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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云山叹道:“我的安排还是有漏洞啊。”
叶眉问:“那辆车被抓到没有?”
关云山说:“肇事车辆在围追堵截中翻下立交桥起火爆炸,肇事者也身亡。肇事者的身份正在调查中。”
香香和田玉英也赶来病房。叶眉说:“田玉英,我已经通知了罗市长,他正在县里开会,很快就会赶到。省报总编刚到天州打电话找,我去一趟,尽快赶过来。”
田玉英说:“你放心吧,我在这边盯着。”
临近中午,罗成乘车急驰在路上。车驰过两边田野的公路。车驰进市区。罗成紧绷着脸压抑住焦急。他不时看看表。车开得风驰电掣。
第四部分这是一封打印的举报信
临近中午,叶眉骑摩托出了省报驻天州记者站。她在路边将摩托停下,走进花店。一会儿出来,手捧一大束鲜花。她一路急驶赶回医院。刚停下摩托,一辆黑色奥迪在旁边急驰过来。车门一开走出罗成。
叶眉迎住罗成:“罗市长。”罗成站住。叶眉安慰地说:“我已经问过了,小倩已经醒过来,你别着急。”
罗成看看叶眉,没话。他大步急走。叶眉紧跟在后。两人上了楼,来到病房门口。罗成一下停住,而后在走廊的长椅上沉重地坐下。他对叶眉摆了摆手:“你先进去看看,我做点思想准备。”
叶眉看了罗成一眼,进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出来,看见罗成手撑着额遮着眼低头坐在那里。她俯下身说:“我看了,小倩没事,四肢完好,内脏医生检查了,也没有问题。她正等着爸爸进去呢。”
罗成双手捂脸泪流满面,而后将泪抹干,又掏出手绢擦了擦。叶眉将那束鲜花递给他:“这个给你,还是当爸爸的送给她。”罗成站起来接过鲜花,和叶眉一起进了病房。
医生、护士及田玉英等一群人正围在床前,罗小倩靠着大枕头半躺半坐,见到罗成,立刻伸出双手:“爸爸,不许哭鼻子,你没看我完好无损吗?就是头晕,可也没傻。你的胡子昨天晚上还是忘刮了。”说着搂住罗成。
罗成任女儿趴在肩上摸着自己胡子:“爸爸没听你话,没顾上刮胡子,对不起你。”
晚上,田玉英提着一个青瓷瓦罐来到罗成家门口。她刚要摁门铃,看见院门虚掩着,她想了想,轻轻推开门走进院子,又轻轻掩上门。
房里的灯光洒到院子里,朦胧看见罗成仰躺在藤椅上没有动静。
田玉英轻轻走到跟前,看见罗成抱着双肘已睡着。灯光照着他的脸。田玉英看了一会儿,转头见一旁小石桌上放着一个暖壶,暖壶旁是一碗方便面。碗上的彩图纸封已被撕开,用筷子压着,拿起筷子,彩图纸封翻卷起来,里面的方便面早已泡过时。
田玉英将瓦罐轻轻放到石桌上。看见罗成的外衣搭在石桌旁的椅子上,她拿起轻轻盖到罗成身上。罗成知觉了,坐了起来。
田玉英指着瓦罐说:“我妈妈给你炖了鸡。”
罗成说:“我又不是伤病员。”
田玉英说:“小倩在医院已经吃过了,香香还在陪她。你还没吃饭吧?”
罗成一指方便面:“我这不是已经准备好了。”
田玉英怜惜地一笑,看见藤椅扶手上还放着罗小倩的照片:“小倩不用你操心,我会照顾。”
罗成叹道:“市长没当好,爸爸也没当好。”
田玉英看着他:“你当得不能再好了。”
罗成说:“什么不能再好,老百姓我对不起,女儿我对不起,你们这些照顾我的人,我都对不起。”
田玉英刚要安慰他,院门又开了,叶眉进来。看见田玉英在,叶眉稍意外了一下,说:“罗市长。”
田玉英解释道:“罗市长还没吃饭,我给他送点吃的。”停停又说:“你们有事你们说吧,我走了。”
罗成伸手:“玉英——”
田玉英有些勉强又和善地一笑:“我宾馆还有事。”便走了。
看见院门掩没田玉英的背影,叶眉转过身看着罗成:“听见你在说这个对不起,那个对不起。”
罗成一摊双手:“你说,我对得起谁?”
