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喔!这么丰盛?”斯基站在餐桌前,看着雪白蕾丝边桌布上的数种亚洲精致料理忍不住高呼。他最是喜欢美食的人,自小见到美食就忍不住流口水,害的布克每次都用‘上辈子辈子是饿死鬼投胎的’这句话来讽刺他。
“快快!坐下来吧!”斯基按着布克的身子,让他坐在柔软的绣着白胖小天使的四脚椅子上。
“你真是……哎!改不了了!你这种贪吃的习惯。还好你吃了不怎么长胖,不然怎么训练?怎么参战?”耀见他馋成这样似乎一刻也等不及了,心里觉得好笑。一起生活了许多年,对他来说是比和父母的关系还要亲密的人。所以可以在三人面前露出最可恶的嘴脸,损人损到让他无地自容。
当然他也是有分寸的,有些事是不能拿来损的。比如,斯基背后的伤口。比如,死去的莱文……
“都坐下呗!看看我的料理是不是看都不能看?是不是闻也不能闻?是不是吃了就会一命呜呼?”纳纳见大家都期待着她的料理,开始对之前众人的讽刺进行反击。她心里是松了口气的,见到大家都还有心情吃饭,这就说明大家有自信将战争打胜利。她就是喜欢他们的自信,喜欢他们年轻气盛的样子。
她站在他们身边,也觉得年轻了许多。
要是以前就能遇到他们该多好?要是以前就有他们陪在我的身边……是否我就不会失去我爱的家人?
这样想,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战场上。
那样的火光血色,那种凄凉……
她是在印度的南美州孩子,生下来就拥有一头艳红的发和一双血般的眼眸。她的皮肤极白,在红色头发的衬托下愈发白皙。
她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里,没有父亲。母亲靠着卖一些自己种的蔬菜和水果为生。她深知母亲的艰辛。作为单亲妈妈,在还比较封建的地区苟延残喘的活着,只为了把孩子养大成人。
“孩子,你已经十五岁了。可以独立了。妈妈一直没有让你上过学,妈妈对不起你。可妈妈想让你过上好的生活。你去参加军吧!参军的话就可以在里面接受到一定教育了,而且也会有工作。”面容憔悴瘦弱的母亲在她十五岁的夏季拉住她的手,眼神里带着祈求的色彩。
她知道母亲想让她有个美好的未来,她知道她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她是不想让自己像她一样没有能力一辈子像浮萍一样飘荡。
“妈妈!我去参军就是了。可是,妈妈。纳纳从来都没有认为和妈妈一起生活是苦的。妈妈教会了纳纳很多料理的做法。那些料理都很美味。即使是用最不好地方食材做出来也很好吃!妈妈是纳纳最爱的人。妈妈要等我在部队里有了军衔后孝敬您!”她将头依附在她的腿上,她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那是来自灵魂的感动。
“妈妈,您一定要等我……”
当她加入军队后,非常努力的训练。因为天赋异禀而被重视,又因为对训练有狂野的热情。她很快就成为了队长。她有了一个最低级的军衔。
印度,这个狂热的国度。不安定的国家。
她还记得那场战争,来自非洲国家为了争夺水源的侵略。
那天,她和所有人一样熟睡在帐篷里。她们马上就可以回到家乡了,她们可以回家探亲了。
破晓的时候,没有太阳。划破天际的是战斗机F—943的轰鸣声。当他们可以听见轰鸣的时候,就表示飞机已经李离他们只有400米了。就是说,战斗机就在她们头顶上方600米的距离处。她们可能连头都没有弹出来就已经被轰炸的尸骨无存了。
这种战斗机上是装了巨大消音器的,并且自身的轰鸣声比起别的款式的战斗机也极小。她们被袭击就表示原来的部队已经几乎全军覆灭了。
“快!全员趴下。不许出去。都爬进这个钻地机里!我来启动这个钻地机,大家躲到底下去。”纳纳命令道。
可众人没有一个愿意听她的话。大家都慌了神,纷纷像帐篷外奔去。
“喂!你们……”听着战斗机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已经没有办法再顾忌这些人了。匆忙钻进钻地机里,启动了钻地系统。
