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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翻进去不被发现得可能性是多少?”我开始活动脚腕
“不可能。”天下楼不是吃素的
“飞天姐姐也不行?”你那轻功是假的吧
“莫堂主亲自布局,飞天不才。”
莫子忧啊!我拉着飞天贴着落府外墙蹦达,一边蹦达一边剃指甲。
莫子忧这人老好了,重情重义,对谁都温文尔雅,眉目染笑,绝对得四两拨千斤。武功是不差的,脑子也挺好的,对男人上至八十老翁下至五岁孩童都是一脸腻死人的温柔,放哪都是一谦谦君子。可是无数的小言教育我们,往往看起来像小受的,他都是一总攻,扮猪吃老虎是他的最爱。
“往后退三步。”
飞天依言往后退了三步,我紧跟其后,靠着墙继续剃指甲。日头正好,中天,头顶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停了几秒后消失在墙内。
我抬头看了眼飞天,飞天瞅着墙头半天,一脸无语。
“走。”我拉着飞天继续蹦跶
至于莫子忧对女人的态度,还是腻死人的温柔。天下楼的莫堂主,也是江湖女儿们的向往,这世道,温柔就是王道,要不那些女人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别忘了,他身边站的可是落尘寰,没点定力早就跳开了。这小子做事吧,心思缜密,密过头了就成瞻前顾后了。我抬头看了眼太阳,拉着飞天向外走了六步,继续向前走。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便看见一扇窄小的乌色木门,外墙三道折,差半步都会产生视觉死角,将第二道折后看成死胡同。我拉着飞天数着步子走向木门,九九八十一步,一步不差。
“飞天姐姐,能打开吗?”我依着门站着,接受飞天的睨视。
哎!这人一旦瞻前顾后了,考虑的也就多了。上离下离,随日而动,六二九四,初九上九。若不是正好是正午时分,整个落府防卫最薄弱的时间段,我和飞天也走不到这里。飞天从袖子里摸出一根一指长的银针,插入门缝内,上下动了动,撤出,又伸手推了推,乌木门纹丝不动。
飞天看我,一脸的为力。我瞥了眼古朴的门扣,双开的乌木门,没有任何装饰,连个雕花图腾都没有。我们都有种很恐怖的思维模式,既定思维,而当既定思维遇到习惯便是死路一条。比如看到门,我们就想从中间推开,而门上的门扣通过我们的视觉给大脑传递了信息,我们就不自觉地接受复制黏贴的指令。我抬手摸了摸铜质门扣,冰凉的。
“算了,我们回去吧。”我抬头,灿阳偏西:“我累了。”
飞天皱眉随后舒展,牵起我的手往回走。
44 问
落尘寰和莫子忧来的时候,我刚坐下没多久。趴在窗下的软榻上捣鼓手里的黑白棋子,暖暖的阳光铺满了大半个厢房。
“今天天下楼没事吗?”那么早回来
“不是只去五天吗?”落尘寰脸色不佳地在我身边坐下,莫子忧则踱到我对面坐下,一言不发地研究案几上的棋局。
“宫里太冷清,我就多陪了泓儿几天。”莫子忧执起一枚黑子落下
“怎么不捎个信给我?”
呃,我能我嫌麻烦吗?莫子忧起手吃了两颗白子。抬眸,莫子忧看着我笑得有点欠抽。我统观棋局,半壁江山,落下一白子,退攻为守。
“菡萏,以后不要再进宫了,好吗?”
莫子忧步步紧逼。怎么?心情不好。
“看情况。”谁惹了我们莫大公子,抬手吃了一颗黑子。这孩子,发火都发得这么隐晦,这样好像容易憋出病来啊。我歪着头一脸深思地望着莫子忧,顺便眨眨眼。
“菡萏,听话。”
莫子忧手腕一抬,兵临城下。
我不自觉地抬手探上莫子忧的脑门,挺正常啊。难道感情受挫?
