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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容身-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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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醺醺地从朱胜利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银盘一样的月亮摇摇晃晃地挂在天上,似乎要掉下来的样子。
  月光惨白,照得广胜犹如孤魂野鬼。
  马路好象不够宽,广胜总是荡到这边再荡到那边,感觉距离很短。几辆零星驶过的汽车,让广胜觉得很飘,如同鬼魂。广胜把两条胳膊做成骑摩托车状,嘴里轰着油门,脚下像戏曲里的武大郎那样走着矮子步,一溜烟到了自己家的楼下。
  站在黑影里,广胜扫了一眼郭二爷的水果摊,几块鞋底那样的西瓜皮,弯弯地撅在那里,很孤单。
  阿菊应该还在屋子里吧?广胜屏了一下呼吸,把头发往后抿了抿,正步走了过去。
  神经病嘛!一男一女两个学生模样的人从黑影里嘟囔着出来,恨恨地扫了广胜一眼。
  广胜猛醒,我到这里来干什么?找人?人家阿菊早走了!广胜说声对不起,倒退到了马路上。
  这个人是不是犯神经了?怎么半夜里在那里躺着?四五个染着黄头发的女孩站在广胜身旁唧唧喳喳。喂,醒醒啦!当心被汽车压死!广胜睁开了眼睛,哎哟,小妹妹们,这么早就上学去呀?一个小眼睛的女孩伸出一根手指,勾着广胜的下巴笑了,傻逼青年,这还早吗?才半夜一点呢!喂,哥们儿,有钱吗?领姐儿几个蹦迪去咋样?哦,这帮姑娘可真香……广胜猛力吸了吸鼻子:说吧,咱们去哪里?哥哥有得是票子!嘿!这哥们儿痛快,一个女孩咯咯地笑起来,大叔,先把钱拿出来看看,没钱我还怕你把我们给卖了呢。广胜坐起来,下身胀得厉害,有一股尿意,妹妹们,我先去撒泡尿,一会儿咱们走着!
  广胜站在路灯下面撒尿,鸡巴胀着,尿不出来,憋得脸发麻。
  你倒是快点呀,再尿不完我拿石头砸你啦!
  来了来了!广胜忽地转过身来。
  姑娘们尖叫一声,四散逃去,昏暗的灯光下像一群听到枪响的兔子。广胜看着自己冲天而立的阳具,不知所措。这家伙好象没事一般,没脸没皮傻忽忽地瞪着独眼望天。广胜苦笑了一声,是啊,她们能不跑吗?这玩意儿长得跟张飞似的,上起火来还没心没肺的……活该,谁让你们招惹我的!
  重新坐回刚才躺过的地方,广胜双手伏地,醉眼朦胧地眺望着圆圆的月亮,状如野狼。



第十五章 一地鸡毛
  广胜和张屐抬着一个死沉死沉的模特儿,从利隆商厦喧嚣的大门走出来。
  张屐哭丧着脸埋怨广胜:“胜哥,你那么跟人家说话,人家能要嘛!你应该说,这是高雅的艺术品。”
  广胜冲他脸上吹了一口气:“别闹了啦,咱这东西就是再艺术,人家嫌贵咱有什么办法?回去吧,回去我请你喝两盅。”
  张屐恨恨地说:“妈的,下九流玩意儿不懂艺术!他们这样,我还不愿意卖了呢。”
  抬着模特儿刚走上公司的楼梯,就听见赵玉明在大声地呵斥老牛:“牛邦先!你给我听好了,今天你不把钱给我吐出来,我就去派出所告你诈骗!三番五次地我没怎么处理你,你还来劲了你!马上滚,滚回家拿钱去!”
  咕咚咕咚,老牛沉重的脚步声传过来:“赵玉明,你跟我玩这个?不干了我!那是我应得的钱!”
  好象是赵玉明在撵他:“你给我回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提这个成的?”
  广胜松开手,对张屐说:“你自己慢慢扛上去,我得去拉开他们,别打起来。”
  走廊头上,赵玉明把手里的一份材料在窗台上摔得啪啪乱响:“你好好想想,我就那么‘膘’吗?会给你百分之五十的提成?如果真是那样,我还开什么公司?跟你合伙算啦!历来都是百分之十的提成,打从有了这个公司就开始了!”
  老牛的眼睛瞪成了两个血球:“我不管!反正你亲口跟我说过这话,百分之五十!在我家里,我请你喝酒的时候!”
  “好好好,就算是我说了,那也是醉话,我收回!”赵玉明似乎是在放赖。
  “你收回话,我收回钱!”老牛扯身就走,“大不了我不干了,这个月的工资我也不要啦!”
