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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定好了。”弗兰基听见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叫喊声时便微笑着说。
“我明白。他看上去十分健康,这就叫人放心了。他运气太差,老碰上意外事故,去年冬天差点淹死。”
“真的吗?”弗兰基若有所思地问道。
她不再考虑回城的事,内疚的感觉已经减退。
意外事故:
她想,难道罗杰尔专门制造意外事故?
“如果你说的是真心话,我情愿在这儿呆久一点。不过你丈夫在意我这么呆在这儿吗?”
“亨利?”西尔维亚的双唇卷曲成一副奇怪的表情。“不会,亨利不会在意的。如今亨利对什么事都不在意。”
弗兰基好奇地看着对方。
“如果她同我更熟一点,就会告诉我更多的事。”她心中暗想,“我看这个家庭发生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事。”
亨利·巴辛顿一弗伦奇同她们一起喝午茶,弗兰基仔细地研究着他。此人身上肯定有些古怪的地方。他属于那种普通乡绅的类型,性格快活,喜欢运动。但这样一个人不应该一坐下就神经质似地抽搐,显然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步;
他时而陷于一种不可唤醒的走神状态,时而对别人对他说的什么话作出刻薄和挖苦的回答。他并非总是这样。当天傍晚吃晚饭时,他表现出完全另外一副模样。他开玩笑,高声大笑,讲故事,就其能力来说,可称才华横溢。
弗兰基觉得他太才华横溢了,但这种才华横溢像是做作和不恰当的。
“他那双古怪的眼睛,”她想,“有点叫我害伯。”
虽然如此,她确实一点没有怀疑亨利,因为是他的弟弟,而不是他,在致人死命的那天曾经到过马奇博尔特。
想到那位弟弟,弗兰基倒怀着热切的兴趣盼望见到他。
按照她和博比的想法,这个人就是凶手。她即将与这个凶手直面相逢。
她神经紧张了一会儿。
到目前为止,他可能猜出什么来呢?
不管怎样,他哪能把她同一桩顺利完成的谋杀联系到一起呢?
“你是在给自己没事找事地制造一个魔鬼。”她自言自语地说。
第二天下午,罗杰尔·巴辛顿一弗伦奇正好在午茶前到达,弗兰基午茶时并没有去见他。他们仍以为她在“午休”。
当她出屋来到摆设午茶的草坪上时,西尔维亚笑着说:
“我们的病人来了。这位是我的小叔子。弗朗西丝·德温特小姐。”
弗兰基看见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纲长的年轻男子,他三十出头,眼睛很可爱。虽然她可以理解博比带着成见说的此人应该戴着夹鼻眼镜,长着牙刷般的胡须,但她还是更倾心于有礼貌地应付这双酷蓝的眼睛。他们握了握手。
他说:“我才听说你尽全力撞坏围墙的情况。”
“我承认,”弗兰基说,“我是全世界最差劲的司机。不过我当时开的是辆老掉牙的破车。我自己的车搁着没开,我就买了辆便宜的二手车。”
“一位非常英俊的年轻医生从事故现场搭救了她。”西尔维亚说。
“他是相当可爱。”弗兰基附和道。
这时汤米来了,欢叫着投入叔叔的怀中。
“你给我带霍恩比火车来了吗?你说你会带来的,你说会的。”
“哎呀,汤米!你不应该要东西。”西尔维亚说。
“他说得对,西尔维亚。我答应过的。我带你要的火车来了,老伙计。”他漫不经心地看看他的嫂子说,“亨利不来喝午茶了?”
“我不这么认为,”西尔维亚的声音很不自然,“我想,他今天感觉不舒服。”
接着,她冲动地说:“哦,罗杰尔,你回来我真高兴。”
罗杰尔的手在她的臂上搁了一会。
“好了,好了,西尔维亚,老太婆。”
午茶后,罗杰尔同侄子一块玩火车。
弗兰基注视着他们,心里七上八下。
毫无疑问,这不是把人推下悬崖的那号人:这位讨人喜欢的小伙子不可能是个冷血杀手!
那么就是她和博比自始至终都弄错了。那就是错在这部分上。
现在她深信把普里查德推下悬崖的不是巴辛顿一弗伦奇。
那么又是谁干的呢?
