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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提她干什么?人家现在发达啦,膀了一个真正的大款——老刘!”老歪说这话的时候酸溜溜的,“他娘的,我就给他们牵了一次线,这倒好,俩人勾搭上了,小贱人一脚把我给蹬了!听说,老刘给他投资开了一家饭店,档次还挺高。”
“真的?呵呵,那我得祝福她……”广胜有点胸闷的感觉,咬了咬嘴唇苦笑一声,“造化弄人啊,这世道。”
“广胜,你得告诉我,”朱胜利扳了一下广胜的肩膀,“你最近是不是又惹麻烦了?”
“老胡你别他妈废话好不好?”老歪用胳膊肘拐了朱胜利一下,“惹什么麻烦?不就是砸了一个膘子嘛!”
广胜一懵,猛地回过头来:“你听谁说的?我砸谁了?!”
老歪嘿嘿笑了:“广胜真他妈活雷锋,帮了哥哥的忙还在这里‘点憨’……还能有谁?老七呗。”
“广胜,你把老七砸了?”朱胜利有些纳闷,“前几天不是还挺好的吗?你还让我去找他一起去砸徐有庆呢。”
“别插话,让歪哥说,”广胜透过后视镜盯着老歪,“歪哥,接着说。”
“本来我也不知道,这不,今天一早我去医院看一个同事,刚走到医院门口就看见从一辆奥迪车上滚下一个人来,我仔细一看是老七,就躲在冬青后面没敢露头。车上下来两个人,把老七架到急诊室门口就走了。老七好象伤得不轻,满脸是血,站都站不起来了,几个看热闹的把他抬进了急诊室。当时也没人管他,我觉得可怜,就去找了一个大夫,大夫说不大要紧,都是皮外伤,缝几针就好了。大夫问老七是怎么回事,老七也不说话,只是哭……缝针的时候我问他,七哥你怎么了?他像个死人一样地嘟囔了一句:你问陈广胜去吧。哈哈!我那个高兴啊……广胜,我知道肯定是你在给我报仇……”
“好了歪哥,”广胜舒了一口气,“你就胡他妈琢磨去吧,我还没你想得那么义气。”
“嘿嘿,广胜就这一点好——谦虚,”老歪竖起了大拇指,“随你怎么说,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你帮我报了仇。”
“呵呵,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广胜反手递给他一根烟,“……该你报答我了。”
到了啤酒城门口,停下车,朱胜利给赵玉明打了个电话,赵玉明说:“你们怎么才来?这效率连屎都吃不上泡热的!”
广胜接过了电话:“老赵,你都联系好了?”
赵玉明悻悻地说:“你小子显像了?不挣钱了?赶紧回来吧,去云升餐馆等我,见了面我告诉你。”
“老赵,去观海楼吧,云升餐馆没什么好吃的。”广胜觉得这个时候去云升餐馆不好,也许常青的人在那里等他呢。
“有钱了?哈哈,那好啊,我马上到。”赵玉明挂了电话。
广胜从怀里掏出一沓钞票,用大拇指扳得沙沙响:“弟兄们,看看这是什么?”
朱胜利劈手夺了过去:“什么?咱不认识,抽两张再说。”
坐在观海楼豪华的单间里,赵玉明简单跟广胜说了一下情况:别的公司有一块闲置的牌子,将近半年没人用了,赵玉明找了商广科的一个朋友打听过了,那个公司倒闭了,牌子暂时还没清理。赵玉明对那个朋友说,那块牌子被我们公司买下来了,正准备用。广胜哈哈大笑,老赵,真有你的,咱们马上开工!赵玉明说,先给他们画上这没问题,关键是钱要马上到位,不然被那个公司知道了,钱还没到手,很可能还要打官司呢。老歪一拍胸脯:钱的事儿不是问题!老韩国听我的,我老歪让他们什么时候拿,就什么时候拿!赵玉明抬眼看了看他:你就是老歪呀?老歪笑得很尴尬,呵呵,我不认识你。赵玉明把手在眼前摆了摆,算了算了,以后都是朋友。老歪好象自己也觉得在王彩娥这件事上做得挺难看,不住地给赵玉明夹菜:老赵是个人才,老赵是个人才……广胜刚想打趣两句,朱胜利就把电话递给了广胜:“金林找你。”
广胜的心忽地提到了嗓子眼,屏了一下呼吸接起了电话:“金所,找我有事儿吗?”
金林的声音很沉稳:“怎么你没带手机?找你真麻烦!你在哪里?”
