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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凯满足地掏出手机,放在桌子上往常青面前一推:“现在就给夜总会打电话,就说我的人马上就回去接班。”
常青垂下眼皮扫了关凯一眼,悻悻地拿起了手机。
“好!都是好兄弟!”董启祥端起酒杯转了一圈,“这才叫男人!全体干杯!”
常青用关凯的手机通完了话,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逐个地碰杯:“哥哥们,以前就算我做了一个梦,我给你们赔礼了。”
董启祥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有机会我跟常青交朋友,这伙计不赖!”
常青艰难地坐下了:“会有机会的……”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颤抖着手拨了一个号码,“老黑,完事了吗?”
话音未落,董启祥一把抓过了手机,猛地贴在自己的耳朵上,听着听着脸色就严峻起来。
那边好象在催着回音,董启祥啪地扣死了电话,双眼像两把锥子,直刺常青:“怎么回事?!”
常青不敢看董启祥的眼睛,猛地把脸转向了广胜:“胜哥,我对不起你!”
广胜有点发蒙,连忙把董启祥拉到座位上:“祥哥别冲动,让常青说。”
常青似乎很紧张,嘴唇变成了紫颜色,近乎哀求地望着董启祥:“哥哥,把电话给我,让我说两句……”
董启祥把常青的手机在手里玩得像陀螺:“兄弟,别玩什么花招,要知道你的马子还在这里。”
常青一把抢过了手机,迅速按开了刚才的那个号码:“喂!老黑,没出别的事吧?哦,我知道了。你马上把那个女的送过来……为什么?这是你该问的事情?马上!我在哪儿你知道,别的你该怎么办还怎么办,送到门口你就走,呆会儿我会联系你的!”挂了电话,常青舒了一口气,抬起胳膊擦了一下满脸的冷汗,冲广胜笑了笑,“胜哥,我又犯毛病了……我没想到你这么重感情。来之前我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你对我竟然是这样……”
这些话广胜一句也没听见,他的心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双耳轰轰鸣响,心脏似乎在刹那间碎裂,鲜血四散!他探过身子一把揪住常青的衣领,桌子上的瓶子、酒杯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你他妈的到底干了什么?!”
常青把手扎煞成了徼枪的样子,来回摇晃着脑袋:“胜哥,愿意打你就打我一顿吧,我受着。”
关凯忽地站起来,掏出手机奔了墙角。
门被轻轻推开了,彬彬把手插在腋下,眼神似乎在问发生了什么,关凯一脚踹关了门。
“大壮!大壮!”关凯像条疯狗一样,握着手机满屋子打转,“你他妈的还睡?你在哪儿?!”那边好象反应得很慢,关凯将墙壁拍得啪啪作响,“说话呀!什么?你为什么不看住了他?我是怎么嘱咐的你?我操你妈!全给我起来,离开那里!”
广胜攥着常青的衣领猛地抖了几下,常青不停地念叨:打吧,打吧,打死我你就舒服了……广胜屏住呼吸,脸上的肌肉逐渐凝固,表情冷得如同冰块。他的喉咙发出蛇一样嘶嘶的响声,慢慢松开手,把脸靠近常青,用力咽了一口干唾沫:好,好……你行,你有种!转身问关凯:“凯子,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关凯盯着广胜看了一会,张大鼻孔没有说话,坐回来,啪地将一把乌黑的五四手枪拍在桌子上,冲常青闷声说:“听好了常青,我再等你一会儿,如果孙明出一点问题,你就出不了这个门!”
董启祥伸手过去,把枪拿在自己手上把玩着:“常青,我真没想到你还会玩这一手,既然你这么干了,还后悔什么?”
广胜一把抓住了董启祥的手:“祥哥,他是不是把我老婆绑架了?!”
董启祥浅笑一声:“没那么严重,他让人领着你马子在外面兜风呢……呵呵,常青,我问你话呢。”
广胜直接把董启祥手里的枪抓在自己手上,猛地顶在常青的脑门上:“说!到底怎么了?!”
