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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开车到珍珍那里去。
仇峰到时,珍珍已经在店里等他了。仇峰告诉珍珍他对一切分销商的政策都是一样的,珍珍不能特殊,这样不便管理。珍珍认为是仇峰因为看到自己跟另外的男人在一起才跟她找茬儿,极力向仇峰说明自己有多清白。
仇峰讨账多少有点儿猜忌的成分,可是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想把公司的管理搞乱。以前他真是没有想到珍珍从他这里拿掉这么多货都没有付款,五百万呀,他对自己的妻儿都没有这么大方过。
仇峰实在纠缠不过珍珍,就说自己正在跟效丹办理离婚手续,需要大量的现金,希望珍珍可以帮他一把。珍珍在心里冷笑一声,她才不会上男人的当呢,仇峰离婚又不是为自己,她有什么义务为仇峰筹现金呢?再说她刚刚给自己买了一套高级公寓,也实在拿不出钱来给仇峰。珍珍当然不能将实情告诉仇峰,她只能跟仇峰拖延。
效丹看到丈夫整天愁眉不展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认为仇峰是因为见到情敌而吃醋,丈夫这么看重他的外遇,令效丹十分愤怒。
效丹打电话给水瑶,说她真的准备离婚了,而不是用经济的手段让仇峰回头。水瑶反对她这么轻率地作出决定,她让效丹问过仇峰之后再作打算,万一想的跟仇峰所面临的事实有出入呢。
效丹已经心灰意冷,她虽然忍住不让自己发脾气,却不能像以前一样与仇峰交谈,沉默好像是一堵墙,将仇峰与效丹分离开。
看到妻子的东西已经收拾得七七八八了,仇峰趴在书房的桌子上哭过几次。四个儿子,百分之七十五的财产,还有与他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妻子,一下子都要离开他了,仇峰觉得自己像是个失去家园的狗,孤孤单单的。以前他会去找珍珍,情人的甜言蜜语能填补很多的空虚,可是当仇峰发现珍珍拿走五百万资产之后,一切的甜蜜都消失了。
效丹安排四个孩子睡下之后,自己坐在客厅里发呆。这个房子她生活了六年多,突然要离去,让她很心酸。仇峰从地下室上来,手里拿着一瓶威士忌酒,他问效丹要不要喝上一杯,效丹白了他一眼说:“干嘛,借酒消愁吗?好吧,我陪你一次。” 效丹从冰箱里取来冰块加在酒中,他们并排坐下,碰了一下酒杯,一人呷了一口酒。
八七年拿到出国签证时,他们对饮过,那时喝的是红高梁酒;八八年生活陷入困境时,他们对饮过,那时喝的是白开水;九七年决定回国投资时,他们对饮过,那时喝的是红葡萄酒。每次遇到大事,他们都有小酌的习惯,只有这次最叫人心酸。
效丹在生活上一直依赖丈夫,自从嫁给仇峰那天起,她就没想过要离开他。在中国这几年,仇峰的外遇带给她很大的伤害,效丹也没有鼓足勇气要离开他。以前一想到离婚两个字,效丹就喉咙收紧,痛不欲生。现在她真的下定决心做了,心情反而平静了。效丹已经计划好,她将选择墨尔本作为居住城市。悉尼有他们共同生活的印迹,又有很多朋友,效丹不愿意向任何人解释她离异的原因。
仇峰听着妻子的计划,一言不发。效丹认为他不出声就是认同,心里多少有点忧伤。效丹说:“我不是不想让你见孩子们,你是他们的父亲,我没理由剥夺你看他们的权利。可是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儿情感的话,请你为我想想,这四年里我跟你斗得已经很累了,请你给我一年的时间,让我安安静静地疗伤,别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一年之内我真的不想见到你。我们离婚的事,你自己告诉你父母吧,我不会去说。我跟你妈没有太多的机会在一起,但是老大出生后她到澳洲来帮忙照顾孩子,我心里一直很感谢。以后我的心情平静了,我也会带孩子们去看他们,他们对我的好我不会忘记。”
仇峰努力地忍住自己的泪水,眼泪却不听他的指挥,扑簌簌地滚落到桌面上。几年来,他们争吵,甚至动手,仇峰都没有动过心。他总是将效丹的反应与珍珍作对比。其实仇峰在欢场上有许多女朋友,珍珍对其他女孩子的存在仿佛很有包容性,不像效丹这样吵闹。仇峰觉得跟珍珍在一起时他很轻松,而回到家里他就很紧张。当然那时他没有发现有五百万巨款已经转移到珍珍的口袋里。
