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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姜云松“恼火”的是,他的好友严诗刚和朱玉堂今晚一点儿也不哥儿们。铁面无私执法如山,要两个新人交臂饮尽香槟酒,脸对脸拱着嘴啃一个不停跳动的滚圆光溜的苹果,嘴对嘴喂一粒滑溜的小糖果。还一大帮人不怀好意地围拢上来,仔细观察操作的细节和表情。
老头儿们谈论这些年的遭遇,会心地看着这帮年轻人胡闹。
只有老太太们不时发出惋惜声,感叹唏嘘:“她妈要是活着,该多高兴呀!”
吴丽萍父亲的一位老战友听说她是音乐学院毕业的,就问:“在哪个剧团?”
她回道:“在工厂做宣传工作。”
他听了,说:“简直是浪费人才!把你调到铁路文工团,愿意吗?”
她高兴极了:“太好了。”
两个月后,她被调去铁路文工团。
老人们不到九点就离席回家了。只有一帮年轻人送他们俩回洞房,闹到近半夜才肯罢手,意犹未尽地告辞离开。
姜云松让吴丽萍先去洗漱,自己打扫战场。
等他洗完返回房间,她静静地坐在床边等着他。
朦胧的灯光下,吴丽萍显出一个俯首沉思的怀春少女最动人的身姿,未加梳理的头发散乱纷披让他心慌意乱。眼前这个让他多年梦里渴想的禁果,明白无误地向他宣告禁令已经永远撤除。他看着她不说话,长年抑制欲望的积习使他犹豫起来。
她低头静等多时也不见动静,奇怪地抬起头看他。
见他踟蹰不前,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悄无声息的对峙中,青春的原动力在她体内逐渐发酵起来。她两颊泛起红晕,眼睛渐渐潮湿,情不由己站了起来,慢慢解开浴衣的腰带。
她的浴衣渐渐敞开,从肩上慢慢滑落下来,一尊乳白的胴体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面前。她为自己的大胆羞怯起来,把脸转向一侧。
他初识一个东方美人的身体,惊得心底发颤,激动地开始阅读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修长的脖颈,柔细的锁骨,细腻如脂的肩膀,皮肤上茸茸的细毛让他联想到了熟透的蜜桃。胸部隆起的顶部鲜红的乳晕,不经意露出的细软的腋毛,透着幽幽的香气,向他展示巨大的诱惑。
沿着她柔美的曲线往下阅读,洁白柔软的小腹起伏跳动着……
他顿时热血沸腾起来,身体陡然膨胀,慌忙解着自己的衣裳。
她转过头来,猛然看见他的下体,羞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他把她抱到床上,不停吻她的脸颊,唇鼻,脖子,揉搓她的身体,就在她热潮奔涌的瞬间,冲破他多年精心护卫过的堤防,带着她一起飞向神奇的销魂天国
……
婚后每个星期天,他们上午总要去看吴丽萍的父亲,下午就绻缩在自己的爱巢中。
吴丽萍坐在钢琴前,对着曲谱自弹自唱。
到铁路文工团一年后,为了让她能在家练歌,他们拿出全部积蓄,她父亲还给资助,才买了这架立式钢琴。
半掩的浅绿色竹叶图案的窗帘,映着吴丽萍窈窕的身影。
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着,婀娜的身姿随着旋律的起伏摇曳摆动,让他联想到潇湘馆里林黛玉焚香弄琴的情景,情不自禁地在小饭桌上铺开宣纸。
七十八
研墨润笔完,他凝神观赏了片刻,欣然把心中的美人描绘到纸上。
姜云松仿工笔画的技法,采用细腻的笔墨,先以浓墨笔尖勾绘,意到笔不到,再以淡墨稍加晕染,细致绘出她微微上扬的柳眉,尖尖的鼻子,樱桃小嘴和长长的颈脖,秀气的江南女子的头部跃然纸上。
他沉思了一会儿,一股神气凝聚上来,让笔在砚中沾满浓墨,笔酣墨饱,泼墨急刷,势随笔转,意任墨化,挥毫而下,然后破墨勾勒,把她婀娜的身姿传神于画面。
画到这时,他兴致勃发,灵机一动大胆采用焦墨,忽刚忽柔,沉稳运腕,画出了富有质感的钢琴形体。
吴丽萍见他得意地把笔往桌上一抛,微眯起眼睛欣赏自己的成果,就停下了琴,跑过来看他的新作。
“太捧了!忒传神,那股神气全出来了。”
“再加点儿淡色,就成了。”他笑着说。
“中国画很传神,几笔就把人的气韵描绘出来了。”
“可惜没法把你肌肤的美感畅快表达出来!”想到每日与之肌肤相亲的身体,他似有些遗憾,“西方的油画运用色彩和光的效果,把人体画得富于质感。有的油画名作,画了十年才完成。以前家里穷,没有条件学油画,我以后要有机会学油画,也要用十年时间把你画出来!”
