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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有东西让飞天转交给二爷。”她还要赶路。
“什么?”二爷瞬间扒住飞天的 胳膊,满脸期待,她就知道她家小白不会辜负她。
飞天从怀里取出荷包,刚拿出来,便被手快的某爷抢了过去,飞天撇脸,‘切’。
一枚半月形玉佩落在二爷掌心,幽幽蓝光,和自己脖子上戴着的原是一块。烧灼的感觉再次出现,真实的让人皱眉。表情僵硬住,二爷痴痴地看着手心的北漠蓝玉,一手抬起,按住自己胸前的那块。不是自己的,手心里的这块是她的。
“三弟?”篮麟感觉不对地轻唤。
林释风敛眉:“三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白菡萏,你够狠,我偏不如你意。猛地握紧手中的半枚玉佩,二爷看向飞天,异常严肃。
“她没托姐姐带句口信什么的吗?”
姐姐?口信?飞天诧异地看着二爷,病了吧,这女人。
“没有。”
“走。”二爷拉起飞天往外冲,她很赶,赶着去救人。
“去哪?”病得还不轻。
“长安。”白菡萏,你真是够了!
116 蝴蝶效应
太子东宫,大景的未来。这里是皇城第二耀眼的存在,一花一草,一砖一瓦,都是比照着国君的标准,少了一份严肃,多了一份优雅,殿前的小广场用五彩石拼出壮丽的图案,殿后的花园种植着皇城最奇珍的花草,忠诚的侍卫日夜守护这里的安全,它代表着初升的太阳,能延续大景的光明和太平,能领导人民安居乐业,继续享受这盛世繁华。
东宫就是希望,它的主人拥有成为一名明君的所以条件,根深蒂固,十多年的虚假广告,打造了一名近乎完美的储君,他博览群书,心系国家,他爱民如子,贤明仁德,他比他父亲更手大景子民的爱戴,他是万众瞩目,就只差一步。端木泽适合这个宫廷,他懂得这其中生存之道,他就是有办法让大多数人看到他良善的一面,虽然其实大家都知道能在这个高度生存的人不可能总是良善。
我仰头看着白芍药的画像,那应该是一个经年的五月,白裙初绽,回眸一笑,凝固了三千弱水。白菡萏的姐姐,曾经的长安的第一美人,有乱世的容貌,却没有祸水的命。他很美,同我记忆里的一样,在我来到这个空间睁开双眼,第一个看见的便是白芍药的脸,惊艳,狗血到以为自己到了天堂,只是天使没有翅膀,眼神也很狠毒,我等着她把我踹回地狱,结果她总是失败。
“其实你们很像。”端木泽站在我左边,仰头看着白芍药的画像,下巴抬起的弧度很漂亮,他习惯仰头,也只是为了能看到一个人一刻篆刻成永远。
“哪里有很像,芍药姐姐那么美。”
端木泽轻轻摇头:“芍药以前也很喜欢穿白色的衣裙,她说菡萏最喜欢看她穿白色。”
“是吗?我不记得了。”绝对不是我说啊。
“菡萏记不记得我们的初遇。”
“向阳镇齐欢节。”
端木泽轻叹:“是在去向阳镇的路上,我还以为自己看见了芍药。”
“哪里像了?”我嗤笑,我当初可是女扮男装,端木泽不会神经到有性别认同障碍吧。
“都不会笑,芍药是,菡萏也是,明明都不想笑,却还要笑给别人看。”
视线勾勒着端木泽经脉喉结的线条,谁说我那是在笑,不过是带了一张笑脸的面具罢了,谁没有几张虚伪的面具呢,硬要说这一点像,那其实大家都像。
“芍药其实很喜欢你,她总是担心你过得会不会,你每一年的生日她都会记得给你准备礼物,每一次去进香,她也都会为你祈福——”
“可是姐姐为什么希望我死呢?”
端木泽侧头看我,我也睨着他的眉眼,奇怪的角度。
“那菡萏为什么要喜欢落尘煊呢,她是你姐姐,为什么你偏偏让落尘煊爱上你呢,芍药很爱落尘煊的。”端木泽委屈地像个孩子,其实这一切和他本没有什么关系:“芍药说落尘煊抱着她却喊着你的名字,已经被下了药,却还记得你的名字,他唤她菡萏,一个是自己的爱人,一个是自己的妹妹,你知道她那时候多难过吗?”