常青歪了歪脑袋,垂下眼皮,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哥哥,我真糊涂了……来之前,我让老黑去找了你那个叫朱胜利的朋友,然后就……胜哥,我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饶我了,所以我就想……我就想不再打扰你了,我跟你的恩怨就在祥哥这个酒桌上解决了算完。胜哥,你是了解我的,我容易冲动,其实我真没想跟你过不去……小嫂一会儿就来了,我很后悔……”
广胜颤做一团,扔下枪,箭步冲出门去,门上的把手将他的衣服豁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一溜白花花的排骨。
楼下的风很大,刮得树枝呜呜作响,听起来像无数野兽在叫。
广胜站在大门外的风口上,瞪着狼一样的眼睛四下打量。
小韩跑过来,从身后给广胜披上一件大衣,悄声说:“胜哥,凯哥让我过来陪着你……别担心,一会就到了。”
广胜回头看了看,院里停着的几辆车全都打开了车门,广胜心下一凛:“过去跟他们说,把车门关上,别吓着你嫂子。”
小韩刚走,一辆车就擦着广胜的身边停下了。
“广胜,三更半夜的,叫我来干什么?”孙明从车上下来,车忽地开走了。
“明明!”广胜扑过去,一把抱紧了孙明,“明明,你可来了……”
“怎么了?”孙明伸手摸着广胜冰冷的脸,“你怎么发抖了?出了什么事情?”
广胜脱下大衣包住孙明,搂紧她往大厅里走:“明明,没什么……是我朋友祥哥想见见你,一直在等着呢。”
小韩跟在后面拍了拍孙明的胳膊:“嫂子,没事,我们都在这儿呐,胜哥有点醉,直念叨你。”
孙明用一根手指戳了广胜的额头一下,娇嗔道:“没出息,人家正睡觉呢。”
刚一拐上楼梯,董启祥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哈哈!弟妹来了?好漂亮!”
广胜搂着孙明往前走:“漂亮吗?哈哈,主要是你兄弟我盘儿亮,有魅力,”把孙明往前一推,“叫祥哥。”
进到单间,广胜发现常青不在这里,轻声问关凯:“常青呢?”
关凯一边冲孙明傻笑一边回答:“在隔壁……哈哈,小嫂真有福气,你看看你看看,咱们广胜哥一刻也离不开你呢。”
孙明把脑袋靠到广胜的肩膀上,仰起脸瞟了广胜一眼,很幸福的样子。
董启祥吩咐服务小姐给孙明倒满酒,大大咧咧地站起来:“在监狱的时候我就说过,广胜这小子将来有艳福,果然不假!来来来,我敬你们两口子一杯,祝你们……”
广胜听不进去这些话,机械地干了一杯,颤抖着手,不停地摩挲孙明的肩膀,心里异样的痛。
干了这杯酒,孙明好象很兴奋,抬手推了广胜一把:“去去,一边玩儿去,我跟祥哥再喝一杯!”
董启祥把手挡着眼睛,冲关凯使了个眼色,用另一只手端起酒杯:“哈哈,痛快!干了!”
关凯离开座位,站到门口打了一个电话,回来附在董启祥耳边说:“祥哥,我的人去了,一切正常。”
董启祥点点头:“让他走吧……呵呵,弟妹,再来一杯?”
关凯刚要动身,广胜一把将他拽到椅子上,回身拍拍孙明的脑袋:“明明,你陪祥哥喝几杯,我出去一下。”
“常青,”坐在灯光昏暗的隔壁,广胜瞪着沮丧地坐在角落里的常青说,“我真不理解你,你干这事儿感觉有意思吗?”
“哥哥,怎么说呢?”常青摇了摇头,“本来我以为你会……唉,我太冲动了……没吓着嫂子吧?”
“那倒没有……”广胜心里很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停顿了一会儿,喃喃地说,“兄弟,这事儿就先这么样了,以后咱们还是好兄弟,你也别太难受了,人嘛,就这样……再说你也不对,你是跟凯子玩起来的,你做的那些事情……”
“胜哥,别说了,”常青抬起头来,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凶光,“你了解他吗?谁好谁坏,我分得清。”
广胜递给他一根烟,边给他点烟边说:“兄弟,别的我不想多说,我只奉劝你一句:做什么事情要拍拍自己的良心。”
常青猛吸了一口烟,剧烈的咳嗽让他语不成句:“胜哥,这话……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常青,你还是别在街面上玩了,哪怕暂时离开……你树敌太多。”
“胜哥,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跟你不一样。”
“你不听我的就算了……但你最好收敛一些。”
“这我知道。胜哥,我可以走了吗?”
