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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很奇怪。”
落尘寰妖媚一笑,刺激我的神经,一粒黑色的药丸躺在他掌心,递至我面前。
“把药吃了,是变声的药。”
我拈起,送入嘴中咽下。
“好乖。”
“走吧,该出发了。”落尘寰牵着我的手,他的手总是很温暖。
似乎让他一直牵着,也不错。
————————————
李丞相,太子端木泽,落尘寰,莫子忧,他们有他们的事,男人的事。今日,不知道他们要谈到什么时候。
我和端木泓,李明珠呆在后花园花阁里。丞相府的后花园设计得细致精巧,倒是没看出来李思德有这等品味。一处锦鲤花池,黄山石假山半抱,假山后一幢二层花阁便是我们呆着的地方,而花阁另一边百花闹园,开得热闹非凡,园中四方精致,以人工建筑为屏,倒也是相得益彰。
李明珠自上次那次晚宴后似乎很潇洒地结束了对我的感情,虽然在看着我是依旧酡红了双颊。不过女人重生的力量是强大的,李明珠的心思再次回到落尘寰身上,现在,李明珠非常专心地摆弄着手里那个绣着一对据端木泓像鸭子的鸳鸯的荷包,我很违心地‘李姑娘心灵手巧,荷包非常漂亮’其实无论绣成什么样子,一个女孩的纯洁的爱情都是美好的,落尘寰的确艳福不浅。
“寒哥哥。”一张放大的俊美可爱的脸蛋,大半月不见,端木泓似乎长高了些,顽皮起来龇牙咧嘴的样子倒是一点没变。
端木泽,泓儿喜欢我喜欢得紧,想了我大半月,天天缠着他出宫找我。
端木泓蹭进我怀里,小鼻子皱皱,抬脸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微笑。
“寒哥哥身上好香,比太子哥哥身上的龙涎香还好闻。”
我宠爱地揉乱端木泓额前的刘海,这小子小嘴倒是甜的很。
端木渊依进我怀里,非常自觉地找了个舒服地姿势靠着。
“寒哥哥在读什么书?”
“只是随手看看,泓儿喜欢读什么书?”
“恩——。”小脑袋晃啊晃,恩了半天。
“泓儿不喜欢看书吗?”
深紫的眼珠转了两圈,闪闪烁烁。
“泓儿只是不喜欢国子监的老夫子们教的书,什么《四书》《五经》都无聊的很。”
“那些也的确是无聊了些。”
“寒哥哥也这么觉得吧,其实泓儿不去上课老师也不会过问的,可是太子哥哥每日都硬逼着泓儿去。”水红色的小嘴不满地撅起,眼珠骨碌一转,笑道:“不如寒哥哥帮泓儿劝劝太子哥哥,不要让泓儿去国子监了。”
我抬手掐了下那可爱的脸蛋
“泓儿,书是死物,重要的是在于看的人。分清楚什么书只需读过,什么书需要了解,什么书需要用心钻研。而最重要的,是将书中的知识为自己所用。”对一个十岁的孩子讲这些,是不是深奥了点呢。
端木泓认真的点点头,漂亮的眼睛眨啊眨。
“端木泓。”李明珠清脆脆的声音插了进来。
端木泓小脸皱了下,不满地转过头去,对着李明珠,有些不耐烦道:“干嘛?”
