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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太子之位,嬴柱是提心吊胆,生怕被他的弟弟抢了去。如今,这些他担心的对象,终于承认他的国君身份,意味着他们彻底失去了与自己争夺的资格,要赢柱不产生一种满足感与成就感都不成。
“免了。”嬴柱挥手,扭头冲范睢、乐毅道:“父王的后事,还请二位操持。”
嬴柱已经继位,接下来的事,就是安葬秦昭王了。这事,非范睢和乐毅二位不可。
“诺。”范睢和乐毅齐声领命。
“寡人体弱,难理国事,异人还是监国吧,但凡国事,异人一体决之。”嬴柱打量着秦异人,异常欣慰。
要不是秦异人的异军突起,稳固了嬴柱的太子之位,他莫想当上秦帝。
“诺。”秦异人领命。
就这样,秦国进入了国丧期,开始为秦昭王的后事忙碌。
秦昭王驾崩的消息传出,咸阳一片哭声,秦人无不恸哭。
当这消息传遍秦国时,秦人无不是悲恸万分,凡有秦人处就有悲恸声。
秦昭王一代风云雄杰,雄视天下,打得山东之地谈秦色变,在他当秦王期间,秦国的土地城池、口众急剧增加,秦国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辉煌的胜利,在秦人的心目中,秦昭王的份量不轻,不见得比秦孝公差。
乍闻秦昭王驾崩的消息,要秦人不恸哭都不成。
秦昭王驾崩的消息传到山东之地时,山东之地的表现与秦人的恸哭正好相反,一片喜庆,山东列国无不是大摆酒宴,大肆庆贺,比起打了一个大胜仗还要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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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都城,郢,楚国王宫。
楚考烈王光着身子,正在榻上折腾李嫣,狠狠驰骋,发出一阵富有节奏的“啪啪”声,还有让人迷醉的另类声音。
瞧楚考烈王那凶狠样儿,恨不得把李嫣折腾得散架。
“呼呼!”楚考烈王浑身毛细孔张开,嘴巴张大,大口大口喘气,眼看着就要攀上巅峰了。然而,就在这时,只听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君上,君上……”
只见李园一边扯起嗓子叫嚷,一边飞奔而来,直奔楚考烈王的软榻而去。
守在殿门口的内侍想要阻止,却给李园粗暴的一推,理也不理他们,径直闯了进去。
楚考烈王正在寻欢作乐,这时节去打扰他,这不是找死吗?几个内侍吓得直缩脖子,一个劲的在心里叫“完了,完了”。
依他们想来,李园已经是个死人了。这种时节,莫要说国舅,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楚考烈王也会愤怒无已。
“滚!”果然,只听楚考烈凶狠的咆哮声响起,如同受伤的野兽似的,眼睛瞪得滚圆,冲急匆匆冲进来的李园大吼一声。
李园眼珠一转,把眼前情形一瞧,不由得一愣,心想这也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李园,好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坏寡人的好事。”楚考烈王搂着李嫣光滑的腰肢,不住耸动,冲李园咬牙切齿的喝道,瞧他那模样儿,恨不得把李园撕着吃了。
李嫣一边迎合,一边冲李园打眼色,要他赶紧走,要不然的话,就有祸事。
“君上,喜事呀,喜事呀,天大的喜事。”然而,李园却是如同没有看见楚考烈王的愤怒表情,没有看见李嫣的眼色似的,扯起嗓子一个劲的叫嚷。
“喜事?寡人的喜事都被你破坏了,有屁的喜事。”楚考烈王忍无可忍,破口大骂。
“君上,嬴稷死了,嬴稷死了!”李园额头上、脖子上、手背上的青筋怒突,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吼一声,如同惊雷炸响。
“嬴稷,他是谁?他死了与寡人有屁的相……啊!”楚考烈王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有想起嬴稷是谁,很是不悦。
一句话才说到一半,终于反应过来,想起嬴稷就是秦昭王,不由得发出一声大吼,眼中精光暴射,冲李园喝道:“当真?嬴稷当真死了?”
“君上,千真万确啊。”李园不住跺脚,一个劲的肯定,道:“此事已经传遍天下,尽人皆知了,国人庶民无不是欢天喜地,大放爆竹庆贺呢。”
“哈哈!”楚考烈王如同吃了枪药似的,仰首向天,发出一阵惊天的狂笑声,摇头晃脑道:“嬴稷啊嬴稷,你终于死了!你终于死了!死得好,死得好!”
秦孝公让秦国变得强大,秦惠文王稳固了秦国的国本,秦昭王却是打出了秦国的威名,令山东之地谈秦色变。
而楚国是最大的受害者之一,秦国攻破楚国旧都郢,烧了楚国王陵(祖坟),逼迫楚国迁都,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秦昭王干的,楚考烈王乍闻秦昭王的死讯,他能不欢喜吗?
