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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西施的结局,历来也有不同的说法。第一种说法是:她随范蠡归隐于五湖。西施和范蠡本来是情侣,后来西施为了救国,两人只能为国牺牲自己的爱情。待到西施功成归国后,范蠡认为勾践可以共患难而不可以共安乐,再待下去会有危险,建议西施随他一起逃走,归隐江湖,不知所终。因为有范蠡泛于江湖的传说,或许是后人不忍这位绝代佳人遭到悲惨的结局,就流传出西施和范蠡归隐五湖的美满姻缘的故事,以寄托对他们的同情。
这种说法似乎有一定的根据。根据历史记载,勾践这个人很有心计,早在他被吴国俘虏做人质之时,一次夫差生病,勾践前往探病,竟口尝了夫差的粪便。夫差很奇怪勾践的这种做法,忙问其故,勾践说:“臣闻尝粪便之类,可知病情的发展;味甘则不佳,味苦则渐愈,今味苦,知大王之圣躬无碍也。”通过勾践这些话,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心狠手黑、阴险毒辣的人。范蠡辅佐勾践几十年,对勾践算是看透,所以等到越国灭吴复国之后,勾践便退隐江湖,不失为一种明智的选择。纵观中国历史上的许多统治者,功成以后就杀功臣,这似乎是一个规律。所以勾践不会轻易地放过西施。
但是问题的关键在,即使是西施逃走,为什么会跟一定跟范蠡一起逃走呢?唐朝的《吴地记》转引东汉《越绝书》这样记载:“吴之后,西施复归范蠡,同泛五湖而去。”唐代诗人杜牧在所作《杜娘诗》这样写道:“西子下姑苏,一舸逐鸱夷。”(这里的“鸱夷”代指范蠡,《史记…越王勾践世家》有关于范蠡这样的记载“浮海出齐,变姓名,自谓鸱夷子皮”。)根据这些记载,明代的戏曲作家梁辰鱼编成了颇具影响的《浣纱记》。他说:“范蠡和西施早已定情。吴亡后,立下了汗马功劳的范蠡却认为越王雄猜阴狠,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于是激流勇退,在一个风清月白的夜晚,带着西施,驾着一叶扁舟,泛五湖而去。”上海前几年出版的《辞海》(修订本)也这样说:“西施一作西子,春秋末年越国苎萝人,由越王勾践献给吴王夫差,成为夫差最宠爱的妃子。传说吴亡后,与范蠡偕入五湖”。据说范蠡和西施归隐五湖后,每天早上,西施对着青铜镜梳妆,随手将脂粉水倒入湖中,以致湖中螺呈五色。宋有张尧曰诗云:“少伯曾居此,螺纹吐彩丝,一奁秋境好,犹可照西施。”清人朱彝尊也写过这么一首诗:“落花三月葬西施,寂寞城隅范蠡祠。水低尽传螺五色,湖边空挂网千丝。”说的也就是这件事。
然而今传的《越绝书》却并无“同泛五湖去”这段文字,另外几段关于范蠡和西施归隐江湖的记载都是根据唐朝版本的《越绝书》,这是历史更迭的时间链中的佚文还是唐朝人自己杜撰的美好的爱情故事,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种说法是西施被沉水而死。这种说法最早见于记载的是《墨子…亲士》记载说:“比干之殪,其抗也;孟贲之死,其勇也;西施之沉,其美也;吴起之裂,其事也。(“沉”,古作“沈”)这句话把西施是被沉于水中解释为是因为她的美丽。《修文御览》转引东汉赵晔所撰《吴越春秋》有关西施的记载说:“越浮西施于江,令随鸱夷以终。”这里的“浮”字也是“沉”的意思。“鸱夷”,就是皮囊。这句话的意思是,吴国灭亡后,越王把西施装到皮囊里沉到江里去了。
冯梦龙的《东周列国志》和柏杨先生的《皇后之死》根据《吴越春秋》这段史实附会了如下情节:越王把西施掳回了越国,第一天晚上勾践就叫她侍寝:“夫差能够与你同床共枕,我为什么与你不能?”越王妻子大发醋劲,妒而生恨,背着越王,把西施沉入水中,还说:“此乃祸水,岂可久留?”当了“美人计”的工具,事成之后,被人弃之,还是合乎情理的。
