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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康乔看上去甚是着急,估计按原计划当我否决后就应当由韦俊发动兵变把我扣住,但现在情况有变韦俊看上去不太想马上叛变了。康乔急得甚至直跺脚,就连韦以琳那边也都紧紧注视着台子中央犹豫不决央的韦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我的内心却是极为紧张,生怕产生什么变数;终于随着一声锣声,下面的操练结束了,我悬着的心稍稍可以放下;众目睽睽之下韦俊缓缓起身发表了一段简短的讲话,勉励了一下下面的将士。随后照例请我讲几句,我也照例对大家表示了一下慰问,甚至许诺将士们战争结束让大家过上有地有钱的好日子,台下的韦系将士们对我报以热烈掌声,我的心终于安下了。
阅兵结束,韦俊请我去他的官邸参观,我借口身体不适向他“请假”回驿馆歇息一天,韦俊也没加阻拦,便与我在阅兵场外告别。
坐上回去的轿子我马上意识到虽然暂时唬住韦俊,但他随时可能变卦;一回到驿站我的那位细作已在等候了,我立即以请他收拾房间为名将他叫进屋。
“殿下,您的卫队已经在在街对面的茶馆集结,只要您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出动锄奸。”他说道。我摇摇头道:“不急,你们可曾找到什么有力证据?”
“回大人,据属下们调查,那康乔原名康福,曾妖头亲信,而他弟弟康禄却在我天朝做官,不过兄弟二人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康福是曾妖头的学生,曾起兵后一度担任曾的侍卫,曾妖头在“天京事变”后仔细分析认为从韦俊这里有利可图便派康福乔装打扮混到池州了设法劝降韦俊。”我的情报人员已将情况调查清楚,他继续道:“据调查与那康福在这里的接头是一家当铺的老板,今早弟兄们已将这人秘密擒获,关在对面茶楼二楼;他已经把所有情况都召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大喜,看来我挑选这些细作先行一步打探康乔有了明显收获;我立即兴奋道:“有没有缴获什么书信?文书?”
“回大人,并无书信。”细作说道,我很是失望,本期望能缴获曾国藩的亲兵劝降信之类的,他又道:“但那康妖的营牌被我们缴获。”说罢掏出了一颗湘军的营级军官令牌,背面赫然刻着康福的名字。
我心里大喜,看来证据确凿,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收拾这康福了;但我转念一想,现在的证据只支持我打掉康福,还不足以证明韦俊与此有关,如果不能借此将韦俊韦以琳这些毒瘤一并铲除那就太可惜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十分紧急,康福的下线已被查获,打草早晚惊蛇,若是等那康福反应过来再想收拾他就晚了。但现在贸然出击即使拿住康福也不能牵扯到韦俊,况且一旦行动不利韦俊受了刺激说不定会狗急跳墙直接跳反。我又陷入了沉思。
我的情报人员又开口了:“殿下,据属下调查,韦俊的部将刘官芳、赖文鸿等近日经常在校场整兵,估计是韦俊要派他们出征。”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惊,这是不好的征兆,我立马命令细作想办法帮我联系到刘、赖二将请他们来见我,一面又让他替我派人出城联系杨辅清,让杨在池州外待机,随时准备兵围池州。
傍晚时分,刘官芳与赖文鸿应我邀请到驿馆与我“汇报公务”,出城的联络同志也及时带来了消息,杨辅清似乎被我的命令给吓了一跳,他还没完全认识到池州城内的危急,但他表示只要我一声命令他半个时辰即可兵临城下。
我知道赖、刘二人是绝对不会跟韦俊叛变的,便将我对康乔的调查结果告诉了他们。他俩立即表现出了愤慨,赖文鸿表示他早就怀疑康乔的底细,刘官芳说康乔刚来时就和韦俊、韦以琳密谈了好几个晚上,估计就是投降之事;幸亏我的及时来访打断了他们的原计划。
上司行为不轨,赖文鸿与刘官芳当即表示愿意听我调遣,随时准备反攻。我赶紧让他们熄火,道:“二位将军先别急,我们当前证据还不足,弄不好会成为第二次‘天京变乱’,而韦俊掌握着全城兵力,也不是一下就能打到的。”
