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九色书籍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簪中录-第6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里正肃然起敬,赶紧向他行礼:“是,是!”
  黄梓瑕无奈地看了周子秦一眼,指着床上的东西问里正:“老丈,您知道他床上这些东西都是什么吗?”
  里正转头一看,一脸晦气:“知道,还不就是那些么。”
  “那些?”周子秦赶紧问。
  “他之前不是犯下一桩臭名昭著的破事吗?后来不知怎么的,居然也没被追究,他还日日洋洋得意对人炫耀,真是本坊的脸都被他丢光了!直到前几天荐福寺里起火,烧死了一个公主府的宦官,他才慌了,怕自己也遭受天谴,于是就病急乱投医,到处去弄什么辟邪的东西。官爷您看啊,这个是浸了黑狗血的瓦当,这个是喷了符水的黄表纸。还有这个,是拿来防身的剪刀……还有着墙上,你们看!”
  里正把手中的灯光举高,他们看到墙上贴着好几张乱七八糟的符咒与字画,也不知哪儿捡来的,有新有旧,有道家的,也有佛家的。窗边挂着慈航普度的木牌子,门上钉着目连救母的小铁匾,床头贴的居然是送子观音的画。
  周子秦忍不住指着床问:“这么小一张破床,还堆满了东西,他睡觉还能翻身吗?”
  “他用得着翻身吗?半身烂疮,只能那么侧着睡,还翻身呢!”里正显然对这个本坊之耻十分痛恨,话里行间嗤之以鼻,“三位,不是我说,下午发现他尸体的时候,大家都说了,这就是报应!好好的糟蹋了人家姑娘,还到处夸耀,听说害得人家姑娘已经自尽了。这不,报应来得真快!就算他躲在屋内,插了门,锁死窗,贴满符箓,寸步不出,还不是死了!”
  周子秦同感地点头:“嗯!所以人绝对不能做坏事!”
  里正一见有人肯定自己的想法,顿时更是滔滔不绝:“据说啊,下午劈开孙癞子的门时,大家都看到屋内一股怨气夺门而出,煞气冲天而去!大家都说,这是那个冤死的姑娘报了仇之后,魂魄归去,终于可以安息了!”
  黄梓瑕和周子秦对望一眼,都没有答话——因为,下午他们还刚和“冤死”的滴翠说过话呢。
  检查过了屋内一切,又仔细查探过门闩和窗锁之后,周子秦又将封条贴好,在上面签了个周的字样。
  王蕴取下蒙面巾,回头看看屋子,转过目光凝视着黄梓瑕,感叹道:“崇古,我今日才知你不易,真是佩服。”
  黄梓瑕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含糊道:“还好……倒也不是经常这样。”
  “这就算不错了!上一次啊,我和崇古去挖尸体时你是没看见呢,还有在水渠里捞尸体那次……”
  黄梓瑕只能当做没听到,先走到那拂沙的身边。
  王蕴在她身边问:“这样一个几乎等于是毫无漏洞的屋子,到底要如何才能杀死里面的人呢?而你……又要如何才能查探出真相呢?”
  黄梓瑕翻身上马,低声说道:“慢慢查吧,我想只要是犯案,总是隐瞒不住的。”
  “就是啊,崇古在我心目中,可是足以与我的意中人并驾齐驱的探案天才,世上怎么会有难得倒她的案件呢?”周子秦洋洋得意地说着,仿佛黄梓瑕的荣耀就是他的荣耀一般。
  黄梓瑕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他把“我的意中人黄梓瑕”后面三个字省略掉——周子秦又没这么傻,自然不可能在王蕴面前说自己的意中人就是他的未婚妻。
  幸好王蕴对周子秦的意中人并无兴趣,见前方已到路口,便只微微一笑,看向黄梓瑕说道:“那么,崇古,子秦,明日见。”
  “好!明日我们一定准时到你们那边吃饭~”周子秦挥手。
  待王蕴离开,周子秦一边在街上散漫地骑着马,一边与她讨论:“崇古,这回这事,真有点棘手呢,你觉得呢?”
  黄梓瑕点点头,说:“嗯,那门闩和窗锁,都和义庄的那个不一样,绝对不可能用铜片什么的拨开。”
  “就是啊,”周子秦烦恼道,“几乎可以说,死者是死在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笼中啊!”
  说到这里,他怔了一下,然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崇古!你……你还记得张行英家中那幅画吗?就是那幅供在堂上的,据说是先皇御赐的那幅怪画!”
