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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救也得救,顺便说一句,救活了老子赏你,不救和救不活就给我去陪葬。别以为,老子尊你一声前辈,你就tm真当自己是盘菜了,老子现在给你个痛快,你救还是不救?”她是流氓他怕谁。
医圣子眼皮直翻地点头,有一口吐沫,舌头打结地说不出话来,这丫头比他老婆还恐怖哎!
“阿弥陀佛”空空闭上眼,他看不见,佛祖也看不见。
七百万心情稍微好一点地看戏,惹忘川弱水的二少主,他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他都斗不过的人,他也敢挑战,活腻了。
“救不救?!”给你三秒,再不说扔出去喂鳄鱼。
“救,救,救,救救救。”医圣子怕怕地抚着胸口,他很惜命。
二爷微喘着放开医圣子,颓然地后退几步,依着门扉,脸色苍白。七百万很敬业地走过去,食指中指并拢,压上二爷的手腕。
“要救的不是我。”
“你如果再不休息,也差不多了。”七百万收回手,积劳虚弱。
“无碍。”二爷摆摆手。
“要救的是何人?”七百万扫过空空和医圣子,他不奇怪忘川弱水能将他们三人用三天时间聚集在长安,他奇怪到底要救的是何人,能让忘川弱水不计成本地付出。
二爷苦笑:“你以为是谁?”
“你哥?”七百万皱眉。
二爷叹道:“我哥充其量也就是鼓捣你。”
七百万抽抽嘴角,什么话啊!他很弱吗?
“你一直想知道的,忘川弱水的主人。”
七百万愣了下,随即咂嘴,看来如果救不活,他们真的要陪葬啊。
———— ——
四方流水环绕的一间独立小室,采光极好,温度宜人。轩窗下便是一片西域莲,银鲤嬉戏,波光潋滟。一炉香烟,莫邪不断,一架玉琴,隔水轻弹。
曲洛依坐在床边,一手探入丝被下,握紧那只冰冷的手,多少想让她暖和些。
飞天几乎每隔一盏茶的功夫就看一遍香炉中的莫邪,至少让她找一点事做,对她好的任何事,什么也不能做的看着,是最大的折磨。
二爷带着三人步入,驻足在三步外,找不到焦距地看着床上的人。
“好香。”医圣子赞道。
“阿弥陀佛。”空空拇指微动,捻过一粒佛珠。
七百万敛眉,眼神复杂地看着那张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他是死不救,不是见死不救,在他的病人中,即使病得再重,只要想活,他都会救,可是,这女子,分明是不想活。
二爷垂眸,唤道:“哥。”
曲洛侧颜扫过来人,再漠然地转回。
“哥。”晦涩的一声,都无力。
紧握的手终是放开,曲洛起身,让出床前的位置,垂眸轻言:“请。”
医圣子上前切脉,空空捻着手中的佛珠,口中念念有词。七百万站着没动,看一眼二爷,再看一眼金曲洛,不可自制地轻叹一声。活人医死人,他们救得了这具身体,却救不了远离的灵魂,他之所以死不医,就是害怕即使救回来,也是一具躯壳,活死人。
一脉切了一个时辰,所有人的视线都停驻在那一点交汇处,时光漫漫,医圣子移开手指,抬步走至一边的软塌上坐下,一脸松弛的皮肉没有任何表情,视线垂落,盯着身前的地面,不言不语。
七百万心里无奈,指间射出一条金丝,缠上女子的手腕,眼光掠过那些交错的伤疤,一眼便知那伤是五年前留下的。金丝闪耀,一寸一寸地亮过,七百万用了比医圣子更长的时间,嘴角勾起苦涩的笑,这脉不难切,‘死人’的脉象有什么难切的。眼角斜着医圣子的方向,那吊着的一口气,羸弱的几乎探不到,心脉五脏,破的破碎的碎,他也想问,要怎么救?
西域医佛空空站在窗前,凝视着床上的女子,脸上是慈爱的笑容,圆润的佛珠一颗一颗走过指间,一个轮回,开头和结尾其实靠得很近,转了一圈,不过一条长长的路。这一圈走过,才算是完整,看似绕了远路却也收获了更多,只是,要记得回来。
飞天再次看向香炉,生怕炉中的莫邪接不上。二爷扫过屋内的众人,挑开谁也不愿意的话:“如何。”
良久,七百万幽幽道:“她服了死药,迦叶。”果然是忘川弱水的主人,连死药都用最高级的。
医圣子谨慎道:“需要很多药材。”
七百万嘲弄地看他一眼:“圣,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没有的。”
二爷点点头:“几位前辈需要什么药材尽管与在下说。”
医圣子眼神一黯,继续盯着身前的地面,半晌,叹道:“请各位出去,容我三人商量一下。”
二爷拉着金曲洛,带着飞天退出,大门闭合。
七百万踱到医圣子身边坐下,望着房梁一处,不知道想什么地望着。空空盘腿坐在床边,默念佛经,虔诚入定。
“迦叶——有解药吗?”
