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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了。
「突然肚子痛,来不及嘛!」新郎赶紧把新娘搂进怀里。「老婆,这年头坏人很多,妳要小心点,别被骗了。」
闻德仁很无辜,他明明是受害者,怎么变坏人了?
那对新婚夫妻还在甜甜蜜蜜,新娘子伸手卷着新郎的领带说:「那以后你要更小心保护人家喔!」
「当然,妳是我最亲爱的老婆嘛,我不保护妳,要保护谁?」
「老公,我好爱你。」
「老婆,我也爱妳。」
闻德仁整个人都呆了,最后是席惜不耐烦地抢过他手中的提篮,塞进新郎倌手里,然后拉着闻德仁穿过那场闹剧,直入她家。
「真是的,才多久没看着你,怎么又惹麻烦了?」她打开公寓大门,把钥匙扔在桌子上,瘫坐在沙发里,斜看着他。
「这个……」闻德仁傻笑地搔搔头。「意外,这一次真的是意外。」
席惜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一般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反抗或表明身分的,哪像他,就这么乖乖地帮忙送客。
「你难道没告诉她,她捉错人了?」
「我说啦!可当时场面太混乱,周围又很吵杂,我连叫那新娘子几声她都没听见,所以……」看着对方那么忙碌,他就……跟着帮忙喽!
「说不通,你就该跑啦!不然也要把脸凑上去让人家看清楚是认错人了,你这样,万一那个新郎很粗暴,包你有一顿好打。」
「不会吧?我又不是做什么坏事。」
「人家新婚的时候,你跑去充当新郎,还不算坏事?」
「那是误会,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没反抗就够让人骂的了。」
是这样吗?他还是不了解,他的确没有奋力解释,但也是因为看现场那么吵杂,那新娘子又确实无法疏通那骤然涌过来的人潮,他才心软地想帮一下忙,没有想到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席惜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许是学者的生活圈较一般人单纯吧!总觉得他人虽好,也有自己的想法,就是魄力不够。这样的人如果步入染缸似的社会,肯定要吃大亏。
不过以闻德仁的性子和所学,大概也不会有进社会的一天,他只适合待在校园里研究学问。
「我只是提醒你几句,你能了解就了解,不懂就算了。走廊右边白色木门的房间是客房,你今晚就睡那里。明天一大早就要起来准备,你最好早点休息,免得明天起不来。」说完,她走回自己的卧房,准备洗澡睡觉了。
「那……晚安。」她好象不太开心,闻德仁也不敢再缠着她聊天,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客房隔壁的房间。
原来他们睡在相邻的两间房里,他莫名觉得一阵欣喜。
虽然他不太了解她话里的意思,帮人怎么会出错呢?不过他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在为他设想,所以虽然一天下来被念了好几遍,他不但不生气,还有几分窝心。
席惜外表精明干练,像个无情的商业战士,其实心肠挺好的,对人也很热情……突然,客厅传来细碎的敲门声。
闻德仁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进来之前,他明明看到大门边有门铃,有客来访怎么不按铃,要敲门呢?而且还敲得这样小心翼翼,蚊子都不一定听得见。
但那细微的敲门声一直没停,闻德仁只好走到大门前,开口问:「谁啊?」
门外的人似乎吓了一跳,久久没有回音。
闻德仁疑惑,又问了一声。「什么人?要找谁?」
门外的人期期艾艾地开口。「请问这里是席惜家吗?」
「对。你是谁?」
「我……我是柳述言,你又是谁?怎么会在席惜家里?」门外的人说。
闻德仁吃了一惊,柳述言不是席惜那突然悔婚的未婚夫吗?怎么突然找上门了?
