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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商,这是最重要的,要不然他一定是个困难户,哪个姑娘也不会正眼瞧他。我喜欢他,主要是他的聪明才智,那幽默的谈吐。什么事都被他看得透透的,分析得头头是道,什么时候他都是快乐的,气你又能逗你乐,跟他在一起,我会感到轻松和愉快。女人选择男人,在一起相处久了,长相就不重要了,气质与智慧则成了首选,才华出众的男人往往受到女人的追捧,尤其是有知识而聪明的女性。实际上,情场也是一场智力的角逐,在智慧的角斗场上,谁是胜家,谁将赢得女人的芳心。
今晚看电影他一直抚摸着我的手,我感到格外地兴奋,他为什么不说一句心里话,怎么没有一点激情呢。电影散场回来的路上,他也一直沉默不语,后来匆匆地赶回樱桃园去了,临别时我看到他忧郁的眼神,他到底在想什么?我知道他是爱我的,他为什么惧怕爱的心声流露呢,难道他从心底拒绝和憎恨女人,害怕束缚他的手脚,缩窄了他的眼界,阻扰了他的事业?或者他理想的爱人根本不是我,我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一个能解除内心压力,宣泄孤独情感的异性朋友。他会不会把父亲的病归罪于我爸爸这个戴帽高手,在爱与恨之间未能作出两难的选择,我俩则成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等待我们的将是一个悲剧的结局。我不想再推测下去,在枕头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头涨涨的,都有些痛了,他的心思真让人费解。
张队长这几天忙得脚后跟都碰到后脑勺了。
县里慰问的样板戏彩色影片前脚刚走,何书记带着县剧团后脚就到了。把一个小山村闹得开了锅,一片喜气洋洋。一个个小女演员,长得有模有样,细皮嫩肉的,走在街上,村里人都围着看希罕,嘴上“啧啧”赞赏个不停,又是俊呀,又是美,还夸她们赛天仙,跟没见过什么世面似的。一直忙前忙后的张队长,陪演员们吃饭,眼光在她们身上扫来扫去,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心里直嘀咕,还是何书记好,天天这么多靓女陪在身边,俺咋没这福分呢。那天晚饭后,张队长陪何书记一块向露天临时剧场走去,平常老板着脸的大老郭,路上撞见张队长,笑着冲张队长直翘大拇指,夸他道:“你真中!俺算饱眼福了。”张队长话中有话地小声来了句:“咋样,俺当先进不会亏待你吧。”说完,两人会心地一笑,大老郭见张队长陪着何书记,知趣地离开了。没走出两步远,被何书记叫住了,并请郭队长一块去看戏。大老郭喜颠颠地跟在他身后,何书记扭身拉了他一下,大老郭迎上了两步,陪在他身边,何书记边走边对他说:“我一来就找你,大伙说你在搭戏台,怕误了演出,没敢惊动你。”
“哪儿的话,俺是个大老粗,就喜欢听个戏,打小儿帮人搭戏台,这活不干手痒痒。”大老郭乐呵呵地说。
“是呀,看戏既可以娱乐,又可以受教育,寓教于乐,老百姓都喜欢。这次中央号召送戏下乡,我看是件大好事。”何书记说话的精神也特别好,嗓门大大的,底气十足。
“这现代戏好是好,就是味道不如老戏足,听着过瘾。”大老郭信口开河地说道。
“那是封资修,还是样板戏中听。”张队长嘴来得挺快,有股向何书记讨好的味道。
“你也别逞能,天天嘴上哼着老戏,你当谁不知道?”大老郭的嘴也不软,一下揭了张队长的老底,搞得张队长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有点挂不住,只敢小声应了句:“俺唱样板戏你咋听不见呢。”
“你们也别争了,改造思想,提高欣赏水平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我就喜欢样板戏,它有力量,鼓士气,不像那些演才子佳人的戏,软绵绵的,看得让人打瞌睡。”路上何书记见两人争起来,谈出了自己的看法。
“是啊,老戏里还搞些大男人演娘们儿,你说这还叫大老爷们儿吗?肯定是个没球货,当太监没当上,出来唱戏骗钱。”张队长马上应声附和道。
