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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镇的确民风纯朴,但是我们都低估了人民的力量。而赶集,凑热闹,最容易发生的错误就是走失。我手持一串糖葫芦回头,却不见了飞天,我不是故意的,呵呵,干笑两声。还好,回去的路我是认得的,我在逛那么一小会就回去,就一小会。
赶集,凑热闹,最容易发生的事件之二,巧遇。难道是我走的太悠闲安逸老天故意制造点小插曲。
手腕上一紧,很显然那道力量高估了我的实力,下盘不稳,一个华丽丽的转身,跌入某怀抱。蹭蹭,胸是硬的,不是飞天。
我抬眸
我承认他的眼睛很美,只是那么近的看让我不太能适应。原来他的瞳是蓝黑色的,深邃如海。真得很好看。
端木泽刚到向阳镇便听说了今晚的齐欢节,遣了下人去客栈打点,自个儿蹦达上街来了。总觉的会遇上某人莫名的兴奋。一不小心憋见人群里那抹悠然,话说你是不小心还是一直瞪大眼珠寻找。箭步上前捉住某人手腕,好轻,端木泽感觉自己没使多大力,某人相当不经拉地一个旋身撞入他怀里。端木泽怔愣,望进那对琥珀色的瞳中,很轻很软的身子,不自觉地收紧了环抱的手臂。
时间凝固吧!我嘴角牵起笑意,温暖舒服的怀抱,一不小心跌进去,或许一生一世都不想出来,就这样被怀抱着,那当然,不好啦。某凝固的美景碎裂,我现在是男人打扮,两男人当街拥抱,暧昧对视,若是前世我是绝对支持的。可是在这个朝代,人民大众的思想还是比较保守的,未免身边有人呕吐,我及时唤醒某男。
“端木泽。”
某男回魂
“放开我。”
端木泽眨了下眼,猛地后退几步,红了脸颊。
克制,克制,好容易憋住笑,可爱啊:“端木公子,好兴致,也来赏玩。”
“白公子见笑了。”
“若端木公子不介意,可否与在下同游。”我微眯了眼
“荣幸之至。”端木泽愣了下,微笑应下。
喧闹的街市,人声鼎沸,我们两人却少有言语。奇怪啊,手牵的那么紧的两人那么容易就被人群冲散,少言寡语的两人却并肩走了好久。
我细细端看某摊上莲花灯,手掌大小的莲花灯,精致的做工,粉粉嫩嫩的颜色,好看内。
“你喜欢。”端木泽执起一朵细细端详。
“公子,我家的花灯向阳镇第一啊。趁着齐欢节,公子买一盏去镇南的洛水求个好姻缘。”摊主热情的推荐:“很准的哦。”
好姻缘,很准。那厢端木泽已经付了钱,执起一朵递给我:“送你。”
“谢谢。”还以灿烂一笑,我故意的哦,故意笑得灿烂。
镇南洛水,一众的善男信女。我点燃莲花灯,放入水中,花心烛光摇曳,顺着水流汇入花灯丛中,缓缓向东流去。
“休————————嘣。”夜幕中绽放绝美的烟花,身边人群一片欢腾,啸叫,绽放,灿烂,凋零,晦暗。不过短短几秒,
满眼的烟火辉煌,我定定地望着天空,广阔的夜穹中,那为灿烂拼命向高处飞窜的生命,是不是再高一点再高一点就会不一样,是不是在灿烂一些再灿烂一些就能留存的更久一些。
“好美。”
我侧头迎上端木泽的微笑的脸:“为了这美丽葬送了生命值得吗?”