  广胜横身拦住了老牛:“老牛你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嘛,怎么说走就走?”
  老牛闪身过去了:“你问赵玉明!没有这么玩儿的嘛!”
  “牛邦先,你不回来我马上报警!”
  “报吧,我还等着跟警察说说你干的那些糟烂事呐!”
  老牛刚拐过弯,就听见咣当一声巨响。走廊头上,老牛的两条粗腿上下扑腾着:“哎哟,小拖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赤身裸体的模特儿用一个怪怪的姿势趴在张屐的身上,张屐扎煞着胳膊,大张着嘴巴喊不出声来。
  赵玉明哼了一声,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房门咣地一声关上了。
  广胜上前拉起跌得发蒙的张屐时,老牛尖尖的鸡屁股已经转出了楼梯。
  “广胜,你去把老牛的东西都给他扬出去!他已经被我辞退了!”赵玉明气哼哼地站在办公室门口。
  “老赵,消消气,怎么回事儿?”广胜搀着面色蜡黄的张屐问赵玉明。
  “怎么回事?这个老巴子把一笔业务款私自提走了,一万多!”
  “刚才他不是说还有提成的嘛……”
  “我都快要饿死了,还顾得上给他提什么成?滚吧,让他拿着着一万块钱流落街头!”
  王彩蛾可怜巴巴地从赵玉明屋里伸出鸡窝一样的脑袋,嘴里念叨着,俺害怕。三声俺害怕刚说完,王彩蛾就一个趔趄扑到了对面的窗台上,赵玉明的一只皮鞋已经不在脚上了。广胜刚一纳闷,王彩蛾的下一声“俺害怕”就变成了一声“噗!”
  广胜给老牛收拾桌子的时候,老牛来电话了:“广胜,我就不回公司了,麻烦你把我的东西给我捎来家,晚上我等你。”
  广胜在电话里劝了他几句,老牛不听:“广胜,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赵总人还不错,就是关键时刻不体谅人,你想想我给他出了多少力?到头来连这点提成都不给我,你说我能不跟他翻脸吗?你再看看王彩蛾……好了,不说了,晚上见。”
  日近中午,赵玉明搂着王彩蛾的肩膀,猛地推开了广胜的门:“广胜,老胡,小拖!云升餐馆——开拔!”
  装了一脑袋啤酒沫子的广胜,晕晕忽忽地倒在了自己家的床上,外面夕阳斜挂,晚霞满天。广胜梦见自己跟孙明走在猩红的地毯上,耳边响起《婚礼进行曲》庄重的旋律。豪华气派的大厅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穿红色旗袍的服务小姐往来穿梭,客人们面带笑容,喜气扬扬。广胜牵着孙明柔软的小手,红光满面,气定神闲,啊啊,朋友们好。孙明小鸟一样地依偎在广胜的怀里,眼泪汪汪,广胜,我要跟你生活一辈子,一直到死。石小娇远远地瞅着这对新人,羡慕不已……广胜想笑。
  电话铃响了,广胜翻个身,一把拽过了电话:“谁呀?我是陈广胜。”  那边沉默了许久,直到广胜嘟囔着打错了,才开始说话:“胜哥,我是阿菊。”
  阿菊?广胜忽地坐了起来:“阿菊!你在哪里?!”
  “我在湖北呢……胜哥,你还好吗?”阿菊好象是在抽泣。
  “我还好,”广胜拿电话的手在颤抖,“你怎么老是不给我打电话?把我忘了?”
  “不是……胜哥,我在一家合资企业上班呢,”阿菊似乎很忧郁,“你还好,我就放心了……胜哥,别老喝酒。”
  “没喝呀,我早戒酒了。阿菊,什么时候再来青岛?我很想你。”
  那边又不说话了,广胜喂了好几声,阿菊开始说话:“胜哥……我不想回青岛了,我在这边挺好的。”
  广胜叹了一口气:“祝你好运,有机会我去湖北看你。”
  阿菊沉默了一会儿:“胜哥,你再没见着阿德吗?”