我不着痕迹地移动一步,离端木泽远一点,我怕神经质会变异传染。
“菡萏,她是你姐姐,为什么不能把落尘煊让给她呢,一个男人而已,她那么喜欢,她很少特别地喜欢什么呢。为什么你和落尘煊要那么早就遇见呢,为什么,芍药都死了,你还活着呢?”端木泽叹息,眼神哀怨地凝着我。
我勾起唇角,抬手轻抚他微垂的眼角:“我错了,我不该和姐姐抢落尘煊,姐姐并没有告诉我她很爱落尘煊,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在遇见姐姐之前落尘煊的。”
“真的吗?如果你知道,你会把落尘煊让给芍药?”
“在我心里,姐姐比落尘煊重要,如果姐姐说要,我一定给。而且,我并不是那么爱落尘煊的,所以,泽,原谅我好不好?”最后一句,我是听着端木泽的心跳说的,我靠在他怀里,乖巧地没有一点危害,示弱,我也擅长,或者,其实我每天都在示弱。
端木泽低眉,视线流连于女子眼角的睫毛,原谅吗?可是芍药一个人也会感到孤单。
“泽,你就那么喜欢姐姐吗?”手指点着端木泽的心口,敲出一首歌的节奏:“泽,如果姐姐要落尘煊,我一定给,那如果我问姐姐要泽呢,姐姐会把你给我吗?”
眉心轻蹙,端木泽不确定地看眼墙上挂着的画像,如果菡萏问她要他,她会给吗?会给吧!
呼吸微窒,扯痛心尖,他对她也是那种‘不那么爱’的人吧。
“泽,如果姐姐让你爱我,你会爱吗?”无奈的语气,循着端木泽的步调,表现着属于他的心伤。我听见他的心脏跳乱了节奏,我听见伤口裂开的声音,我埋首在端木泽怀里笑,像只偷腥的狐狸,想玩死变态的,你只能比他更变态。
“为什么要我爱你?”她要他,为什么?
慢动作地让他看清我所以的情绪,一点紧张,一点羞涩,一点哀怨,一点心动,我缓缓抬起眼帘,一眼望进他似海的眼眸,只看到海底的苍茫,我在他眼中看见我的脸,浅笑成一朵初绽的莲,像极了墙上的女子。我眼眸含情,一点一点地传达着我的真心。
“因为喜欢泽,好喜欢,你在送我那盏莲花灯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
端木泽声色不动地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以为自己亲眼看见的就是答案。
“泽,为什么你总是看着姐姐,为什么姐姐的一切愿望你都想要为她视线呢,我那么喜欢你,难道你都看不见吗!”我轻叹,额头抵在他的肩骨上:“泽我喜欢你,不输给姐姐对落尘煊的。”
不输给芍药对落尘煊!端木泽不知所措地站着,他真的在眼中看见了喜欢的情愫,她和他一样,那般小心地守护着自己的感情,她看着他,就像他看着芍药,无端地心疼。她喜欢他,第一次有人单纯地喜欢着他,默默地看着他,不显山露水,却是最纯洁的感情。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我痴痴笑开,指间滑过端木泽的脖颈:“在我心里,一直觉得能被泽喜欢这种事情,是完全的痴心妄想,我没有姐姐漂亮,也没有姐姐聪明,而泽你是太子,并不是每个女孩子都能像姐姐那么幸运的。”
端木泽不知道说什么的沉默,他也始终觉得能被白芍药喜欢,是他的痴心妄想。手臂抬起,扶在女子的肩头,她喜欢他,白菡萏喜欢他,他真的不错察觉到,一如白芍药不曾知道他的爱。原来,他们都错过。端木泽心疼地抱紧怀里的人,心疼她,更心疼自己。
“泽,我知道你不想我死的,你只是想要实现姐姐的遗愿,但是我怪你,我知道你从来都不忍心,我好羡慕芍药,你那么无所求地爱着她,比任何人都爱,所以我从来都不怪你,你有你的执念,我有我的不悔,我只是想在死前告诉你,我喜欢你。”语调微微颤抖,带些哽咽,我说的不过是个残忍的童话故事,鱼爱上渔夫,所以甘愿被吃掉,成为渔夫的一部分。
“泽,即使你让我去陪姐姐,我也无怨无悔,只要是你的愿望,我也都想帮你实现,只要是你要的,我也都想送给你。”我说得动情,无限放大爱一个人的得不到回应的心伤,守护和付出总是想当然地那么多,其实自己以为很多的,或许在对方眼里,不及爱人的一个吻。
