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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你帮我拿着。”木木将手里的风车塞进女孩手中,麻利地撸起衣袖,攀着能够到的树杆向树上爬去。男孩很擅长爬树,树枝在男孩的动作下颤动,落花漫天,女孩有些担心的看着男孩的动作,左手拿着风车,右手拿着面人,可惜她今天穿的是新裙子,不可以爬树。
“木木,你慢点。”
木木卖力的往上爬,朝着坐在树上的人的方向,他想要上去看看。
笑弯了眼角,我看着不断向上攀爬的名叫木木的小男孩,手脚并用地穿梭在粉色云朵里,每向上爬一点,就看我一眼,生怕我在他爬上来时土人消失。
近了,还有一点点。
一手伸出,停在男孩头颅,清秀的小脸仰起,再看着我的脸,小手探出,反而在最后一刻有了一丝迟疑。带着些污迹的小手终于交互到我掌中,肌肤相贴,木木蓦地笑开,树杆很粗,足够承受我们俩的重量。
小溪在树下终于可以喘口气地裂开嘴笑了,她也想要上去,可是娘亲说她是女孩家,不可以爬树。
“姐姐,你是桃花仙吗?”
视线转下树下的女孩,我笑着摇摇头。
男孩的小手抚上我脸侧的发丝,小脸上溢满了兴奋。“姐姐,你比桃花仙漂亮。”
这话我爱听。“你叫木木。”
“恩,她叫小溪。”男孩指指树下站着的女孩:“我们是邻居,从小长带的好朋友。”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在树下蹦达两下,突然觉得手里的风车和面人很碍事,可是面人是她刚买的,风车是木木今天刚做的。
“姐姐叫什么名字?”
“白。”
“白色的白吗?”好奇怪的名字。
我点点头,抬手轻拍男孩的额头。
小溪原地踏步地急躁,她好想上去啊!头顶罩上暗影,女孩愣了下,转头看去,一男一女两个黑衣人,男人带着黑色纱笠,却又打着一把白色的纸伞,好奇怪的人。
飞天抬头,看见坐在树上安然无恙的女子后,安心地轻唤:“主子。”
孟莲缓缓收起白色纸伞,隔着三层黑纱看向树下。
垂眸,飞花乱眼,纷纷拢陇。孟莲和我同名的男子,用一朵花的名字记录了恍惚的一声。桃花如歌,红线如诗,纵使寂寞开成海,你也一直在原地等待,一个梦罢了。只是,什么时候,‘罢了’两个字,让我感觉那么重。
“姐姐,他们是你的朋友吗?”木木看着树下的两人,没有姐姐好看。
我点点头,轻道:“木木,姐姐的朋友们来了,姐姐要走了。”
“好吧。”木木有点不舍地撅嘴:“那以后,木木和小溪还能见到姐姐吗?”
“有机会的话一定会的。”
“好。”木木和小溪异口同声地应下,青梅竹马的默契。
飞天先一步带下木木,身轻如燕,姿态优雅,看得两个小孩羡慕不已。木木身临其境地兴奋,小溪欢呼雀跃,腕上的银铃铛晃出轻灵的歌。
“姐姐,这是轻功吗?”
“姐姐,你好厉害啊!”
飞天有点头疼地看着两个孩子,绕了她吧,她一向不懂怎么对付小孩,一个端木泓就够她受了。
孟莲缓缓抬起双臂,有粉色花瓣落上缠着绷带的手心,唇角牵起,即使她看不到,也想要笑给她看。他执着了一个梦,他爱上了一个人,这些不会因为她不爱他而改变,都笑他疯癫,可又有几个人能将他看穿,她真实的存在。已经是他这一世最盛大的奇迹。
“跳下来。”沙哑的声线,一夜苍老。
我也不清楚我用了几秒展开一张笑颜,唇角扬起,眼眸温柔,最后定格,那似乎是我已经忘记的面对离时的方式。撑在树杆上的双手稍稍使力,脱离支撑,不过一朵陨落的桃花,最不济也你呢个辗转成泥。裙裾华展,袖摆飞扬,青丝乱,人依旧。我信你,信你一点不会让我受伤,信你一点会好好地接住我,信你,所以我跳。
突兀地想起一首歌,缘分尽了,前面是海角,我还是往下跳。
小溪惊呼,木木呆愣,飞天却没有动作,她选择旁观,她信她主子看中的人。
沙沙,满树桃花舞出云雾飘渺,沙沙,花语如烟堆积。孟莲跨前一步,双臂在佳人落入怀抱的一瞬收紧,依靠钢针接起的骨骼有入髓的疼,孟莲屏息咽下所以的痛,拥抱,在梦里反复过多次的动作,现在也是一样自然,一瞬,现实与梦境颠倒,他和她一直在一起。手指触及她的发丝,隔着绷带他也知道那感觉,他抚摸过上百次,刻进记忆里的感觉。这一刻,他比所有人都幸福,他抱住了他的梦,完全了他半生的痴恋。
“莲。”唤着你,也像是在唤我自己。闭上眼,靠在孟莲的肩膀上,无数次拥抱的姿态在脑中回放,肩颈的弧度,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呼吸紊乱,却又已经能控制地压抑。
“等很久了吗?”