他们都不想看对方的眼睛!
“呵呵,你说呢!”医圣子垮下双肩,嗤笑对方,也嗤笑自己。
“你是药人。”
“你以为光凭我的血就能救她?”
七百万笑笑:也是,你看你有什么用。
“比你有用。”即使知道斗不过,也要斗。
“那你把她救活呀,我就承认你比我强。”
“你要能把她救活,我也承认你比我强。”
“难啊!”活,如此不易。
“是啊!”
空空睁开眼睛,看着两位老友,会心地微笑,其实救人并不难,只不过,要牺牲的也很多。
——…——
洛阳城郊的忘川弱水宫,依山而建,玲珑别致。第一忘川宫,水渠环绕,绿柳堆烟,歌舞升平,笑语嫣然。第二弱水宫,雕梁画栋,四级有花,谈笑风生,推杯换盏。第三宫无名,坐落在山顶,千棵画树环绕莲池,莲池环绕宫殿,宫殿里住着忘川弱水的主人。
两辆四骑马车在山路上缓行,其中一辆分外精致。银丝细麻编织的车帘,错色地勾勒一朵莲花纹样,一十八瓣。圆润小巧的珍珠串联,三挂为一束,其中以紫色水晶质的五瓣莲朵相连,尾穗坠着水滴状的紫晶。随着马车行动,珠帘轻缓,阳光下折射吃耀眼的光辉。
二爷站在白宫外的千年银杏树下等候,若兮持着绸伞站在她身侧葬花轻摇一柄团扇为她祛暑。望见马车渐近,二爷抬手止住葬花的动作,眉眼轻笑地迎接。
飞天慢慢勒紧缰绳,马车减速,缓缓停下。回手撩开车帘,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探出小脑袋。
“二爹爹。”
“哎。”二爷冲到车前,将白墨染抱起,脸上有着和白墨染同样的快乐。
“来,亲个。”二爷冲着白墨染的脸上‘么,么’就是两口:“想二爹爹没有?”
白墨染弯起一双眼睛,笑道:“二爹爹有给墨墨准备礼物吗?”
二爷鼻子一皱,轻捏了下白墨染的小脸:“你个小鬼,这么小就知道占你二爹爹的便宜,和你娘亲的一样一样的。”
白墨染笑得更甜了,他就爱听别人说他像他娘亲:“娘亲说,儿子像娘亲比较聪明。”
“那是那是。”二爷瞄一眼自车上款款而下的女人,陪笑。不是聪明而是精明。
“礼物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墨墨先告诉二爹爹,想没想二爹爹。”就不信骗不了一三岁小孩 。
“二爹爹。”白墨染为难地眨眼,继而道:“要不我们玩石头剪刀布,如果二爹爹输了,就先给墨墨礼物,如果墨墨输了,就先看二爹爹给我的礼物。”
“噢——”二爷挑眉:“有区别吗?”当他三岁吗?
白墨染眨眼:“有啊。”
“这样吧,如果二爹爹输了,就先把礼物送给墨墨,如果墨墨输了,就先告诉二爹爹有没有想我。”多公平,他从来不占小孩子便宜。
白墨染努嘴:“好啦,就知道骗不了二爹爹,一盘定输赢哦。”
“好。”二爷将白墨染放下,蹲下身,撸起袖子,摆好姿势,石头剪刀布,他最擅长后出。
我看着某女和某儿童,暗叹‘好幼稚。’
飞天轻笑:“主子觉得谁会赢?”
“墨墨。”没悬疑。
“啊?”为什么啊!
二爷和白墨染都将手背到后面,互不想地看着对方。
“石头剪刀——”
“石头剪刀——”
两人齐声,身后的手慢慢向前移动,就在快要掷出的一瞬,白墨染突然喊停。
二爷吓了一跳,还好还没掷出,看着贴上来审视自己双眼的琥珀眼瞳,二爷眨眼,不明就里。
“墨墨,怎么了?”