“你扒人家裤子见了,说得跟真的一样,四大名旦那可是大艺术家,过去你连一张戏票都买不起,净装能豆。”大老郭不依不饶地照说不误。
“样板戏好是好,就是少了点儿,一年到头就那几部戏,看着不过瘾。”张队长有意避开大老郭的话头,谈出点自己的意见。
“戏少总比没有看的好,有些事你急也急不来。老戏我从小也常看,像花木兰,穆桂英挂帅,从军卫国,戍边御敌,有啥错?我看也不见得,主要是老戏跟不上形势,现在讲厚今薄古,你们说对不对呀?”何书记和风细雨地讲出一番道理,张队长连声说对,大老郭一脸得意,走起路来悠悠的。
三人一起来到打谷场的土戏台前,知青们已在台前中央坐定,四周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社员和村民,知青坐在中间,最前排的一排小板凳是留给领导的。大家见县委何书记来了,都热情地鼓起掌来,何书记挥动双手向大家致意。演出快开始了,十几盏大汽灯把舞台照得明晃晃的,何书记站在台上向大家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并预祝演员们演出成功。
演出在十分热烈的气氛中进行,有唱歌,小杂技,舞蹈,丰收舞的小姑娘们扭动着苗条的身段,把张队长看得迷三倒四的,一双小眼睛鼓得跟对杏似的,嘴乐得合都合不上,算是开了洋荤。演出中台下掌声叫喊声不断,跟过大年似的。何书记边看着丰收舞,边问大老郭:“今年队里的收成怎么样?”大老郭边看戏边歪着头说:“不咋地,旱得太狠,一亩地就三百来斤,撑死也就四百来斤,好不到哪儿去。”何书记又问:“知青队那里怎么样?”大老郭正想说不咋样,让旁边的张队长惊出一身冷汗来,忙背后捅了大老郭一下,这下大老郭才醒悟过来,凭着能看上戏,也得帮帮腔才对,忙改口说:“那边好些,多少俺也说不准。”“这同是一块地,产量怎么会差这么远呢?”何书记心中不解,又追问了一句。大老郭不慌不忙地说:“他们的地肥,离水源近,种子也好些。”张队长忙接上话茬:“俺种的是抗旱新品种,能保抗旱夺丰收。”何书记心有所悟地说:“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演出还在继续进行,后面上演的是豫剧《红灯记》选段,纯正的唱腔,引来大家的一阵阵欢呼声。演到“粥棚脱险”这场戏,当磨刀人唱到“红灯高挂迎头照,我吆喝一声”,没等“磨剪子来戗菜刀”的吆喝声唱出来,不知是磨刀人唱腔的震撼力太大,还是挂红灯的钉子没钉结实,李玉和挂在柱子上的红色信号灯“哗啦”一声掉在了舞台上,竟碎成两半,一下子凉了场。观众也一下静默了,连在日本鬼子鸠山面前大义凛然的李玉和,双腿也直打颤,紧张得台词都忘了,喝粥的演员端碗的手也哆嗦开了。因为他们都刚被解放出来,正处在戴罪立功阶段,弄不好戴上顶破坏样板戏的大帽子,回牛棚不说,身家性命都难保。害得台下的大老郭,一改刚才理直气壮的劲儿,脸色苍白地向何书记赔礼道歉:“都怪俺,就柱子上这颗钉子俺没检查到。”倒是磨刀人临场不慌,该吆喝照吆喝,还质问起掌柜:“你这掌柜咋这抠门呢,把俺朋友的东西摔坏了,你说咋办吧。”掌柜一听,戏里没这句台词呀,一急顺嘴来了句:“俺赔,俺赔就是了。”弯腰把红灯双手捡起来,放在一起,让观众看不清摔坏了,他手拿红灯冲着磨刀人说:“这不好好的嘛。”还向李玉和鞠躬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弄得台下哄堂大笑。这场一救,李玉和也来了精神,唱得字正腔圆,听得何书记带头鼓起掌来,掌声、叫好声震耳欲聋,数大老郭的巴掌拍得最响,出了满堂彩。只是李玉和没敢再接红灯,红灯一直由掌柜拿着,直到下场。
演出完后,张队长安排何书记和演员们吃顿饭,何书记在吃饭前当场表扬了演磨刀人的演员。说救场如救火,他是个合格的好演员,遇事不慌,脑袋瓜转得快,敢做敢为。其实,是由于他根红苗壮,进剧团时间不长,一点也不怕。何书记说到掌柜的表现也不差,演员们一听都笑了起来。还特别夸奖李玉和今晚唱得不错,有气势,底气足,功夫硬,要拿出打败日本鬼子的劲演好样板戏,灭敌人的威风,长革命者的志气,希望演出能再次获得满堂彩。何书记的话音未了,演员们的掌声响成一片。最后,大家酒足饭饱,皆大欢喜。只有大老郭一脸阴沉,坐在桌边的旮旯里,头埋得低低的,虽然何书记没有批评他,他拿筷子的手一直颤抖着,饭都没吃上几口。连夜,何书记带演出队去下一个知青点,当他送何书记上了车,一直弯着腰立在路边,浑身战战兢兢,一个劲地低头认错:“都怪俺那颗钉子没钉好,都怪俺那颗钉子没钉好……”车已走去好远了,他浑然不知,依然站在路边低着头,认错的话音还在继续着。