叶眉说:“你第一个对不起自己。”
罗成看了一眼叶眉没说话。
叶眉又看了看罗成说:“今天天州好像有些气氛不对,不知又出了什么事。”
周五下午,孙大治正在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秘书推门进来递给他一封信。孙大治随手扯开了信封。抽出信纸,打开一看开头就震惊了:“举报罗成?”
他抬头看见秘书已经走了,便上去把门关好,坐下,扶了扶眼镜,仔细看起信来。这是一封打印的举报信,他几乎屏住呼吸一行行看完,喘出一口气来:“这可真有点不得了。”
周五下午,文思奇在办公室收拾好桌上文件,正准备下班,秘书推门进来了。
秘书神色严重:“文市长,这封给您的信,我一看是打印的地址姓名,以为是公函,先拆看了。”
文思奇例行公事地问:“什么内容?”
秘书惴惴不安地说:“您看您就知道了。”
文思奇这才抬眼,见秘书神情严重,颇疑惑,接过了信,一看开头就瞪起了眼。他又扫了秘书一眼,神情紧张地把信看完,头上出汗了。他擦着额头汗,摘下眼镜又擦擦脸上汗,呆了一会儿,对秘书说:“千万别外传。”便将信装进公文包匆匆起身回家了。
第四部分东方娱乐健康城,那更潇洒
周五下班,龙福海拿着皮包神情严重而振奋地匆匆下楼。秘书拉开车门,是马立凤开车。车一开,龙福海就兴奋地拍拍皮包:“这下,有罗成好看的了,好好招架吧。”
马立凤扭头看了看他:“我已让天州宾馆准备了几样你最爱吃的菜。”
龙福海一挥手:“今天要喝几盅,然后回家好好吹吹牛。天州有好戏看了。”他说得声音洪亮,气壮如牛。
傍晚,黄美姝到天州看守所探望姐姐黄美娜,给她送了些日用品。两人在一间屋子里隔着铁栏杆各自坐着说话,一旁有女看守监视。
黄美娜问:“妈好吗?”
黄美姝说:“好。”
黄美娜看了看妹妹:“我给家里添累了。”
黄美姝说:“别说这话了。”
黄美娜又说:“人真不能只看眼前,现在想起来好多事真是过眼云烟。”
黄美姝说:“此一时彼一时,人都是这样。顺风时想着日进万里,逆风了就发灰。”
黄美娜苦笑了一下:“不说这乱七八糟的,回去就对妈说,我现在挺好的,让她别牵挂。”
黄美姝看着过去一直趾高气扬的姐姐现在蔫头搭脑,心里不是滋味:“别想那么多,你这个人喜欢万事往自己身上揽,该是自己的事就是自己的事,不是自己的事就不要往身上揽,这可逞不得能。”
一旁女看守照章办事地严肃起脸来:“与案情有关的话不能讲,暗示的话也不能讲。”
外边有人叫唤:“喂,小杨。”女看守跑过去拉开门和外面人说话。
黄美姝立刻压低声问:“话传给你了吗?”
