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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枪声又响,左宗棠想都不敢再想,立即领着副将刘典和大队人马向后方逃去。
于是周国贤指挥“华兴军”追杀了一阵,又打死了几十个躲闪不及的兵勇;由于大雾还没消散,我也不敢深入,很快便让“华兴军”收兵回营。这一战没损一兵一卒,单单打了些子弹便毙伤楚军千余人,可谓大获全胜。
当天气重新晴朗时,左宗棠才意识到这回又被算计了。他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大雾遮天,自己的人却损失惨重;他现在终于明白了,敌人的大队“洋枪队”是自己损失惨重的关键。但楚军将士们却并不清楚这一点,本来满怀热情的他们却因为许多同伴的莫名阵亡而感到不安,毕竟在大雾之中折损了不少人。一种恐惧的气息开始在楚军之中弥漫,军营里甚至流传对方首领冯瑞城是“通神的巫师”,能够呼风唤雨使用巫术。
之前一直士气高涨的楚军经此一战之后立即没了之前的气势,他们甚至一连三天龟缩在大营里不敢出来挑战了;其实左宗棠不是不想再战,毕竟他的部队还有相当的实力,但因忌惮太平军的枪炮,他宁可不出兵也要先想到破敌之策。
其实我也很担心左宗棠发现我只有五百支枪,所以不敢与他正面交锋的我也只能按兵不动,于是双方又陷入了默契的对峙状态。
“殿下,据传现在妖军军营里其实已经是人心惶惶,妖兵们盛传您会法术,我军正好可以利用敌军心里恐惧这一优势。”刘继盛进账对我说道。
“刘宰辅说得有道理,我们确实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来瓦解楚军的军心……”刘继盛还真的启发到了我,我立即表示赞同。
思考了半晌之后我决定闹鬼吓一吓这些楚军,于是当天晚上我便派了几队太平军身穿夜行衣悄悄潜到楚军军营周围的树林里假装“狐鸣”,然后又准备了十几条白布,在上面用血写着“城王威,楚军灭,从左妖,人必亡”几个字,意思是说追随左宗棠的都会“亡”,然后让他们把这些白布系在楚军军营周围的树上,这样一来第二天天亮时巡逻的哨兵一眼便能看见。
迷信的东西在古代一直都好用,听到“狐鸣”之后巡逻的楚军登时吓得魂不守舍,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出营查看,第二天哨卡上的士兵一见到四周树枝上飘舞的白绸便立即大呼。
消息传到了左宗棠军中,左宗棠向来不深信鬼神,但也并不排斥,所以当军中流传闹鬼时左自然是十分烦心,他指示手下人不必在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即可;然而当写有十二血字的白布被手下人从树上扯下来递上时,左宗棠陷入了沉默。
“大人,这一定是那伪城酋的把戏,大人不必在意。”部将刘典快人快语开口说道。
“本堂也认为这明显是那帮长毛假扮的,用以蛊惑人心,但现在军中人心惶惶,人心散了可不好再拾,我们得想办法让全军军心重固。”左宗棠说道。他心里暗骂冯瑞城太阴险,这种奸计也敢使。但即便认定是对手所为的左宗棠内心依然有一丝惧意,因为他平生向来对鬼神“敬而远之”但并不否认其存在,所以对方搬出鬼来吓唬他他还是有点害怕的。
但作为主帅这种时候必须能镇得住场面,思考片刻后他立即命令手下人将所有白布就地焚烧以绝恐惧。然而有些保守的人却说这样一来反而会得罪神灵,于是军心反倒变得更加混乱了。大家众说纷纭心中依旧充满阴云。
于是左宗棠宣布进行公开训话,为了能让自己的部下们重拾军心。毕竟莫名地在大雾中折损了那么多将士需要解释;其实左宗棠的细作早就告知他对手手中有一批洋枪,一向对洋人的玩意不感兴趣的左宗棠这回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他不能也不方便明说,于是就只好继续对士兵们高呼“精忠报国”“平乱尽忠”“重享太平”这一类说教。
左宗棠的演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部下们依旧军心摇摆,因为我的“闹鬼小分队”又开始出动了,这回我让他们都带上洋枪,一旦有情况可以放两枪。果然左宗棠派人在大营外扩大了巡逻范围,于是人“鬼”相遇。小分队都是由身手敏捷的战士组成,加上配备了洋枪,于是当场毙伤了十几名楚军巡逻士兵后小分队扬长而归,只剩下其余满是惊恐的楚军兵卒。
在小分队安全回营后,刘继盛对我说道:“殿下,现在这帮楚军的士气肯定到了最低谷,这正是我军变被动为主动,进行反攻的好机会啊!”
