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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设计此策的人谅祚早已经死在大顺城下,主角换成了梁乙埋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这就更加坚定他的想法。不过在处理杨定的问题上,王静辉怕朝廷调查杨定惊动西夏军队之外,还因为这个时候就算把杨定抓起来不会惊动敌人,那以大宋的宽容也不见得会要他的命,即便是皇帝赵顼刚才发了狠话,为了确保杨定这样得到小人不会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借党项人的刀来除掉这个垃圾了,对于卖国贼,他向来不介意开杀戒的。同时用杨定的人头来约束守边将领不得对西夏挑衅,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司马光和王安石相互看了一眼,他们都发现对方地神色有些古怪,主要还是王静辉给他们的印象一向是人畜无害,再加上其私生活和他们两人相近,可以堪称一个标准的君子,尽管杨定私通卖国是该死,骤然间就这样神色不改的借敌人的刀来干掉一条人命,让他们两人觉得这与驸马平时给他们的印象反差太大了。让他们都有些不适应。
皇帝赵顼恨恨的说道:“此等国贼百死莫赎,让党项蛮族砍了他的脑袋算是便宜他了!”
不管怎么样,杨定的命运无论是在王静辉原来所处地时空还是现在都不会出入太大。王静辉也相信像杨定这种人不会冤枉了他,这种人必须死,王静辉除非不知道或是没有这个实力,要不然心中是没有办法容得下这种人的存在。
皇帝赵顼和王安石、司马光都被王静辉给说服了,在保安周围部署重兵来一场伏击战势在必行。枢密院虽然也曾提出过不同的意见,他们可不像皇帝赵顼对王静辉这么有信心,尽管这种可能性很高。不过由于皇帝赵顼和王安石与司马光两位参政知事坚持,枢密院对此考虑更多地是军事方面的,而他们赵顼君臣则是更多的偏重于财政对战争的支持,枢密院还是制订了相关计划,并且在火器配给上做出相应的倾斜。
在枢密院正在为这件事和稀泥地时候。皇帝赵顼、司马光、王静辉的密诏和书信都先后到了正在延安府坐镇的魏国公韩琦那里。韩琦在看过这三份出于不同考虑的书信之后,觉得王静辉的考虑才是最实在、最有说服力的,同时对他来说也是最有说服力的。毕竟他已经老了,西北地生活远不如他在河北老家那么舒服,从心理上他可不想和西夏这么对峙几年,搞不好自己就成为诸葛亮第二,含恨死在西北那可就太不值当了。
战略层面上已经定了下来。至于战术层面上的事情,韩琦和他的属下自然比汴都方面更加熟悉和胜任,为了保密只有少数心腹将领才知道这个军事行动的具体细节。不过韩琦可比汴都方面的指示更绝——他压根儿就不想放西夏一兵一卒回去,他要打个漂亮的歼灭战来实现自己人生最后的辉煌,这倒是和王静辉地战略构想不谋而合。
杨定在魏国公韩琦在延安府的行营接受了权知保安的任命,虽然他接到朝廷任命的时候喜形于色,但在韩琦这个人精的眼中。杨定不过已经是个死人罢了。对于死人,人们总是很宽容的,韩琦甚至在他的行营中邀请了陕西主要地官员来为他设宴庆祝——这是韩琦为了麻痹西夏所演的一出戏。不过杨定还以为韩琦很看重他,在酒席上频频向韩琦表忠心,惹得一些比较正直的官员心中直犯恶心,甚至其中几个非常不给韩琦的面子就中途退席了。
酒宴过后,韩琦还专门把杨定请到自己的书房,拿出皇帝赵顼的手谕,上面有对杨定的夸奖之词,这是皇帝赵顼为了安西夏人的心而咬牙切齿写下的。韩琦叮嘱杨定可以满足西夏人在谈判上所提出的要求,用沿边熟户来做诱饵引党项人上钩,杨定自然忙不得的点头答应,表示自己一定做好这件事。
在杨定前脚刚迈出韩琦行营的大门,韩琦后脚便召集自己的心腹将领,对着保安的地图进行战术安排,这一次韩琦也下了血本,除了固定重要城防所需要的火器、大型床弩之外,其他剩余的军事物资全部都投入到这次保安伏击战中去,还有两个重装步兵方阵也会摆在党项人撤回西夏的毕竟之路上,摆明了要赶尽杀绝,手底下的将领对韩琦的作战意图也非常了解,最后韩琦又郑重重申了保密的重要性,各个参战军队均会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秘密调动到保安区域的埋伏作战地点。
