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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神啊,毁成这样了,”茵望着那因为在逃跑的路上到处磕碰已经被扯烂成破布条的礼服欲哭无泪,“把我自己卖了都赔不起啦。”
黑加仑毫无负罪感地蹲下来,将模特脑袋上的帽子解下来,然后扣在了她头上。
“诶?”茵愣了。
穷奇用爪子将破破烂烂的礼服拨拉开,然后邀功一样在茵膝盖上蹭来蹭去。
“主要部件完好,走吧。”黑加仑看也不看那可怜的模特,站起来就朝草丛外走去。
茵瞠目结舌了一阵,才在穷奇的催促和拉扯下跟上去,一阵风吹过来差点把刚到手的新帽子吹走,她赶紧伸手按住,然后胡乱把缎带在颌下系牢,快步跟上在前面走得不管不顾的黑加仑:“喂,你们俩一开始就是打算抢这顶帽子?”
黑加仑头也不回,仗着腿长走得飞快:“嗯。”
茵黑线道:“那抢帽子不就好了,干嘛把整个模特都叼走啊!——不对,抢商店是不对的啊!不是都说过了吗,我是主人,你做事要先征得我的同意啊!”
冷不防黑加仑突然收住了脚步,茵一个刹不住车撞在他背上,鼻梁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好痛!”
他们的面前已经是宽阔的大道,黑加仑没有去关心她的鼻子,只是冷冷地说:“有马蹄声。”
茵心一提:“不会吧,已经有人来抓我们了?”
穷奇弓起背,口中呜呜做声,一副要和敢来抓他们的人决一死战的架势,茵无语地按住它的脑袋:“你就别跟着瞎起哄了,本来就是我们不对。”
“退后。”黑加仑果断地下令。
茵一皱眉:“还是道个歉,想办法把钱还给人家吧?”
“退后!”这回的声调提高了不少,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茵只好放弃用良心感化他,后退了几步,叮嘱道:“那你下手轻一点啊,别又像上次那样,打得连人形都没了。”
马蹄声逐渐靠近了,并且数量还不少,听上去至少有五个人,茵忍不住想因加特城卫队究竟派出了多少人来抓他们呢?
然而从弯道那边冲过来的却并不是城卫队,而是五六个身着铠甲披风的冒险者,领队的人骑着一匹白马,大红的披风猎猎飞舞,样式古老的牛仔帽扣着一头齐肩短发,腰间佩着双管火枪而且看那样式应该是……
黑加仑眯起了眼睛:“女人?”
队伍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领队的人扭头看向他们,尽管那神态非常男性化,仍然能够一眼看出她的真实性别。
茵呆呆地看着这个拉风的女领队,不由自主地吐出一个名字:“艾拉蒂亚?费狄鲁?”
女领队很意外地用马鞭戳了戳帽檐:“啊拉,竟然被人一眼就认出来了,小姑娘,你认识我?”
茵满眼闪着桃心地冲上前:“从小你就是我的偶像啊~~”
接着在一群人惊讶的目光中,两条鲜红的鼻血从花痴的鼻孔里流了出来。
刚才那一撞的后遗症终于不幸地发作了。
008、追星也是技术活
“啊哈哈哈,真是难为情啊。”
鼻孔里塞着两根布条,一脸难堪的茵接过了艾拉蒂亚亲自递过来的一杯热红茶。
艾拉蒂亚和气地微笑着在她对面坐下:“哪里,被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成是偶像,我才真的是很难为情啊。”
和每个听童话长大的女孩子一样,茵也有自己的偶像,不过她所崇拜的人并不是哪位作家虚构出来的王子啦勇士啦什么的,而是真真切切存在于塞来路民间的一位女英雄,也就是眼前的艾拉蒂亚?费狄鲁。
由于自己的家族是魔气双修的剑客世家,茵接触到最多的讯息自然也是这个类型的人物,艾拉蒂亚可以称得上是女中豪杰,即使是伽罗家也从没有过哪位女剑客能和她相媲美,这位年轻的女剑客有着五星斗气资格证和四星魔法资格证,并且取得这些资格证的时候,她还只有二十一岁,也就是十二年前——茵刚被宣告前途黯淡的时候。
保姆萨莉给她讲这个女英雄的故事,为的就是鼓励她,因为艾拉蒂亚曾经也被认为是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废物,后来凭借自己多别人百倍的努力,终于成为叱咤风云的魔气双修女剑客。
但萨莉并不知道茵和艾拉蒂亚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艾拉蒂亚的魔法亲和力和斗气源确实比大部分魔气双修的人要略差一点,但还在正常人的范畴内,而且她也不是那该死的暗属性,可以通过元素魔法的修炼来提升自身的根基。
茵对这之间的区别当然是一清二楚的,但这并不妨碍艾拉蒂亚成为她的偶像。
这位女剑客不所隶属于公国王室或任何一位城主、贵族,她是自由的冒险者,哪里有需要就会出现在哪里,所以现在也毋庸置疑地是在赶往某个需要援助的地方去的路上。
“诶,我们是打算去南德尔要塞,因为接到消息,说怪盗杰里曼又准备拦截运往南德尔的军需物资,前方的士兵们不能没有粮食吃,所以我召集了一群人,打算去将这个家伙绳之以法。”艾拉蒂亚微笑着解答了茵的疑问。
“果然是火枪女王会说的话~”茵先是发表了一番赞美,然后才说,“可是就在半个月前,杰里曼才刚刚打劫了从吉列运往克鲁泽要塞的军需物资,这么快就又要对另一个地方下手了吗?”