李明珠倒也不恼,走近我们,从身后拿出一方锦盒,献宝似地递到端木泓面前。
“李明珠,我告诉你,蛇虫鼠蚁我端木泓都不怕。你不要妄想在盒子里放些东西就能吓到我。”
端木泓看着盒子,似乎断定那里面一定没什么好东西。
李明珠朝端木泓丢来一双大大的白眼,自行打开盒子。一把短小精致的匕首递到端木泓眼皮底下,黑鞘鎏金,匕首把上镶嵌着一颗红色宝石,把柄略细,倒极适合少年和女子使用。
“这是我大哥从神兵山庄带回来的红月,送你了。”杏眼里闪过一丝不舍,这把匕首李明珠应该也极喜欢吧。
端木渊看着匕首,紫眸闪闪发光,却没有立刻接过。不自觉地吐了口口水,白眼一翻道:“李明珠,你没事送我那么好的东西作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笑,到底谁是黄鼠狼,谁是鸡。
李明珠气得一跺脚,声音瞬间上了一个八度:“谁没安好心了,这是生日礼物。下月初二不是你十岁生日嘛,我要去皇陵给姑母守孝十天,今年不能陪你过生日了。”李明珠声音越越小,道最后又把匕首往端木泓面前递了递,见端木泓没反应,杏眼一瞪,叫道:“你要是不要。”
不知道是被李明珠的,还是被那突然拔高的声音吓的。端木泓乖乖地接过李明珠手中的匕首,抱进怀里。半响,抬头给了李明珠一个笑脸。
“谢谢。”
李明珠愣了下,甜甜一笑:“不用。”
故人已去,却因着爱的名义折磨这无辜的孩子,李皇后十年大丧,举国凭吊,却也是端木泓十岁的生日。
我借口去透透气带走了端木泓,我知道那抹笑颜已经是这孩子的极限,他极力让自己忘记的日子,忘记那也是自己的生日。花径深处,我将端木泓环进怀里,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背脊,端木泓很懂事,很乖,小脸埋进我怀里,不哭不闹。
29 长相守与渔夫
琴声起,歌声扬
我握着端木泓柔软温暖的小手,拨动琴弦根根。一边的李明珠痴痴地笑,我没想到李明珠除了喜欢练武还弹得一手好琴,我教了两遍,她便已经学会了八成,倒是这端木泓学了这一段又忘了那一段,却又倔强地非要学会不可。
“长安月下,一壶清酒一束桃花。”我伴着端木泓指下不算悠扬的琴声轻轻哼唱,我唱一句,李明珠和端木泓便学一句。
“心如烛光,渴望在幻想中点亮。”
李明珠嗓音极好,声音清冽,如黄莺啼谷。
——
“长相守它是啊,面具下的明媚。明媚后隐蔽的诗啊,无缘感悟。”
十岁的孩童,十五岁的少女,是否能懂得这长相守的意思呢?长相守,长相厮守,很困难也很简单。
“你象迎送花香的风啊,无辜而自由。我像闻到蜜香的蜂啊,爱上你。”
李明珠在唱到最后一句时,绯红了脸颊,见我看她,更加的不好意思,连带着指尖的琴音也混乱了。
我为端木泓和李明珠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在我的前世也并非广为流传的故事。在遥远的从前一座依山而建的府邸中,有一方美丽的湖泊,湖泊里有一尾名为希古的银白色锦鲤。一日府邸的主人的儿子来这里养病,一位俊逸却体弱的少年。深夜,少年睡不着,便独自一人在湖边散步,却遇到了化为人形的希古,美丽而妖孽。希古告诉少年他是妖,少年却依然喜欢和他在一起,直到有一天少年要回京城的家了,少年告诉希古他要走了,并且希望希古和他一起走,希古却问了少年一个问题:
“鱼为何要钻进网里为何要吃那些穿着蠕虫的钩子?”
“是因为饥饿吗?”李明珠依着案几,手托香腮,杏眼迷茫。
我摇了摇头,看向端木泓,端木泓亦摇头。
“希古‘鱼是很聪明的生物,不会因为一时口腹之欲而葬送自己’。”
我扬起手指,在琴上拨弄,长相守的曲调流泻而出。
“希古‘因为爱,因为爱着渔夫,所以才投入网中的。爱,所以即使被困在小小的水池里,即使被网磨掉美丽的鳞片即使被鱼钩穿破嘴唇,即使随时都有被吃掉的危险,对于爱上渔夫的鱼都是无所谓的’。”
所以希古不能走,因为他的渔夫。第二天少年走之前吃到一盘菜,非常好吃,于是他问府中的老奴这是什么东西,老奴这是湖里的那尾锦鲤,银白色最大的那一条。
“鱼是无法离开水的,但是希古爱上了少年,少年便是希古的渔夫。所以希古让少年吃了自己,这样它便永远地和少年在一起了。”
“寒哥哥。”端木泓歪着头看我,深紫眼眸茫然的很,果然还是个孩子。
“因为爱,所以想要长相守吗?”李明珠倒是听的如痴如醉,这般的爱在她未经情爱的心里是崇敬的吧。我在她那个年纪的时候,也是这般的情窦初开吧。美丽杏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将心中的憧憬昭示,看得我不忍心打击。长相守吗?从来都是一个美丽的梦境,长相守呀,是要用漫长的生命去换取的,长相守啊!