吴丽萍心里一股蜜意涌上来,依偎到他的胸前轻轻嗅起他的气味。姜云松让她的举动勾得把持不住了,被她娇媚的神态幽幽的体香迷得心旌荡漾,猛地把她抱了起来……
她在他怀里喘息着,转头看到桌上的美人图,忽然想起:“云松,有一件事儿想跟你商量……”
见她说起正事儿,他重又把她放到地上,笑问:“什么事儿?关键时刻。”
她也笑了,待气息平静下来,才说:“歌唱演员最宝贵的时间是三十岁以前。我想,等我三十以后再要孩子,行吗?”
他看她全神注视的目光,立即把她重新拥入怀里:“放心吧!丽萍。”
出国才半年,还要一年多才能见到她。时间那么漫长,姜云松心里潮起深切的思念,眼角渗出了泪滴。
三
两个月后,姜云松在核能研究中心的工作,开始朝着广度方向发展。
科研组长温默罕交给姜云松一项磁流体的流动测量研究项目,对他说:“噢,怎么说呢!这个项目有国际价值,意大利人也等它的结果。”
这样,姜云松把目光投到了求解磁流体运动规律的“麦克斯威电磁场方程”,感觉自己的胆子像是越来越大了。他接受新研究课题已经不再犹豫胆怯,能够很快摸索出应对的办法。
到了这时,他已经涉猎多门学科的科学理论,对研究工作已经达到得心应手的程度。
就如武林之人练剑,掌握了多家门派的剑法精要,他的剑术已经达到融会贯通,浑成一气,挥洒自如的阶段。
他对自己在国外,只是被动接受任务的工作方式,产生了不足感,觉得自己的潜力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不到一年时间,他已经完成了国内领导交给的使命。在国外还有一年多时间,他时时在想,出国一次不容易,思路应当更加开阔些。
玛丽琳娜帮他把研究论文翻译成意大利语,看到论文的术语跟以往的文章不一样,就说:“等等,你没弄错吧?这些词语以前没翻译过。”
姜云松笑了:“对不起,让你查词典了。这项工作不是我们的专业。”
她很惊奇:“不是你的专业,也会?”
他解释说:“自然现象有共性。”
七十九
“共性?你懂得共性。Merveilleux(奇妙极了)!你知道,这里的人只做自己的专业。”
她为姜云松的成绩欣喜,心里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情感。
那天从马赛回来,出于白人姑娘的直朴和激情,她流露了自己的心思。尽管他没有接受她的暗示,她内心深处孕育了五年的情感却并不因此熄灭。
一条欢腾的小溪碰到了一片石滩,会收敛起喧闹的浪花,化作砂石滩底下的涓涓细流,执着地往前曲折潜行。法国女孩固有的奔放受挫之后,她品性的另一侧面开始显示出来。她已不是花季少女,对姜云松的感情并非一时的冲动。随着对他了解的深入,这种情感在她的身上,正以成熟女子的深沉,渐渐朝更加隐晦的方向发展。
她表面不再表露什么,潜意识里无法抑制的爱慕情愫,却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一点一点积累。这个交织了中西方文化的白人姑娘身上,演绎着一个奇特的感情历程。如同那股石滩底下的潜流,始终要随着地势往前流动一样,她无法自主这个不知觉的感情历程。
不可知和渺茫的表层下边,流动着一种诱惑。纯净的感情,不必源于承诺或契约。两人在一起,她对这些想也不去想。相聚的愉悦,让她本能地产生某种身不由己的没有明晰目标的潜能。
不久,严诗婷的研究工作有了突破性进展。
姜云松来巴黎时,她兴奋地告诉他:“我的结果出来了。一系列实验表明,确实存在新的环境影响因素。”
姜云松为她高兴,劝告说:“你现在应该放松一下,别把身体累垮了。”
听到他的关心话儿,她心有所触,就说:“你最近很少来电话了,”笑着问:“是不是迷上哪个法国姑娘了?”