与艾拉蒂亚同队的一位年轻人端着啤酒在他们的桌边坐下来:“那些亡命之徒花钱可不是一般的快,给他们一座国库只怕也不够花的。”
艾拉蒂亚对他的话不予置评,而是问道:“艾伦还没回来吗,琼斯?”
被称为琼斯的年轻人耸了耸肩:“谁知道那小子又一个人跑到哪儿去逞威风了。不是我说你,那种人你干嘛要招进队伍里来,没有危险的时候叫嚣得凶,真有危险的时候逃得比谁都快,还成天‘本大爷’来‘本大爷’去,大家对他意见都不小,要不是你禁止内讧,估计那小子早就被修理得惨兮兮了。”
艾拉蒂亚皱起眉严肃地说:“你是生来就厉害的吗?任何人都是需要磨练才会成长的,我只是希望他能通过一路上的经历而有所成长。就像当初……”
话说到一半突然断了,艾拉蒂亚垂下眼,望着自己杯中的红茶。琼斯像是知道内情,漫不经心地摸摸后脑勺:“哎哎,是我不好行了吧,又提到你的伤心事了。不过说真的,那小子再不回来,我们就赶不上捉拿杰里曼了。”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提醒,”艾拉蒂亚不快地瞪了他一眼,“倒是你,又喝啤酒,我说过多少次了喝酒容易误事,你这样下去就是杰里曼站在你面前,你也抓不住他。”
琼斯撇了撇嘴,放下杯子站起来:“就和你上次一样吧,人都站在面前了,还能叫他逃了。哦差点忘了,你可是从来不喝酒的,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艾拉蒂亚像被火烧到了尾巴一样跳起来:“安迪?琼斯!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在这儿废话!”声音大得整个餐厅的人都看了过来。
琼斯耸耸肩,嘟囔了一句“男人婆”,转身就走了。
一直看得云里雾里的茵这时才小心翼翼地插话:“那个……”
“哦?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在你们面前发火了。”艾拉蒂亚恢复和蔼的语气,但刚才发怒的余韵犹存,茵还是觉得她看起来有点可怕。
“你们说的那个叫艾伦的,说不定是我们前两天在橡树村遇到的那个人,”茵拔掉鼻孔里的布条,血已经止住了,“他自告奋勇去斩杀魔兽,结果被吓得腿都软了,后来也不知道逃哪里去了。”
艾拉蒂亚忍不住笑了:“听起来真像是那小子会做的事。”接着又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他在队伍里只会拖大家的后腿,但越是这样没用的人,我就越是丢不下,总希望他有一天会醒悟,能成为独当一面的男子汉。”
茵托着腮笑嘻嘻地看着她:“女王陛下还是挺温柔的嘛。”说得艾拉蒂亚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反驳:“温柔什么的、才没这回事,跟我一起行动过的人虽然谁也没有明说,但我心里很清楚,他们都觉得我像个男人一样粗鲁,从心底里看不起我。我自己早就习惯了,何必一定要做个女人呢,像男人一样勇敢也没什么不好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茵真心地附和道。
“这样下去会没人爱的。”一直没吭声,在沙发上打盹的黑加仑突然冷冰冰地讽刺。
茵狠狠地拧了他一把:“说什么呢!怎么能对女士说这么不礼貌的话呢!”
艾拉蒂亚却没有像她担心的那样大发雷霆,只是微微露出苦笑:“啊,这个我早就知道了,有没有人爱有什么关系,那又不是我想要的。”
黑加仑睁开一只眼看了看她,慢吞吞地说:“从南德尔要塞出去,不要半天就能到埃法镇,实在是令人怀念的地方,不是吗?”
