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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以为信陵君此次回来是共赴国难,却是没有想到信陵君竟是要杀他,要夺魏国国君之位,他不仅震惊,还很痛心。
魏安釐王虽然痛恨信陵君,一直没有动手铲除信陵君,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委就是他念着骨肉亲情,一直隐忍。要是没有骨肉之情的话,以魏安釐王对信陵君的恨意,早就不知被杀几多回了。
然而,信陵君丝毫不顾骨肉之情,亲手刺杀自己,这对于魏安釐王来说,让他太痛心了。
“大魏在你的治理下,越来越弱,都快被虎狼秦国灭了,你不配为大魏国君。”信陵君却是脸色阴森,声音冷冰:“我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你窍居大位这么多年,也该知足了。你放心吧,大魏在我手里,一定会万世长存。”
“咕咕。”魏安釐王还想再说,却是嘴里发出一阵怪异的声响,头一歪,气绝而逝。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一脸的不甘。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信陵君当场摸拟魏安釐王的笔迹,写了一道禅位旨意,说是身有宿疾,命不长久,为了魏国的国运计,传位于信陵君。
信陵君对魏安釐王太了解了,摸似他的笔迹实在是太简单了,非常象,就是魏安釐王自己也未必能分辨出真伪。
然后,再盖上国玺,就天衣无缝了。
“你,去传群臣,你仍是大魏的丞相。”信陵君冲须贾道。
“我……还……是……丞相?”须贾的嘴巴张得老大,一副见鬼的表情。
须贾与信陵君没有交情不说,还多次难为他,须贾原本以为信陵君得势,他就死定了。哪里想得到,信陵君仍是让他当丞相,这既让他欢喜,又是让他感到意外。
“没错,你还是大魏的丞相。”信陵君肯定一句。
须贾大喜过望,忙去召集群臣。
信陵君把魏安釐王的尸体整理好,不留丝毫破绽,直到群臣到来时,他这才扑到魏安釐王尸身上痛哭。哭得那叫一个惨,听者动容,闻者落泪,催人泪下。
不知究里的人还以为他真的是骨肉情深。
须贾站出来说是魏安釐王宿疾发作,不幸辞世,在驾崩前传位于信陵君。并且出示信陵君摸似的旨意,群臣一一观瞧,竟然没有发出这是信陵君的手笔,由此可见信陵君早就有了狼子野心。
群臣再三相请,要信陵君即位,信陵君再三谦让,直到“不得已”这才即位称王。
就这样,信陵君终于当上了魏国的国君。
端坐在宝座上,接受群臣的朝见,信陵君是意气风发,得意非凡。
散朝之后,信陵君召信侯嬴、毛公、薛公、鲁仲连、田光和荆云商议大事。
“如今,寡人大事已成,赖诸卿之力。”信陵君缓缓开口,道:“然,秦祸不远,迫在眉睫,如何解秦祸,还请诸卿出计。”
“秦国势大,而秦异人善谋善断,更有王翦、范睢这些爪牙,若正面交锋,大魏难有胜算,是以,此事必须要另想他策。”毛公第一个说话。
“有何妙计?”信陵君问道。
“一力士足也。”薜公接过话头。
“你们是说,刺杀秦异人?”信陵君摇头,恨恨的道:“有朱亥这匹夫在,万难得手。”
朱亥本是信陵君的心腹门客,只是因为秦异人不断离间,最终弃信陵君而去,成了秦异人的心腹护卫。对朱亥之能,信陵君再了解不过了。
“君上此番即位,秦异人必要以此而做文章,更有可能以此为籍口发兵灭魏。”田光脸上泛着笑容,道:“只需要大魏先一步派人去咸阳,向秦国赠送厚礼,必能得到秦异人召见,到时只需一力士便足以置秦异人于死地。”
“有理。”信陵君大为赞成这说法,道:“只要秦异人一死,秦国就无能人了,秦军难以东进,大魏岂有不存之理?只是,没有这样的智勇双全之士呀。”
在座的人中,毛公、薛公、侯嬴、鲁仲连,都是嘴皮利索,拳脚不成之辈,要他们去做刺客,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若信陵君不嫌弃,田光愿往!”田光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你愿去?”信陵君一愣,随即道:“先生高义,无忌感佩。只是,只身入虎狼之穴,恐有粉身碎骨之虞呀。”
田光是个不错的人选,信陵君一个劲的盼望他去,只是他还是要拿捏一番,要做出一副不忍的举动。
“魏王好意,田光心感。只是,我辈政侠,当慨然赴难。若能刺得秦帝,田光之名必能永垂青史,万古流芳,此正我辈政侠所求也。”田光头一昂,胸一挺,昂昂而言。
战国时代,有那么一批刺客,不求利,只求名,荆轲就是这样的人。荆轲明明知道去刺杀秦始皇凶多吉少,必死无疑,他仍是同意前去,就是因为他想求名。
“先生高义,无忌感佩无已。”信陵君眼中泪水滚来滚去,随时可能滚下来,他这是装的:“不知先生需何物为礼?”
