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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余欢-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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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下班后磨磨蹭蹭不想回家成了冯世光的习惯,这自然是个量变的过程,职位的不断提升,他的应酬多起来,常常就不回家吃晚饭了。当然,不是天天有应酬饭局,有时不回家只是偷着去与情人约会冯世光的老婆夏梅却在适应着这种变化,后来就成了惯性的生活方式。    
    最近,连着有七八天的时间,冯世光都回家吃晚饭,夏梅觉得哪里不对劲了,昨天她在饭桌上就问:世光,你怎么忽然很“乖”了?天天回家来吃饭。冯世光盯了老婆一眼,老婆的思维不是普通妇女的思维,他没吭气。夏梅接着若有所思地说:这可有点不正常,一个年富力强的副厅级干部下班就缩回家,是不太好的兆头,意味着发展前景不妙。冯世光又盯了一眼夏梅,便笑着说了一句:我看你是希望我少回家吃饭,省点钱吧?    
    今天是个闷热的日子,冯世光情绪特别烦躁。他没有应酬却不想回家吃晚饭,以“遂”老婆心愿吧,他反锁了办公室门,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久已未用的CD随身听,带上耳机,听一盘叫《八只眼睛》的歌曲带,《三套车》、《山楂树》这些老歌的旋律和歌词暂时填补冯世光空虚的内心,关于忧伤关于青春关于爱情的歌词以低沉的曲调让冯世光有一点点怅惘。但是耳机里泻出的音乐并没有把窗外的都市嘈杂完全过滤干净,玻璃窗反射进来的一缕光线迅速地在墙上跑过,又让冯世光警觉时光匆匆人生碌碌,内心空落落的,踏实感自由落体般下坠。冯世光推开窗口。    
     昆明,一座春情勃发的城,“梨花一枝春带雨”是这座南方城市的性格白描。    
    白的“梨花”是柔软的多情的还是朴素的;“一枝”是横空出世的姿态,干净利落,背衬湛蓝的南高原的天空——你想想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勾引?“春带雨”还用说吗?——昆明的空气中一年四季都漂浮着植物的花粉,你看不见它但是常识告诉你这些细微的颗粒是另一种生命的生殖细胞,外地人来到昆明暂不适应,忍不住地鼻腔过敏,用喷嚏来抵制,等到适应了,就会发现这是一座一切都可以分享的城。    
    昆明的海拔高度界于西藏和沿海之间。向西,人们的生活在艰难中需要神的指引,精神高度远远超于物质;向东,趋于海平面,汹涌的是潮流浪尖上沉沉浮浮的人生,放逐的是远远高于内地的物质欲望。在海平面和世界屋脊间,任何意义上的生命都可以在昆明尽享俗世的欢乐:哪怕是一棵草它都有张扬欲望的要求,放荡地绿着;哪怕是一朵真菌,它都要把林间地气的精华吸尽;哪怕是一片蓝藻,它都要恣肆地细胞分裂,不断复制自己。    
    浸淫在舒适的气候里,即使免不了一缕高原阳光的紫外线叮咬了裸露的肌肤,随之而来的也是浑身惬意的痒酥酥。    
    春之带雨梨花的迷人之处还有它那甜丝丝的暗香在湿润中浮动或粘滞——像人们隐藏的情欲。    
    


第一部分活色余欢(2)

    二    
    办公室桌上的电话这时急遽地响起来,冯世光迫不及待地抓起电话,是情人王云莉打来的:嗳,怎么回事,你手机关机呀,躲我?大可不必!怎么,还在继续为党工作?    
    冯世光顿了一下:没关机呀,哦,可能是没电了吧!怎么,想我了?    