广胜预感到金林是因为常青的事情来的电话,连忙跟上:“我在济南办事儿啊,找我干什么?”
金林顿了一会,沉声说:“前天晚上有人在医院里开了枪,这事你知道吗?”
“我哪知道?我来济南三天了都……伤人了吗?”
“别打听了!回来以后马上跟我联系。”金林挂了电话。
他妈的,这么快就知道了?隐约地,广胜开始害怕起金林来。
桌子上开始热闹起来,广胜控制着自己的酒量,一直不敢多喝,他害怕在这个关键时刻大脑失控。
朱胜利的又手机响了,朱胜利拿起来喂了一声,把手机递给了广胜:“孙明的。”
“办完事了吗?”
“没呢,正在办……你好好在那呆着,我办完事就回去。”
“快点回来啊,常青又找你了,我也不敢给你接。”
“我知道了,别接!”一提常青,广胜又是一阵烦躁,“没事了,让建平接个电话……建平,你把手机装你兜里,打在震动上,任何人不准看我的手机!听见了吗?”
“好的胜哥,你在外面千万小心……”
“别废话了,凯子在干什么?”
“哈哈,还能干什么?又喝大了,在给我们讲你们俩在监狱里的故事呢……胜哥,你真猛。”
“好了好了,看好了你嫂子,别给我出洋相。”
赵玉明把酒杯举在鼻子下面,用舌头舔着杯沿,不住的点头:“好好,广胜真幸福。”
广胜坐回来,冲赵玉明一晃酒杯:“谢谢老赵夸奖,干了!”
朱胜利似乎是喝大了,不停地问广胜最近干什么了?广胜打岔说老胡这两天胖了,是不是想通了,不嫖娼了?老歪插话说,还他妈嫖娼呢,老胡算是出息了,我请他去“练管儿”他都不去呢,整天自己在家“自捞”,捞完了就猛吃猛睡……这些话把赵玉明听得如坠云雾,皱着眉头只管喝酒。广胜觉得很对不住他,站起来敬了他两杯,赵玉明也大发感慨,逢敬必喝,直到把自己的脖子喝得直追老歪,方才罢休。
广胜瞄了一眼窗外,外面很黑,看不到星空,只有那轮灰黄的月亮在黑黝黝的楼缝里闪现,这让他感觉很压抑。
瞅个空挡,广胜冲朱胜利使了个眼色,起身往外走。
朱胜利跟了出来:“广胜,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最近又惹什么麻烦了?”
广胜拽着他去了洗手间,站在墙根解裤带的时候,顺手把枪放在窗台上,用身子挡住了,两个人边撒尿边说话。
广胜斜着眼问朱胜利:“老胡,你是不是听别人说过什么了?”
朱胜利捏着鸡巴尿不出来,狠劲地抖动了两下:“别膘了,我跟你接触的人不一样,我能听到什么?”
广胜尿完了,顺势靠在了窗台上,面无表情地对朱胜利说: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简单把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朱胜利听得直发愣,手扶着墙壁一声不吭。广胜扳着他的肩膀叮嘱他,老胡,这些天你也得警醒点,万一常青来不及了,很可能找你去呢。朱胜利不以为然,我又不认识他,他找我干什么?再说这里面又没我什么事儿……
广胜正要跟他分析分析为什么找他,门开了,进来一高一矮两个喝得满脸通红的人。这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倚在门口,冲广胜大吼一声:看你妈的什么看?尿完了就滚出去!广胜侧目一看,心头不禁一凛:其中的一个大个子正是那天半夜朝他家开枪的那个人!广胜下意识地摸了裤腰一把,枪呢?!反应过来枪是放在窗台上的,一下子怔在那里不动了。
“你明白了吧?这事儿没完……”那两个人咋呼完了,似乎忘了刚才这茬儿,搂在一起嘀咕上了。
广胜迅速回身,把枪揣在怀里,拉着还在发愣的朱胜利就走。大个子瞪着血红的眼睛扫了广胜一眼,满腹狐疑地嘟囔了一句:这人是谁呀,面熟……广胜不敢怠慢,低着头快步出了洗手间。里面好象喊了一声,你他妈的是谁?朱胜利回头用东北话应道:大哥,俺们也是来吃饭的。广胜走了几步,突然一拉朱胜利,两个人悄悄折转回来,蔽在门口听声。
走廊上除了站在尽头的两个服务员,没有别人,洗手间里的声音异常清晰。
“你知道吧兄,兄弟……”大个子的舌头在打卷,“这俩逼玩意儿……没他妈一个好东西!等着看吧,不死一个没他妈消停日子!你就说常青吧,你他妈跟人家凯子混起来的……大小也得领个情吧?这他妈倒好,一门心思地想玩死人家……”