楚考烈王从软榻上跳下来,也顾不得穿衣,光着个身子,在殿里小跑起来,某个部位却是高昂着头颅,沾着污秽之物,一个劲的点头,仿佛在赞同他的举动很对似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山东列国的悲哀
赵国都城,邯郸,赵国王宫。
赵孝成王脸色焦虑,不断踱步,仿佛有天大的难题似的。郭开侍立在侧,眼中光芒一闪,暗中摇头,大是惋惜。
“郭开,有消息了?”赵孝成王猛的停下来,眼中精光暴射,打量着郭开问道。
“禀君上,还未有。”郭开忙回答。
“没有?寡人白养了一群猪,连个消息都打探不到。”赵孝成王扯起嗓子大吼一声,如同雷霆似的。
“哼!嬴稷啊嬴稷,寡人就不信,你还能长命百岁?”赵孝成王仰首向天,一字一顿,恨意滔天。
对于赵孝成王来说,秦昭王是他的命中克星,让他的王霸雄图成空。赵国经过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之后,赵国一举而成为山东的最强战国,是山东之地唯一能与秦国叫板的战国,赵国劲卒名动天下,不比秦国锐士差。
在当时,很多人认为赵国具有统一天下的资格,把希望寄托在赵国身上,是以很多名士无不以入赵为官为荣。正是因为如此,邯郸成了当时山东之地的政治、经济中心,异常繁华。
统一天下,那是何等的让人振奋之事!赵孝成王也在为此而努力,招揽人才,准备统一天下。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秦昭王棋高一着,率先谋划要对付赵国,准备收取韩国上党之地,秦国锐士就可以逼近赵国上党,一旦时机成熟,就一举夺取赵国上党,令韩上党和赵上党合二为一。
一旦秦昭王的谋划实现,秦国就站在非常有利的位置上,会对赵国构成巨大的威胁。上党之地地势险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而且这里的地势高,可以势压邯郸,一旦整个上党之地落到秦国手里,秦赵决战还未进行,秦国就占尽了优势。
幸好韩国上党太守冯亭识破了秦昭王的谋划,果断的把韩上党献给赵国。一开始,赵孝成王不太想招惹秦国,不想收地,直到冯亭剖析利害之后,赵孝成王这才决定接受韩上党之地,因为秦赵这两个战国都想统一天下,而且势钧力敌,要想统一天下者必先干掉对手,是以,秦赵早晚必有一战。
早打也是打,晚打也是打,何不趁这机会收下韩国上党之地,让赵国处地有利位置呢?
当时的赵孝成王就是打的这主意,这主意并没有错,后世指责赵孝成王贪婪,那是不了解上党重要性的说法,不足为凭。
得到韩上党之地后,赵孝成王信心满满,以为可以与秦国好好打一仗,能把秦国干掉,这就是著名的长平大战。然而,长平大战的结果却是远远出乎赵孝成王的意料,五十万赵国大军全军覆灭,回到赵国的不过两百余人。
长平战败,对于赵国的打击是灾难性的,不仅仅把赵国的军事实力、国力、财力、人才消耗一空,更在于赵国自此失去了与秦国争夺统一天下的资格。
原本很有希望的大业最终成空,这让赵孝成王恨得牙根发痒。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秦昭王一手策划的,正是因为秦昭王棋高一招,赵国这才一败涂地,仅此一点,就足以让赵孝成王恨秦昭王恨得入骨。
更别说,还有赵国被秦国所灭,赵国成为秦国附庸一事,赵孝成王对秦昭王的恨如同连绵的长江大河,滔滔不绝。
得到秦昭王病重的消息,赵孝成王就一个劲的说“嬴稷啊嬴稷,你也有今日,你没几天下好活了吧?”
为此,他派出大量的人手,打探秦昭王的病情,一个劲的盼望得到秦昭王的死讯。只是,一等没有秦昭王的死讯,二等没有秦昭王的死讯,这让他万分难受,焦虑不堪。
郭开把赵孝成王这副焦虑样儿看在眼里,很是无语,如此之人也配为君?
堂堂一国之君,不能在战场上战胜秦昭王,只是把希望寄托在秦昭王之死上,这太让人无语了。
“禀君上,秦帝驾崩!”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内侍飞也似的冲了进来,远远就嚷开了。
“当真?”赵孝成王一听这话,眼睛瞪得滚圆,比牛眼睛还要大。
“千真万确!这消息已经传遍天下了!”内侍忙回答。
“哈哈!”赵孝成王仰首向天,发出一阵狂笑,双手上举,大吼道:“嬴稷啊嬴稷,你也有今日?你终于死在寡人前面了!天意啊天意!”