    王云莉干脆地说:你都不想我,我赖着你好没劲呀。这样,晚饭一起吃吧!一,给你介绍一个人,你很想见的白大师,他做东请客;二,北京来了一个朋友,或许可以跟你们所合作做点什么事。七点在海逸酒店见,你打的过来。    
    冯世光和王云莉的关系近来转淡,这也是一个渐变的过程,渐渐的电话联系就少了,两人刚刚偷情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纠缠,现在冯世光回想起来觉得很不可思议,也许所有的情感最终都会成为“已灰之木”,徒具外形,轻轻一碰就会散掉,灰飞烟灭,一定是这样的。但是,他们两个人现在还没说要了断这份情,所以王云莉这会儿打电话来请他吃饭,冯世光感觉很愉快很受用。    
    冯世光以前听王云莉多次提起过白大师其人,他曾怀疑王云莉和白大师关系暧昧,只因自己和王云莉是情人关系,婚外找情人的游戏规则里没有追究未婚情人其它性关系这一条。冯世光没理由太追究王云莉的过去,并认为坚持了这一点自己就是高尚的。    
    挂了个电话回家,夏梅接的,她说:去就是了,你不去我还急了。冯世光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兴冲冲奔赴情人之约。相较于别的男人,冯世光从来没有为找不归家的借口为难过。夏梅那么自信?她就没想过自己的老公可能不是去应酬而只是去见另一个女人吗?冯世光暗自得意,能把家里家外的关系都处理得没有破绽,这是一种能耐。    
    冯世光把左手掌伸出去,给白大师拿捏。都说白大师看手相很准,因为他对佛教迷宗和相书有些研究。    
    白大师喜欢人家称他“大师”,这是地位一种高等级的身分界定。白大师是个画家,虽然在画界他遭同行贬得一文不值,没人称他为“大师”,可是白大师与其他画家不同的是,他有很多圈子外的朋友,这其中很多是企业家、商人,不乏各级官员。这些人一喊他“大师”,他便特别受用,通体舒泰的样子。白大师名字叫白强,有人拿他的名字作文章:哼,白强?“白强”难道是说——即使他是强的,他也是白白地强?他什么强?能力强?身体的某种器官强?哈哈,没用的强。    
    此刻,在稀有金属研究所副所长冯世光的眼里,在北京来的马局长眼里,在达成鞋业公司副总王云莉眼里,白大师的眼睛仿佛是个探测器,令他们有所期待。先前白大师已经有些高论让在坐的感觉别开生面了,尽管他们先是愣怔继而佩服。    
    冯世光喝着酒的时候直直地拿眼瞟着从桌旁挟着一股香风走过去的女人,在座的王云莉和马局长同时闻到了那股香味,只有他俩知道那是法国香奈尔5号香水,因为马局长这次来送给王云莉的礼物正是一瓶这种型号的香水,他们在那股香味里暧昧地相视一笑。    
    白大师见状开腔:猜得出来么?那是一个妓女。    
    被白大师点评的女人身材高挑,穿着藕色连衣裙,后背故意开了一个缝的,露出一条白生生的肤质细腻的背沟来,敢这样穿的人显然是自信自己身材的。王云莉知道最早穿露背装的人是英国的戴安娜王妃,当年戴妃穿着那样的一条裙子出现在社交场合曾引来很多麻烦,给人离经叛道的印象。王云莉羡慕地看着那个女人的背影,自觉地收腹挺胸。    
    白大师把人家界定成妓女,大家都为之一惊,拿眼睛盯着白强,等他的下文。白大师呷一口酒,咂吧了一下嘴皮,话锋一转:我说你们呀,从今往后不能轻看妓女,知道吗?妓女是什么人——妓女的前世都是小菩萨呀,多少男人在她们身上找到了渲泄的出口?!她们救了多少人啊?禁欲年代,比如上个世纪的六七十年代,法院的布告上面最高频率的犯罪为什么是强奸罪投机倒把罪?当然,现在投机倒把罪不是罪了,而强奸罪呢?确实是少了很多,你们好好想一想就知道是为什么了。另外,还有一个理由也是不能轻看妓女的,研究中国的文艺史不能不研究中国的妓女史,古代名妓在琴棋书画歌舞方面的才能令多少文人骚客诗性大发?特别是宋词里,最好的吟风弄月佳作莫不是缘于文人才子们与风月场女子的一段爱情,多么婉约伤情!多么柔肠百回!述尽人间多少情事啊?!当然,现代风月女子几乎没有古时名妓之风采了。都说文人是性情中人,何解?所谓“性情”,没有性哪来的情?没有情哪来文彩?    
    大家听了又一惊,也不反驳白强。    
    白大师盯着冯世光的左手歪着脖子细究了分把钟,问:冯所长,你想知道什么呢?财运、官运、命数还是情感?    
    不待冯开口,王云莉抢着说:情感!    
    马局长附和了一句:对!先说情感问题,这个最有意思。    
    白大师把半边脸挤出一丝笑纹来:冯所长,你没什么避讳吧?要没什么,我就直说喽?    
