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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直的走到楼梯上面转了个弯消失在纳纳的视线里。他没有听见纳纳轻声的低语“布克，你我都知道的这件事。不可以说出来。因为你不是一个人，你是领导者，背负着太多人的期许。”
圣诞节的前一天，平安夜。当然，现在还是清晨。晨光照在大地上，谱写出希望的颜色和光泽，一片金光。
布克下楼的时候看见澳大利亚研究所之前进入自己阵营的两个同伴，站在门口露出惬意的笑脸，裹在身上的衣服厚实暖和。
他开始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却发现他们真的站在门口。马上三步并两步的走下楼去，往门口走，迎上两个正往里屋走的同伴。
“莱姆！芬迪！你们怎么来了？穿得这么厚……”布克不解的绕绕头，示意他们脱了羽绒服后坐到客厅暖炉旁的沙发上。
“呵呵！那边还是夏天，突然转变成冬天让我们都有些不习惯，所以就穿的很厚。”芬迪大喇喇的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脱衣服只剩下里面的那件灰色的薄毛衣。
“可以理解。不过，你们怎么突然跑来了？”布克拿出两个小酒杯，在杯子上放一个小勺子，在勺子里放一小块方糖，在两个杯子里各倒了一些烈酒，浇在方糖上。拿出打火机点燃方糖，白色的小方块瞬间融化顺着勺子流进了杯里溶解开来。
“当然是来一起过圣诞了！”莱顿接过杯子，眼底笑意明显。喝下去那杯酒，顿时五脏六腑都被充盈着，饱满鲜活。身子因此暖和了不少，神清气爽。
“那好！今天平安夜，我们已经需要的东西买回来了。今天纳纳和小不点做饭，我们就布置房间。怎么样？”布克心里温暖，表情柔和。
“当然！我们这么早来就是为了帮你布置房间的。大家一起过圣诞节热闹！”芬迪站起身，搂着布克的肩膀。
“不过，小不点是谁？”莱顿偏着头。
“哦！我们回到这里后遇见的男孩，以前是加拿大首领的儿子，发生了很多事，自安装是我们的同伴。叫德科丝。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布克简单的将男孩介绍给两个同伴，没有说出来男孩为什么来到这里怎样成为了她们的同伴。那是伤口，不能碰触。他也有这样的伤口，所以知道男孩的感受，所以有义务帮忙掩藏。
“嗯。天赋？”芬迪傻兮兮的笑，坏坏的眼睛注视着布克。
“嗯……就是用枪之类的。”布克面对他的揶揄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应，他知道芬迪是想说他把小孩教坏了。
“啧啧！你……”芬迪正打算继续调侃却看见楼上走下来一个男孩，便断定是德科丝了，立刻将心思转移到男孩身上。
“哟！小不点！”德科丝刚刚走到楼梯的转角处就看见有两个不认识的男人，被其中一个发现了后就立刻听见发现自己的男人叫着自己。
“……”认生的德科丝只是冲着男人点点头，眼睛往布克身上瞟，希望布克说点什么。比如介绍两个男人啊之类的。
“小不点！我是芬迪，那边的那个男人是莱姆。我们是在澳大利亚研究所的同伴，专门负责研究军用新式武器。”芬迪好不见外的搂住男孩，热情的介绍自己和莱顿。
“啊！哦。”小不点僵硬的回答，微微出乎大家意料，引得众人呵呵的笑出来。气氛又变得温馨舒服了。
众人将买来的小型圣诞树摆在茶几上，挂上彩色的小礼物、铃铛，再把不同颜色的缎带系成蝴蝶结的样子缀在树梢上。
具有梦幻色彩的一棵圣诞树，诞生在几个每天摆弄着武器的男子手里。布克对着和莱顿一起做出来的圣诞树轻笑，他觉得确实很讽刺。
“喂！快来看！我的圣诞马槽做好了。”芬迪朝他们挥手。他之前是用纸搭一个小洞，上撤白粉象征皑皑白雪，洞中放上自制马槽，槽里摆上耶稣像，洞前点燃了蜡烛，供上了一些纸折的鲜花。这便是一般的家中会在圣诞节时候摆起的“圣诞马槽”，既可用来赞美上帝，也可供人观赏。确实是在西方家庭和美国以及南半球国家里倍受欢迎的圣诞装饰之一。