“没有,有木木和小溪陪我。”自然地挽住孟莲的手臂,指骨下的骨骼扭曲变形,比我想象地还要严重。
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儿,三层黑纱也遮不住她含笑的眉眼。她一直都站在他身边,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在灯火辉煌,桃花盛开的夜晚,在人群漫步,和气温馨的街市,像无数个曾经,她站在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臂,看着他笑落一场桃花嫣然。因为相信,连偶然都成了注定,一瞬,转身变成了一世。
“这个送给姐姐。”木木拿过小溪手里的风车,高高举起。
“这个也送给姐姐。”小溪也举起手里的面人,比木木高半个头的她,更有优势。
抬手却没有去接两个孩子手里的玩具,手腕翻转,擦过小溪的耳侧,袖摆扫过,一簇粉红的桃花簪上乌黑的发。
“小溪长得很漂亮哦。”
小姑娘红了脸颊,贝齿轻咬着下唇,笑得羞涩美好:“谢谢姐姐。”
“姐姐,这个风车是木木亲手做的,父亲说做的很好。”木木轻拧着眉头,手臂奋力地举高。
我含笑不动,孟莲似是看了我一眼,隔着三层黑纱也能感觉到他在笑,宠溺的姿态。孟莲抬手,接过木木手里的风车,轻道:“谢谢木木。”
“我的,我的。”小溪踮起脚尖,手里的面人也想塞进孟莲手里。
“谢谢小溪。”孟莲的手里又多了一支精致的面人。
挥手别离,男孩牵着女孩的手离开,两个小小的身影带着无法言说的纯净美好。手指被包谷,我侧颜看着孟莲,隔世的凝眸,也能笑出心暖的弧度。
101 自作多情害死人
白:你说你相信,所以偶然成了注定,而我从来不信,从此注定也成偶然,莲,如果来世遇见那个右手小指上戴着也左手小指上的戒指配成对的女子,一定要记得,绕着走。
“可是我每天都有浇水啊。”孟莲说的很无辜,他真的每一天都有给仙人球浇水,可是为什么还是死了呢,大家都说很好养。
我愣了下,看了眼飞天,飞天确定没听错地点头。背着孟莲,我快速整合表情,转回时一本正经地说教:“莲,知道有个词叫关心则乱吗?”
孟莲点头,细软的黑纱漾出一道道波纹。“我知道。”
“你知道你种的仙人球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你知道?
我无奈地叹气:“笨死了,是淹死的啦。”
“水浇多了?”
“废话。”丢孟莲一对白眼,难怪连杂草都能养死。
低低的笑音,我无所谓地挽着孟莲的右手臂,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他的关节。孟莲拉下我的手,交握进掌心,抬眸的瞬间,似乎看见三层黑纱之后,他如水般温柔的眼瞳,流星飒沓,并肩而立,桃色纷飞,低眉间,忍俊不禁地笑弯眉眼。
飞天伫立一边,注视着自己的主子,看她的一颦一笑,看她的一静一动,看她难得的姿态。对于孟莲,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跟他不熟,记得最深的是他那张残破的容颜。皮肉近乎全部溃烂焦灼,鼻唇几乎看不清原貌,恐怖如鬼,金曲洛的杰作。她没有感觉金曲洛有多残忍,也没觉得孟莲有多可怜,就像她现在看落尘煊和莫子忧一样,没感觉,她眼里只有她家主子,只要能让她家主子侧颜一笑,自己也不自觉得地扬起唇角。她家主子还有多少没有告诉她的事呢?也没有那么想知道,或许有一天主子想好了,自然会说与自己听。有些事,不说是个结,解开却成了疤,失去了那张脸的孟莲,就是一道疤,只是从那日的声嘶力竭到今日的自然从容,哭泣变成微笑,自然地仿佛他们俩每天都牵手散步,凝眸低语。这中间,又有多少她无法说明的沧海桑田,或许不是她跳转地太快,而是自己跟不上节奏也说不定。
“这个呢?”凝霜傲雪的摊位前,我挑出一只浅绿色绣兰花纹饰的香囊放进孟莲手里。孟莲撩开黑纱一角,带入香囊凑近鼻翼轻嗅,转而摇头。
“这个也不好吗?”我取过孟莲递还的香囊,放回摊位上,这家伙不是喜欢兰花吗?
