桓王、后胜、须贾和春申君忙道贺。
“君上万岁!万万岁!”秦国官员振臂欢呼,个个眼里精光闪烁,欢天喜地,不可言喻。
望着欢呼的群臣,秦昭王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豪情万千,眼中精光四射,此时的秦昭王气吞河后,如同一尊远古霸主。
秦昭王十六岁即位,到如今已经四十余载了。在他当秦王期间,秦国取得了非凡的成就,打败山地六国,夺取了大片大片的土地城池,秦国的人口土地急剧增加,可以说他一代人夺取的土地城池比起秦孝公、秦惠文王、秦武王三代人加起来还要多。这本身就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更别说,长平之战,秦国干掉了赵国这个统一道路上最为强劲的对手,自此持天下大势于秦手,秦国一天下已是铁板上钉钉的了,不会有什么意外,只是在早与晚罢了。
更重要的是,秦异人率军北征,在对付异族一事上,取得了辉煌的成就,这是三王五帝所没有的。虽是秦异人打的,秦异人也是秦国之臣,这功劳自然要算到秦昭王头上了。
这些了不得的成就,那么多的国君都没有做到,秦昭王做成了,由不得他不自豪。
“人生若此,夫复何憾?”秦昭王心里升起一股满足感。
“列国使臣递国书!”乐毅接着主持下一个仪式。
只要列国使牙递交了国书,也就意味着他们承认了秦昭王“帝”的身份。自此以后,秦昭王就可以用“帝”的名义号令天下,谁敢不从?
往昔,虽然秦国是最强战国,不过,在名义上说,秦国还是一个诸侯王,就算你再强,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无法号令列国。一旦称帝后,那就不同了,秦昭王完全可以以天子的身份号令天下。
当然,列国可以当作耳旁风,可以不理睬。不过,秦国要讨伐就更是名正言顺了,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此时递交国书,就是在给自己制造催命符,然而,韩桓王、后胜、须贾、春申君屁都不敢放一个,还不得不装作欢天喜地的样儿,一个劲的恭贺秦昭王。
前来恭贺的列国使臣不仅仅是韩桓惠王、后胜、须贾、春申君这些大国君臣,还有不少小诸侯的国君或使臣,这递交国书就费时很多,方才完成。
“秦帝祭天地、祀山川,告列祖列宗!”称帝还有最后一个仪式,那就是祭告天地山川列祖列宗,这是古人的礼节,不能废。
祭祀有专门的祭坛,秦昭王率领众人前去,在隆重盛大的祭祀礼中完成祭祀,这称帝仪式就算正式完成了,秦昭王正式成了秦帝。
秦昭王当上秦帝后的第一道旨意就是大庆。这是必须的,如此大事,岂不能不庆贺?
秦国到处都是欢喜的秦人,到处洋溢着喜庆气氛,比起大过年还要热闹。
秦昭王称帝了,这是何等让秦人欢喜鼓舞之事,要他们不欢庆一通都不成。
秦昭王称帝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天下,天下轰动。
得到消息后,列国虽是不爽,却是不敢跳出来反对,因为他们没那胆。
那些山东的贵族、豪强、世家,得到这消息后,一个劲的骂秦昭王,诅咒秦昭王早死,因为他们很清楚,秦国奉行的是一体平等之法,秦昭王称帝,也就意味着秦国的影响扩大了,他们的奴隶向往秦国,逃走投奔秦国也就成了必然。
他们当然可以把这些逃走的奴隶抓回来,可是,那也不是办法呀,这不是让人闹心吗?
更要命的是,若是秦国大举东进,扫灭列国,在山东之地推行秦法的话,那就意味着他们会完蛋,他们的特权将不复存在。秦昭王称帝,也就意味着这事越来越近了,他们的好日子不多了,由不得不他们不恨。
可是,那又怎样呢?那些国君都不敢说一个不字,这些贵族、世家、豪强岂敢放个屁?
山东列国的国君、贵族、世家、豪强不敢说,并不意味着没有人敢说。还真有一个不知死活的人跳出来反对秦昭王称帝一事,这就是有着“最后纵横家”之称的鲁仲连了。
楚国云梦泽,鲁仲连结庐而居,正在湖边垂钓,怡然自乐。
就在这时,只见有人飞也似的冲来,远远就嚷道:“千里驹,千里驹。”
“原来是信陵君,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多时的信陵君。鲁仲连扭头,冲信陵君笑道。
“千里驹,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信陵君远远就叫嚷开了。
“何事?”鲁仲连眉头一挑,颇有些奇怪的问道:“信陵君,你怎生如此惶急?”