我点点头,又莫名地杀伤了不少敌人,现在那左宗棠一定快要被逼疯了,这时主动进攻未必不是一个好选择。但克虏伯火炮还没到,单纯的步兵冲击很不划算,于是我又想到了一招更绝的。我对诸将说道:“左妖的人马既然号称楚军,那我们就给他们放点‘楚歌’听听怎么样?”
周国虞说道:“殿下,那帮楚军多是由湖南人组成,也就是说殿下准备……”
“没错,”我笑着说道:“就让我天军阵中来自湖南的兄弟们去为他们唱一曲,那帮妖军此时正好军心不稳,到时一听到家乡曲调必定无心再战!”
虽然不少将领都认为这个想法简直是在“胡闹”,但好在现在我军心理优势明显,且手下的大将周国虞、周国贤兄弟又都是湖南籍的,周国虞表示同意于是我便让他领着几十位大嗓门的湖南籍太平军战士,趁着夜色到楚军军营外引吭高歌。
为了防止楚军巡逻队骚扰,他们并没有靠近敌营,但大家一齐大声唱出的湖南民歌两头的军营都听得十分清楚,很多太平军中来自湖南的战士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附和;但在楚军那头,湖南民歌却给他们中不少人的心里带来了苦涩的感受。
楚军,原为咸丰初年江忠源为对付太平天国而在湖南招募的地方团练“楚勇”,曾在蓑衣渡伏击太平军一举成名,后来这支人马规模逐渐扩大,江忠源阵亡后左宗棠重组了这批人马又在长沙新募了数千新兵成立了现在的“楚军”,这支楚军中主要以两湖士兵为主,湖南籍更是占到四分之三,“楚歌”一响这帮人自然心动。
然而楚军毕竟已经成军多年,他们对左宗棠始终“不离不弃”,楚歌四起后虽然有不少楚军士兵被“感召”而逃走,但那些大多是新兵,左的主力人马依然坚守在他周围。
楚歌一连唱了三个晚上,一开始还真有点作用,第一晚几十名楚军弃营而走,之后又有累计一百多人逃跑;但后来歌曲越唱气氛越欢快,弄得已经不像在打仗了。我只得赶紧叫住周国虞他们,再这样下去快和敌营来个“情歌对唱”了。
第四天,楚军撤军的消息震惊我们每一个人,左宗棠终于经不住我的折腾选择了撤退;楚军一走,广信府也就暴露在了我军面前,知府张岳龄在我的劝说下无可奈何只得开城投降,于是我顺利地将广信这一片地区纳入了自己的领地。
后来我才听说原来左宗棠的撤军事出有因,因为李秀成、李世贤兄弟的铁蹄已经踏向了苏杭江浙,作为大清的税赋重地那里富裕且势单力薄,于是焦头烂额的咸丰只能让左宗棠赶紧驰援浙江,去补这个缺;听了这个消息我不由地一震,心里暗想:李氏兄弟真是越来越强大了。###第六十一章 照猫画虎
“楚歌”没有击垮楚军,倒是皇帝的命令让左宗棠不得不放弃继续在广信城外与我对峙;楚军一走,广信及周边的村镇也就完全没有了保护,我立即率领大军进行“和平接管”。
在我军强大的压力下,本还想至少做做不屈抵抗样子的广信府知府张岳龄终于决定开城投降,拿下广信之后我开始注意左宗棠和李氏兄弟的动向,咸丰皇帝突调左宗棠进兵浙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就在这之前一个月,江浙战局已经完全陷入白热化。
一个月前李秀成率军攻占苏州,李世贤则由太湖南岸包抄攻克湖州,苏浙两省就像一块偌大的蛋糕,任李氏兄弟肆意瓜分。此时江苏南部一带的清军只剩下提督张国梁一部还在困守昆山大营,张国梁没有像历史上那样落水死在丹阳,但现在的他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就在李秀成在苏南与张国梁鏖战之际,李世贤则瞅准了机会挥师南下浙江,浙江的清军守备单薄且毫无防备。江浙战局全线吃紧,楚军迫不得已开赴浙江,不过这么做对于咸丰来说只能是拆了东墙补西墙,顺利拿下广信之后大半个江西就已在我的掌控之中了。
打下广信城之后,我的人马很快便控制了周围一大片地区;到现在为止我已控制了江西十三府中的十府,分别是九江府、南康府、南昌府、饶州府、吉安府、抚州府、建昌府、临江府、瑞州府和新打下来的信州府,只有赣西和赣南还有部分地区在清军手中;这是继石达开主持江西之后太平军又一次在江西建立起稳固的根据地,不过与石达开不同,我知道我不会半途而废。