仇峰真的有些后悔,他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自己现在面临失去所有的危险。仇峰之所以将钱看得很紧,他觉得只要效丹没有钱,她就得老老实实地听话。仇峰在澳洲生活了十年的时间,除了赚钱他没有真正地融入过主流社会,甚至不懂得澳洲的法律,见过律师之后,他才明白自己的收入至少有一半属于配偶,而不是由他来支配的。仇峰并不是想苦待自己的妻儿,而是怕失去当家作主的权力。这一切的心理变化他没有办法讲出来,怕讲出来被效丹轻看。
仇峰的沉默让效丹心冷,她嘲笑丈夫:“你哭什么,多年的梦想就要实现了,你马上就是个自由的单身汉了。”
仇峰擦了一下泪水,狠狠地说:“我知道你有了钱就不会再要我了。如果钱能使你开心,我可以把手上的现金都分给你,只要你过得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可是你别忘了,这钱是用来养孩子们的,不要让别的男人骗走。”
效丹生气地问:“你什么意思?”
仇峰说他会要求律师在条款上加上,如果效丹再婚,必须与新丈夫做婚前财产协议。效丹当然不同意,她说法律规定她得多少,她就拿多少,但是钱的所有权是属于她的,仇峰没有理由染指。
仇峰激动地说:“我是怕你被别的男人骗,等日子长了你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是真心待你的,不会有别的人。别的男人对你好,都是为了钱。”
效丹反驳道:“我没想再结婚,有这一次还不够吗?你担心我被男人骗,你就不怕给女人骗吗?再说哪个男人肯做这四个孩子的父亲呢?你自己都不想尽责,还希望有人比你更有爱心吗?如果有那样的男人,倒真是我的福气呢!”
效丹的言辞很激烈,仇峰却没有生气。听到妻子不会再嫁,他心里好受很多。仇峰搂住生气的妻子,想要亲吻她,被效丹推开。仇峰的口气像个小男孩似的:“一想到你会跟别人再婚,我心里就不舒服,求你别再结婚了,如果有任何需要就找我帮助,答应我好吗?”
效丹气得笑了,她又看到了从前的仇峰,有温情的仇峰。效丹问:“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嫉妒,为什么不想想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时,我的感受呢?”仇峰说他是男人,男女有别。
第三部分 结婚纪念日离婚协议(2)
效丹不明白,自己的先生在西方社会生活了十年,却不明白人人平等的道理。仇峰知道自己的话得罪了妻子,
为了使气氛重新缓和下来,他问:“我们还有机会挽回吗?”
效丹很吃惊丈夫的问话,她猜想是那次偶遇改变了仇峰的想法,说出来又怕伤到对方的痛处没敢问他。效丹看着丈夫的眼睛真诚地说:“如果你肯结束外遇,好好回来过日子,当然有机会挽回。”
仇峰就是不问效丹,心里也明白什么是妻子的条件,可是他就是放不下男人的自尊心。他强词夺理道:“除了这个条件,我什么都答应。”
效丹觉得他们的谈话原地画了圈又回到了老地方。她认为仇峰的脑袋一定是出了问题。不能继续同行,就分手吧。效丹喝完最后一口酒,将杯子向下倒了一下,好像是说他们的情感到此结束了。仇峰也喝完剩下的酒,跟着效丹走进卧房。
如果是以前,效丹一定把仇峰赶出去,今天她却没有,效丹尽力让自己的身体贴着床边,直到一动就会掉到地上的程度。仇峰在黑暗中默默地流泪,他觉得自己像一只充了氢气的气球,最后拉住他的绳子也要断了,直到气压将他压爆之前,他必须一直往上飞。没有目标,没有希望的旅程在等他。
在外人面前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拥有别人梦想中的一切:钱、事业、家庭、情人。可是当面对自己的内心世界时,他发现一切都是虚空,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真正地快乐。酒精使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的酒量远不如效丹。