“你被人甩了?”我继续布棋,别怪我直接,我喜欢一针见血。
莫子忧不答,又一黑子落下。我了然地没有追问,莫子忧就是莫子忧,做什么都会做好打算,留好退路。如此这般,就是正常了,不行险招不急于求胜,到底是心思缜密还是顾虑太多。我举棋不定,到底是守还是攻,若守三步便成死棋,若攻,我也玩不起亢龙有悔啊。
“菡萏。”
拈着白子的手被包裹,脑袋一晃,眼前的脸从莫子忧变成落尘寰。妖孽不爽了,妖孽脸黑了,你是大爷,我吃你的住你的,所以我赔笑。
“你听见我什么了吗?”落尘寰凝着我,眼眸微敛。
“我有在听。”坚决地移开视线,我不费力气地抽回自己的手。回身,白子落上棋盘,大势已去,一盘散沙,岂一个‘乱’字了得。
落尘寰愣愣地看着自己空荡的手,明明刚才薄凉的柔软还被自己包裹
“我答应你不去便是。”那地方我不感兴趣,或者对我来,除了药王谷,住哪里都一样。
“算我输吧。”快刀斩乱麻
“是平局。”莫子忧悠悠一笑,终于开口。
“菡萏在宫里可有见过渊王爷?”
“见过。”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莫子忧点头
“飞天你们在一起呆了一夜。”
我看着面前的莫子忧,所以呢?我和什么人在一起做什么?
“别笑了,很假。”我正视莫子忧。那笑脸真得很假,我不需要你这般小心翼翼地对待。
莫子忧闻言,僵了嘴角。薄唇掩去弧度,与我对视
“做了什么?”不在意地语气,想要轻描淡写。听在我耳里却莫名地刺耳。这一幕三人,分外滑稽。
“秉烛夜谈。”柔荑托腮,巧笑嫣然。我自然地别开头,食指无谓地在黑白子中穿梭画圈
“谈什么?”
红唇轻勾:“不好意思,你的权限只到这里。”
莫子忧眉峰一挑:“那我该庆幸吗?”
“自行想象,不收门票。”我挑回去
“问题在哪?”
“身份。”
“什么身份才能知道。”
“我男人。”你要做吗?切。
妖孽不干了,直接把我抱进他怀里,手指刮过我小巧的鼻子,一双墨眸慑人心魂。落尘寰貌似对自己被忽视得状态极度不满,小嘴一扁,无限妖娆。靠,不带这样的,这时候上美人计,卑鄙。
“菡萏乖,告诉我那老男人都和你什么了。”
老男人,希望某人没打喷嚏。
“你也一样,权限不够。”表情管理,表情管理
“我不介意现在成为你男人。”落尘寰得无比认真
吓!嘴角诡异地抽了下,差了一口气。我想撕了眼前这张脸可不可以?这种话不需要用这种表情来吧。
“闲扯而已。”好汉不吃眼前亏,况且我也没什么不能的:“比较有价值的信息,恐怕只有你们对太子殿下隐瞒我身份这件事。”
落尘寰和莫子忧对视一眼,又默契别开。
我不想去探究他们俩这一眼中的意思,这一局我的确输了,输的无可奈何。心里没来由地烦躁,我抬手推开落尘寰,转身往内室走
“问完了就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走了两步,我再加一句:“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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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玄袍披挂,一头墨发披散,淡淡地青草香气以及属于男人的气息。
落尘寰深夜造访,爬窗而入。烛光颤动间,身形如燕,流畅的动作下未发出半点声响。
“随手关窗。”我低头,继续看书。
“怎么还没睡?”温软的语调,带丝笑意。落尘寰撩起床前纱帐,立于床前。修长的手指移至我面前,取走了我手中的书册。
“老人教育我们爬窗不是好习惯。”我抬头看了一眼落尘寰,又不着痕迹地撇开头。我真应该庆幸自己拥有那近乎完美的意志力,在时间,地点,和人物都如此暧昧的情况下,我依然可以依靠那很好很强大的意志力去保持敌不动我不动的状态。
“你在等我?”落尘寰自觉地挨着我坐下,身子微微倾了过来,温暖的气息似无意地掠过我的脸庞
妖孽,我暗想落尘寰要放到某人手里,绝对是秒杀的高手。视线不自觉地划过他微露的锁骨,这人作为男人都是祸水,想嫁给他的女人能从皇城北门一直排到落府门口,我是不是真的脑袋进水,极品啊,吃干抹净也不为过啊,难道,我不正常了。