他正考虑着要不要开门,席惜正好洗完澡,走出卧室,想到厨房喝杯水。
她看见站在大门边的闻德仁,黛眉轻轻蹙起。「你不去洗澡休息,站在那里干什么?」
「我……」不晓得为什么,闻德仁很不想让柳述言进来,但想到席惜在一生一次的婚礼上,居然没有新郎倌,他又为她心痛,犹豫了好久,他才无奈地开口。「有人敲门,说他是柳述言,要找妳。」
「柳述言!」席惜惊呼l声。
闻德仁发现她眼底只有讶异,没有任何的兴奋,这证明她并不期待和柳述言破镜重圆,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要开门吗?」他问。
「嗯……开门吧!」席惜毕竟是个果断的人。「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而且她的头已经痛很久了,不想再痛下去。
闻德仁又更开心了,只要席惜肯鼓起勇气面对柳述言,凭着她坚毅的个性,一定能很快克服柳述言带给她的阴影,进而重生。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高兴,但就是心情好。
他很快地打开大门,看见门外的高大男子,真的跟自己有些像,难怪席惜要选他当替代新郎。
不过他比柳述言好看多了,而且他的身高也更高。
他的虚荣心获得了莫名其妙的满足,倒是柳述言很不高兴。
「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在席惜家里?」柳述言一进门就针对闻德仁。
「他是我朋友。」闻德仁还没说话,席惜就先替他出头了。「倒是你,怎么又来了?」
「席惜。」柳述言飞快绕过闻德仁,跑到席惜面前。「我……我担心妳,所以来看看妳。」
因为席惜替自己说话,闻德仁很满意地忽略了柳述言的无礼,兀自走过去关上大门,然后就回房了,留下安静的空间让柳述言和席惜说话。
客厅没有第三者,席惜皱眉看着柳述言。「我不明白,说要解除婚约的是你,突然跑来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样?」
「我……」柳述言为难地低下头。「我不是故意拋下妳,我真的想跟妳结婚,可是阿蓉怀孕了,我也不知道……」他痛苦地抱着脑袋。「不过是酒后一次失误,怎么这么巧就……席惜,我对不起妳,这一切都是我不好,阿蓉逼我娶她,我只好离开妳,可是明天就是结婚典礼了,我突然离开,剩妳一个人怎么办?我放心不下,一定要回来看看妳。」
又是这样!别人逼的、别人重要、别人……席惜觉得自己受够了。
「那现在你看过啦!我很好,我希望你从今以后好好对待你的阿蓉,我们……有缘无分,就到此结束吧!」
「可是明天妳要怎么办?我去饭店间过,妳没有取消喜宴,到时没有新郎出场,妳不是会很难堪?」就某种层面而言,柳述言是很温柔,可是这种温柔教人很想扁他一顿。「我想我可以帮妳顶一天,虽然阿蓉警告我一定要跟妳断得干干净净,再也不准见妳,但我们好歹交往一场,我不能看着妳受罪而不理。」
「那有什么意义呢?」席惜真的搞不懂柳述言的想法。「阿蓉说得对,一段感情要结束,就要彻底,否则只是伤人又伤己。你回去吧!明天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现在真正要关心的是阿蓉,还有她肚里的孩子,不是我。」
「但是……」柳述言还想再说。
席惜已经推着他来到玄关。「没有但是。你做了选择,就要负责。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没有那么多理由的。」
「席惜……」看得出来柳述言对席惜真的很不舍。
可那又如何,席惜要的感情是唯一,不是分享。「回去,好好照顾阿蓉,祝你幸福。再见。」说着,她把他推出门外,迅速地关上大门。
大门外迟疑的脚步还一直持续着,直过了大半个小时才消失。
席惜则失神地坐在地上,心里堵着一团闷气,重得她爬不起身。
第四章
闻德仁虽然关在客房里,没敢打扰席惜和柳述言的谈话,却一直拉长着耳朵,注意外头的风吹草动。
他伯柳述言伤害席惜,虽然那家伙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面孔,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晓得柳述言会不会突然发神经,对席惜干出什么不轨行为。
幸好外头一直平平静静,没出什么大声音,闻德仁听了一会儿,稍感安心,飞快地抓了几件衣服冲进浴室里,简单梳洗一番再出来,客厅那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响。
难道柳述言这么快就走了?他转而将耳朵贴到墙上,听听隔壁房间的声音。
还是一样静悄悄,席惜不会已经睡了吧?他洗澡不过花了五分钟,照理说,她不会这么快睡着才是。
怎么办?继续待在房里静观其变吗?可他又很放不下席惜。那个混帐柳述言,要走也不爽快一点,这样拖拖拉拉的算什么男人!