要想行刺秦异人,必须要有厚礼,不然的话,连秦异人的面都见不着。
“两物足也。”田光眉头一挑,道:“安邑是魏国旧都,又是肥沃之地,秦国早就想得之,若是以安邑之地献上,秦帝必能见我。”
“嗯,还有一物呢?”鲁仲连忙问道。
“借先生头颅一用。”田光打量着鲁仲连,眼中凶光闪闪。
“什么?要我头颅?”鲁仲连大惊失色。
“千里驹在秦国连失两君之际促成合纵,五国联兵讨秦,秦异人对你恨之入骨,若能有千里驹的头颅,大事成也!”信陵君先是点头赞成,后就是眼泪汪汪,一个劲的道:“不可,不可,此事不可。千里驹乃无忌知交,岂能做此等事?先生休得多言。”
“谢魏王。”鲁仲连心里升起一股暖意,信陵君还是挺仗义的。
然而,下一刻,只见田光猛的拔出佩剑,剑光一闪,鲁仲连一颗大好头颅就飞得老高,鲜血狂喷中,无头尸轰然倒下。
“你……”信陵君一脸愤怒,手指着田光,就是没有站起来。
事实上,他就是想杀掉鲁仲连,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装的。
“还请魏王恕光擅专之罪。”田光当然明白信陵君的想法,假模假样的请罪。
信陵君又是装模作样一番哭泣,此事不了了之。
然后,信陵君取出安邑地图,命田光为魏使,出使秦国。
一场刺杀秦异人的阴谋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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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秦国王宫,上书房。
秦异人、范睢、乐毅、王翦、蒙武、黄石公、尉缭在座,个个一脸的气愤。
“这些山东列国,真以为大秦没有了白起,就无法灭他们吗?”秦异人沉声道。
白起是秦国的顶梁住,生前杀人盈野,死在他手里的山东之卒高达一百六七十万之众,白起之死令山东之地欢喜若狂。秦异人令山东之地遣重臣前来为白起吊丧,可是,这些山东列国以为白起死了,秦国没有大将了,没有一国派使臣前来。
这着实令人气愤,范睢眼中精光一闪,重重点头。
“君上休怒。”乐毅却是笑道:“纵然山东之地不派使臣前来吊丧让人气愤,然,上将军身后能令山东庆贺,这是上将军的威势,上将军此生无憾也。”
“有理。”众人齐声附和。
象白起这样,死了之后令敌人杀猪宰羊的庆贺,这是对白起成就的一种肯定。
人生若此,夫复何憾!
“上将军后事已了,眼下大秦缺一上将军,还请君上早日拜上将军。”范睢提醒一句。
虽然山东列国没有遣使臣前来吊丧,秦国仍是以盛大而隆重的礼节为白起下葬。下葬这天,秦人纷纷赶来,要送白起最后一程。
白起是秦人心目中的英雄,要秦人不赶来送葬都不成。
“大秦猛将千员,良将众多,然,观诸将中,唯王翦最优,寡人之意,王翦就是大秦的上将军。”秦异人早就有意拜王翦为上将军了,只是因为白起这个上将军是当之无愧的,只要他还活着,这上将军一职就只能是他的,即使王翦再优秀,也不能当上将军。
“我?”王翦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成为上将军。
“君上,不可,不可。”王翦忙推辞,道:“臣还年轻,担不得此任。”
王翦虽是才华不凡,却是太过年轻,还不到三十岁。不到三十岁的上将军,这太过骇人。
“年轻又怎么了?寡人还不是年轻,一样当秦帝。”秦异人脸一板,沉声道。
“君上,臣哪能与你比呢。”王翦忙道。
“你以为大秦的上将军是什么?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就这么定了!”秦异人右手一挥,大气不凡。
“谢君上。”王翦不能再推辞了。
“恭喜君上得人!”
“恭喜上将军!”