同为苦命人的林黛玉也支持西施沉水的说法,她在《西施》诗中写道:一代倾城逐浪花,吴宫空自忆儿家。效颦莫笑东村女,头白溪边尚浣纱。诗中后两句意思是:不要去笑东邻那个效颦的丑女,她却能平平安安地在溪边浣纱直到白发。这诗的主旨就是是说,靓女命短,丑女长寿。绝色美女的生命之所以逐浪花而去,是因为往往被政治家用作“美人计”,成为男人争权夺利的牺牲品。而在事情大功告成之时,也就是这些薄命女子的寿终之日了。
当然,还有人认为西施被沉水并非皇后所为,而是她的恋人范蠡。这种说法颇为残酷,说吴国灭亡以后,越王因为西施的美貌想要将她留在身边,但是范蠡坚决反对,他要越王吸取吴王教训,不能被美色诱惑。他设下计策,派人用越王的车把西施骗到太湖,又把她骗上船,到湖心的时候把西施从船上推下,西施就溺死于太湖中了。这种说法是经不起推敲的,越国灭吴之后,范蠡不辞而别,改名叫“鸱夷子皮”,“鸱夷子皮”意思就是皮袋子。为什么在越国时候范蠡姓范名蠡,后来离开越国到陶(今山东定陶)的时候又改姓朱,却偏偏在离开越国的时候改名叫“鸱夷子皮”,这件离奇的举动发生在西施沉江之后,因此是范蠡和西施相恋的铁证。范蠡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既然他已决意离开越国,他对于自己的恋人还不至于下此毒手。
还有一种观点认为,西施沉水是勾践吃醋而为。《吴越春秋》记载,越王“乃使相者国中得苧萝山鬻薪之女,曰西施、郑旦,饰以罗榖,教以容步,习于土城,临于都巷,三年学服而献于吴”,西施在宫中三年学习期间,与范蠡之间深深埋下了爱情的种子。越王勾践显然也被西施的美貌打动,但他为了成就自己的伟业,只能将西施献于吴王。为了使西施死心的替他完成使命,勾践和范蠡约定:灭吴之后,将西施赐于范蠡,不仅可成全二人的一番相恋,同时也稳住了西施的心,才能身在吴宫,心存越国。但是灭吴之后,阴险的勾践变了卦。他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落到别人的手中,于是下令将西施鸱夷沉江。
另外还有西施不慎落水而卒的说法。人们并不希望西施这位无辜的弱女子有个悲惨结局,于是找出初唐诗人宋之问《浣纱》诗:“一朝还旧都,靓妆寻若耶;鸟惊人松梦,鱼沉畏荷花”为依据,认为吴国灭亡后西施回到故乡,在一次浣纱时,不慎落水而死。今天位于诸暨城南苎箩山麓的西施故里,唐朝时就建有浣纱庙,1986年重修,建筑群包括西施殿、郑旦亭、古月台等。浣纱江畔,有西施浣纱处,临江岩石上有王羲之所书“浣纱”二字。唐朝诗人李商隐曾作《景阳井》绝句一首:“景阳宫井剩堪悲,不尽龙鸾誓死期;肠断吴王宫外水,浊泥犹得葬西施”。另一诗人皮日休也有诗题《馆娃宫怀古》共五绝,第五首是:“响屟廊中金玉步,采苹山上绮罗身;不知水葬今何处,溪月弯弯欲效颦”。从这两首诗可以看出,唐代也流传过西施被沉于水的说法,可是都没有谈到西施与范蠡有什么关系。西施不慎落水而卒的说法似乎最理想,可是最缺乏证据,只是人们的一种猜测罢了。
显然,这几种说法尽管存在分歧,但是都是认为西施被沉水中是可信的。现在此沿海的泥沙中有一种似人舌的文蜊,大家都说这是西施的舌头,所以称它为“西施舌”。三十年代著名作家郁达夫在福建时,亦称赞长乐“西施舌”是闽菜中最佳的一种神品。
自古红颜多薄命,西施本是农家女子,只是因为天生丽质,做了越王政治斗争中的工具,事成之后,“兔死狗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至于西施到底是随范蠡归隐五湖还是被沉江底,只能由后人自己评说了。
第一部分 秦始皇“生父”悬案
秦始皇(前259~前210),中国统一的秦王朝的开国皇帝。史书记载,他有三个名字。一曰嬴政,他是秦庄襄王之子,“秦人赢姓”,由于生于正月,故起名为正,古代通政,因此写作政,所以追根而论为嬴政。二曰赵政,先秦时,有以出生地为姓的习俗。秦始皇以秦昭襄王四十八年(公元前259年)正月生于赵国首都邯郸,故以赵为姓,称赵政。三曰吕政,秦始皇又怎么会姓吕?这就牵扯到了秦始皇的身世问题。