何书记临上车前通知张队长,县里要抽调太平村知青队里一个干部支援兄弟单位,让他认真考虑一下。张队长伫立在路边思考良久,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张队长扭身发现仍在不断认错的大老郭,忙走上前去,在他背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大老郭才猛醒过来。张队长觉得他背上冷汗津津的,把褂子都湿透了。
升官有时也是一种被动地选择。
几天后的上午,张队长在知青大会上宣布了上级的任命:任命秦穷同志为十里庄知青队队长,免去其太平村知青队副队长职务;任命李辉同志为太平村知青队副队长。谢晓燕看见身边萧云眼里溢满欣喜的光泽,这种绸缎般的眼神,带着几分柔和的爱慕,喜不自禁的脸上淌出一股媚态,微微翘起的唇上含着一丝骄傲,这种表情只有在相爱之切的人身上才能找到。她只祈望自己喜欢的男人能够有出息,靠自己的本事打天下,步步高升,光宗耀祖,他的成功也意味着自己的幸福,在他身上寄托着自己的理想追求,并不奢求多少回报。刚散会,她马上跑到李辉身边,缠着要他请客,说:“上次你答应我和晓燕姐的客还没请呢。”李辉从钱包里掏出唯一的五块钱塞给萧云,萧云不接,气呼呼地说:“你这样请客没诚意。”还拉着谢晓燕一块评理。其实,她的心思谁都理解,没有李辉参加的请客还有什么意义?饭吃不香,菜也没味儿。谢晓燕顺口说道:“萧云说得对,哪有没有主人参加的宴席呀?”李辉反应得很快:“行,我亲自请,总可以了吧。”顺手把钱塞进干瘪的钱包里。萧云见李辉答应了,脸上泛起了两片红晕,像绽开的两朵花。
张队长念完命令后,轻飘飘地往回走,嘴上又哼起了小曲:“要将那狸猫换太子……”一脸得意,总算又办成了一件既解西平据点之围,又端土八路老窝的事,高司令办不成的事,让俺给办成了,痛快!自从那封告状信之后,张队长早就想搬掉身边这颗定时炸弹,苦苦没机会,这次机会来了,一定要抓住。既让他高升,又解决了自己的难题,一举两得,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开始,县里打算先把秦副队长调去任副职,熟悉半年后再扶正。张队长说啥也不同意,说从先进单位调出的干部不提升,面子上也过不去,别人还以为他犯了什么错误呢。再说,秦副队长那儿思想工作也难做,谁都知道十里庄穷得掉渣,谁愿意主动往火坑里跳?现今政策两天一变,万一上面有什么变故,让秦啥也没捞到,还不记恨俺一辈子。说不定怨俺打击报复,再把麦收的事捅出来,岂不是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张队长专门找何书记做工作,说了秦副队长一大堆好话,好像凤凰村知青队的成绩,都是在秦副队长带领下干出来的,自己并没干多少事。张队长心跟明镜似的,在领导面前多表扬下级,往往会抬高自己的身价。表现出班子团结,自己谦虚善用人,若把手下人说得一无是处,既显不出本事,反衬得自己水平低,万一风声传出去,更不利于管理。何书记也心知肚明,底下拼命推荐的干部,一定存在过节,不是有矛盾,就是能力差,而死也不肯放的干部才是好干部呢。何书记随口提了句:“李副队长怎么样?”张队长马上说道:“是块好料,太嫩,掌舵不行,培养培养再说吧。”何书记考查干部时,对秦副队长也有所了解,知道他是个本分人,立场坚定,旗帜鲜明,思想也跟得上形势,工作踏实,任劳任怨,只是干部部门反映他工作方法简单,老婆出身不太好,富裕中农,可苦地方需要这样实干的人,老婆出身问题也不能耽误人家一辈子,就点头同意了,张队长的事才算办成。
宣布任命前,张队长主动给秦副队长谈了一次话,交了交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