“城南驻扎有我的一个营三千人随时听候调遣。”赖文鸿道。
“我也有一千部下在城里可供征调。”刘官芳道。
我高兴道:“很好。”这说明我们现在有能力与韦俊掰手腕,但不能抓住明显证据给他定罪名就没办法惩办韦俊;我的心里十分焦虑,不知道该怎么让韦俊露出原形。
我在驿馆会见手下将领的事情很快便被韦俊知道了,他的心里十分担心我与他们“勾结”,他很害怕也很生气,几次想将我们一股脑打尽,但这时的他还是没有下定反叛的决心,尽管之前康福的劝说让他一度狠下心来做叛徒,但湘军攻打九江的失败阻断了与上游湘军的联系也暂缓了他投敌的步伐,而我的到来又让他重新陷入到犹豫中。
一旁的韦以琳看得十分焦急,叔叔迟迟拿不定主意,而康福已经把话都说尽了,各种吹捧加利诱,反复鼓动;韦俊长叹一口气,回忆起这些年来的风雨往事让他的内心充满不平。
“这样吧,我现在就率兵去将那冯瑞城与刘官芳、赖文鸿一网打尽。”韦以琳道。
康福也在一旁劝说道:“将军还看不出来吗?这冯瑞城此行就是来对付将军的,他们早就怀疑将军了,他们不会给将军活路的。将军若是不提前下手,必会遭他们暗算。将军,我已写信请曾大人派兵由湘赣前来支援将军,助将军内除冯瑞城、外克杨辅清,将军这可是头等大功啊!”
康福的话很有穿透力,一下刺进韦氏叔侄的心眼里;一想到内有冯瑞城与部下刘、赖勾结,外有杨辅清大军进逼,韦俊心里愤愤不平,他知道这些人都是要对付他,他知道自己在太平军中的日子这即将结束。而曾国藩那面开出的条件实在是诱人,在这里失去安全感的自己是难以拒绝。
就在这时,一骑人马飞奔而来,马上的军士送来了前线的快报,一则令人兴奋的快报。
韦以琳早已按耐不住,厉声道:“我韦氏为为天国大业牺牲了这么多,却屡遭猜忌打压甚至性命堪忧,现在是时候与他们了断了!我这就领兵向拿住冯瑞城他们交给叔叔您处置!”
这回韦俊没有阻拦,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忍受这样脚踩两条船来回摇摆了,不如豁出去干一把。###第十一章 引蛇出洞
夜暗淡了,寂静了;然而池州城的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几骑快马叫开城门飞速奔入城内,他们是前线的探马,他们带来了足以改变整个局势的消息。很快我和韦俊几乎同时收到消息,坐镇江西的湘军左宗棠部派先遣的萧启江、张运兰等督师两万通过景德镇正迅速北上逼近池州,不出所料他们就是康福请来策应韦俊叛变的。
形势陡然大变,原本掌握了重要证据的我已经占居绝对优势,然而江西湘军的逼近却让我的优势荡然无存,一旦他们咬住杨辅清,那就等于断了我的外援。
池州府衙内的韦俊还在犹豫,而他的侄子韦以琳接到来报的那一刻更是激动,作出一副要起事的样子,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一次叔叔韦俊没有再阻拦。
韦俊思前想去,他已悄然感到自己已经无法在太平军中立足了,他的部将大都不再听命,即使得到了渡江的许诺但他心里清楚这些都是空头支票,即使他成功抵达皖北也难以在那里立足了。同时怀着对哥哥韦昌辉被杀的无比恐惧与不平以及对杨辅清步步紧逼的愤怒,他终于决定要投向湘军的怀抱了。
“殿下,现在情况有变,您一定得提防韦以琳他们!”赖文鸿立即提醒我道。
“对,得速速派人去看住韦氏军队的动态,一旦情况有变我们得提前应对!”我说道,然后立即派探子们快速监控住韦俊韦以琳。
很快这些情报人员以最快的速度送来了情报,称韦系军营出现了蠢蠢欲动的态势;我知道大事不妙,赶紧令刘官芳与赖文鸿调集兵马然后又让我事先安排进城的亲军们在驿馆周围埋伏;果然很快细作送来情报称韦以琳已进入营内,将他的直系军队全部集结了起来,看来是要来一场兵变。
幸好我早有准备,刘官芳与赖文鸿已经提前一步整合了他们的部众,刘官芳部一千人与赖文鸿部三千人,我当即命令刘官芳率部在驿站周围埋伏,如果韦以琳率兵来袭就把他们一网打尽;又命赖文鸿率三千人马紧随韦系主力,只要韦以琳前脚来袭击我,赖文鸿后脚就率军直扑池州府衙,争取一举拿下韦俊和康福。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赖、刘二人尤其是赖文鸿的可靠程度,毕竟韦俊是他们的老上司,而我只是一介外人;想起历史上赖文鸿的弟弟赖文光在太平天国失败后还继续领导捻军不屈不挠的斗争,他应该是可靠的。不过现在也想不了那么些了。