据《史记…吕不韦列传》记载,赢政的父亲子楚在赵国做人质时,当时赵国的政治投机商吕不韦钻了秦国宫廷的空子。吕不韦先与一个能歌善舞的赵姬同居,知道赵姬有身孕后,让赵姬去勾引秦太子子楚。不久子楚爱上赵姬,吕不韦便把赵姬献给子楚。赵姬足月后生下赢政,子楚于是立赵姬为夫人。后来子楚回国继承王位,死后把王位传给子政。这种说法被班固所接收,于是《汉书》直接称赢政为吕政。东汉高诱为《吕氏春秋》作注,他的序记载的情形跟司马迁的记载基本一致:“不韦取邯郸姬,已有身,楚见说之,遂献其姬,至楚所,生男,名之曰正,楚立之为夫人。”唐司马贞《史记索隐》这样解释:“吕政者,始皇名政,是吕不韦幸姬有娠,献庄襄王而生始皇,故云吕政。”
这种说法似乎有一定的道理。《史记…吕不韦传》记载,“姬自匿有身,至大期时生子政。”期(古音为ji)即一周年。就是说子楚娶了赵姬一年后,赵姬才生赢政。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按照这样计算,赢政应该是子楚所生。从两汉到宋元时期,一直都信奉秦始皇私生子之说,未有异议。
秦始皇果真是私生子?这是一个千古之谜,由于年代久远,事实已无法查实。然而有人从动机上开始怀疑《史记》记录的真实性,由于司马迁因祸遭到残酷的宫刑,在他的笔下,历代酷吏、暴君多少被涂上不良的墨迹,所以也不能排除司马迁在记录秦始皇时,因反感而夸大其辞。
在明代,便有人开始对《史记》提出异议。明人汤聘尹以秦皇乃吕不韦之子,是“战国好事者为之”。清代学者梁玉绳也提出异议,认为《史记》系从传闻得来,非从考实得来,并从行文剖析,以为司马迁在记述中即有所保留。明朝的王世贞则更进一步,他在《读书后记》提出两条理由:一是吕不韦为使自己长保富贵,故意编造自己是秦始皇的父亲的故事;二是秦灭六国后,原六国的贵族或失去他们的食邑、或家破人亡。但他们除了进行言论攻击外别无办法对秦朝进行报复。于是在极端的愤恨中他们散播对秦始皇的身世进行攻击的这一言论:“秦始皇是吕不韦的私生子。秦宗室的香火到了这里也就熄灭了。六国虽亡,但秦国也同样灭亡”。另外,还有人对“大期”的解释提出疑问。期,一年也,所谓“大期”,是指过十二个足月之后分娩(一说十个足月)。按照常情,女子发现“有身”,一般在孕后一二个月,既然吕不韦在“献其姬”前已经“知有身”,据生育规律,赵姬何以能在归子楚后十二个月方分娩生政?怀孕超期分娩的情况也有,但赵姬的超期未免超得过于异常。所以他们认为《史记…吕不韦传》所述值得怀疑。
郭沫若在《十批判书》也怀疑吕不韦为秦王政生父之事,他指出三个疑点。其一,仅见《史记》而为《国策》所不载,没有其他的旁证,这未免不让人产生怀疑。《战国策》是研究战国时期的重要史料,而秦国是战国时期重要的国家之一,为什么对于吕不韦偷天换日,有关秦朝血脉的事情只字不提,一直等到西汉时期的《史记》才来记载?其二,关于秦始皇故事的情节与春申君与女环的故事如同一个刻板印出的文章,情节大类小说。春申君与女环的故事大致梗概是这样的:赵国有个人叫李园,他想把自己的妹妹环献给楚王,但是听说楚王不能生育,惟恐妹妹进宫由于没有子嗣而得宠爱不长久。于是他跟妹妹商量,先将她献给春申君,等到怀孕的时候再献给楚王。事情果真如愿,春申君果真使李园的妹妹怀上了孩子。事情至此也就到了关键时刻,这时李园的妹妹引诱春申君说:“今妾自知有身矣,而旁人莫知。妾之幸君未久,诚以君之重而进妾于楚王,王必幸妾。妾赖天而有男,则是君之子为王也,楚国封尽可得,孰与其临不测之罪乎?”春申君被说服,遂将女环献于楚王,生了个儿子,即后来的楚幽王。这段故事与吕不韦与赵姬的故事如此之相似,郭老据其推断,吕不韦与赵姬的故事可能流行于西汉初年吕后执政时期,是吕氏集团成员仿春申君与女环的故事编造的,目的是为吕氏称制制造舆论。其三,《史记…吕不韦传》记载秦始皇的母亲是邯郸的歌姬,但是记载子楚回到秦国时候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