艾拉蒂亚听了这话,不知怎么的突然面色惨白,好一阵子才勉强镇定下来,放下红茶杯:“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不理会茵的询问,快步离席,从餐馆的后门跑了出去。
眼瞅着偶像离自己而去又无能为力,茵把满腔怨气都朝着黑加仑发泄过去:“我好不容易才见到童年的偶像,你干嘛把她气跑了啊!除了吃就只会添乱!”说着狠狠瞪他一眼,追着艾拉蒂亚而去。
一直趴在桌下假寐的穷奇懒洋洋地坐起来,一脸不爽地抬头望着黑加仑,好像在说喂,你不去解释一下吗。“人类的事,畜生少管。”黑加仑面无表情地说。穷奇恨恨地磨了磨牙,闭上眼又趴了下去。
不是不想咬断这家伙的喉咙,实在是不可能打得过啊。
“费狄鲁前辈?”茵从后门追出去,在马厩前发现了艾拉蒂亚的身影。
艾拉蒂亚抚摸着自己所骑的白马,出神地想着什么,完全没注意到茵的接近。
这位神话般的女剑客今年应该有三十三岁了,但看上去依然很年轻,十多年里她奔走于全国各处,根除过蛮贼团伙,护送过军需物资,斩杀过无数魔兽,好像片刻不得空闲的她,是否也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感到孤独呢?
茵望着偶像脸上落寞的神情,突如其来地问:“是杰里曼先生吧?”
艾拉蒂亚这才注意到她在身旁,微笑着问:“什么?”
“当初把被认为不会有出息的前辈培养成如今的火枪女王的人,就是杰里曼先生吧?”茵捡了一把干稻草喂给白马,“我有幸和他见过一面哟,这么说也许有点不负责任,但我感觉他不像是个会为了私利而拦截军需物资的人,前辈也是这样想的吧?”
艾拉蒂亚先是吃惊地望了她一会儿,而后才无奈地蹲下身来:“他会突然开始拦截军需物资,我也感到很惊讶,不过要说绝对不会这么做,我看也未必。”
茵奇怪地反问:“这是为什么?”
“因为当年还是青年的他就曾经说过,恨透了这个国家的王室,军队,还有贵族,”艾拉蒂亚脸上浮现出无比怀念的神情,“他的确是个非常有天赋的剑客,我还有同队的绝大部分人,都是他的信仰者,崇拜者,在他的指导下,以他为目标在成长着,即使过程中要付出比常人多一倍的汗水,也没有人退缩。”
“后来呢?后来你为什么离开了他们?”
艾拉蒂亚唇边浮起一丝苦笑:“不是我离开了他们,而是……”
交谈没能继续,冒险者团队的另一名成员打开后门冲她们喊道:“喂,队长,艾伦那小子回来了,正在等着您训话呢!”
茵一脸不爽地瞪了那个人一眼,艾拉蒂亚却笑了:“下次再说吧。”说着起身返回餐馆里去了。
那名年轻人正要关上后门,却发现面前有个神情郁闷的姑娘鼓着眼睛看自己,一时不解:“诶?有什么事吗?”
“你打扰了我和偶像的亲!密!接!触!”茵双手叉腰,咬牙切齿地强调着最后一个单词。
“啊哈?”完全不明就里的年轻人眨巴眨巴眼睛,茵已经越过他回到了餐馆里。
名叫艾伦的少年果然就是那天叫嚣着要带领孩子们去杀魔兽的那个小子,看他现在被艾拉蒂亚训得头都抬不起来的样子,茵不由得心情很好,正要上前进距离围观,就被人轻轻拍了下肩头,回头一看,是一脸抱歉的餐馆侍应生。
“什么事?”茵有点莫名其妙地问。
侍应生不好意思地递过来一张账单:“这是那边那位先生刚才用餐的账单,他说由小姐您来付。”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是吃饱喝足正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黑加仑。
茵悻悻地接过账单:“知道了,一共是……”猛地被口水呛到,“五十三金币????”
009、欠不起的人情债
最后饭钱还是由艾拉蒂亚支付了,尽管她一再说不用还了,茵还是坚决地把这一笔钱记在了账上——记在了黑加仑的账上,迟早要让他用身体来偿还。
……话是如此说,但使唤不动他这件事,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你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好歹也动一动啊,一路上遇到那些魔兽你一个手指就能碾死,真好意思看着他们打得那么辛苦?你那一身肌肉一身本事就是摆着看的吗?”
只是想要他也动动手帮艾拉蒂亚他们清除一点沿途的阻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