“寒哥哥,你是不是想莫愁姐姐了。”
端木泓握住我的手,满眼担忧。
撒了一个谎,便需要去撒更多的谎去掩盖它。我看着端木泓的眼睛,那么干净的瞳,我不想对他撒谎。
“泓儿,寒哥哥要和你一件事,是关于寒哥哥的。但是泓儿要答应寒哥哥不能告诉任何人。”
“恩,太子哥哥也不能吗?”
“不能。”
“好,泓儿答应寒哥哥。我们拉钩。”端木泓一脸严肃地伸出右手小拇指勾住我左手小指,这是这个孩子给我的最慎重的誓言。
我笑着看了眼一边的李明珠,小姑娘表现得漠不关心,却依然竖着耳朵想要听清我们之间的秘密。小小的耳朵,用只有我们两能听见的声音道:“泓儿,其实你应该叫我姐姐。”
短短几秒,端木泓的脸变化出多种表情。先是迷茫,然后惊讶地张大嘴,接着又有些苦恼,
我凑近端木泓小小的脑袋瓜中进行着天人交战。我微笑着看着那张小脸上的千变万化,随时出手阻止他向面瘫发展的趋势。
“端木泓,白公子和你什么啦?”最先按捺不住的反而是一边的李明珠,这也不能怪她,谁没有好奇心呢,何况是近在眼前的秘密。
端木泓迷茫地看了看李明珠,然后看着我的脸目不转睛。白嫩泛着淡淡粉色的小手抚上我的眉眼,停在我颊边细细摩挲。
“真的?”一刻之后端木泓终于憋出一句
我抬手,青白的指节扣上那饱满的额,这豆腐吃的无法无天了。
“白公子,到底是什么事啊?”李明珠有些急了,看得到听不到,又想八卦,折磨人啊。
“男人的事。”端木泓朝那厢扔了一句,突然痴痴地笑开,傻了。
我是女人的事实有那么大的冲击力吗,还是端木泓的心理承受能力太过弱小,还是我长得太像男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李明珠凑过来,伸出一只手在端木泓面前晃了晃,没反应。
“白公子,你和端木泓了什么呀,他貌似傻了。”
我仰头,无语问苍天,难道我做男人更成功。
“咳咳,其实我是想陪他过十岁生日。”
“真得?”端木泓突然尖叫出声,嘴咧得更大了。
我得出一个结论,人在认定的事情面前,是不会转弯的,当有一天了解到自己所认定的都是假象后,大脑会瞬间陷入自动刷新,而庞大的工作量,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大脑死机。如果这时候你在加点料,那结果便是主板直接烧毁。
我悲哀地叹了口气,李明珠更悲哀地叹了口气,我们对视一眼,更加悲哀的叹气加摇头。可怜的娃儿啊,傻了,没救了。
等端木泓缓过神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而落尘寰他们似乎依然呆在李丞相的书房。有什么事情需要谈如此久,争权抑或夺利,真得那么重要吗?我也实在不觉得太子殿下和落尘寰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既然落尘寰和莫子忧不,我也没有权利过问不是吗?男人,总有他们的抱负。
“寒,呃,姐姐。”端木泓红着脸,小手拽着我袖摆,单纯的美好的笑容温暖了心尖。
依旧是上次那间豪华的寝室,李明珠和我们用完晚膳便去她娘亲那里了,丫鬟奴仆守在外面诺大的寝室着剩我和端木泓。
“泓儿,以后没其他人的时候,泓儿可以叫我菡萏姐姐。”我牵起端木泓的手坐到榻上。
“菡萏,姐姐。”端木泓蹬掉红色软靴,爬上软榻,小猫一般窝进我怀里。烛光灼灼,将那张小脸映得绯红。
“泓儿觉得是哥哥好还是姐姐好呢。”
“嗯——。”端木泓翻了个身,面对着我,笑的痴傻:“姐姐好。”
我庆幸啊!
“这是泓儿和姐姐之间的秘密哦,千万不能告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约定好的噢。”
“嗯。”小脑袋用力地点:“那,菡萏姐姐陪泓儿过十岁生日,也是约定吗?”
“嗯,我们拉勾。”
小指相勾,谁这是儿戏。我不知道这其中的典故,为何是小指,为何要勾起。但是它很美好,在拉勾的两个人都这般诚心诚意的时候,它显得那么庄重。
端木泓依在我怀里睡着,睡梦里依然笑得有些痴傻,纯净的睡颜,如盛放的白莲,纤尘不染。
我轻轻哼着长相守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