当她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满目疮痍让她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混在着泥土的气息,雨水打在她已经不再白皙的脸上。雨水混进血液里,钻入土地。她注视着眼前同伴们的尸体,胳膊或者大腿早已不知道是谁的。她站在尸体面前,没有流下泪水。她不知道自己流下泪了没有,她只知道是雨水打在面颊上了。冰凉的。
从头冰到了心底。
她厌恶这样的场景,导弹留下来的火药味久久不能散去。强烈火光下灰飞烟灭的草地树木以及在此生存过的动物们。
她闭着眼眸悼念。
逝者已逝。
她从废墟里走出来,学会了勇敢。那些人就是因为太害怕死亡,所以慌乱无措。她决定回家,她非常害怕和担心。她的安危。
她开始往家里打电话,没有任何声音。电话那段一片空白。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世界隔离了,完全的独立状态。她开始恐惧,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幸存者而是受害者。她开始怀疑,自己其实到了地狱,看到的一切不过是幻觉。无法与真正的人间联络,没有办法得知一点点外界的信息。
她往家的方向走,她不知道通讯中断的原因是那些战斗机在发射导弹的时候将GMS电话基地、信号处理站、微波通信设施都摧毁了。
她其实不是不知道。她只是在极度茫然里失去了希望。她开始坚信,世界是一个地狱,比亡者所停留的地狱更加残酷。
她往家里继续前行,徒步的方式。行走了半月有余。吃很少的食物,因为身上的钱真的不多了。喝水龙头里的自来水,其实就连比较干净的自来水也是没有的。水里混杂了泥土沙石,战争使得河水被污染。只是这样她也很满足了,有的城市连自来水管道也是被破坏殆尽了的。没有水源,没有可口的食物。
她这样行走,奋力前行。心里不断的呼喊“快点,快点。要早些到家里。早点见到母亲才行……”
她这样走,却不能坐车。她知道如果她坐上车会更快一点,可是她不能冒险。
在战场上,她一个人体型小没有很大的危险性。部队的人只会认为她是普通的人不会太难为她不会故意抓她。可若是她坐了车,部队就会在需要车的时候把她杀掉抢过车来。况且也可能不论三七二十一把她当做敌军抢来的车直接轰炸掉。
她不能死在这里,她还没有确保母亲安全。
她到达家乡的时候,是一个夏末的午后。
她早已不早关注今天几号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了。无论今天几号,无论别的国家有没有战争,无论世界上哪个角落又有新生儿出世了,无论谁又死亡了,无论谁又成了暴发户,无论……都已经不在她关注的范围里了,已经都不再是属于她的世界了。她和那些事没有任何关系。
她唯一知道的是,她花了将近半月到达了原本需要一月有余才能走到的家乡。
她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已经悲伤的连眼泪都没有办法流下来了。
她看着早已被炸成废墟的小村庄,那个原本贫穷却格外安详的村子。
她站在那里很久,从连空气里都散发着滚烫气息的午后一直站到微凉的的傍晚。鲜血一样染红了半边天迹的太阳,形色匆忙的凉薄云彩。
她站在那里没有思考任何事情。她只是站在那里。她不知道该想些社么,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眼前的一切。她不知道要以怎样的心态注视眼前的真相。她不知道以后要凭借什么活下去。
她一直是以母亲为中心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过上平静的日子。至少不必为柴米油盐担忧不必因为房屋漏雨而彻夜难眠。
她希望母亲不用在背负单亲妈妈的罪名,不必再接受来自同村人一样的眼光。她渴望看见母亲的笑颜,每天每天都增加一点。
她的梦想再也不会实现了。
她忽然开始微笑。带着迷离的眼神和干爽的眼眶。她忽然觉得有一种被遗忘的感觉,非常真实。但她非常满足。因为母亲已经不在这里了,已经不必再在这个比地狱还严酷的人间受尽苦难了。