杨定被任命为权知保安,但他已经是个死人,党项人会在会谈的时候干掉他,用他的脑袋来动摇保安守军的军心,所以保安的最高长官必须还要有个人选。陆诜在三天后从绥州赶到韩琦地大本营,在这里韩琦拿出了皇帝赵顼的秘密手谕——任命陆诜来出任权知保安,并且将整个行动计划全部向陆诜和盘托出。这倒是真的给陆诜一个大大的惊喜,在他看来这次行动如果党项人真的来打保安,那可真是完美无缺了。
陆诜曾经在三年前的西北保卫战中立下过大功,算是个能文能武的地方官,在西北待了这么长时间,和西夏的交锋也有过多次,不过他也意识到这将会是他在西北的最后一战了。经此一战之后,他陆诜所积累地军功也足够大,虽然自己是个文臣。但放着这么大的军功在边关当地方官吏,这是宋朝政治传统所不容的。再加上他今年也有五十六岁了,年事见高也该是要退休地时候。
陆诜和韩琦都面临着自己人生最后辉煌的顶点。所以在这次行动上他们两人有很多共同语言,而且陆诜和韩琦一样,基本上是属于主和派,不过两人也都不矫情——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两人都认为宋夏两国只有在战场上分个高低。用鲜血才能够洗刷对方给自己带来的耻辱,此外别无他途。
陆诜非常痛快的接过朝廷对他的任命——这也是大宋历史上第一次在同一治地地同一官职上同时任命两个人,不过他陆诜不是杨定那个草包,在即将到来的保安伏击战役中,陆诜将会坐镇保安,负责保安的城防,担负整个战役最为危险而且是责任最为重大的任务。
“介夫。这可能是你我最后一战了,打完这仗,你我也好回家养老,将来在子孙面前也有荣光!”韩琦交待完军务后,有些动情和陆诜说道。
陆诜比他小四岁,是景佑元年的进士,而韩琦则是天圣年间的进士。并且陆诜还做过北京(今河北大名)签书判官,以镇压王则起义积功任集贤效理,曾经和韩琦同殿为臣,虽然成名比韩琦完,但两人还是有一定的私交做基础,想到几十年恍然而过两人都已经步入老年,不禁有些五味乏沉。
“稚圭兄敬请放心。诜定将全力以赴不负圣上所托,西夏蛮子敢来犯我保安,定要他有来无回!”陆诜站起来坚定地说道,大有慷慨悲歌一去不会的味道,两人也不多说,相约战后喝酒,陆诜便乘车秘密赶往保安了。
刚刚升官,还以为得到韩琦重用的杨定欢天喜地的回到保安之后,便向西夏派出使者去见韩道善,双方约定了会谈地点。使者的回复让杨定更加喜出望外——西夏国相梁乙埋将会亲自来和他面谈归还沿边熟户事宜,他立刻将这个消息让人火速传递给韩琦。
韩琦接到杨定的消息后,不禁冷笑了几声,心中更加确定这次会谈是个陷阱——梁乙埋贵为西夏国相,趁着谅祚身死而伙同其姐篡夺了西夏大权,虽说这三年来在西夏已经成功的剪除了谅祚旧部地势力坐稳国相交椅,但这样的人物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离开兴庆府的,为了归还沿边熟户这等小事还能跑到宋夏边境,那可真成笑话了,西夏人肯定是要借机攻占保安!至于杨定,韩琦已经准备给他打造棺材了。
韩琦接到杨定快报后便给他写了回信,给他临机专断之权,不过转手又写了一封密信交给自己的心腹送给已经秘密潜入保安城的陆诜,让他做好最后的准备,同时召集将领开始调兵遣将,准备伏击西夏来犯之敌。
本来韩道善的计策曾经让梁乙埋很高兴,但不过没有几天探子来报说大宋魏国公韩琦受命坐镇延安府,领陕西四路宣抚使,这个消息无疑给梁乙埋浇了桶冷水——韩琦威震辽国地事迹,他作为西夏国相自然清楚的很——“只要大宋有韩琦在世一日,我大辽永不犯宋!”——这是当今天下武力第一的辽国人说的,虽然有些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但却是恰如其分的说明了韩琦的厉害之处。
王静辉当初可不知道梁乙埋一听韩琦到陕西坐镇就差点儿要卷铺盖跑路,他只知道正是韩琦来管理陕西四路,才有效的震慑了西夏——尽管那时西夏已经取了保安。若是他知道此时梁乙埋如此想法,就该后悔这么早把韩琦这尊神给请出来了。不过好在后面杨定的表现又加强了梁乙埋的信心——他要行险一搏,在这小小的保安来分出谁是当今天下的第一相国!