“千里驹,我能不急吗?”信陵君颇有些没好气,道:“秦王称帝了,这可是大事,天下大势将剧变呀。”
“秦王称帝?”鲁仲连手一抖,手中的钓杆脱手砸入湖中,溅起一篷水花,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道:“当真?”
“千真万确!”信陵君忙点头肯定一句,道:“此事已经传遍天下了。”
“齐楚燕魏四国怎么不反对?”鲁仲连眼睛一翻,精光闪烁。
“他们敢反对吗?他们不仅不敢反对,还派使臣前去恭贺,递上国书承认秦王称帝一事。”信陵君一提起这事,就是很没好气,道:“他们这是倒行逆施,怎能让秦王称帝呢?”
信陵君最恨的就是秦国了,因为秦异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付他,他信陵君方才有今日之落魄,有国不能投,有家不能回,只能躲在云梦泽苟延残喘。
“糊涂!”鲁仲连大喝一声,如同雷霆轰鸣,沉声道:“他们这是自掘坟墓!秦王称帝后,就可以挟天子之威,大举东进,扫灭列国。到那时,他们悔之何及?不行,这得去见楚王,要他反对秦王称帝,绝不能承认。”
“这能有用吗?”信陵君有些拿捏不定。
鲁仲连眼中光芒闪烁,十分自信,道:“楚王是一时糊涂,不明秦国称帝的危害,这才承认了秦王称帝一事,我去见楚王,说以利害,定能联手抗秦,逼迫秦王去帝号。”
“秦王称帝这事危害太大了,这次,非要让秦王去帝号不可。”信陵君也明白秦昭王称帝后,就能挟天子之威号令天下,名正言顺,这对山东的危害非常大,当即道:“我与你一起去。”
就这样,信陵君和鲁仲连直奔楚国都城郢。
历史上,秦昭王曾经称“西帝”,山东列国惧怕秦国,不敢反对,有心要承认秦国的帝号。就是鲁仲连从中游说,联结天下,共同反对,秦昭王迫于压力过大,不得不去帝号,这次,鲁仲连会成功吗?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灰头土脑
楚国都城,郢,楚国王宫。
楚考烈王正与宠妃李嫣戏耍,李园侍立在侧,毕恭毕敬。
“哦哟,爱妃,你在哪儿呢?”楚考烈王一口软软糯糯的楚地方言,装模作样的四下里寻找李嫣,一副寻之不得而急切的表情。
“大王,臣妾在这里呢?”李嫣嗲声嗲气,娇媚无限的道。
“哈哈,爱妃,你这是自个出来了吧?”楚考烈王欢天喜地的扑上去,把李嫣搂在怀里,亲热的笑道:“爱妃啊,你千万莫要调皮了,伤了胎气可不好。”
楚考烈王不知道李嫣怀的是春申君黄歇的种,还以为是自己的骨肉,对李嫣是百般疼爱,万千怜惜,恨不得把心肝挖给她。
楚考烈王的年纪不小了,他却没有骨肉,楚国江山没法传承,这由不得他不急。好不容易,李嫣有孕在身,要他不宠着李嫣都不成。
“恭喜君上,贺喜君上,得龙子。”李园当然知道楚考烈王的心病所在,他最为焦虑的就是没有儿子继承楚国江山,一句“得龙子”很能讨楚考烈王的欢心。
只见楚考烈笑得眼睛都眯到一起了,笑道:“国舅啊,这都是你妹妹嫣儿的功劳呢。寡人那么多的嫔妃,就没有一个能怀孕的,就嫣儿怀上了,她真是寡人的福星呢。嗯,李园,从今儿起,你就理政吧。春申君去秦国未归,这国事不能没人主持嘛,你就先做着。”
“谢君上隆恩!”李园欢天喜地,身子躬成了九十度,冲楚考烈王谢恩。
这意味着李园的地位更高,权力更大了,自此以后,他就能插手楚国的国政了,他平步青云的日子不远了。
“禀君上,鲁仲连、信陵君求见。”就在这时,一个内侍快步而来,冲楚考烈王禀报。
“信陵君?”楚考烈王要打信陵君的主意,曾经要春申君找他却是没找到,一听他来了,大是欢喜,道:“有请。”
很快的,鲁仲连和信陵君快步而来,冲楚考烈王见过礼。
楚考烈王挥手,请他们坐下,命人送上茶水,这才问道:“敢问二位前来,有何要事?”