“不错呀！看不出来出自男人之手。”布克走到圣诞马槽旁，乐呵呵的看着这个艺术品，心里越发温暖。像是一直放在暖炉旁的毛绒手套，被烤的热烘烘散发出特异的暖香，整个身体软酥酥的非常放松舒适。
“都布置好了呢！真漂亮。”纳纳从厨房的方向走过来，天色已经变成了墨色的黑，外面飘下来些许白雪。
“嗯。圣诞树，房顶上的气球和拉花还有这些小装饰品。都做好了。用掉了外面之前买来的所有的东西。你的饭菜做好了吗？”布克转身望着纳纳，一件红色的针织毛衣，红发用黑色的缎带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一条暗红超短裙里面一个黑色的打底裤，红色的小牛皮靴。整个人精神靓丽。
“嗯。一起去吃饭吧！”纳纳点头，露出洁白的银牙。
“好耶！吃饭吃饭……”芬迪欢呼着往纳纳那边跑，莱顿也跟着他走。
布克无奈的摇摇头，今天大家都很辛苦也确实饿了。
餐桌被一张雪白的桌布裹着，上面摆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沙拉，金沙包，圣诞蛋白饼干，星色圣诞夜宾治，香蔬烤鸡腿，奶香土豆泥……
“真是丰盛！”莱姆不禁赞叹，纳纳的手艺的确非常棒。
“那是！小不点也很能干哟，今天帮忙洗菜收拾碗碟做的很好。”纳纳揉了揉身旁男孩的头，金色的发丝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
“嘻嘻……”男孩不好意思的笑。
“坐下来吃吧。“布克让大家都坐了下来，亲手为众人调制圣诞鸡尾酒。
这是他在网络上找到的制作方法，尝试了一次后觉得意外的好喝。
先在酒中加入红糖、橘子皮、杏仁、葡萄干等佐料，然后在火上一边加温一边搅拌，淋上一点伏特加。
“哦！喝下去真暖和。”纳纳赞叹的点头，长舒一口气。
众人在欢愉中度过原本孤寂漫长的平安夜。心情舒畅满是兴奋和幸福感。
38。…第三十八章 选择
选择
圣诞节过后，莱顿和芬迪又在别墅留了几天也就回到澳大利亚去研究新式武器了。而小不点也要去训练了，纳纳依旧在小不点身旁陪着他训练。布克也要处理加拿大那边的事情了。
他坐在书桌前，看着桌子前面透明玻璃显示屏幕上沉着的面孔。一个男人，二十多岁的面孔却可以在眼睛里看出人世的沧桑和强烈的戾气。白色人种，高挺的鹰钩鼻，左眼是单眼皮右眼是双眼皮，嘴唇凉薄。一米七四的个子，身材匀称，些许肌肉，看不出任何被训练过的痕迹。传统跆拳道九段黑带，空手道黑带八段。实力相当强悍，但凡和他空手搏斗过的人没有一个生还。
布克注视着他，听见男人严肃而恭敬的汇报。
听完后他只是低笑了一声，早就预料到的事情罢了。没有必要惊讶，也不需有任何动容。只是冷静的考虑要如何对接下来的军事力量进行划分。
最后他决定将在巴西战胜的地方分将军莱姆派到加拿大去，作为总军里面的副指挥振奋士气。顺便再将一万的兵力拨到加拿大那里去。
“遵命。”屏幕上的男人对着布克行一个军礼，随即屏幕一片漆黑。
仰头将身体放松，后背全部靠在法国真皮旋椅上。从放雪茄的烟盒里抽出一支剪掉头部用打火机点燃，猛力的吸一口然后将烟夹在指间。轻缓的吐出云雾，看着烟渐渐的往天花板上游荡。
“加拿大吗？为何如此……真是自取灭亡。”躺了一会儿，布克将只吸了一口的雪茄放在水晶烟灰缸里。
走到德科丝训练的宽阔而且残败的训练场地，布克看见小不点迅速奔跑躲闪以及用手里的那把枪将射向自己的所有子弹一一用子弹弹开的身影，他知道第二阶段已经马上就结束。只要男孩可以用自己枪里的子弹一一弹开四周围了自己一圈机关枪里不断射出的所有的子弹，并且让自己枪里的子弹没有一个是浪费了的，这样坚持一个小时，就是第二阶段拉下帷幕的时候了。
他看见纳纳摆放在桌子上的巨大计时器，上面清晰的现实着时间已经过了五十九分三十六秒了，还有二十四秒。
当他走到纳纳身旁坐下来的时候，刚刚好二十四秒过去。一瞬间所有的机关枪都停止了运转，像是瞬间断了气的人类，在那一刻由活着的生物转变为了一种没有感觉的死物。布不多给你一颗子弹，你必须按照所有的规定完成训练任务。而她本人也是那种严苛的女子，做什么事都正经的很，从来不出差错。