此刻小小的保安突然风起云涌……
第一第一百九十二章难耐
杨定的奴颜婢膝和大宋对杨定的奖励让西夏国相梁乙埋放心不少,虽然韩琦刚到陕西四路任宣抚使的时候还带来朝廷严禁边将挑衅的禁令,但看看杨定目前的待遇便知道大宋西北的将士并没有把这条禁令放在心上。
往日梁乙埋不会希望大宋的边将桀骜不驯来给西夏制造麻烦,但现在对对手这样的表现却非常欢迎,这说明即便对面陕西四路有大宋魏国公韩琦这样的大臣坐镇也不过如此。在他看来现在的大宋君臣如尝到鲜血的苍蝇,见到好处便扑过来,正好中了他的埋伏,如果此一战顺利攻占保安,不仅可以以此为基地来将大宋西北搅个鸡犬不宁,更可以以此为要抰来胁迫大宋恢复岁币,这样也会巩固自己在西夏的地位。
正在兴庆府国相府中畅想的梁乙埋被即将战胜宋军取得胜利所带来的荣耀和好处而欢欣鼓舞,想到未来的辉煌,梁乙埋心中更加按耐不下,召集自己的心腹在国相府议事,这些心腹中也有自己手中的头号大将梁格嵬。梁格嵬是梁乙埋的子侄,梁乙埋兄妹为了掌控西夏大局,大量任用梁氏家族的族人来控制西夏的重要职位,军队自然是维护他们统治的重中之重,梁格嵬可谓是梁氏兄妹的嫡系。
国相府议事后的第二天,梁格嵬回到自己的防区,这里是西夏最为精锐的虎威军的驻地,说是西夏第一精锐部队,他心理还是很满足的,但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都知道汉人大将李清的泼喜军,想到李清和他的泼喜军,梁格嵬心中一阵窝腾——泼喜军地装备非常厉害,军中还装备着一种用马匹拖拽的小型床弩。虽然不能和守城床弩相比,但在野战中这种简化版本的床弩武器简直就是步骑军队地恶梦,泼喜军当真可称得上是所向披靡。
李清虽是汉人。但其治军严明,泼喜军在他的一手整治下战斗力堪称西夏第一,最要命的便是泼喜军对李清个人忠诚非常,全军上下视李清为父母,简直就是水泼不进。以前谅祚皇帝还在的时候。皇帝亲军的战斗力和装备自然要超过泼喜军,但三年前大顺城之战被该死地宋人全部击溃,除了少数回到西夏之外,全部被宋人歼灭或是俘虏,抓起来修路去了。至少现在西夏所谓的精锐部队一旦和李清的泼喜军相比,马上就变成了丑小鸭。
有泼喜军做后盾。李清在西夏的地位非常高,以前李清还没有发迹的时候便深受夏主谅祚的重用,参赞军机后组建泼喜军,这么一个至关重要地人物在这几年的后派与皇族的斗争中是极为引人注目的,双方都想要争取李清加入自己的阵营。不过李清虽然受夏主谅祚的知遇之恩,但自己身为一个汉人而且还是个饱读诗书的汉人,心中的华夷大防非常重,对于西夏内部的权力斗争他采用观望地态度,谁也不支持。他认为这是蛮族内部的事情,用不着自己这个汉人来插手其中。而且兴庆府周围的十万卫戍部队“质子军”在大顺城被击溃后,按理说泼喜军应该替代质子军的角色,但他却反而上书梁氏兄妹将泼喜军调往翔庆军驻防。
面对李清的油盐不进,两派都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得由得他放任自流了。不过没有一个西夏人,包括现在掌握大权的梁氏家族都不敢触怒李清。李清和他地泼喜军也是在西夏处于超然的地位,作为一个汉人大将领了一支汉人军队在西夏有这样的地位,确实是让党项人很是郁闷的事情。
梁格嵬也知道梁乙埋兄妹让他这次担当夺取保安的主力,就是为了让他给梁氏家族建立武功,如果还是让李清的泼喜军为西夏的保护神,不仅国相梁乙埋脸皮上不好看,就是以后泼喜军和李清在西夏找不到可以限制他们地势力。那难保不会生出异变。在这种情况下李清和泼喜军倒是成为悬在每个西夏统治高层头上的利剑,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