“大王可知秦王称帝之事?”信陵君冲鲁仲连一打眼色,鲁仲连开始下说词了。
“此事天下皆知,寡人何能不知?”楚考烈王眉头一皱,有点不满了。
“大王既知此事,为何不反对?”鲁仲连的声调略高,只见楚考烈王颇有不快,忙道:“大王可知秦王称帝的危害有多大吗?秦本是天下最强战国,雄视天下百载,打得山东之地束手无策,丢土失地。然,秦虽强,毕竟只是一个诸侯,想要灭他国却是名不正言不顺,难以成功。如今,秦王称帝,就是天子,挟天子之威号令天下,谁敢不从?若秦要起兵伐楚灭楚,大王将如何?”
鲁仲连不愧是“最后纵横家”,这番剖析很是在理,说得头头是道。
然而,楚考烈王却是摇头,道:“千里驹所言虽是,然,即使不如此,秦国就不打大楚了吗?秦国攻我大秦,欺我怀王,何曾要过天子之名?”
楚考烈王并非不知道秦昭王称帝对楚国的威胁有多大,只是,他不敢反对。以秦国之强横,要称帝就称帝了,谁也不敢反对。谁反对就打谁!楚国虽是大国,然而,楚能抗秦乎?
“秦没有天子之名份要攻楚,有了天子之名还不过是攻楚,寡人何必做这出头的鸟,授秦把柄以伐楚。”楚考烈王也是个精明人,他深知若是楚国眼下跳出来反对,那就是在招祸,会立时惹来秦军。与其如此,还不如承认秦昭王的帝号,顺着秦国的好。
“大王这是短视之行径!”鲁仲连万万没有想到,他信心十足而来,剖析得在理,却是引来楚考烈王迹近无赖的说法。
“短视?你这才是短视,为大楚招祸。来啊,有请千里驹离开。”楚考烈王绝对不愿在秦昭王称帝这事上得罪秦国,命人把鲁仲连轰出去。
“楚王,你如此昏昧不明,他日后悔何及!”鲁仲连气恼不已。
“来人,以后禁止鲁仲连入楚。若鲁仲连入楚,可杀之!”楚考烈王被鲁仲连的话激怒了,动了杀机。
鲁仲连万万没有想到,楚考烈王竟然禁止他入楚了,再也没有心情说话了,拂袖而去。
“大王……”信陵君一见情形不对,就要随鲁仲连离开,却给楚考烈王拉住,道:“信陵君,你在哪里呢?寡人找你找得好苦啊。你看……”压低声音一通耳语,信陵君一脸欣喜,再也没有随鲁仲连而去的念头。
鲁仲连不见信陵君出来,大是诧异,等了一阵,不见信陵君的影,不得不离去。
“楚王如此短视,没有远见,他日必然后悔。”鲁仲连一边策马疾驰,一边转念头,道:“楚王狂悖无行,不可说,我这就去见魏王,说以利害,要魏王反对秦王称帝。”
主意一定,鲁仲连直奔大梁而去。来到大梁后,求见魏安釐王。
魏安釐王听说鲁仲连来了,对他这个“最后纵横家”还是有着那么一点儿好感,立时命人请进来。
请鲁仲连坐下,命人奉上茶水后,魏安釐王这才问道:“千里驹神龙般的人物,见首不见尾,前来见寡人不知有何要事?”
态度比起楚考烈王要好很多,鲁仲连心里好受些。
“仲连此来非为别事,只因秦王称帝一事。”鲁仲连也不废话,直奔主题,道:“秦王称帝对魏危害最大呀,大王不得不虑。”
“秦王不称帝,难道就对大魏没危害了?”魏安釐王狠狠摇头,道:“自中庶子商鞅在秦国变法以来,秦国强大,攻打大魏百载,大魏丢土失地,何曾有过安宁?秦王称不称帝,对大魏都一样,一样。”
中庶子是商鞅在魏国时的官职,魏安釐王此时以中庶子称呼,是对商鞅的蔑视,因为中庶子是个很小很小的官。
“大王此言虽是有理,却是不确。”鲁仲连危言耸听,道:“往昔,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