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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克星-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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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持续了很长时间,因而柳特把烟都吸完了,有好几次他都想继续这个谈话,说出其他剩下的问题…… 
  “简短地说,”从检察官的语调可以听出,谈话已接近尾声。 
  “我认为,您现在已经相信我了,我和您有共同的观点,因此,让我们一起行动吧。” 
  “一起是什么意思?”涅恰耶夫没明白。 
  “我和您一样,不希望恶棍们大量生产出这个病原体…… 
  ‘俄罗斯性亢进剂’。您的任务是这样的,“说话人这时的声音变成公务上的语调,”首先,找到科通,还有他的钱。这个结账的细则可以晚些时候弄到。我想说一点,但我相信我说的一定是正确的,里亚宾那已被干掉了,他是一个多余的见证人。第二点…… 
  第三点……“ 
  他们又谈了十分钟左右,现在最经常提到的是苏哈列夫和米特罗法诺夫的名字。 
  “您给扎沃德诺依喝这个药了?”使柳特大吃一惊的是,几包粉红色药面放到了桌子上。 
  “是的。”柳特尽量表现出他没有惊慌失措。 
  “拿着。”检察官把包推给了对方,因为看到了他不理解的目光,简单地解释道,“这是从马尔基尼亚拿来的……” 
  “那扎沃德诺依呢?” 
  “您决定的很对,”戴金框眼镜的人摇了摇头,“和‘俄罗斯性亢进剂’斗争只能借助于假罗斯性亢进剂‘,拿着吧,我想,现在这将是最有利的武器。如果您真需要米特罗法诺夫,您可以得到他……明天白天。他现在在刑侦隔离室。我打个电话,他就会被签署释放。总之,我觉得在这一事件中每个人都将得到他该得到的东西,其中也包括您……” 
  柳特装作没听见最后这句话。 
  现在谈话涉及到了主要的问题,即如何消灭粉药面的生产基地,而且涅恰耶夫越来越信任对方了。 
  是的,他错了。和大多数这个可怕而离奇的戏剧参加者不同的是,检察官原来是一位极其诚实的人。是的,整个这段时间,检察官不得不进行双重以至于三重的游戏,说别人的话,戴别人的面具,但别人还会指责他口是心非、阳奉阴违,因为在周围这种环境下保留自己是不可能的。 
  马克西姆从桌旁站起来,握住伸过来的手,自己也觉得很突然地问道:“那么,娜塔莎呢?” 
  检察官的声音好像立刻消失了,眼神暗淡起来:“我担心,什么也帮不了她了,您应当行动起来,为了使千百万像娜塔莎的人不再出现……” 

  
   
死于车祸



  柳特和检察官在谈话中所提到的扎沃德诺依,在被捕的当天夜里就被押往莫斯科萨巴洛夫卡,俄罗斯打击刑事犯罪机构的主要办事处。在第二天早晨持续不长的、纯形式的提审之后,他就被关进了“马特洛斯寂静区”刑侦隔离室的牢房。 
  新囚徒穿着曾经是雪白的、讲究的,现在已变成脏兮兮的破衣烂衫,贵重的手工制作的半高腰系带皮鞋,但鞋带已经没有了。卑躬屈膝、可怜巴巴的人环视了一下牢房。他站在放着“牲口槽”的重重的金属大门旁,下意识地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铁门。 
  扎沃德诺依感觉几十只眼睛都在看着他。琢磨着他,透视着他,评价着他,但是想躲开他们的目光简直是不可能的…… 
  当然,米特罗法诺夫在他的一生中也听到过不少类似的情况,不过从奇利克口中听到的是一回事,亲临其境又是一回事。 
  环境的转变使他感触很深。在那里,大墙外面是明亮的、炽热的六月阳光,大城市的喧哗声,首都给人的各方面满足,简单地说,是美丽的、无忧无虑的生活。而在这里,封闭的空间,狭窄的、肮脏的牢房,水泥地、墙角的马桶,顺着令人沮丧的灰色墙放着粗陋的三层的简易木床。还有这些奇怪的不信任的目光…… 