黄美娜点头:“传给我了,我全推给万汉山了。”
女看守又回来了:“行了,就到这儿吧。以后定案之前送东西可以,见人不可以。”
周五晚上,白宝珍、魏国和龙少伟正在家里说话,龙福海红光满面带着马立凤进来。他一进门就说:“好,今天魏国、少伟都在。招待你们看个好东西。”便在中央的当家沙发上坐下。
白宝珍、魏国有些发懵地看着他。龙少伟照例稳稳坐在那里。
马立凤从包里将一个信封递过去,龙福海戴上花镜,打开信:“这是一封匿名的举报信,题目是‘关于罗成专权霸道突出个人标新立异等十大问题的举报’。”他有板有眼地念完标题,扫描一下众人。白宝珍和魏国一下都瞪大了眼。龙少伟也表现关注。
龙福海说:“没想到吧?这标题就纲举目张。”
晚上,同一个看守所。黄美姝探视万汉山,给他也送了生活日用品。两人还是隔着铁栏杆在一间屋子里面对面坐着说话,旁边也有看守。
万汉山刮了光头,刚长出短茬儿来,胡子却留得挺长。他第一句话就说:“美姝,东西不用送了,我这儿什么都不缺,有人送来。”
黄美姝说:“他们送他们的,我送我的。”
万汉山比划着双手声音洪亮地说:“告诉你老母亲,事情没多大。告诉各位亲朋好友,我现在情况良好。你没看我身体更壮了?在这儿吃得多睡得多不用动脑子,每天照样练拳,”他说着比划了几下,“养得精气神更旺了。”他捋了一下胡子:“我看出去就可以蓄上胡子了。县委书记不干了,去干东方娱乐健康城,那更潇洒。”
黄美姝注意到一旁看守听之任之地微微一笑。
(画外音:黄美姝想,这个姐夫也太异想天开了。外边的人早就说他掉脑袋是早晚的事,看着他现在还漫天吹嘘,真有点可怜他。)
万汉山一伸双手哈哈笑了,瞪大眼盯着黄美姝:“你是不是不信,我有什么罪?那些干部往我这儿送钱,我不收这钱,他们也不会花正经地方。我收了一分没花,把资金集中起来,以后给天州盖一个东方娱乐健康城,发展经济繁荣文化扩大海内外交流,我做的是一件大好事啊。”他说得兴起,双手比划着:“我这几天要来了纸笔,将东方娱乐健康城方案设计了好几个,已经将它们报给龙书记。我只要一出去,就立刻一展雄图。”
看守说:“差不多了,就到这儿吧。”
万汉山气势很壮地站起来:“我万汉山的事,我万汉山一个人全承担了,别人尽可以放心。”
看守说:“这样的话不许讲。”
万汉山一摊双手,很江湖地笑了:“你看,他们怕我向你暗示什么,其实多此一举。”他趁看守不注意,对黄美姝做了个很有意味的眼神。
黄美姝会意地看着万汉山。
(画外音:黄美姝知道,赵平原也把话传到了。)
第四部分被他这拉大旗做虎皮吓住了
龙福海在客厅中央大气磅礴地一挥手:“现在我给你们念念全信。”他看着信有板有眼地念道:“我们是天州市部分有正义感的干部,我们以极大的义愤举报罗成如下十大问题。一,专权。对上表现为对整个常委集体专权,一个人说了算,经常擅自决定召开全市范围内各种名目的现场大会,迫使市委主要领导及整个常委接受既成事实。对下表现为越级指挥。连公安执行拆除违章建筑这样的行动都要亲临指挥。一个剧院,因为处理垃圾不当,他为了表现个人权威,置一切部门和规章于不顾独自处理。市委常委成立稳定社会领导小组,他出任组长,更把两位副组长孙大治、贾尚文视如陪衬。罗成的专权,在天州市达到了让人忍无可忍的程度。”
龙福海念完第一条,指了指在座诸位:“你们看,这开门见山字字切中要害,没有一句废话,无论是常委还是下面干部,看了都会共鸣。”
他又拿起信念第二条:“二,突出个人,当新闻市长、风头市长,擅自从报社、电视台抽调记者天天紧随其后。他的一言一行都要成为天州新闻。据统计,他一个人上报上电视的比例,不仅高于市委主要负责人,而且高于市委常委一班人上报纸上电视的总和。他极力制造一种效果,他是天州的救星。打着舆论监督公开办公的旗号,突出个人到了无以附加的程度。”
龙福海对众人说:“这样的举报省里领导看了不拍案而起,也要大皱眉头。写得好。”
他又拿起信有板有眼念道:“三,作风极其粗暴。到天州没几天,第一次市长办公会,因为副市长迟到几分钟,就拍桌子大发脾气。罗成每天不离口的口头禅是‘岂有此理’,各级干部噤若寒蝉。在天州市容日活动中,罗成不看成绩,专挑阴暗面,召开所谓邋遢现场会,使城区干部难以工作。很多干部说得好,罗成拍桌跳脚,我们心惊肉跳。”
龙福海停住对一屋人说:“你们看多简单扼要,高度概括。那些被他训得大气不敢出的干部,真要上级来调查,还不吐苦水?很多事情不提到一定高度,人们就习以为常。现在一提出来,你们也觉得罗成太不像话了吧?”
他又往下念:“四,对市县乡各级政权实行突然袭击。他经常带领几个亲信再加吹喇叭的记者像小分队一样神出鬼没,表面说是发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