“菡萏。”他答应过芍药的,他要送她去陪芍药,他要她死的。可是,再见到活生生的她,那份安心从何而来,在他心底其实是不希望她死的吧,再见到她,一瞬地如释重负,竟然会庆幸,她还活着。端木泽不自觉地收紧手臂手掌安抚地拍着她的脊背。他明知道有生命危险,还让莫子忧带她来见他,只是为了对他说声‘喜欢’吗!他们都只是想要完成爱人的愿望罢了,即使不择手段,原来有人和他一样疯狂。
“泽,原谅我,原谅我没有早一点告诉你,我喜欢你。”的确是应该早一点告诉你。
“没关系。”端木泽长叹一口气,像是终于得以喘息:“现在也还来得及。”她还活着,都来得及。
我抬起头,错过端木泽的肩头,看着白芍药的脸,‘死都不会放过你’这句话,真的就这么应验了。她的确死了,却在死前做了那么多会让她恨着的所有人受报应的事。原来,白芍药对落尘煊下了情殇,不过是因为她接受不了她爱上的男人心里装着别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偏偏又是她的妹妹,原来,白芍药费了那么的功夫设下的一个局,不过是要我痛苦,她留下金蚕,算到天下楼的人一定会用尽办法救落尘煊的性命,她让我看着落尘煊将我忘的干净,她痛,所以要我比她更痛。
我想聪明如白芍药,怎么会察觉不到端木泽的爱,只是无耻向来是白家的传统,她装作看不到还要利用那份爱情,这样来看,端木泽真可怜了。不需要蛊,就可以操纵一人的一生,白芍药用端木泽对她的爱幻化成线,牵引着她的手,外人看来可笑,爱上的人却甘之如饴。每个人对着可以撒娇的人,都会无限放大自己的委屈,既然有人撑着,有人帮自己出头,为什么不让自己更可怜一点,所以在端木泽眼中,拉下床不爱白芍药是错,我先遇见落尘煊是错,我没把落尘煊让给白芍药更是错,他都反应不过来,其中的逻辑不通。
白芍药啊!真的那么喜欢落尘煊吗!是她命不好,还是老天有心玩弄。我倒是想问一句,为什么偏偏就是落尘煊?端木渊也不差,莫子忧也很好,端木泽更爱她,为什么偏偏爱上了落尘煊!
“菡萏。”湿热的感觉自肩头传来,端木泽怔愣,是眼泪,是眼泪吗?她在哭!
“菡萏。”臂弯微沉,端木泽收紧手臂,他也一样难过。湿热感自肩头蔓延到背部,扩散的速度不像是泪水泛滥就能达到的效果。端木泽恍惚地将怀里的人扶起,刺目的猩红染红了半张苍白的脸,红白对比,凄艳地叫人害怕。
“菡萏,菡萏。”臂弯越来越沉,端木泽一手支撑着怀里的人,一手攥着袖摆擦拭她的嘴角。血色染红了端木泽的手染红了大片袖子,可是更多的鲜红从她的嘴角溢出,止不住地叫人绝望。
来得比我想象的快,我不是早说过了吗?我不万能。灼热自身体各处流窜而来,在冰冷的血管里奔腾,顺着喉管涌出,口中一片腥甜。
端木泽不知所措地用手去堵,他想起芍药的死,有无能为力的不甘。拇指擦去她唇上的血色,苍白如纸,只是下一刻又被浸染地艳丽如画,温热的液体从指缝中溢出,比细沙还要让人无所适从。堵不住,握不住,时间断层。
“傻,了吗,还不,唤御医。”我闭上眼,伏在端木泽胸前,如果在你之前死,我真的死不瞑目。
端木泽猛然回神地将打横抱起,冲出密室,朝着空旷的寝宫大喊。
“来人啊,御医,快唤御医。”带着一丝哭腔的男音撞上华丽的墙壁,反射成杂乱地回音。侍卫破门而入,反应迅速地领命退去,莫子忧疾步跨入,一眼刺目,不是她,不会是她——
端木泽转身,将怀里的人放在自己的床上,嫣然顷刻开放在明黄之上。
“菡萏。”端木泽一遍一遍地擦着她嘴角的血迹,眼里有深刻的恐慌。
莫子忧用三秒钟平复了情绪,忍着满心的刺痛,一步一步走向华丽的床榻。可是,无论如何阻止,端木泽一身血迹抱着她的画面,始终映在脑中,无法消散。那些与生命有关的东西从她的身体里一点一点流逝,他早就知道不是吗,她身体不好,一直都不好。
“莫子忧,她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姐姐。”端木泓埋首在柔软清凉的发丝中,他可以接受没有母亲,因为母亲走得太早,他都没来得及对她撒娇,现在,他的父皇也走了,虽然他们一年见不了几次,虽然他基本不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