  上层木床前面的空间已被某些不干净的抹布挡住了。显然,是在这里住的人随身带的物品。一些囚犯坐在高处,也就是上层木床上,把赤脚耷拉下来,而另一些人坐在下面,囚犯按着自己的兴趣,从事着自己喜爱的事。有的人在玩牌,有的人在吸烟、读报,懒洋洋地看电视,而有的人在谈着某些吸引人的话题。但所有人的目光却不时地落在扎沃德诺依的身上。 
  显然,在关押新人的牢房里,已经做好新人出现的准备:“贼的消息”,它比任何克里姆林宫的“直升飞机”的速度都快。 
  每个囚犯,在他来到牢房之前,他的所有情况,或几乎是所有的情况就会被知晓:他是干什么工作的,从事什么,他的妻子是谁,几个孩子,属于哪伙的,如果说他不是窃贼的话,他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废物是否有联系……很自然,做到这点要经过那些刑警,最困难、最危险的职业杀手。为了钱,或者是为别人效劳,可以为随便什么人,甚至是受侦讯的人去做事。 
  这种预防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在牢房中,叛徒对于囚犯来说就意味着新的刑期,并且可能是对于还有自由的那些作伪证人的逮捕。 
  毫无疑问,在这个牢房中关于扎沃德诺依的情况已经知道了许多,如果说不是全部情况的话…… 
  情况要求在逻辑上继续下去,因此,米特罗法诺夫张开了嘴,谄笑着说:“你们好。” 
  一个个子不高、年纪不很大的男人用严厉的目光瞅着他,用手指了他一下说:“进来吧,走近点……” 
  那人的身躯裸露着,因此新来的人刚一抬头就发现了:离奇古怪的花纹布满他的整个身体;监狱栅栏的背景衬托着被打掉双臂的自由女神像,前胸和后背上有许多教堂圆顶,肩膀上有骑兵带穗的肩章,锁骨上都是星星,以及伏在手抄本文献上的僧侣的画像。 
  扎沃德诺依很听话地走到了墙跟前,他已准备好回答任何问题。坐在桌旁的人期待地看着走进来的人,而神奇的纹身人继续问道:“是第一次进来吗了” 
  新来的人不明白地眨起眼来,显然,他没明白这个术语的含意。 
  “什么?” 
  “这就明白了,是第一次进监狱,”纹身人摇了摇头,“好吧,给兄弟们讲讲,是因为什么事,怎么过来的。” 
  让新来的人坐在桌旁,在这桌旁还庄严地端坐着十来个囚犯。现在纹身人开始沉默,而一个六十岁左右高高的干瘦的男人开始说话了。他很有威风地紧闭着嘴唇,浓眉下闪着严厉的目光。所有这一切都表明这个人是“牢房里绝对的权威者,牢房的头儿”。 
  “说吧,”他带有明显的兴趣建议道,“为什么到这里来?犯了什么法了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叫什么?” 
  新犯人在对方严厉的目光下不自觉地瑟缩起来,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开始把一切按顺序讲起来。既讲了苏霍伊,又讲了受人尊敬的盗贼的侄女,讲了不知姓名的、绑架了他的神秘出租车司机,还讲了“事务所”是怎么向他们和合法的、受人尊敬的盗贼科通进攻的(米特罗法诺夫还不知道“卡勒基地”这个组织,因而他坚信,抓他的是警察局的人干的。),很奇怪,新犯人没有说谎,没为自己辩护,根据自己的理解叙述了不久前所发生的一切。 
  长着浓密眉毛的人注意地听着,没打断地,因为新来的人所讲的事听起来特别的真实。 
  后来,他提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扎沃德诺依,还想胡编多少,胡说八道……而你还做过什么坏事?” 
  “这是什么意思?”米特罗法诺夫不明白地向权威者问一句。 
  “在木棒之下没屈服?没和那些臭警察交往?从来也没出卖过好友?” 