“菡萏,看着我。”温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轻柔地带往他的方向
眼瞳中映入的是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孔,唇间的弧度是玩味,墨眸温柔,眼波含情。温暖地胸膛一点一点地靠近,压榨出我周围所剩不多的空气。
“咳——,咳咳,咳咳——”无规则绝对乱咳。
“哎。”低低的叹息声,尾音绵延悠长地落寞。与落尘寰极不相称地落寞,那般无奈彷徨。
咳声停止,我抬眸安静地看着眼前这张脸。五年,在他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是眉宇间脱去了稚气,脱去了属于少年的意气风发。我承认对落尘寰我曾经动过情,我和大多数女人一样喜欢那张皮囊。他捉住我裙角之后,我低头,那张脸虽然染着殷红,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我救他因为我想要救他,想要看他在这世上好好的活。他给的誓言我也曾经满怀希冀,只是一年复一年,若前世的那场心痛致死的记忆都慢慢磨灭,这一段情愫也早已淡而无味。五年,你再未来过药王谷。莫子忧,你们仇家太多,怕连累了我。飞天,天下楼公务繁忙。莫子忧,你们要为家族报仇雪恨,要让天下武林归依臣服。飞天,天下楼公务繁忙。我懂,但我也会忘。
“菡萏。”落尘寰浅笑,眼眸阖起,埋首在我颈间。双臂自我腋下穿过,将我环绕。
“菡萏,为什么我知道你的一切,却依然觉得不认识你。”
因为你从未知道我的一切,即使飞天暗鬼日日向你报告我的每一个动作,即使你的情报网查出了我的所作所为。只是,飞天并不是每件事都会告诉你,只是,天下楼查不出的的事也有很多,只是,你无法知道我的前世。
“为什么?为什么不爱我?”
我愣住,心脏隐隐作痛,好熟悉的话。
温暖的唇覆上我的,唇齿被霸道地挑开。我想拒绝却已经来不及,柔软的舌纠缠不休,舌尖刷过我口中每寸每缕,勾着我的舌与他缠绵。
呼吸急促,身体发热。大脑混沌地无法思考,身体在他的撩拨下本能的迎合。嘴唇被疯狂地肆虐,带着小小的刺痛。突然得撤离,我一口气还未喘匀,,又被迅速捕获。我能感觉到落尘寰压抑的欲火,他近乎疯狂的吻着我,宣泄着他的爱。
45 千鲤湖
为什么我明明只约了莫子萱一个人游湖,现在却成了集体活动。莫子忧同行,我没意见,落尘寰也要一起,我怀疑天下楼是不是快倒闭了,慕容傲这小兔崽子也来参合一脚,算怎么回事。这阵仗不像去游湖的,像去选美的,更像去打群架的。
长安城南千鲤湖,一派似江南的灵秀婉约,也是长安才子佳人钟爱的去处。吟诗作对,对酒当歌,得遇良人,携手此生。五月中,春末夏初,正是郊游踏青的好时景。千鲤湖畔十里琴缠堤,琴缠堤,缠情堤。半里一亭台,皆有文人墨客挥毫轻描,女子面罩薄纱,相携而过,巧笑嫣然间,英雄折腰。
左边一艘华丽的船舶,丝竹饶耳,一曲‘蝶恋花’唱得情谊绵绵,一女子焚香拨弦,面纱外的一双明眸时不时地朝我们这厢望一眼。右边一画舫,一女子白衫红裙,腰间一挂银铃铛,迎风而舞,体态婀娜,香肌尽显。
莫子萱气鼓鼓地往我身边一坐,我无奈地拍拍她的肩。丫头,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了吧,习惯就好。那三个男人,随便一个往那一站,都是整个千鲤湖的焦点,况且现在是三个。莫子忧温柔含笑,眼波流过,无数少女捧心,慕容傲青衣飘渺,气质脱尘,行动间优雅如风,引得一阵抽气声,偶有几个晕倒在地,落尘寰玄衣不改,斜靠船舷,妖孽的脸孔即使没有表情,也惊艳了整个千鲤湖。如诗如画,如仙如魅。
我望着那三人,听着‘蝶恋花’,脑子里却在考虑版权问题。
“扑通”我不用看也知道,又一个‘不小心’的落水者。
“是个男人?”莫子萱凭栏而望,惊叫一声
证明某生物男女通杀,我懒懒地转头,瞥了眼在水中挣扎的男子。中指缠上食指,您自求多福,这船上没一个好人。
一叶轻舟款款而来,舟上的小姑娘梳着丫鬟髻,涨红着小脸将一方绣帕递于船边的暗鬼,蚊蝇般地念叨了几句便匆匆返回。绣帕还未递至主人手中便惨遭了莫子萱毒手,清风一扬,随流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