果然不出所料,韦以琳率领他的部下悄无声息地在街市上穿行,而他们的目标就是尚在驿馆的我以及刘官芳、赖文鸿等人。韦以琳将他的亲信部队分成两拨,最精锐的五百人跟随他袭击驿站,剩下人去缴赖、刘部下的武器。
然而他不会想到,他的一举一动已经尽在我的掌控之中了。
穿过寂静的街市,避开流动的巡逻,一大队人马直扑驿站而来;领头的韦以琳此时的心里一定充满喜悦,他大概以为尚在驿站的我们毫无防备。
很快一大队人马破门而入,我用胳膊支着脑袋,坐着大堂中央不耐烦地看着他们,这伙人全副武装,领头的正是韦以琳。
“殿下,今晚情况有变,刘官芳和赖文鸿造反,为了您的安全,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韦以琳高声说道。
“哼——”我冷笑一声,道:“造反的恐怕另有其人吧?”
韦以琳见我已识破,也不再掩饰,直截了当地说道:“谁造反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一切已经由不得你了!”说着他旋即命人上来欲将我绑走。
我心里一惊,想这韦以琳还真敢动手。
就在这时我事先安排的亲兵从两侧一齐杀出,刘官芳也带人从后面赶来,将韦以琳和他的部下团团围住。
“韦以琳,你图谋不轨,我盯你很久了,就等你就范,没想到你还真是猴急,我的情报刚到,你就跳反了?”我喝问道。
众军中的韦以琳大吃一惊,战战兢兢地说道:“你…你说什么?军情……是假的?”
“哈哈,我早就知道你们要叛变,就差一个时机,所以我故意安排这出清妖大军逼近的假情报让你们上钩。”我笑着说道。
韦以琳深感后悔,现在他主动发难已是落入我的陷阱,身处重围之中的他无可奈何只得拔出腰刀,厉声对他的部下喝道:“弟兄们,现在咱们已经无路可退,就是死也要死的壮烈!”看这架势是要与我血拼到底啊。
他的部下们也随声附和,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要与我们来个鱼死网破。
关键时刻,我可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这弄不好会让我成为第二次“天京事变”的挑起者,成为韦昌辉第二;所以我一定要尽快制止这场火并。
我鼓足勇气,快步走到两拨人马中间,大声喝道:“够了,大家都是为我天国事业奋斗的兄弟,我知道你们的本意不会背叛你们并肩作战的兄弟,我们不能做出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况且诸位都是有家人的,谁倒在这里都是不值得的。”我看得出我的一番话让不少韦系士兵出现了动摇,我继续慷慨地说道:“天京的悲剧才过去一年多,我们怎能再这样自相残杀,我敬重韦氏叔侄对我天国事业的贡献,我也敬重诸位为理想的付出,我冯瑞城今天在这里起誓,只要诸位放下武器我保证既往不咎。就算是看在韦将军和诸位以前的功绩上吧!”
我这一席话很快让包围圈内的韦系士兵瞬间泄了气,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刚才是从哪里鼓起的气势。甚至是他们的头目韦以琳也被我说得有些无地自容,原本叛变心切的他内心备受谴责,竟也一时没了主意。
我立即示意刘官芳,他赶忙带亲兵上前一把将韦以琳擒住,其余的叛军见状也没再抵抗;我当即命令将韦以琳押走,收降了韦以琳的部卒,然后指挥其余各路人马一起向池州府衙韦俊的大本营进发。
赖文鸿等人已早先一步挫败了韦以琳其余的部下,并把池州府衙围了个水泄不通;衙内是韦俊和他最后的亲信们,毕竟是自己多年的老上司,赖文鸿这时一直守在门外没有进去面见韦俊。
终于众将把我簇拥到池州府衙门前,两天前我还是以客人的身份踏入这座府宅,现在却已是名副其实的胜利者。
我知道现在全城除了这里已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知道是时候进行收尾工作了,而我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