  米特罗法诺夫直到现在也没能从他所经历的事件中清醒过来,况且他也不明白,在服用了一份“俄罗斯性亢进剂”之后,他就仿佛变成了别人手中的一个软弱无能的木偶,意识不到很明显的东西:他刚迈进监狱的门槛,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审讯、讲述,在任何刑侦隔离室都问的是礼节问题,有点像即兴的喜剧,可以使受侦讯的人那暗淡的生活多样化。要知道还在一小时前就从监狱看守那儿送来了他的个人简历,并带有他今后命运的详细简介。 
  “不……” 
  “你还没说,你犯了哪条法律?”长着浓眉的人提醒道。 
  “我不记得了。好像是说过哪一条,但我实在弄不清楚。”米特罗法诺夫很诚恳地承认,他心里在盼着这个审讯快点结束吧。 
  说话人不怀好意地眨了一下眼睛。 
  “没关系,想吧,你有的是时间。亲爱的,只是要向我承认。你想跟合法盗贼对着干,甚至是那样地污辱了他……” 
  米特罗法诺夫仿佛处于不清醒的状态,他有时明白,现在他一定会发生某种可怕的、不可挽救的事情,但有时又不明白这点。这些话在牢房潮湿的空气中,就好像在浴池中大声地响着,于是扎沃德诺依机械得就像木偶一样,服从着看不见的操纵者的意愿,甚至在最阴险的、意想不到的问题之后也在点头。 
  “你是想了?”牢房的头儿提高了声音。 
  “原来是想了……”扎沃德诺依小声地说,“要知道我是个小人物,跑龙套的,人家对我说,我就去照做。” 
  这几句话说完之后,坐在桌旁的人大声喧哗起来,于是那个纹身人把新犯人叫到墙边,对牢房的看守说:“三八蛋,我们这儿可容忍不了这个蜘蛛污辱盗贼纯洁的名字,”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一下木床,意思是在寻找别人的支持,“库房需要把这个卖艺的脊骨固定起来,把他赶到地狱去。我说得对不对,兄弟们?” 
  “说得对!”从下面的床上有几个人喊着。 
  “我们先给大家开开心,”纹身人很有信心地说着,并慢慢地脱裤子,“然后,再按着全面计划办……” 
  窃贼的法庭是公正的,尽管可能过分的严厉: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假设的无辜,你也不会有任何律师,也不会有任何上诉的机会。在这里,无论是金钱、关系、苦苦哀求他们的怜悯都帮不了你。受害者几分钟之后就明白了这一点。 
  首先,他们让米特罗法诺夫跪下,并使劲地往他嘴里塞许多人都洗过的多米诺骨牌,然后,最有力气的贼把他的手弯到背后,而其余的人,除了阳痿者之外,都用阴茎来擦他的嘴唇。有几个贼,即最严厉的法官(他们同时也是执行者),也是性欲最强的,直接冲着受害者的脸手淫。几分钟之后,新囚犯的脸上粘满了浓浓的滞留过久的精液。 
  但折磨就此并没有结束,这仅仅是开始…… 
  看不见的、强有力的双手紧紧地抓住扎沃德诺依,使得他无法反抗。一块用止血带系着的湿床单紧紧地捆住他的手腕。翻在后面的手就像在中世纪拷刑架上向上拉的一样,仿佛准备从肩关节中脱出来。 
  米特罗法诺夫甚至没有反抗,好像有人磨灭了他的意志。拳头雨点般地打在他的脸上、脖子上、胸前,在仅仅几分钟之内,裤子和内衣都撕成了碎布。突然,看不见的残酷打人者突然把他推到前面,这时把两腿分开,于是扎沃德诺依感到肛门里突然剧烈的疼痛。 
  大约五分钟之后,扎沃德诺依筋疲力尽的身体被脚踢到了木床下,于是,他立刻就失去了知觉。 
  只是快到吃午饭时他才苏醒过来:有人小心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起床了,马涅奇卡小姐!……” 
  扎沃德诺依很困难地睁开肿起来的眼皮:一个像女人的年轻男子正看着他,他那平稳的动作,失去光泽的目光,在很厚的肉呼呼的嘴唇上抹过口红的痕迹…… 
  “你是谁?” 
  “列娜小姐……我和你现在就睡在一床被子里了,美男子,你刚一进来,我就看上你了。”刘娜小姐用过于甜蜜的语调承认。 
  新囚犯已意识到,现在他又要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什么意思?” 
  “在那里,监狱看守来叫你了,”像女人的那个人继续说,“他说,让你收拾收拾……” 
  “那么,我还要等很久吗?”从门那边传来了不满意的声音。 
  “米特罗法诺夫囚犯,拿着东西出来!……” 
  什么也不明白的扎沃德诺依顺着长长的走廊被领到侦察员那儿。 
  失去贞洁的初犯感到十分的吃惊,他根本就没料到刑侦人员会宣布:米特罗法诺夫被释放出狱,但不准离开莫斯科…… 
  认不出这个人是不可能的,因为他那官气十足的外表,甚至在首都的中心都那样引人注目。尽管那里外来人比莫斯科人还多、尽管大家都着急忙慌地不知到哪儿去,尽管谁也不注意谁。 
  造物主仿佛预先就知道,这个白头发的男人在五十五岁之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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