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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真动念头了吧?班里对你有意思的也不是没有,她应该不是喜欢玩的人。”
“我拿去看看,以文识人,若真的是无隙可入,或坚冰不可摧,我收手。”林浩森退步。
想到何素言文章中那种凡事不上心,凡事悲观的句子或许会浇灭了林浩森心中的希望,既而死心。陈子林把本子给了林浩森。
“何素言,你怎么不要你的本子,下课要交作文的。”陈子林想藉口把本子从林浩森那里拿回来。
“没有,现在不用。现在写不出来。”何素言淡淡接口。
收作文是何素言的事情,语文老师姓何,是个三十多岁的略微发胖的中年的妇女。据说正在闹离婚,所以看来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她与何素言的关系并没有像其他老师和课代表那样的亲密,本是两个最感性,最有缘的人却交情淡淡,收发作业,简短的寒暄是语文老师和何素言之间的全部。
林浩森极恶写作文,每次都是挥笔而就,尽早完事大吉。但今天他没有写,看了何素言的文章,心中像压了块石头,至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没有翻转过来。
“呵,今天上午去找何素言的那个女的真的不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真的一点不差。”袁书培打饭时感慨。
“那女生是邻班的,叫什么周韵。”崔忆伟吃饭中忽然想起来似的插了句。“像这种成绩不错长的不赖的女生蛮招眼的,不过那个周韵看来极积极,还是团支书,与那个姓何的冷决然不同,你知道不,何素言眼光极冷,不是漠不关心那种,是冷得让人掉鸡皮疙瘩那种。”岳云舟笑着接口。
林浩森用筷子在饭碗里面杵着,心里还在想着何素言文章里面的句子:如果一段感情终不能开花结果,那么就掐尖打蔓地把它扼杀在萌芽状态。如斯决断的话,林浩森想到了崩溃的绝望,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悲怆。
“吃过饭记得把本子还给我,人家还等着写作文呢。”陈子林说。
“我直接给她。”林浩森端起饭碗走人,扔下硬邦邦的一句话。岳云舟,袁书培,崔忆伟面面相觑。
“谁是她,她是谁?”岳云舟问。
“林浩森要开始进攻了。我们拭目以待。”崔忆伟豁然开朗,却无意间瞥见陈子林恨恨的眼神。
第五章 晚遇
上午周韵来找,说有事。下午放学之后和周韵出了校门。因为那会有很多老师及走读生出入。并且是星期天,门卫睁只眼闭只眼就让过去了。素言忽然想到那次在操场中无意见到的几个男生翻墙的情形。其中一个圆脸的男生还回头看了看自己。何素言心里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几天心里怎么样?”周韵踢着脚下的石子问。
“我说好,你肯定是不信的。”
“丫头,别钻牛角尖了!”
“我觉得人来世上都是为了还债的。因为上辈子欠了父母。所以这辈子我们作为儿女来还债的。”
“亲情是无私的,言言,父母最大的希望就是儿女过的好。”
“可是我觉得我只是一个工具,一个炫耀门楣的工具而已。我甚至假想假如我学习不好了,说不定爸妈的态度定然不同了。”何素言在石头堆里翻检着小石子,说,“如果你在家,装笑脸都僵了,你就不明白家不仅是温暖的。日记被看,信件被翻,却要通通吞回肚子里面去。”
“把它当成是父母的关怀。只是方式不对。”周韵极力地把它往好的方面归拢。
“哎,周韵,好漂亮的石子啊!”蹲在沙地上的何素言转身举着一块石子,惊奇地喊道。那是一块白得透明的石子,并未像其他石子被水冲刷的很光滑,依旧有棱有角的形状,“你来找找,好多好看的,还有水好象涨潮了呢。”
“你啊。”周韵口里说着,却也蹲下身在地上翻检着。何素言穿一件白紫色相配的长袖,而周韵则着了件灰蓝色及暗红的薄毛衣,是那种看来很有活力的那种。周韵长着一张娃娃脸,很讨人喜欢,短短碎碎的头发与脸映衬。
“不是了,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是很不容易的呢。”何素言道。
最后周韵拣到一块暗绿混翠绿的石子。椭圆形。何素言伸手要抢,周韵要护,于是河滩上回荡起了嬉笑声。
“丫头,别闹了。”周韵对气喘吁吁的的何素言说:“你看我们各自的石子多像自己,你名字里面有个”素“字,而我名字的谐音是是绿色的竹子,你不愿意改变,像你那块石头上的棱角,是你的执著,天真甚至任性,而我比你现实,外圆内方是做人的必然啊。”
何素言默默不出声:“我的”棱角“会伤人吗?假如有一天伤到了你,你会不理我吗?”