曾国藩和他的湘军虽然面临着四面出击的境遇,但对于江西我的这块地盘他们却始终不愿意放弃,细作来报曾国藩特地又派了一路湘军在鄂赣边界活动,就像我安排陈玉成那样伺机寻找进入江西的机会;总有这么一路人马在自己家门口转悠我也十分不自在,不过现在克虏伯火炮还没到,我只能用手中的几百支洋枪来和湘军较量。
在稳固了江西根据地之后,我在南昌集结了两万人马向九江西南方向进发,准备灭了这支曾国藩安排的来烦我的人马,让天下人都知道图谋我冯瑞城的下场,于是精神抖擞的“冯家军”出动了。如果能够打败这支湘军那么就能和江北的陈玉成部南北呼应,两湖之门就将全面洞开!带着激动的心情,回望自己掌控的大片江西根据地,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必须从正面让湘军知道我的厉害,消灭他们图谋我属地的企图。
就在全军开进路过修水县义宁镇时,帐外的一阵吵闹声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学究打扮文士声称要前来投军,并直言要面见我。“殿下,殿下,这小子非要见您,拦都拦不住,您看是不是要我们把他赶出去?”周国贤进来请示道。
“哦?直接想见本王?好啊,那就让他进来吧!”我摆摆手说道。
周国贤只得示意卫士把这个读书人放了进来,这家伙进来也不行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直接开口说道:“你就是冯瑞城?今日见了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嘛?”
“放肆!见了城王殿下还不……”周国贤立即呵斥让他行礼。我笑着挥手制止道:“周将军先不必计较,本王倒想看看这位先生有何见解。”
这文士说道:“如今外夷入侵,国家危难,你们这帮家伙却趁机犯上作乱危害社稷,究竟是何居心?”这家伙开始质问我道。一旁的周国贤有些按耐不住,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刀柄,只是在我的眼神下他不敢动作。
看来又是一个借着投奔之名前来指责我——确切的说是太平天国农民起义——的传统文人士大夫,本以为是有奇才来投的我失望地说道:“先生也不睁开眼睛看看世界,也好好看清你们的满清朝廷,依本王看先生还是回家去等着将来中华崛起的那天再来指责我冯瑞城也不迟。”说罢我欲让周国贤把他“请”出去,但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哈哈大笑。
“好啊!城王殿下果然是个明白人,看来草民来投确是正确的选择!”文士笑着说道。
见他态度转变,我也摆出一副笑脸问道:“先生此言何意?”
这人说道:“恕草民刚刚无礼,草民本名陈宝箴,本县人氏,七年前中过举人,后来曾追随湘军席宝田与殿下为敌,不过草民这段时间一直关注国内外局势,对于满清政府的腐败无能和西洋科技文化的先进深有感触,殿下这几年不但屡败清军还积极发展洋务,推动革新;家人写信说江西自殿下执掌以来比以前更加安定,足见殿下深得民心,所以草民特来投奔殿下!”
“哦?陈先生言过了,本王只是为国家和人民略尽薄力而已,能够得到先生的理解瑞城万分荣幸。”我说道。陈宝箴这个人我以前倒真是听说过,他好像是维新变法时的人,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不过这些我都不在意,我问道:“既然先生有意弃暗投明,本王自然十分欢迎,先生也一定有所见教。”
“殿下果然聪明人,草民仔细研究过殿下的洋务事业;草民以为殿下既然在安庆成立了轮船招商局和军械所,为何不在江西也大规模实施?而且殿下发展工业要以军事与庶事并重。而且殿下要想有长足进步就不能过分依靠洋人,只有实现我们自主开矿造路才行。”陈宝箴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了他的见解。他对于我现在的“半吊子”洋务事业很有针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