  “阿德?他没回湖北吗?”提起阿德,广胜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歉疚感。
  “没有……胜哥,你注意他点儿,他说要杀了你……”
  “阿菊,你别胡思乱想,”广胜笑了笑,“不会的,阿德不是那样的人,再说……”
  “好了胜哥,你注意点就行了……想你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那边似乎说不下去了。
  放下电话,广胜觉这事得有必要问问金林,顺手拨通了金林的手机:金所,咱们这一带的暂住人口里,有没有个叫刘成德的南方人?金林问他,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广胜说,他跟我一个朋友借过几百块钱,朋友让我找他一下。金林犹豫了片刻,告诉广胜有这么一个人,几个月前因为抢夺被刑事拘留了,现在不知去向。广胜支吾了几句,金林问他干得怎么样?广胜不敢回答,索性装膘开了:喂喂!大点声!我听不见!什么破电话?唉,信号不好……
  从老牛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天繁星。牛夫人很能干,奶完了孩子,挽起袖口给二人做了一桌子的菜,很有崂山风味。老牛开了一瓶白酒,兴致勃勃地跟广胜赛开了酒量。广胜不太喜欢喝白酒,简单应付了几口就不喝了,光听老牛夸他的儿子漂亮,将来肯定比周润发有气派。喝到广胜开始打盹的时候,朱胜利又开始喋喋不休地控诉赵玉明的滔天罪行。听来听去,广胜反倒觉得赵玉明不错,在老牛的身上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小牛好象很反感他爹,一个劲地哭,广胜便起身告辞。
  路上,广胜又接了老七一个电话。老七在电话里大声嚷嚷:“黄三太不象话啦,整天在街上嚷嚷,我把陈广胜砸趴下啦,陈广胜连个屁都不敢放,有机会我去调戏调戏陈广胜的小马子,陈广胜的小马子让陈广胜调教得肯定很好使……”
  广胜听得头皮阵阵发紧,沉着嗓子对老七说,让他说去吧,我不在乎,这种人就这样,跟他斗气没意思。老七冲电话直咋呼,胜哥,你不能这样想,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你发句话,我率领弟兄们抄他的家去。广胜说,老七,你在千叶的帐我会去给你结了的。老七不吭声了,广胜又说,给常青跟班舒服吗?
  老七突然火了:“舒服个屁?!这个人很黑,还不如凯子呢。他妈的拿人不当人!要不人家都叫他杂碎呢!凯子不跟常青在一块儿了,两个人恼了,前几天在后海开了一仗,死了一个伙计,凯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可能公安局正通缉他呢……”
  去你们那些妈的去吧!广胜苦笑一声啪地挂了电话。
  天气冷了,街上的行人很少。广胜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看看,满大街能背着手出来潇洒的没几个呢。
  还好,我还能叼着棵烟横行在街头,就证明我活得不赖!广胜使劲吸进了将要流到嘴巴里的鼻涕,悲壮地昂起了头。
  咕咚!广胜被脚下的一块石头一绊,单腿跪在了地下。快速地站起来,广胜很尴尬,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个动作,有点像一个非常绅士的男人在向倾慕已久的淑女求婚。
  洗脚的时候,广胜从脚上撕下来很大的一块皮,像一溜白菜帮子。
  用一个舒服得有些放肆的姿势躺在床上,广胜的灵魂似乎得到了安慰。是啊,不管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喜欢把自己弄得焦头烂额,狼狈不堪,但到了晚上他还是要舒舒服服地躺下来,享受一张床带给他的安抚。无非是有的床上躺着两个人,有的床上躺着一个人,有的床硬,有的床软,有的床热,有的床冷,有的床大,有的床小……睡得迷迷糊糊,广胜听到电视里韩乔生一惊一乍地欢呼,进了!守门员临门一脚不孚众望,皮球乖乖地擦过了裁判的裤裆。
  “广胜哥哥呀,醒醒啦——”孙明笑嘻嘻地在推广胜的脑袋。
  “阿菊别走……”广胜刚才正在梦里跟阿菊缠绵,昏昏沉沉地嘟囔了一句。
  “广胜想情人了?”孙明还在笑,“起来吧,人家阿菊早回家啦,没你什么事儿啦。”
  广胜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吓死我了!你就不会让我办完了阿菊再叫我吗?”
  孙明满嘴酒气,眨巴着红红的眼睛看广胜:“让她舒服了我怎么办?起来,我要干你!”
  广胜搂过他的脑袋,把鼻子凑到她的嘴巴上闻了闻:“明明,你又喝酒了。”
  孙明仰面大笑:“哈哈哈哈!喝了,怎么着?我就他妈喝了,少跟我来这一套!扒光了,干活!”
  广胜看着孙明桃花一样的脸蛋,似乎很吃惊:“明明,你怎么了?好象神经了……忘乎所以。”
  孙明把满头黑瀑布猛地往后一甩:“怎么?这样不好吗?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疯狂的女人吗?”
  广胜嘬了一下牙花子:“操……喝大了你。”
  孙明把脚上的鞋踢向天花板,一头扎进了广胜的怀里:“少废话,赶紧伺候我!”
  “明明,这些天你都到哪儿去了?”广胜一手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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