端木泽微怔了下仰头看向天空漫天烟火映在双瞳中:“至少曾经盛大繁华,值得。”
“是吗。”轻扬了笑,我再次仰头看向天空:“的确很美。”
洛水流连,端木泽看着身边人,的确很美,自己身为当朝太子,身边皆是为富贵权势熏心之人,就连自己,为了生存,自小便懂得尔虞我诈。身在皇宫没有一天不在被人算计,也没有一天不在算计,而白寒只是第一眼,便让自己安了心。谦谦公子,遗世独立。
一路无语,我和端木泽一前一后走着,各怀心思。
“主子。”抬眸飞天俊美的容颜透着怒气与紧张,我抬手拂过飞天眉心。浅浅地笑:“飞天。”
飞天朝我身后的端木泽作了下揖:“有劳端木公子。”回身背起我飞身而去
微侧头,是端木泽轻皱的眉头。轻轻道一句 抱歉,怕是连飞天都听不清。
三 救人一命
大景历珥月二十年,我在药王谷生活的第二年。
国境西南的药王谷是没有冬天的,可是那天却冷得出齐。我披着薄衫,赤脚站在药王谷的前厅。院里两棵千年银杏一夜间落尽了翠叶,光秃秃的树干纵横交错,压迫的紧。空气里弥漫淡淡的血腥气,天穹低低压迫在周围的山口。像是要把整个山谷密封住,然后一点一点抽离里面的空气。我的心里没来由的恐惧。
“小主子。”丫鬟取来白裘袄披在我肩上:“您快进去吧,莫要受了风寒。”看着丫鬟一脸的苍白,突变的天气,这般诡异,谷里的人怕是都慌乱了。
我握紧了拳头,裹紧了身上的裘袄,突地向外冲去。
“小主子。”身后丫鬟的惊叫像是被空气中的躁动吸了去,尖锐的声音瞬间沉闷。
推开府邸的朱红大门,谷中一片肃杀,百里药草多是喜暖。昨日还是欣欣向荣,今日却尽数凋零败坏。越向谷外跑,血腥味越是浓重,逼得我一阵咳嗽。
鲜血,肆意开放在墨绿的山坡上,横陈堆积的尸体,嗜血的兵器四散,寒光刺痛我的眼睛。什么声音都没有,风声,虫声,连我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心脏生疼,像被攥在某人掌中,指甲尖滑进柔软的血肉,疯狂地再加把力,鼻子一阵酸涩。我跨过一具又一具,每张脸都一样,一样痛苦,一样挣扎,一样绝望。纯白的裘袄血迹斑斓,满地砾石割破我细嫩的脚掌,
脚裸突地被握住,我怔愣着看着身下的尸首微颤了身体。某尸抬起浴血的头颅,我的眼泪不值钱的哗啦啦的掉,却连抽泣的声音都发不出。某尸像是用了最后的力量,抬起长长的手臂勾住我的腰,拖进他怀里。
“救,救他。”
说完,再没有任何动作,微勾了唇角窝在我脖颈处。像是安心的睡去了。顺着他的手指,在他身边是另一具浴血的身体,我身上最后一丝温暖被抽离。
药老头带着家丁冲出来寻我,见我一脸的苍白,气的直哆嗦,抱起我便往谷里冲,我却愣生生拉了药老头的前襟,声音沙哑:“那两个人,要救得。”
之后我昏睡了三天三夜
醒来的那日,药王谷恢复如初。阳光明媚,空气中满是药草香,院中的银杏冒了新芽,像是不曾有那么一天。
“丫头。”
我看着师傅,灿烂的笑,一次又一次给了我生命的师傅啊,白了头发,掉了牙齿,却依然中气十足的朝我一顿吼,虽然被吐沫星子喷了满脸我却感觉很温暖,甜甜的喊:“师傅菡萏下次不敢了。”
药老头气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师傅,人还救活了。”
“丫头,为师再重申一遍,为师是药王,这里是药王谷。为师只负责下药,能不能活,看天。”
“师傅啊——”我拽着药老头的袖子,慢慢摇,满眼的天真无邪。
药老头喝了口茶,轻轻叹了口气,拉起我坐在他身边。
“丫头,不是为师不救,只是这其中一人师傅救不了啊。”
“怎么说。”
“他们二人皆身负重伤,失血过多。师傅这三天三夜一直在为这二人疗伤,其中一人已无大碍,只要悉心调养——”
“那另一个那。”我细细端详师傅的眼睛:“救不活吗。”师傅眼中一丝犹豫,想说又有些顾虑。
屋外的喧闹打断了我和师傅的思绪
“药王,求您,一定,咳————”
“啊,莫公子。”
丫鬟扶着被唤作莫公子的男子跌跌撞撞冲进内厅,师傅忙上前扶住“莫公子,你这又是何必,速速回房里去。”
莫公子双目如炬,仿若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药老头的衣衫:“药王大人,求您,一定要救我兄弟。“
“莫公子,并非老夫不救——”