当她终于因为放下一切而感到疲累的时候,她昏了过去。倒在废墟中,一如那些被砸倒的尸体。
再次醒来是某一天夕阳西下的时候。一切都没有变化,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几天,她只知道现在是黄昏。
她离开了家乡。走进战场。在枪零弹雨里游走,异常满足。
她第一次体验到了,鲜血是如此美味。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留恋的了,她唯一需要的就是来自鲜血的慰藉,来自亡灵的安抚。
她并不觉得战争是苦难。相反,她热恋着战争。她偏执的认为,她在帮助那些可怜的人类。她帮助他们离开了黑暗的地狱。
后来,印度的战争结束了。作为雇佣兵的她离开了这个满目疮痍经济崩溃的国度。她去了繁华的美国。
凭借强有力的战斗方式,凭借雇佣军的身份,凭借她纯熟的武器运用。她终于成为了美国最强军校的教官。
可她并不快乐。她面对的不过是一群懵懂无知的孩童,连基本的自我防御都不具备,不懂得如何运用心智和体力。
她疯狂的折磨学生,以求让他们变得强悍无敌。可她的教学一直遭受着质疑,太多同事认为她不过是个迷恋战争的疯子。
布克这一届,是学校给她的最后机会。如果她再被众多学生排斥,她将失去这份福利丰厚的工作。
她班上的学生,校服一直不是防弹的。这是她私下里做的手脚。她只是为了找到那种看着非常顺眼有敏锐感知力的学生。只有那种人,才能具有在混乱的战场上丝毫不受影响的能力,才能在纷杂的环境里瞬间察觉到敌方的位置,距离,动态,人数,甚至是武器装备,体型,擅长的攻击方式。
可她教了这么多届,却不曾有一个人提出来对此的质疑。
只有布克。
唯有他。
她对他异常严苛,而他也不曾抱怨。他是她见过最有毅力的人,最有天赋的军事领导,最有能力的枪击手,最敏感的观察人员。
她坚信,他可以给她想要的世界。
所以她在等待。
现在,她等到了。
“哇!太好吃了!”斯基乱叫着,不断赞叹她的料理。
“嗯。纳纳的手艺真好。怎么以前没看出来呢?”布克品尝着她做的印度牛肉咖喱饭,称赞的点头微笑。
“非常好吃!”耀尝了一口,也满是赞叹。
“哏哏!可惜我没做多余的。哈哈哈!后悔吧!”从回忆中抽身,只是一瞬的恍惚。她随即一笑,得逞的满足。
“啊啊啊!会的肠子都青了!”众人异口同声逗得她开怀大笑。
6。…第五章 研究所
研究所
当布克一伙吃晚饭的时候,位于南半球澳大利亚大陆上,全球最先进的军事研究所发生了一次短暂却激烈的争论。
“我真不知道哪个混蛋到底在搞什么!“研究所的所长是一个年级将近70的老者,头发花白,留着一撮儿雪白的胡子位于下巴中央。
面对钢制防弹悬浮桌上摊开的数份军事报纸和国家级报纸上头条报道和桌子前方展开的透明显示屏上不断跳出来的各国各联盟首脑的宣战发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又是战争。不断的战争。
他从心里厌恶憎恨战争。
“也没什么不好嘛!认真想一想吧。如果没有战争我们又怎么会有工作?我们研究这些武器又有什么用?我倒是很想看看呢!我研究的那些最新武器在这场盛大恍若世界婚礼的世界大战中将会带来多大的震撼和多少鲜血。”莱姆作为世界最年轻也最有实力的军事药物学研究博士和军事武器研究学博士,同样是这个研究所里次于所长的强大领导力。他非常热爱战争。
坐在会议厅的另一端,莱姆双脚都没有穿鞋。盘腿坐在放有柔软棉垫的高背椅上,神色悠闲。仿佛那些在战场上消失的生命与他没有丝毫关系。即使他是制造武器的人,是杀死那些人的间接凶手。
当然,他的确也是这么认为的。不!是坚信着。
近乎狂热的迷恋追求那种生命在瞬间消失的快感。比烟火更加绚烂。他这么认为:越是永恒,就越是脆弱,容易消逝。在消失的瞬间会迸发出万丈光华。
“在这个研究所里,只要还有我在的一天。就不会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所长拍着桌面上推积的报纸,眼神像是钉了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