“刘哥,话也不能这么说……不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凯子一毛不拔,常青不是还给咱哥们儿钱嘛。”
“谁说的不是?我没话说了……等着吧,这不是人家胡四那边也插手了吗?咱哥们儿也见好就收吧……”
“这谁不知道?刘哥,听说这事儿是陈广胜一手策划的,万一陈广胜找到你的头上……”
“别说了!昨天董启祥盯着我好一阵看,看得我直发毛……”
董启祥?广胜有点发蒙,董启祥怎么也搀和进来了?难道他一直跟胡四在一起吗?广胜突然就有一种飘起来的感觉……他知道当年一起坐牢的时候,胡四跟董启祥的关系,那是一种比生死之交还要微妙的感情……董启祥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他知道,董启祥是一条钢铁般的汉子,不但仗义勇猛,重要的是他的头脑非常冷静,冷静到令人恐怖的地步。广胜轻出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冷冷的笑意:呵呵,好戏就要开始了。
“兄弟,明天再找不着陈广胜,咱哥俩就撒丫子颠道儿!”
“哥,你还想找人家陈广胜呀?没准他跟凯子和董启祥在一块,他们还想抓你呢……”
“他妈的,我真没想到……董启祥怎么也是陈广胜的人呢?这样吧,今晚咱们就走人……回去喝酒!这事儿我不能跟伙计们提,你跟他们说,我他妈装喝大了……不能说咱们害怕了,就说搀和这个逼事儿没意思,哥儿几个马上撤退!”
“行,一会儿我回去说,小三他们好糊弄。钱怎么办?黑了他的?”
“黑了再说!就说钱给了董启祥,祥哥收下了……爱信不信!完事儿咱们给他来个不照面……”
里面的两个家伙好象要往外走,广胜连忙拉着朱胜利躲到了旁边一个空房间里。
那两个人又站在门口嘀咕上了,大个子好象在问:昨天去的那几个人里面,你有没有感觉面熟的?小个子说,除了董启祥,我一个也不认识。大个子自言自语:来者不善啊……胡四这个老狐狸!小个子说,听说胡四、陈广胜还有董启祥在监狱的时候关系好着呢,你说常青这个傻逼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他闲着没事惹陈广胜干什么呢?大个子笑了:嘿嘿,当时谁都以为陈广胜是个软柿子,那阵子连黄三都想“诈厉”他呢……黄三不是死了吗?昨晚老七亲口说,这里面有陈广胜和胡四的猫腻呢……对了,这事儿可不能出去乱说,祸从口出知道吗?
听到这里,广胜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脑子又开始胀痛,如同一根棍子在里面拼命地搅动。
外面的说话声渐渐远去,朱胜利拉了拉木头一样杵在门后的广胜:“他们走了,回去吧。”
广胜把脑袋抵在墙角,用力摇了摇,墙皮蹭得头发沙沙作响:“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朱胜利的嗓子好象被蚂蚁钻破了,颤抖得不成样子,“黄三这事……我不相信。”
“你在说什么?”广胜的眼睛在黑暗里发出匕首一样的光芒,“你应该相信你是个聋子!你什么也没有听到。”
“对……广胜,我什么也没听到。”朱胜利似乎不敢看广胜的眼睛,低下头嗫嚅道。
回单间的时候,老歪正眉飞色舞地跟赵玉明说着什么,左手握成一个圆圈,右手食指不停地往里套弄。赵玉明笑成了一只卷曲的刺猬:老歪啊老歪,你这种人也号称他妈的国家工作人员?我操你娘的……老歪也不答腔,兀自比划。广胜回来陪着干笑了几声,凑近赵玉明说:“老赵,刚才上厕所的时候接了我老婆一个电话,让我赶紧回去,你看?”
赵玉明摆了摆手:“你个老婆屎!你们都走吧,让老歪在这里,我们俩再喝点儿,这家伙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朱胜利恢复了笑容,站起来喝了一杯:“赵总,我也再喝一会儿……你们等着,我去送送广胜。”
出门的时候,广胜对朱胜利说:“老胡,这几天你多费心,争取把这笔钱挣下来,不懂的事情去找小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