姜云松脸上一红,只好坦白:“是有一个姑娘,北京语言学院的法国同学。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她一听,还真有那回事儿,心里有点儿酸溜溜的,不由叹口气说:“有了白人姑娘,就不想我这个老太婆了!”
姜云松慌忙说:“诗婷姐,我跟她什么也没有。要有什么,天打五雷轰。”
她笑了:“难道跟你吃醋不成!你在家还有老婆呢,吃醋也轮不着我。”
他松了口气,就势说:“诗婷姐,我饿了。给我做饭吃。”在她面前,他成了小弟弟。
“就知道吃!你在那个白人姑娘面前也这样?”
“下回我领她来给你看看,汉语讲得可好了。”
林为强的“肾移植术后排异反应研究”也取得重大进展。
他跟姜云松说:“我的难关总算闯过去了。”
姜云松问:“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病人反应良好。有一个病人已经出院了。”
“太好了!你都用了什么办法?”姜云松为他高兴。
“采用CsA,治疗急性排异反应。”
“这一年,我看你整日眉头紧锁的,真不容易。”
林为强微叹一口气:“是呀,有时要通宵观察,提心吊胆的。”
姜云松点点头:“科学探索的道路,总是伴随着艰难险阻。”
“只要再积累几个病例,我就可以写论文了。”
姜云松想起病故的吴丽芸,就说:“法国的医学发达。你在这里搞出成果,带回国内该救多少人。”
林为强兴奋道:“我回国以后,要组织一个科研小组。在国内继续开展研究,结合中药进行治疗,效果会更好。”
姜云松看他自信的神态,心里受到鼓舞:同伴们都上去了,自己也不能落后。
他不由感慨道:“是呀,只要我们坚持奋斗。一定能超过西方人!”
林为强听了,就说:“前两天,我在英国留学的同事来了。”
姜云松问:“他们在英国顺利吗?”
林为强摇摇头:“不容易。”
“为什么?”
八十
老林叹了口气,说:“刚到英国时,英国人对他们有成见。认为中国人愚昧落后,拿老眼光看他们。后来,他们通过努力,用自己的行动表现出新中国留学生的精神面貌,才使他们渐渐改变了看法。”
姜云松想起在大街上那些有关中国的图画,尽是些落后的乡村,头戴破草帽满脸皱纹的干瘪老农民,意识到他们这些新中国首批到西方的留学人员,肩负着历史赋予的神圣使命。
他要回去了。临出门时,刘莉想知道去埃克斯城怎样搭火车,就说:“云松哥,我送你去火车站吧!”
姜云松很高兴:“好呀。”
她兴奋地挽起姜云松的胳膊,两人一块儿出门了。
他已经习惯她的亲昵姿态。跟她在一起,他嗅到一股跟吴丽萍相似的气味,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愉悦。
他们从小街走入圣日尔曼大街,没多久就走在圣贝尔纳滨河路上。
刘莉想起刚到法国,跟姜云松一起逛巴黎圣母院的情景,心里一阵甜蜜,把他的胳膊拽得紧紧的。
她望着塞纳河上游弋的豪华游艇,忘情地说:“巴黎多美!云松哥,以你的才学,在法国找个工作蛮好的。可惜屋里还有老婆!”
姜云松笑了:“你不也有李浩。”
她听了,不吭声。
姜云松见她不说话,就说:“小刘,女孩子喜欢玩是正常的。我看你很聪明,如果再上点儿心,还可以往上走。” 几个伙伴中,她只听姜云松的。姜云松讨女孩子喜欢,除了英俊的外表,还因为他关心人,对人体贴。
刘莉扁扁嘴说:“我在学校也不是中下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