“你走吧,”广胜站起来,对站在门口的小韩说,“让他老婆过来扶他!”伸手搀起正艰难地想站起来的常青,“常青,记住了:以后别再打扰我了,我想过几年安稳日子。”
“不会了胜哥,”常青的声音有点发抖,泪汪汪地盯着广胜,“你真让我感动,哥哥……”
常青的女人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搀着浑身痉挛的常青,不住地埋怨:“又喝多了,整天喝、喝!”
常青似乎急于迈出这间屋子,用力揪着女人的肩膀:“少叨叨……没喝多。”
经过董启祥的房间时,广胜听到里面传出孙明的声音:“凯子,给你大姐添酒!”
广胜笑了笑:又他妈开始了。
看着常青佝偻的背影,广胜一时陷入了沉思,难道这也是一种生活?
“想什么呐?”关凯推门出来,把广胜的手机往广胜手里一杵,“你的电话!常青走了?”
“凯子,我怎么觉得常青挺可怜的?”广胜接过电话,把眉头皱成了一座小山包。
“谁不可怜?”关凯嘬了一下牙花子,噗地吐出一块肉渣,“有胆量在社会上混,就别他妈怕可怜!”
“说的也是……”广胜感觉身上蓦然起了一股寒意,讪笑着接起了电话:“谁?”
“我!老胡……”朱胜利凄惨的声音传了过来,“广胜啊,你在哪里?”
“我操!”广胜猛地颤抖了一下,“差点忘了这个岔儿……老胡,刚才发生了什么?快说!”听着听着,广胜的眼睛就冒出了火光,“你在那儿等着,别动!我马上过去!”一把揪过了还站在一旁发愣的小韩,“快!快去追常青!别让他跑了!”
关凯一下子紧张起来,一把揪住了广胜的手腕:“怎么了?!”
广胜拉着关凯离开了门口:“健平被常青的人拉走了……”
小韩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广胜一看他的表情,明白他没有追上常青,不由得蹲在了地下。
关凯上前推了小韩一把:“还楞着干什么?去追呀!”
小韩摊摊手:“追什么追?早没影了。”
关凯猛地朝墙捣了一拳,回身抓紧广胜发抖的肩膀,用力摇晃了两下:“胜哥,别担心。这事跟你无关,健平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我估计常青暂时还不敢把健平怎么样……”松开手,抓过广胜的手机,快速拨了一个号码,“林子,夜总会那边安顿好了吗?好,你马上带人出来,凡是常青可能落脚的地方,都给我派人盯着!见到他,别动手也别叨叨别的,就让他在那儿等着,然后通知我……好了,去吧。”
广胜盯着关凯,嗓子里发出的声音犹如困兽:“凯子,你听着,健平出了一点差错,我跟你没完!”
关凯苦笑了一声:“哥哥,别那么紧张……也许是健平自己愿意跟他们走的呢,还他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广胜斜着眼睛瞄了关凯一阵,扭头就走。
“胜哥,你要去哪里?”关凯一把拉住了广胜。
“我去找朱胜利,”广胜停住脚步,伸手拍拍关凯的胳膊,“别担心,我马上回来。”
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月亮是兰色的,兰色的月亮把天空映照得像宁静的深海。
广胜走到一辆桑塔纳旁边敲了敲车窗,里面下来一个人问广胜是谁,想干什么,广胜说我是陈广胜。那个人一惊:呦!原来你就是陈大哥!马上招呼车上的人下来,对广胜说:哥哥是不是要用车?广胜没有说话,直接坐到了驾驶室。
在财经学校门口一个臭气熏天的垃圾箱旁边,广胜找到了躲在树后瑟瑟发抖的朱胜利。广胜过去拉他的时候,朱胜利仿佛穷苦百姓见到了八路军,一把搂住广胜放声大哭:“你可来了……老天!怎么会这样?广胜,我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呀……”
广胜的心里一阵烦躁,一晃身子把他甩了个趔趄:“你他妈的还有脸哭?告诉我,你是怎么把孙明给叫出来的?!”
朱胜利的腿哆嗦得不成样子,后退几步抱住了一棵树干:“广胜,我受不了了啊……你打我一顿吧。”
“先别废话!健平呢?”
“不知道……可能跟孙明在一块吧?是我打电话让他带孙明一起出来的……”
“我操!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