两个人在河滩上疯了一阵,把同学抓的虾全放了,又惊了钓鱼人的鱼,在有点暗的暮色中才返回。
下午放学崔忆伟要值日,陈子林拉了林浩森去大乒乓球,而袁书培被物理老师叫去帮忙改卷子,岳云舟去学校书店还书去了。近来抱着<唐诗宋词元曲>猛啃。因为喜欢,也因为发现何素言居然能以律写古诗,那是一天下晚自习,岳云舟匆匆回教室拿东西,竟然发现何素言在黑板上写字,周晓静在写作业。竖着写的,字很秀气但笔很硬,就那么一字一句像刻在黑板上,行云流水写的很快。岳云舟走进去称赞了句:“写的太好了!”何素言吓了一跳地回头,但随即一笑,那种很有自信的笑容,一下子映得整个教室很明亮。岳云舟忽然愣住了,何素言应该常笑的。忽然有些后悔和林浩森开的那些半真半假的玩笑了。因为林浩森的不在乎会在不经意之中给人以致命的一击,而这注定是何素言无法承受的,莫名的岳云舟忽然想在某一方面和何素言相近。
从放学到自己吃饭回来,崔忆伟发现周晓静一直在教室,并不时地去门口看看,崔忆伟一看何素言的座位是空的,一下子为周晓井而感动了。周晓井本来是与何素言不同的人,何素言冷清,而周晓静却是那种腼腆,柔顺的头发低低地扎成一束搭在肩上。单眼皮显现不自在的表情。轻手轻脚,仿佛一刻也不想碍着别人。但她对何素言是真正的关心,那种带有仰慕的关心。崔忆伟走近栏杆边站立的周晓井身边说了句:“周晓静,下午放学我看见何素言和邻班的一个同学出去了。”周晓静回头,看了他一眼,低头轻声说了句:“谢谢!”
在暮色中,袁书培从办公室出来,还在为刚测验的成绩而想不通,自己成绩好,何素言也一样,可是陈子林好象偶尔提过何素言学习是极不专心的,心好象浮在书上面,但是这次小测验,何素言竟然和林浩森一样仅与自己错二分居班里面第二。拿着买来的东西往教室赶上晚自习,在楼道间看到了何素言和邻班的那个周韵在班门口分手,经过袁书培的时候,因为经常在办公室碰到,两班公用的物理老师是邻班的班主任,所以彼此之间也算是模糊认识,袁书培抬眼向周韵点头打招呼,周韵一愣但旋及也点了点头,便匆匆错身而过。
晚自习下课,班里同学鱼贯而出,何素言在座位上看东西,林浩森从语文课本里面拿出夹在里面的何的作文本,走到何素言身边,把本子放在她的桌上,说了句:“不好意思,我看了你的本子,”
何素言抬头,眼里的慌乱转瞬即失,脸上有淡淡的笑意,“没关系。”
“有时间要向几请教写文章的经验了。我作文是一塌糊涂,没有一点自己的东西。”林浩森笑道。
“没什么,随心写就好了。”何素言合了手里的书说。封面是秋天的枫树林,是语文老师一直视为珍品的摘抄本。林浩森有些不明白了,这何素言和何老师的关系真的如表面那样淡淡的吗?