她仍然坚信普里查德是被人推下去的。谁推的呢?又是谁把吗啡放进博比的啤酒瓶里的呢?
想到吗啡,突然想到亨利·巴辛顿一弗伦奇那双异常的眼睛以及微小的瞳孔,使她得到了启示。
亨利难道是个瘾君子?
第十三章 艾伦·卡斯泰尔斯
说来也怪,还不到第二天,她就证实了这种推论,而且是从罗杰尔口中证实的。
他俩打了一阵网球后,坐在一起喝冰镇过的饮料。
他们一直在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弗兰基越来越觉察出罗杰尔这类足迹踏遍世界各地的人的魅力。她不禁想,这位在家中从未取得成功的人与他那位身躯粗大、一本正经的哥哥相比显然更讨人喜欢。
当这些念头掠过弗兰基的脑海时,谈话停了下来。罗杰尔打破了沉默,这次说话的语气与先前完全不同。
“弗朗西丝小姐.我打算办件相当特殊的事情。我认识你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但我凭直觉,你是我可以谋求忠告的人。”
“忠告?”弗兰基惊讶地问。
“是的。我在两种不同的行动方法之间下不了决心。”
他闭口不言,身子向前倾斜。在两膝之间晃动着球拍,前额上现出轻微的皱纹,看去焦虑不安。
“这事与我哥哥有关。弗朗西丝小姐。”
“是吗?”
“他吸毒。我肯定这是真的。”
“是什么使你这么认为?”弗兰基问。
“种种情况。他的外貌、他明显改变的心情,还有。你注意到他的眼睛吗?两个瞳孔像针尖一样。”
“我注意到了,”弗兰基承认道,“你认为他吸的是什么呢?”
“吗啡或者鸦片的某个种类。”
“这事发生很久了吗?”
“我断定是从大约六个月前开始的。我记得他多次埋怨失眠。他怎么开始吸毒的,我不知道.但我认为从那不久后肯定开始了。”
“他怎么弄到毒品的呢?”弗兰基几乎马上就接着问。
“我看是通过邮寄到他手上的。你发现某些天的午茶时间他特别神经质、容易激动吗?”
“是的,我注意到了。”
“我怀疑那就是他手上的毒品没有了,正等着再补充。
后来。六点钟的邮班来了,他走进书房、到出来吃晚饭时,情绪完全不同了。”
弗兰基点点头。她回想起亨利有时在晚饭时那种做作的才华横溢的谈锋。
“但毒品供应来自什么地方呢?”她问。
“哦,那我就不清楚了。名声好的医生根本不会向他提:
供毒品。我猜测,有各种各样的渠道,在伦敦出大价钱就可以弄到。”
弗兰基沉思地点了下头。
她正回忆起跟博比说过有关贩毒团伙的事,他回答说:
不能把过多的罪行搅在一起。真怪,他们的调查这么快竟碰上了这件事的线索。
更为奇怪的是,竟是主要怀疑对象把她的注意力转到事实上来。这事使她比先前更加倾向于否定罗杰尔的谋杀嫌疑。
她提醒自己,偷换照片的举动仍然令人费解,证据对罗杰尔不利,而且证据还是千真万确的。仅以此人的人格来持异议是不够的,人们总是说杀人犯都是魅力十足的人!
她摈弃了这些想法,转脸率直地问同伴:“你为什么要向我说这件事?”
“因为我不知道对西尔维亚怎么办。”他坦白道。
“你以为她还不知道?”
“她当然不知道。我应该告诉她吗?”
“这很难……”
“是很难。这就是我认为你也许能帮帮我的原因。西尔维亚对你十分迷恋。她并不关心身边的任何人,但她跟我说,她很快就喜欢上你了。我该怎么办呢,弗朗西丝小姐?告诉她,我就会给她的生活增添极大的负担。”
“如果她知道了的话,她可能会产生一定的影响。”弗兰基提议。
“我表示怀疑。一旦某人吸毒,没有人,甚至最亲密、最亲爱的人,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这种观点太使人绝望了,不是吗?”