莫公子扑通跪倒在地:“药王大人,请一定要救我兄弟,莫子忧愿意一辈子为先生做牛做马,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为先生做牛做马。”说完某公子对着坚硬的大理石一顿狂磕。
乖乖,一句话,连带着自己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赠送了。一下一下的闷声,莫公子的额头不一会就迸裂见血。
师傅望着我皱眉“莫公子,另兄身患奇毒,老夫学识浅薄,无能为力。”
磕头声停了下来,莫公子一脸绝望。
“七宝灵芝也救不了吗。”我轻抚自己的手腕,淡淡地开口。
一时,一屋子的目光都移向我。师傅走到窗边,负手而立“莫公子,老夫有三宝,诛仙草,七宝灵芝,人参王。七宝灵芝虽能解了令兄身上的毒但其药性极寒,解了毒却不一定能保得了命。”
送走了晕厥的莫公子,厅内只剩我和师傅。
“师傅,这人要救得。”的确七宝灵芝能解那人的毒,不管那是什么毒。偏偏那人身负重伤受不得这极寒的药,除非,七宝灵芝配人参王服下。
而人参王早进了我的肚子
“丫头当真要救他。”师傅压着怒气胡须气的一抖一抖
“当真。”我笑着点头
“不行。”师傅猛地站起,一掌拍碎了身边的花架。
眼泪珠儿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菡萏。”师傅皱眉又无奈,病痛从未逼得我掉一滴眼泪。这几日,却似把之前未掉的眼泪,尽数哭了出来。
师傅从怀里掏出七宝灵芝扔给我,七色光彩迷了双眼。
“去,去救他,放你的血去救他,为师不管了。”师傅冷哼,背过身不再看我。我起身跪下,对着师傅的背影磕了三个响头。
我知道师父心疼我,自他在白家见到那个奄奄一息的白菡萏,好不容易从阎王殿里拉回来,在白家所有人都认为是回光返照,不报希望的时候,师傅守了我三天三夜,用他手中最好的药材人参王将我的命续了下来。只是师傅不知道,真正的白菡萏早已过了奈何桥。
之后师傅收我为徒,带我回了药王谷。
我常想我为什么要救落尘寰,为着那伤痛一身命在旦夕与当初的自己像极?哪有人生来就没心没肺,只是前世今生,等我反应过来时,性子已被磨得干干净净,见他时掉落的眼泪,也不知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
四 七日哺血
苏醒过来的莫公子听说他兄弟有救了,拖着病体,跪在我面前一顿狂磕。我坐在某男旁边,手指沿着他脸部轮廓慢慢地滑。
“公子,名字?”我大慈大悲的小手稳住某莫的脸,他要再磕下去,脸毁了不,命也要呜呼了。白费了几日的劳心劳力。
莫某怔愣
“莫子忧。”
“他,名字?”我斜了眼床上的‘尸体’
“落尘寰。”
我站起身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莫子忧:“回床上去,若我救活了他,再拜我不迟。”我招了招手,一旁的丫鬟,奴仆,忙过来扶起莫子忧,向外拖。
我跪坐在落尘寰旁边手指肆无忌惮的在他脸上丈量攀爬:“妖孽啊。”落尘寰的脸实在好看哦。昏睡的他少了那另人胆寒的怒,凌烈的眉,魅惑的骨,硬挺的鼻子,温软的嘴唇,脸颊上几道伤口结了疤,殷红。平添了份妖气。还真没看过这么妖孽的男人,痴痴的笑,食指点上他微皱的眉心:“落尘寰,你一定一定要活过来啊。”
七宝灵芝需分七份,每日和以天山雪水熬煮七个时辰,其中每个时辰加入一味草药。煮好后,必须在刚刚好的温度下服用。也就是,七天,我必须连续七天在落尘寰喝下药汤后,放同等量的血再让他喝下。
第一日,莫子忧放心不下,坚持作陪,陪吧,多个人也好,至少能在我晕过去后叫一声。药王谷多年的熬药功夫我还是很放心的,时间刚刚好,丫鬟端了药汤进来,将药放在我身边。托盘上另放置了一只翡冷翠空碗和一把银质小刀。
我托起药汤,饮入一口,含着。下一秒,我倾下身,唇瓣贴上那抹温软。舌尖微挑开他的唇哺入那口辛苦的药汁。
“白姑娘——”
我抬眸,看了眼莫子忧:“服用这药的温度有很严格的要求,我只能用舌头感觉温度,方能喂他喝下。”饮入第二口垂下眼帘哺入第二口
只是莫子忧看不到,我眼里邪邪的笑。我故意的哦,药的温度手指就能试出,并不需要口对口哺入,只是想想自己都要放七天的血了,不占点便宜太可惜了,况且身下的人还那样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