“早点回去?”林浩森试问。
“我再等会,晓静还有一点作业,你今天走晚了,陈子林已经走了呢。”何素言站起身看了四周说。
“哦。他们今天有事都先走了。那我先走了。你们两个女生早点回去。晚了会不安全的。”林浩森想到了解语花,其实何素言知道自己想说的,但她一直在委婉地绕圈子,那么再说下去就拂了她的好意,林浩森提步走人。
第六章 生日
“喂,林浩森,帮我看一下这道题。我做了半天都没有弄明白。”薛亚楠拿着本子冲隔着一排的林浩森喊。一笑就露出两个小虎牙的薛亚楠也是班里的学习尖子,因为成绩相似,“高层次”的人更容易对话,薛亚楠时常找林浩森探讨问题,眼里溢出的温情林浩森心里明了,但是一切只能不动声色地进行,给薛亚楠讲题,说一些以前的事情。
薛亚楠是学习委员,与素言颇有些交情,毕竟在班里前面名次的学生里面只有这么两个女生,彼此有些惺惺相惜。讲完题,那是一道物理题,串联并联被薛亚楠弄的挺乱,在林浩森的笔下灯泡该亮的亮了。不应短路的不再短路了。薛亚楠看着林浩森画的图笑道:“按我的办法,全短路了。”
“女生对这个感兴趣的并不多。谁像我们男生爱拆个收音机,什么东西的。”林浩森扔了笔。斜着身子说,“上次作文你怎么写了。我的又被评了个良,女生对作文好象很感冒。像我们班的语文课代表写的就那么好。”
“你说何素言啊,我觉得她的文章有点悲,上次我去办公室听见何老师在问她作文的事情,也说她文章太过低调了。”薛亚楠一点也没有意识到林浩森的别有用心,继续说道:“别看何老师在班里对何素言冷冷的,在办公室一直叫她'言言'呢,看来对何素言很好啊,干嘛要表里不一,真搞不懂。”
“哦。”林浩森若有所思地应了句。上课铃声适时地响起,薛亚楠说了句谢谢便跑回了自己的位置。
元旦很快就要到了。校园各处都洋溢着节日喜庆的气息,对于进高中过的第一个元旦,同学们都看的很重。而薛亚楠的生日也要到了。正好在元旦前一天。薛亚楠买了糖果在班里分发。因为关系不是太近,何素言只是在晚自习前写了张枝条递过去,祝福她生日快乐。而林浩森也碍于男女界限,只是在薛亚楠发糖果到自己身边时,开玩笑地说了句:“你可真够吃亏的,把生日折在元旦里面过了,想我拿什么东西来送你啊?”
“只要你以后我问题时不要厌烦我就是最好的礼物了!”薛亚楠满脸笑意地说。因为兴奋而神采奕奕,目光灼灼。
一时林浩森愣在那里。但随即又笑了:“很荣幸能够得到薛大学习委员如此的青睐,鄙人倍感光辉灿烂。”
“贫。林浩森,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起码今天我过生日呢。”薛亚楠在林浩森胳膊上打了一下,带点开玩笑的口气说。
“好,说点正经的。祝你生日快乐,万事如意!”林浩森真诚地说,但脸上诡秘地一笑,旋及冒出来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次薛亚娜落下的书被林浩森躲了过去。
在这之中陈子林抬头看了薛亚楠和林浩森的打闹。又看了看正在前面写作业的何素言,何对这一切仿佛充耳不闻,不是置若罔闻。陈子林看到林浩森的眼里闪现去一丝失望。
元旦那天,在餐厅林浩森注意到何素言例外地和除周晓静以外的五六个人一起吃饭,低低地说着话,有种很安然的幸福。那该是她的初中同学,因为周韵看来也她们很熟悉。中午吃过饭还有人来找过何素言是男生,递了封信给她,下午班里发信有何素言的贺卡。其实何素言的交际圈子虽然小但交情都颇深。因为厌恶世俗,也厌恶那种不带感情的笑脸,何素言专心结交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中午初中同来的同学说第一次在学校过元旦,独自好象太冷清了。便提议中午吃饭在一起聚一聚,何素言和晓静都去了,在一起吃着饭闹着,不亦乐乎。
第七章 元旦
学校的元旦晚会在经过一上午的布置后终于在下午的乐声中拉开了帷幕。堆簇在台上的假花,油迹斑斑的绿地毯,热情四溢的同学。何素言想到了朱自清的一句话:但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那乐声,那吵闹声仿佛都在很远的地方,素言拿了本书在小花园坐定,看韩新月在亲情中揣测,在爱情中承受着欲爱而不能爱的痛苦,不知道什么时候周晓静拎着自己的凳子站在何素言身边。
“素言,节目挺好的,你不要去看看?”是小心翼翼的询问。
“晓静,你怎么过来了?”合上书,何素言问。
“一直没有看到你,就出来看看。”仿佛是天经地义
“周韵没有和你在一起?”
“周韵他们班有个合唱节目,所以有点忙。”何拉了周晓静在身边坐下,“有点吵,我坐在这里,仿佛台上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有点像是个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