蕴含着无限欢喜的狂笑声如同惊雷炸响,直贯九霄。
“来啊,设宴,寡人要好好庆贺。嗯,还要舞社火!一定要热热闹闹,一定要比过年还要喜庆!”赵孝成王的心情极度之好,眉花眼笑,眼睛都眯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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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都城,大梁,魏国王宫。
“你没说假话?”魏安釐王一脸的惊疑,打量着前来禀报消息的内侍,沉声问道。
“禀君上,千真万确!秦帝驾崩的消息已经传遍天下了,据说列国都在大肆庆贺呢。”内侍原本尖细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打颤,却是更高亢更刺耳了。
“庆贺?”魏安釐王眉头一挑,大是欢喜,重重点头,道:“没错,没错!这是天大的喜事,一定要好好庆贺。”
说到这里,手舞足蹈起来,不断蹦跳,如同欢乐的小孩似的,道:“嬴稷啊嬴稷,你让寡人提心吊胆数十载,你终于死了,死在寡人前面了!好!好!好!”
秦昭王雄视天下数十载,他跺跺脚,山东之地就会地震,他打个喷啑,山东之地就会打雷。尤其是深受“秦祸”的魏安釐王,对于秦昭王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乍闻秦昭王驾崩的消息,要他不欢喜都不成。
“还有,要设宴,寡人要与诸位大臣共饮。还要舞社火,一定要欢庆!”魏安釐王欢喜之下,一个劲的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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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都城,新郑,韩国王宫。
韩桓惠王参加完秦昭王称帝典礼,回到新郑没几天,就接到秦昭王驾崩的消息,惊讶莫铭,一下蹦得老高:“什么?秦帝驾崩了?当真?你没说假话?”
一连串的问题下来,让禀报消息的韩开地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了,只得一愣神,道:“禀君上,这可是千真万确呀。如此大事,谁敢乱报。”
“那也有理。”韩桓惠王一想也是这理,微一颔首。
“君上,刚刚得到消息,秦帝驾崩的消息传遍天下,山东列国大摆酒宴庆贺,庆贺秦帝之死呀。”韩开地想了想,问道:“君上,大韩要不要摆酒庆贺?”
“庆贺?为何要庆贺?那不是招祸吗?”韩桓惠王一愣。
韩国与秦国接壤,是被秦国攻击得最惨的战国了,大量的土地城池被秦国夺去不说,韩国还要在秦国的鼻息下颤颤兢兢,这让韩桓惠王万分不爽,乍闻秦昭王驾崩的消息,他也想庆贺一番。只是一想到这消息要是传到咸阳,必然会给韩国招来天大的祸事,他就没这胆摆酒庆贺了。
“那要怎生办?”韩开地虽有心摆酒庆贺一番,他也没这胆,大为赞同韩桓惠王的说法。
“嗯,这样吧,寡人再度入秦,参与秦帝的葬礼。”韩桓惠王微一凝思,就想到一条“奇计”,得意洋洋的冲韩开地道:“葬礼那天,寡人亲自抬棺,以此示好秦国,丞相,你说,寡人这一奇计可妙?”
韩桓惠王是一国之君,若真要为秦昭王抬棺的话,那就是对韩国的天大侮辱,还有比这更臭的“奇计”吗?韩开地郁闷得发狂,还不得不挤出笑容,装作佩服万分的样儿,一个劲的夸赞:“君上奇让绝世,盖世无双!”
韩桓惠王略一收拾,又奔赴咸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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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都城,蓟城,燕国王宫。
燕王僖正与一众大臣在痛饮,酒到爵干,好不快活。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内侍急匆匆进来,远远就嚷道:“君上,喜事,喜事,天大的喜事。”
“喜事?喜从何来?”燕王僖一愣,忙问道。
“君上,秦帝驾崩了,这还不是喜事?”内侍很是兴奋,红光满面。
“当真?”燕王僖猛的站起来,一双眼睛瞪得滚贺,眼里尽是狂喜之色,一副要放声高歌的样儿。
“千真万确!此事已经传遍天下,山东列国正大摆酒宴,大肆庆贺呢。”内侍忙回答。
“庆贺?对啊,君上,大燕也要庆贺。”群臣一听这话,大是欢喜,忙建议。
“庆贺?”燕王僖眉头拧着,思索起来。
群臣心想他必然会同意的,秦昭王雄视天下数十载,令山东六国无不是胆颤心惊,秦昭王死了,燕王僖一定会痛快,一定会摆酒设宴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