闻德仁又等了几分钟,还是没听到一点声响。
他忍耐不住了,扭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到客厅,他随即在玄关处看见席惜缩成一团的身子。
「席惜!」她不会是受伤了吧?他紧张地跑过去,蹲在她身边问道:「妳还好吧?」
她脑袋埋在双膝间,无力地摇摇头。
她可以原谅柳述言、可以忘怀两人的过去,但她抑止不住心头冒出的疼痛。
虽然柳述言说,他和阿蓉问不过是酒醉造成的一场误会,但他确实在与她交往时,和另一名女孩有了亲密关系。
那个待在阿蓉肚子里的孩子,就像一根针一样不停锥刺着席惜的心窝。
也许她真的是个很没用的女人,才会连一个男人都看不住,让他奔向了其它女人怀中。
闻德仁偷眼细瞧了席惜片刻,确定她没有受伤,不过她很难过。
她不想说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坐在她身边,静静地陪着她。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经过,席惜回想着与柳述言交往的过去,然后像一台作业精准的计算机,翻出一幕,立刻删除,再翻、再删……她第一次见到柳述言是在招才会场上,她是面试官,他是应征者;他低着头走进来,像只受惊的小白兔,一看就不是干业务的料。
可他一进来,看到地上翻倒的垃圾桶,立刻伸手扶好,还把地上散落的纸层都捡起来、丢进桶子里。
那个倒下去的垃圾桶是公司特地安排测试新人心理的,但很多新人进来,要嘛忽略它、要嘛把它踢到角落,就算有人伸手扶起来,也不会管到旁边那些垃圾。
柳述言是第一个把这件事做得那么好的人,这证明他是个见义勇为的人。
但他内向、害羞、温吞又软弱,实在是做不来业务的工作;其它的面试官都不看好他,唯有她独排众议录取了他。
他开始跟着她工作?一天、两天……直到三个月试用期满,也没独力谈成一件业务。倒是被那些客户、厂商欺负得够惨,他们总是约他出去,敲他一顿饭,然后自顾自地走人了。
最后是她看不过去,私下约了那些人,反敲回一叠订单送给他,才算解决了他三个月连件业绩都没有的窘境。
他感激她,于是请她吃饭……他们来往得越来越密切,上下班都窝在一起,终于,他们开始拍拖了。
他不是个甜蜜的情人,但很温柔,无论吃饭、看电影、逛街,总是她说了算。
他老说她聪明,而他笨拙,所以听她的就不会出错。
那一年里她是快乐的,沉浸在他温暖的笑容中,每天都过得很开心。那些甜蜜不是现在一句「背叛」可以抹煞的,所以……就算没有一个美满的结局,也不该怨他。
恨不会带来任何东西,只有爱才可以。
她努力开导自己,可是心还是好痛好痛,为什么?
突然,一只宽厚、温暖的大掌抚上她颤抖的肩膀。
手掌的主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她,一下、两下……手好象不会酸似地,就这么不停地慰抚着她伤痛的心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泪水渐渐停了。
她抬眼,看见一双温柔似海的黑眸。彷佛间,她似乎回到了童年,在外头受了委屈就跑回家里,躲进母亲的怀抱,让那无止无尽的母爱慰藉她受创的心灵。
不知不觉地,她的心不再那么痛,只剩下微微的抽疼。
她深吸口气,伸手抹干了泪。「喝不喝酒?」
「喝一点点。」闻德仁有些为难地说。「不过我酒量不太好。」
「没关系,就当陪陪我好了。」席惜拉着他走回客厅。
他看着她打开壁橱,拎出了两瓶酒,居然是高梁。有没有搞错?女孩子一般不是都喜欢喝一些像玫瑰红、水果酒之类的玩意儿吗?怎么她却喝高梁?
而且……她拿出来的酒杯还是那种一杯五百CC的马克杯。天哪,他不要活了。
她给他倒了一杯,自己也斟满一杯。
「别客气,这玩意儿我家多得是,你尽量喝。」她说。
他怎么敢喝?这样一杯高梁可以让他醉三天了,况且他们明天还要举行一场婚礼呢!他只敢用唇轻沾一下杯沿。
倒是席惜酒量很好,一口接一口,转眼间就喝光一杯。
他真怕她喝得酒精中毒,忍不住劝她。「妳不开心就骂出来,心情会好一点,别糟蹋自己的身体。」
「你要我骂什么呢?」她又倒了一杯酒,看着澄澈的酒液,眼底溢出一丝又一丝的无奈。「柳述言……不是真的坏,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