又看了一会,墨墨微眯着眼,退回原地,一手摩挲着小下巴,高深道:“二爹爹,墨墨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吓!”二爷瞬间放松手指,不信地看着白墨染。
我抬手打个哈欠,好无聊。
“开始喽。”白墨染再次背过手。
“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白墨染出的是剪刀,而二爷出的是布。
“墨墨赢了,墨墨赢了。”
二爷嘴角抽搐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见鬼了。
“嘿嘿,二爹爹,礼物。”
“为什么啊!”二爷哭丧着脸,难道真的看出来了。
“嘿嘿,就不告诉你,礼物,礼物,礼物。”
二爷无语问苍天,招呼来若兮,笑道: “带小主子去拿礼物吧。”
“是。”若兮笑开,牵起白墨染的手向宫内走去,即墨雨轩,绮罗,花葬紧随其后。
123 我想你
“娘子。”抱抱。
“相公。”我假笑,,很抱歉地闪边,看某人扑空。
“娘子——”二爷委屈地憋出两滴眼泪,凤眼千娇百媚地一挑。抛个媚眼,送死你。
“相公——”我心疼地看着她,眼角抽筋。
“你都不想我。”二爷咬着袖摆,闺怨深深。
飞天站不稳地扶着马车一阵猛咳,绕了她吧,她赶了一天车了,其实她一直没和大家说,她晕车的。
我陪着她扭捏:“那能啊,妾身除了想着相公,还是相公。北海特产特别多,妾身天天就想想,是烧条带鱼给相公呢,还是烧只螃蟹给相公。”
“哟,原来娘子那么想当寡妇。”停在这些年也不是白锻炼的。
我嗔怪地以眨眼:“哪能啊,话说南诏太子不错对了,书香门第的蓝家也不错,相公局的妾身应该选哪一家呢?”
二爷皮笑肉不笑:“照相公我来看啊,还是当今圣上养眼,不过说到底还是天下楼那只妖孽更上档次,娘子要不要都考虑一下。”
我扶额:“的确应该都考虑一下,毕竟我家墨墨的意见最重要。”
“你算了吧,墨墨才不在乎谁是他爹呢。”他只在乎谁是妈。
“也是。”我点头。
“那娘子还是留在相公我身边吧。”二爷敞开‘宽广 ’的胸襟,声情并茂。
“相公,妾室发现还是你最好。”我眨眨眼,抽抽鼻子。
飞天蹲地上自我调节,她能不能辞职,这种事来一次,她三天都反胃。
“娘子——”来吧,抱抱。
“相公——”我转身再次让某人扑了个空,无谓地整整没什么问题的衣裙,我换张严肃的脸对着她。冷菜吃多了不好,也该上正菜了。
二爷慢半拍地调整好情绪,很绅士地抬起胳膊。
然后我很皇太后地抬起我精贵的手搭上去:“小二子,起驾。”
于是,二爷很太监地弯弯腰,拖着我的手向前走。
两步不到,二爷反应过来地黑了一张脸,抓起我的手往她胳膊上一勾,冷哼一声,继续带着我向前走。我瘪瘪嘴,挽着她也算自然。
“空澄阁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念慈将空澄阁打理的不错。”至少,荒芜的花园现在草木葱茏,花开四季。
“放心了?”二爷轻笑。
“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明年就别去了。”似玩笑的一句,也希望她玩笑地答一句‘也好’。
我轻浅地摇头,浅笑不语。
二爷状似无谓地耸耸肩,她感觉一般,只是担心自己的哥哥,每年这个时候,都不太正常。
“曲洛来信了。”二爷自袖中掏出一封信件,转手递给我。
我看过二爷的眼底,抬手接过,启开封印。
厚厚的一叠,我一张张翻过,不自觉笑弯眼角。
“什么?”
“浅浅写的字。”我递了几张给二爷,每张上都是人名。
二爷看过,比她好,她三岁的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字呢。“不错,像我,以后一定是个才女。”
飞天先我一步,送她一对白眼,我乐得省事。
“不错不错,写得很好嘛,虽然把她娘亲的名字写得忒丑。”二爷奸笑,就是要刺激你,谁让你偏心。
“好过分不清某人是男是女。”可怜我家浅浅,现在都不懂在该叫她姨娘还是舅舅。
“这个,的确是个问题。”可她早就习惯当自己是个男人了,估计她要变回去能吓死一群。
我笑她一眼,原来她自己也知道。
“浅浅有写什么吗?”
“嗯,浅浅说她想我。”手中的雪宣上,写着一行不算好看,但很温暖的字,‘娘亲,浅浅想你。’
二爷凑过来看了一眼,表情复杂的睨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