在梦里,仇峰驾着自己的游艇奔驰在蓝色的大海上。海面上风平浪静,四周有很多白色的风帆,海鸥在白帆之间翱翔。仇峰十分兴奋,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他将自己的游艇开得飞快,很快就将四周的人甩在了后面。当他发现海面上只有他自己的时候,仇峰开始感觉到心慌害怕,他想掉转船头返回到人群中。
在这时,海面上刮起强风,白色的大浪像一头怒吼的狮子向他奔涌而来。仇峰觉得他连掉头的机会都没有了,马上就会被大浪打翻在海底深处。“效丹,效丹。”仇峰大声地叫着。
效丹本来就睡得很轻,丈夫的叫声吓了她一跳。她摇醒仇峰,问他怎么了。仇峰在被浪涛吞噬的那一刻,看到了妻子的脸,他努力睁开双眼,看到效丹焦急的目光。仇峰清醒了两秒钟,知道自己在做梦,他将妻子拉到怀里。
效丹挣扎了一下,可是丈夫的手握得非常有力,她只好顺从地躺在仇峰的身边。仇峰的头上出了很多冷汗,效丹用手帮他擦掉,以为丈夫生病了。她想打开灯看清楚,被仇峰制止了。仇峰在黑暗中说自己没事。效丹身体僵硬地躺在丈夫身边,不知道该做什么,仇峰只是一味地拉紧她,始终不发一言。
(三十七)保释
玲红擦干泪水,苦苦地笑了一下,不再说任何话。她从乡下到北京,从做小保姆到夜总会女郎,已经看惯了别人的冷眼,听惯了别人的冷语。这种不公平的对待只会使她更坚强,让她不断地修正自己的生活轨迹,别的本事她没有,生存的本事是超人的。
志明桌上的电话机响了,听筒里传来秘书的声音,她告诉志明公安局有人找他,问他要不要接。志明觉得很诧异,他通常都不跟公安打交道,他们找他干什么呢?志明让秘书小姐将电话转进来。“你是李志明吗?你认识王玲红吗?”
志明听到玲红的名字更摸不着头脑,他承认自己认识玲红,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女警告诉他玲红正在拘留所,如果志明肯替她交保证金,玲红可以被领回家。
志明放下电话,手心里全是汗。他拿了外衣往外走。坐在门口的女秘书关切地站起来,志明安慰她说没什么大事,是他自己的私事。
志明坐在车里,心里七上八下的。玲红在酒吧里因为服用摇头丸而被拘留,他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玲红怎么会吸毒呢,他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
志明来到清河的拘留所,他拿出自己的护照登了记,站在门房里等玲红被带出来。玲红头发零乱,面色苍白,看到志明时难过得哭了。
志明在打着引擎前,才跟玲红说了第一句话:“你怎么会吸毒呢?”
玲红抓住前方的座位靠背说:“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当时喝得有点醉了,有人跟我说是一颗糖,我就吃下去了。可是无论我怎样跟公安局的警察解释,他们都不信。我真的是第一次吃。”
志明很厌恶玲红的手来摸他的头,他不客气地说:“别碰我。”
玲红吓得赶快将手收回去,志明的态度让她心寒,她没想到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得到的却是斥责。志明继续说:“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有这种事别再找我了。”
玲红在提供志明的电话之前,说过很多人的名字,可是这些朋友不是推说有事,就是说根本不认识她。无可奈何之下,志明才被搬出来,这种丢人的事,玲红也不想让志明知道。玲红在后座上哭起来,她说:“我真的是第一次吃,也很少到酒吧里去。那天你走后,我心里难受得不行,才去喝几杯。”
志明打断玲红:“你别哭了,你的哭声让我心烦。不管这是不是第一次,我来接你出来是最后一次了。”
玲红擦干泪水,苦苦地笑了一下,不再说任何话。她从乡下到北京,从做小保姆到夜总会女郎,已经看惯了别人的冷眼,听惯了别人的冷语。这种不公平的对待只会使她更坚强,让她不断地修正自己的生活轨迹。别的本事她没有,生存的本事是超人的。
志明心里很烦,他现在厌恶一切要让他负责任的事和人。他觉得自己已经疲劳到无以附加的地步,除了避开人群独自休息,他什么都不想做。
玲红的家到了,她下车之前笑着说了声谢谢,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