范睢他们站起身来,齐声道贺。
自从打败五国联兵,成功深入五国境内破坏之后,王翦就被公认为是白起的接班人,他当上将军没人有异议。(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阴谋败露
咸阳,秦国上书房。
秦异人头戴帝冠,身着帝袍,端坐在矮几上,正在处置公文,神情专注。然而,脸上却有疲倦之色。
自从韩国被灭以后,事儿一下子就多起来了,秦异人忙得有时连饭都吃不上。这才不过是灭了一个韩国就是如此之忙碌,若是把山东列国全部扫灭,那么治理事儿就更多了,就会更加繁忙。
就在这时,黄石公一脸凝重,快步进来,冲秦异人禀报,道:“禀君上,大梁消息。魏王辞世,传位于信陵君。”
“什么?信陵君?”秦异人猛的抬头,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他不是一直躲着吗?眼下急不可耐,就跳出来了?哼,上次联兵之事,寡人还没有找他算帐呢,他这一跳出来,寡人岂能饶他!”
秦异人与信陵君可是老对手了,两人在邯郸时就斗得不可开交。后来,两人又是疆场相见,打得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上次五国联兵讨秦之后,信陵君见势不妙就逃走了,一躲就是数载,如今再度出现就是魏王了,这着实令秦异人有些意外。
“咚咚。”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只见范睢、乐毅、王翦、尉缭和王蒙武快步进来,冲秦异人见礼。
“免了。”秦异人手一挥,笑道:“你们都得到消息了吧?信陵君当魏王了,你们如何看?”
“君上,以臣对魏王的了解,他恨信陵君入骨,断无传位之说,此事有诈。”范睢想也没有想,脱口而出。
“没错!”乐毅、王翦、尉缭、黄石公和蒙武齐声赞同。
魏安釐王与信陵君虽是亲兄弟,不过,两人之间的兄弟之情却是极淡。信陵君差点当上太子,这本身就让魏安釐王对他极为顾忌。更不用说,信陵君大养门客,沽名邀誉,天下不知魏王却知魏国有信陵君,这对魏安釐王来说是天大的威胁,要不防备信陵君都不成。
最令魏安釐王气愤的是,信陵君竟然杀晋鄙夺了二十万大军,这是何等的重罪?就算魏安釐王再昏庸,也不会饶过信陵君,岂有传位给他之理。
“以寡人猜测,信陵君一定是弑君自立了。”秦异人眼中精光一闪,凌厉异常,冷笑道:“这可是良机呀。韩国一灭,正是灭魏之时,这时节信陵君弑君的话,这不是给大秦机会吗?”
“呵呵!”众人齐声畅笑,大是欢喜。
正如秦异人所说,在秦国即将灭魏之际,魏国要的是稳定,凝聚全国之力与秦国相抗。在这节骨眼上,信陵君弑君,这会令魏国处于动荡之中,无法凝聚人心,难与秦国相抗,这绝对是灭魏的良机。
“只可惜,眼下已经入冬了,不是用兵之际。要不然的话,立时发兵,一定能以雷霆万钧之势扫灭魏国。”王翦颇有些惋惜。
“上将军,武安君的河外之战就是在冬季打的,就算入冬了也不用怕呀。”蒙武有些不太赞同王翦的话。
白起指挥的河外之战,是在冬天大打,打破了“冬不用兵”的古训,堪称一场经典战役。
“上将军说得对,眼下非用兵之际。”秦异人赞同王翦的话,道:“武安君的河外之战虽是冬季打的,然而,大梁非河外也。大梁是魏国的都城,经营百载,何其坚固,若是在冬季出兵的话,一定会困难重重,死伤甚重。再者,河外紧邻大秦,运输辎重方便,而大梁处于魏国腹地,在冬季运输辎重困难难重重。”
这话剖析透彻,令人信服。
“君上英明。”范睢、乐毅、王翦、黄石公和尉缭齐声赞同。
“如此良机,岂不是错失了?”蒙武很是不甘心。
“寡人之意,眼下就令姚贾顿弱在魏国境内大肆造谣,说信陵君弑君自立,以此来瓦解魏人之心。等到了来年春季,相信会有不少人相信,到那时,大秦出兵就是雷霆万钧,一举而灭魏了。”秦异人眉头一挑,如同出鞘利剑,极具威势。
“臣等正有此意。”范睢他们齐声赞同。
秦异人这处置之法最适宜。按照秦国的灭国方略,每灭一国之前务必进行邦交,先把该国孤立起来。若能造谣,瓦解其抵抗之心,那就更好了。
眼下是冬季,非用兵之际,却不妨碍秦国造谣,瓦解其军心士气。
“禀君上,魏国使臣求见。”就在这时,孟昭快步进来,冲秦异人禀报。
“魏国使臣?”秦异人眉头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