    冯世光这次是第一次与白强见面,尽管曾很多次听王云莉提起过他,冯世光仍心下惴惴,还没摸透白大师的脾气,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前他那些狂言怪论已够吓人的了。    
    “冯所长,你艳福不浅呀!家室之外,你有两个情人。一个在外地,一个在本地。但是,你跟外地那个情人的关系更亲密更有激情。”白大师只盯着冯世光的手,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抬头看冯世光。    
    马局长哈哈笑起来:“一样的,一样的,远香近臭。距离产生美。”他说这话的时候,以一种暧昧的神态瞅着王云莉,马局长不晓得王云莉此时很不舒服,因为照他的说法,王云莉是冯世光的“近臭”。    
    冯世光脸微红,他抬起酒杯来,打着哈哈说:“喝酒,喝酒!来,干了这杯!”冯世光的心在胸膛里狂跳,白强这个杂种,狠!准!    
    王云莉挡了大家,盯着冯世光的眼睛说:“不忙喝!冯所长你还没说人家白大师看得准不准呢!”    
    只有冯世光看见王云莉的两只杏眼里闪过一道寒光,他异常尴尬地不晓得说什么。说“不准”,是得罪白大师,说准,就等于吃了这张桌上的“白骨精”王云莉的心,集“白领、骨干、精英”于一身的王云莉不会饶过他!过后不晓得会被她怎么纠缠呢。冯世光没辙便哈哈地笑着,想敷衍过去。王云莉在桌布的遮掩下踩了他一脚,冯世光混不过去只好说:“这算得准不准呀,其实只有白大师知,我知。这看相算命,有的是算过去有的是算现在,当然也可能是算未来的事,白大师,你算的是我的未来?现在?还是过去呢?”    
    白强没想到冯世光会把皮球踢回来,他愣了一下。看手相这种事本来很多成分是一种揣摸,根据直感的推测,说得出一点道理来,大部分还不就是乱蒙?白大师清清嗓子,便说了模棱两可的话:“嘿,当然是算你现在,哎,也包括你未来的运势。哈哈,冯老兄被点着要害地方了吧?被捏着七寸了?吓着了?——不至于吧!没事,没事嘛!何必那么认真?笑谈,笑谈!来,喝酒喝酒!”    
    白大师是马局长的朋友,他到台湾办画展,王云莉穿针引线通过北京马局长在海协会的朋友帮了大忙。在佛教徒众多的宝岛,白大师的画展出乎意料的成功,台湾媒体对白强那些完全由神秘的线条构成的画评价很高,白强自称他的画境得佛教迷宗的灵感。笃信佛教的台湾人在为期三天的画展中把白强的画抢购一空,白强赚了个盘满钵肥,志得意满地拎着一箱子钱回来。    
    白强的画在外行王云莉看来有些“波诡云谲”的神秘气氛,一些似古代文物上常有的云纹图案布满整个画面,线条间突然会有一只龙爪显现,或者一片龙鳞银光闪闪。王云莉帮成白强的大忙,白强送过一幅裱好的画给她。白强说,收藏好哦,一室一厅的价格哩!    
    冯世光经王芸莉介绍认识了马局长,马局长这次来有个项目的技术问题恐怕要用着稀研所的关系。    
    酒喝到9点来钟,这三男一女四个人周围的空气都有了些醉意或者是哈欠带来的倦意。陪侍小姐脸上挂着机械的微笑,内心却早已在诅咒这些人,脚早站酸了,恶声恶气的骂在陪侍小姐的心窝里裹着那些吸进肠胃的恶心酒气发酵,难为了她。是马局长说散了吧,今天也累了,大家都觉得太应该散了,无聊的废话也说了几车轳辘,到处流传的黄段子早已旧得发馊,而北京来的马局长令人失望地没有说出几个新鲜的笑话。如今是网络时代,真有什么绝段子也早已传遍了。中国的餐馆里每天有多少非应酬不可而又没啥好说的饭局啊!还有大大小小的茶铺、酒吧里,裹着唾沫星子传来传去的黄段子已经不再是佐餐而是开始倒大家的胃口了。    
    白强开着他的“风神蓝鸟”送客。照理说第一个应该送的是北京来的马局长,可是马局长客气地说先送冯所长先送冯所长。谁都看出来了,马局长是想腾出时间跟王云莉单独在一起,他毫不掩饰对王云莉的兴趣,他的眼光可以停在她脸上半天不移开,所有的人都看得出他渴望与云南的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暧昧地演绎点什么,马局长的这心思一点都没遮掩。其实,马局长也不想遮掩,远离皇城,人在边疆,马局长没任何心理负担,而且他心下想王云莉之所以愿意为白强的画展托他帮那么大的忙,王云莉或许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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