  黄梓瑕点头,缓缓说道:“当然记得。”
  “那画上的三种怪异的死法……第一种,是遭天雷所击焚烧而死;第二种,是在铁笼之中困死;第三种,是被凤鸟飞扑啄死!”周子秦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又激动又惊骇,“如今,这三种死法,居然已有两种出现在滴翠的仇人身上!”
  黄梓瑕心事重重,只点了一下头:“嗯。”
  “你一点都不惊讶吗?你说,这会是凑巧,还是有人有意而为?你不觉得这事太奇怪了吗?”
  “子秦。”黄梓瑕转头看着他,目光在一街的暗淡灯光下,平静地望着他,“明日,我们在京城防卫司见了张二哥再说。”
  周子秦重重点头,脸上却满是得意:“你看,崇古,我终于也想到一次你没想过的事情了!”
  “是啊……自愧不如。”她说着,望着前方已经遥遥在望的夔王府,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想起那件最重要的事情——
  第三种死法……会不会出现?
  第二日,天朗气清。百万人的长安,一两个人的死,微不足道,依旧平静。
  李舒白带着黄梓瑕到工部时,并未下车,只问了一句今日在哪里疏通水道,就径直往那边去了。
  今日工部正在通济坊一带整修水道,他们过去时只见一群劳役佣丁在水道口搬运淤泥,工部蒋主事在那儿蹲着看下面,下面的水道黑黝黝的,臭气熏天,他捂着鼻子皱眉看着,无计可施。
  李舒白与黄梓瑕下了车,适逢劳役头向蒋主事汇报,说:“下面已经畅通无阻了,主事您看……是不是赶紧把钱先结了?”
  蒋主事迟疑着,问:“真的清好了?”
  “我做事,您放心!”那劳役头拍着胸脯保证,“好歹小的也是得工部信任才能得这个差事的,绝不会办砸!要是没疏通好,您来找我!”
  “这么说,下面应该是畅通无阻了?”李舒白在蒋主事的身后慢悠悠地问。
  劳役头不知他什么来历,但也一眼就看出他身份不凡,赶紧说:“哎哟,贵人您放心!我张六儿办事,绝对没问题!”
  蒋主事一回头看见李舒白,赶紧行礼:“夔王爷,您怎么能来这种腌臜地方?哎,赶紧到上风处去……”
  “不必了。”京城皆知素有洁癖的夔王李舒白,站在水道口看了看,问,“那个张六儿,是管这个事情的?”
  “是,京城大大小小的下水道,他全都一清二楚,前几年工部将下水道的劳役招编,他就成了头儿,每月都是工部支给俸禄的,另外每次通水道都要加给现钱。”
  黄梓瑕在后面听着,心想,谁定的破规矩,每次通水道另加钱,这群人还不天天盼着下水道堵塞,恨不得三天一小堵,五天一大堵,怎么还可能尽心尽力干活呢?
  李舒白也不说话,只示意张六儿过来,然后问:“下面真通好了?”
  “真通好了,真的!”
  “你所谓的通好,是下面水道的淤泥垃圾里挖出一个洞勉强可以排水,以应付差事呢,还是水道中的淤泥垃圾都已清理干净,没有阻碍了?”
  “哎哟,瞧王爷说的!自然是全部清理干净了,不敢留存一星半点淤泥!”张六儿算准了李舒白不会下去查看,说得那叫一个感天动地,“朝廷每月供给我们兄弟俸禄,我们也心知此事关系长安民生,怎么还敢有差池?个个都是尽心竭力,不敢有半点疏忽!”
  “好。”李舒白也不多话,示意景祐把后面的那两把锁捧上来。那两把硕大的铁锁果然引人注目,所有人都不由得多看一眼。
  “即日起,工部对水道另有规矩,今日本王第一次试行。既然你说下面已经畅通无阻,本王也知道,我朝水道历来由青砖砌成,高三尺,宽五尺,一个人在里面弯腰行走并不难,更何况还可以爬行。”李舒白指着第一把锁说道,“在水道清完之后,你身为负责此事的劳役头,要下到水道里面,本王会亲手将水道锁上,你就可以在畅通无阻的水道中前进,而本王在上面行走。你此次通的水道,本王会沿着走到前方出口,然后折回,再走一遍。等我第二次到达那边水道出口时,不管你是否出来了,本王都会将那边的出口用第二个锁锁好,钥匙带走。”
  张六儿的脸顿时变得煞白,嘴唇青紫,喉口嗬嗬说不出话来。
  李舒白拿起第一把锁,示意黄梓瑕打开,准备锁水道:“还有,既然你说下面已经半点淤泥也没了,所以到时候你钻出来时,身上如果蹭上了太多泥浆,可能本王也不会太高兴。”
  “王……王爷!”张六儿体若筛糠,扑通一下就软倒在当街,“请……请容小的再,再下去查看一回……免得……免得有所疏漏!”