“这个呢?”含有百年骨兰香调的,很符合你的高品位。
重复的动作,重复的摇头。
“你想要什么香味的。”大不了我帮你调配一种。
孟莲轻笑,抬手将我耳边的碎发别过耳后。
“这里没有我喜欢的香味。”只记得你身上的香味,刻进骨髓里,其他的味道都不需要记得,也再也闻不到。
“慢慢挑,总会有你喜欢的。”我倾身寻找,,发丝滑落,孟莲看不见的右眼隐不住的暗色翻涌,我不问,你不说,其实也都知道。
孟莲垂眸看着认真寻觅的女子,没有因为自己失去嗅觉而感觉难过,那些酷刑来的那么突然,那个谪仙般的男子在阴暗的地下密室残暴地疯狂,他看的见他眼中的恨,即使,那张脸已经残破。当烧红的烙铁压上他的脸,疼到撕心裂肺却无法昏厥的时候,他想到她,相见那日近乎绝望的嘶吼,哭到无法伸展开的手指。冥冥之中,似乎猜到那个叫做吴钰的男子也是爱她的,所以才会那般对待也他无冤无仇的自己。也许恨他,恨他将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恨他可以站在她身边,任性妄为,恣意嬉笑,或许吴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她身边时站在她身边,是如何的恃宠而骄,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的骄傲。他剥夺了他的嗅觉,左耳的听觉,味觉,将他全身的关节拆散再靠钢针接上,像个神一样,肆意夺取属于别人的自己想要的。应该恨他的,可是扪心自问,他似乎真的不恨,就像失去嗅觉,只记得她身上的香味,也足够他走过所剩不多的人生。
不用说明白的事情有很多,我曾经追根究底,想要去知道真相,却在知道真相后,后悔紫得执着,后悔就后悔了,学会了不如糊涂,用一世交了学费。我不是帮孩子弥补错误的家长,我也不是可怜你的际遇,说句不好听的,我不认为曲洛有错,只是做的有点过罢了。即使那么烂一起掉进水里,我想我先救的一定是曲洛,我也很清楚地知道你不是离,但是无端地想要为你圆一个梦,也为自己留一段记忆。知道你的左耳失去听觉,所以会站在你的右边,知道你失去味觉,所以告诉你棉花糖很甜很甜,知道你再也闻不见任何味道,却执意地要送你一只香囊。我不知你不说的原因,单思如果你不愿我知道,我便装作不知道,装作不知道地也不在意。
桃花飘零,夜色真美。
眼神对上一对没有什么情绪的眼眸,飞天愣了下,扫过一行死人,当没看见地转头,动作幅度大的让人没感觉都难。瞅着摊子上的香囊,飞天对于这种巧合抱着一种活见鬼的郁卒态度,某位王爷还真是阴魂不散,大晚上地不在王府里呆着,带个女人出来晃悠什么,带个女人也就算了,你个约会需要带个冰山吗,想把人冻死,还是嫌天气热。飞天执起一直白色绣佛手的香囊递给自己的主子,不怕被某希尔看见地不提醒,她家主子不过找个男人过节而已,各走各路,各归各处,千万别上来说句‘好巧’。
“这个?”接过飞天递来的香囊,主调是佛手柑的淡雅香味,转手递给孟莲:“再看看这个。”
孟莲不嫌麻烦地重复动作,最后却出乎意料地点头:“就这个吧。”
“喜欢这个?”无所谓。
“也好。”亲手将香囊垂挂在孟莲腰间,也配。
飞天朝小贩晃晃手里的银币,买东西不用付钱的感觉真爽。
隔着五十步不到,端木渊很想冲过去,把某人拽回自己身边。深紫眼眸染上阴霾,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如手心,疼痛带回理智,端木渊站在原地,采用观望的态度。看着她为别的男人悬挂香囊,他就有把那香囊撕碎的冲动,看着她挽起别的男人的手臂,他超级不爽别的男人分享了他的专属,看着她对那男人笑出的容颜,他嫉妒,嫉妒地发疯。
“爷。”柔情的呼唤。
端木渊隐去眉宇间的不悦,转头看向身侧的女子——音若。一身简洁大方的粉白色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