也许她只有在和布克、斯基一伙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开玩笑打闹吧。
布克这样看着她，想到。
“布克，你怎么来了？”纳纳瞥一眼他坚毅的面庞，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着光芒，湛蓝色的眼眸里清澈凌冽。
“有些事情要问他，比较重要的事情。”布克迎着阳光，将侧脸全部留给身旁的女子。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唯一能够做到的事。
他需要看着的是她的侧影，她需要看的是他的侧影。彼此深深注视着彼此的侧脸，肩并着肩。
也许在有些人看来，这样无言相伴非常痛苦。不能表达自己的感情。
可是对于他和她已经足够。
他们都是可怜的人类。忍受了似乎千年的孤寂，承担了半个世界的担子。好不容易与一些和自己一样的人建立了那种奇特的圈子，怎么能够破坏？他们不是只有彼此的生物，而是和别的人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如果她们之间的关系发生变化，其他的人也会产生一定的反应。也许会不利于大家的未来。
所以只有这样，这样就已经很满足了。
“德科丝，和我到书房一下，有些话要问你。”布克等小不点走到自己面前，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好。”男孩因为自己终于结束了魔鬼训练而高兴，也没有太注意到布克眼底的阴霾只是满口答应，跟着他往别墅里走去。
走到书房里，紫檀木原色清漆书桌依旧纤尘不染。窗明几净的房间，在他眼里和布克非常相像。那种即使一直停留在枪林弹雨里也不会有分毫动摇的姿态，非常干净。不会被任何事物左右，不会因为周围的血迹变得污秽。
“德科丝，你还记得那天去圣诞采购时候被拆下来的定时炸弹吗？”布克从资料柜里拿出一个笑的木盒子，上面雕刻着奇怪繁杂的纹路，中心是个六芒星外面一个圆圈紧紧的贴着六芒星的尖角。
“嗯。当然记得。你的拆弹技术很好呀。”男孩不解的看着他，接过他递来的木盒子打开一看便知道是那天拆下来的炸弹核心。
“看看上面的文字，你应该以猜到是谁做的。”布克坐到旋椅上，背靠着真皮椅背舒服的点了一支雪茄。
“加拿大？是那个男人做的么？”他怨恨着父亲，甚至不愿意称他一声‘父亲’，只是干瘪瘪冷冰冰的叫着‘那个男人’。
“我知道你怨恨你的父亲，但他和你有血缘关联。并且加拿大是你的祖国。我现在必须采取强硬的措施应对这样的事情了。必须真正的拿出实力开战。我以前认为只要在边境上进行威胁并且除掉作为同伙的巴西就能让他明白实力悬殊，然后他可以和我们缔结平等的同盟条约。可是没想到他敬酒不吃吃罚酒，反而来宣战。我作为那么大一片领土的守护者不能不把威胁到这片土地和人民的势力驱除。希望你可以理解。”布克将话说的非常明白，将处境也讲的很清楚。
男孩明白布克是给自己选择。他从来不强迫人，只是让逼人来选择。留下来继续和他一起战斗，或是，离开。
“我懂的。布克。我从离开加拿大选择留在你们这里的那一刻起就没有祖富了。而我的的亲人早就不在加拿大了，我的亲人现在是你们。我怎么会对于这件事有任何怨言呢？布克只要你决定的事情，我就会像是纳纳、耀、斯基他们那样，一直追随着你。不论结果如何，不论到底正确与否。况且这世界上那里有对与错？不过都是人类制定的规则罢了。那么，胜者便是正义，便是对。我相信你是胜者，这就够了。”男孩站在布克的书桌前，眼神坚定，语气坚决。
“我的好孩子，你既是懂得的，我便放心了。以后就不会再用这些问题打扰你了。训练很辛苦了，回去泡个澡睡觉吧。”布克灭掉手里燃烧了一半的雪茄，微微的笑。湛蓝色的眼底，像是春季刮过一阵微凉轻风的如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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