  李舒白似笑非笑地把手中的锁又放回托盘里:“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李舒白整治下水道的这个办法,之前是某朝官员所用,但因为年深日久所以找不到原出处了。请有印象的读者告知我一下是否唐朝,好作修改,多谢~

  十 尘埃凝香(三)

  身后景祐早已在老远的槐树荫下设好了胡凳,李舒白走回去坐下,洗手安坐。
  景毓摆下了四色茶点,打开冰桶开始制作冰饮。
  黄梓瑕端了一盏冰乳酪吃着,一边看那边张六儿跟疯了似的和一群人一起在水道口跳上跳下,一担又一担淤泥从水道内运送出来,堆得跟山似的,幸好他们这边离得远,并没有闻到臭味。
  蒋主事满脸欢喜地走到李舒白身边,兴奋地说:“这条规矩一下,京城以后的水患,可算绝根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多久他们就能找出对策了——而且恐怕会先从蒋主事你的身上下功夫。”
  蒋主事立即吓出一身冷汗,赶紧说:“小的绝对秉公办事,绝不敢为己私谋!”
  “我亦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蒋主事见他们辛苦,就督管不严。毕竟,此事已经造成长安百姓家破人亡了。”
  “是,小的自知职责所在,定当绝不松懈!”
  日头近午时,滚成泥猴的张六儿终于狠下心,过来结结巴巴对李舒白说:“王爷,这下……应该差不多了。”
  李舒白点点头,站起身走到水道边。
  张六儿接过旁边一桶水往自己身上一泼,冲掉衣服和脸上的泥巴,然后就将身子一缩,进了水道。
  他这回是真下狠心了,李舒白才缓缓顺着水道走到一半,他已经从出口处窜出来了,而且身上泥浆居然不太多。
  “不错,若都能这样,还需要本王亲自来盯着么?”李舒白表示欣慰。
  旁边一群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个个面露喜色。有人对着张六儿大喊:“六儿,跑得挺快啊!夔王应该让你把全城的水道都爬一遍,哈哈哈~”
  又有人说道:“六儿爬过去算什么,应该让钱老板去爬一趟,对不对!”
  在众人的叫好声中,旁边人群中一个矮胖子缩着头,哭丧着站在那里,一脸晦气相。
  李舒白一眼就看见了他,向黄梓瑕示意。
  蒋主事正招呼一群人来领工钱。黄梓瑕看见领了钱的张六儿走到那个矮胖子身边,相视苦笑。
  她走到矮胖子身边,拱手行礼:“这位大哥,请问贵姓?”
  矮胖子一见夔王身边的宦官过来,赶紧赔笑:“见过公公!公公,小人惶恐……不知公公找小人什么事?”
  黄梓瑕问:“你可是京城有名的那位钱关索,钱老板?”
  “哎呀,不敢不敢!小人开了几家店,聊以糊口、聊以糊口。”他点头哈腰,仿佛她是了不得的人物,那矮胖的身材水桶的腰居然能弯出半圆的弧度,也实属难得。
  黄梓瑕见过形形□□不少人,但对一个宦官这样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人,实属少见。她颇有点无奈,说:“钱老板,只是问几句话,不必多礼。”
  “是,是,公公您请说,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示意前面的水道,问:“张六儿与您熟识?”
  “实不相瞒啊,公公,小人……有家车马店,然后收了一批泥瓦匠帮人弄房子,后来小人就……就接了一些活儿,与京中这几位通水道的兄弟联络好一起做,所以……”
  见他难以启齿的样子,张六儿干脆直接替他说:“对不住啊公公,就是我们几个劳役在衙门外接私活,偶尔也帮钱老板干点活。”
  衙门虽养着这群人,但他们在外面接私活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黄梓瑕也不在意。而钱关索则心惊肉跳,赶紧说:“小人有罪!小人请公公责罚!请公公大发慈悲,放小人一条生路……”
  “钱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