“这是事实。当然了,办法是有的。如果亨利同意治疗,这儿附近就有个地方。是一个叫尼科尔森的医生办的。”
“不过他不会同意的。”
“他也许会的。有时你可以看到抽吗啡的人那种极端悔恨的神情,他们会尽一切办法来治疗自己。我倒倾向于认为,如果亨利以为西尔维亚不知道这事,他可能比较容易地进入那种精神状态。如果治疗顺利(当然,他们把他的病叫做“神经质”),她就没必要知道真相了。”
“他非得离家去治疗吗?”
“我说的那个地方离这儿大约有三英里,在村子的另一边。那个地方是一个加拿大人——尼科尔森医生开办的。我知道这个人非常聪明。而且,值得庆幸的是,亨利喜欢他。
嘘,西尔维亚来了。”
巴辛顿一弗伦奇夫人走到他们身边,说:“你们一直这么精力充沛?”
“打了三局,”弗兰基说,“我每局都输。”
“你的球打得挺好。”罗杰尔说。
“我打网球特别懒。”西尔维亚说,“我们必须请尼科尔森一家哪天过来一下。尼科尔森夫人很喜欢运动。嗯,出什么事了?”她发现那两人在交换眼色。
“没什么,我只是碰巧正同弗朗西丝小姐谈到尼科尔森一家。”
“你最好像我——样叫她弗兰基。”西尔维亚说。
“怎么会这样,一个人谈到什么人什么事,别人马上接着又谈到这个人这件事,这不是有点奇怪吗?”
“他们是加拿大人吗?”弗兰基问。
“医生肯定是加拿大人。他夫人呢,我认为她可能是英国人,不过没把握。她是个可爱的小东西,那双动人的大眼睛相当迷人。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很不快活,肯定日子过得很压抑。”
“他力、的是种疗养院,是不是?”
“是,里面是精神病人和吸毒者。我看他办得挺有成效。
他是个相当令人难忘的人。”
“你喜欢他?”
“不,”西尔维亚语气很生硬,“我不喜欢他。”过了一会,她又态度激烈地补了一句,“一点也不喜欢。”
后来,她指着在钢琴上的一张长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的女人照片说:“这就是莫伊拉·尼科尔森,这张脸不是很诱惑人吗?有个人前段时间同我们的朋友到这儿来,就被这张照片迷住了。依我看,他还希望介绍认识她。”
她大笑起来。
“我明天晚上请他们来吃晚饭。我倒想知道你对他的看法。”
“对他?”
“是呀,我告诉你了,我讨厌他,但他绝对是个外貌吸引入的男人。”
她说话的声调中含有某种意思,弗兰基迅速地朝她看去,但西尔维亚已经转过身去把枯萎的花取出花瓶。
“我必须集中思想,”弗兰基当天晚上为出席晚餐整妆时.她一面用梳子梳理浓密的黑发,一面想道,“而且,是我进行几项试验的时候了。”她果断地这样想。
罗杰尔是不是她同博比断定的坏人呢?
她同博比意见一致的是:那个费尽心机要除掉博比的人肯定具有容易弄到吗啡的捷径。现在从这点上来看,罗杰尔适合这条。如果其兄靠邮路获得吗啡供货,对罗杰尔来说,从中抽取一包为自己所用,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弗兰基在一张纸上写道:
备忘录:
(1)查明罗杰尔十六日(即博比中毒的那天)在什么地方。
她认为自己有可能把这件事弄清楚。
(2)出示死者的照片。观察反应。特别注意如果罗杰尔承认当时在马奇博尔特的反应。
她对第二条事项略感神经紧张,这意味着把问题公开化。反过来说,惨案已经在她附近的地方发生了,不在意地提到这事也是世间极其自然的事。
她将这张纸揉皱后烧掉。
她打定主意在吃晚饭时把第一条自然而然地抛出来。
“我说,”她坦率地对罗杰尔说,“我总觉得我们以前见过面,而且就在前不久。碰巧不会是在克拉里奇斯的沙恩夫人家那次聚会上吧?那天是十六号。”
“不可能在十六号。”西尔维亚立刻说道,“罗杰尔当时在这儿。我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天举行了一次孩子们的聚会。没有罗杰尔,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