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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若男站在台阶上,对小红说,“那就是我们学校。”
的确,从这里看川江大学,能看得非常清楚,连紧靠川江大学周围用栅栏围墙围起的老校区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两人驻足往学校方向眺望,对大一的学生来说,最引以为豪的就是谈论自己的大学,从这里能看到大学全貌,自然要多看一会儿。
“你说,那老校区地方也不小,建筑也古色古香挺有特色的,干吗圈起来不用也不开发。”
小红问。
若男是系学生会宣传部的,消息比较灵通,接触的学长们又多,经常听他们议论,自然应该知道得多些。
“唉,说法挺多。校方说是校舍年久失修,怕伤人。而学长们却说是闹鬼,学校怕影响不好。据说文革期间那里死过些人。”若男若有所思地说。
“死过年轻的女人吗?”小红有些紧张地问。
若男看到小红一副认真的样子,笑着说:“鬼才相信那些大男孩的话,他们就愿意猎奇,吓唬女孩子。”
“到底死过年轻的女人吗?”小红着急地追问道。
“没有哇,哪里这么巧。”若男忙给小红宽心。
两人说着又接着往山里走去。这里是川江市著名的风景区,山上花木茂盛,怪石林立,山谷中一条溪流被掩映在丛林中,若不是哗哗水响,你似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这也还是刚入学时两人来过一次,那次纯属为游山避暑的需要,而这次小红一定要到山上道观里去烧香,去去邪气。若男虽不情愿,但看到小红心里无法解脱,心想,反正回家前这一天也无事,便索性陪她来了。
穿过山谷,迎面一座规模宏大的道观便呈现眼前了。据说,这座道观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一直香火不断,道士如云。如逢节假日,这里善男信女游客络绎不绝。
而今天,观里却显得清净,可能因为不是节假日,天又太热的缘故吧。
一进到观里,小红就来劲了,请了十几束香,见神像便拜,若男也只好由她,还得帮她拿着香。
她可真够虔诚的,但愿这有用。若男心想。
好容易到最后一座殿了,小红叩拜完,捐了些钱,就和一个老道士攀谈起来。若男觉得无聊,便在殿外闲逛起来。
一会儿,便见到小红匆匆走出来。若男见她神色大变,连忙迎上去问她怎么回事。
小红什么也不说,拉住她就往外走。若男莫名其妙地被她一直拉着走到观外,实在忍不住了,就一用力甩开小红的手,停住脚步。
“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也不说,把人都急死了。”
这时的小红,一副六神无主的架势,眼睛里含着泪花,好半天才说:“老道士说我近期有灾,这、这、这和梦里女鬼说的太相似了。”
若男一听,火冒三丈,心想:“臭道士!这不跟我唱对台戏吗,我安慰还没安慰过来呢,这么说不又加重小红心理上的症结吗。”
“他一定让你捐钱化解了吧。”若男问小红。
小红没回答,已经开始哭出来了。
若男见状,连忙安慰道:“这些道士骗钱的,都是胡说八道,别往心里去。”
小红一下子搂住若男,声泪俱下:“我怕,我不想死。”
若男连忙说:“谁说你要死?从今天起,咱们就在一块,我看谁敢动你。”
早上坐上船,顺江而下,傍晚时分船就停靠在省城码头,小红在船舷上就看见了等在岸上的妈妈。
船一靠稳,小红就跑下船,抱住妈妈掉起眼泪。
若男只好自己拎起两人的行李吃力地随着人流走下船。
好半天,小红母女才亲热完,这才注意到旁边的若男。小红的妈妈连忙和若男搭讪几句,三人分别拿起行李走出码头。
远远的见小红爸爸的车已经等在那里了。
小红的爸爸叫周中合,是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的主任,主要从事文物鉴定工作。由于民间收藏越来越热,找周中合鉴定的人也越来越多,弄得他业余时间倒比正常工作还忙。能抽出时间亲自来接,足见小红在他心中的位置多么重要了。
相形之下,若男没有看到爸爸妈妈来接,就有点不自然了。
周中合见若男有点失望,连忙说:“你妈妈正在家里给你做好吃的,本来是你爸爸与我们一起来接的,但不巧的是,他刚刚有任务来不了,和我打了招呼。我和你阿姨来接也是一样的。”
上了车,小红搂住妈妈撒起了娇,要跟妈妈一起睡。周中合笑着说:“当着若男的面也不害羞,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小孩子气。”
若男笑笑没说话,心想:也许是家庭条件太好的孩子,心理都太脆弱了吧。
第四章
难得睡个懒觉,若男上午9点半才起床。妈妈笑着说:“你刚回家,就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别到乱处跑。”
若男拿起妈妈端上的早餐,边吃边说:“你怎么知道我会到处乱跑,外面这么热,我干嘛要跑出去。”
等若男吃完早餐,妈妈说:“今天早上不到8点,小红打电话找你,好像有什么事,我给你挡了驾。也真是的,你们上学天天在一块,有什么话还没说够,回家了也不安安生生地呆几天。”
若男预感到小红可能又有什么事了,连忙抓起电话打给小红。
电话的那头,小红带着哭腔说:“真没办法,又做噩梦了。梦见好象是老校区的楼房,还梦见那女人对我说,8月28日怎么怎么样。你说我该怎么办?”
若男安慰了小红几句,放下电话,想了想,就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妈妈说:“你爸昨天晚上加班,没回来。平时中午很少回家,不过宝贝女儿回来了,只要没急事,他肯定会回来陪你吃饭的。”
若男的爸爸叫楚志强,是省公安厅刑侦处的处长。中等个头,脸膛黑红,五十岁刚出头,脸上就已经布满了皱纹。
见到若男,楚志强脸上的皱纹立即堆在一起。“来,让爸爸好好看看。唔,真是越来越漂亮了,难怪人家都不信我能养出这么漂亮的女儿。”说着朝若男妈妈瞟了一眼。
“老不正经。”若男妈妈嗔怒道。
吃过午饭,楚志强拉住若男,聊起了若男在大学的学习生活情况。
若男知道爸爸以前在川江市工作过,便想趁机了解点情况。“听说川江市在文革期间武斗得很凶,死了很多人,是吗?”
“唔,有这事。”楚志强习惯性地沉思了一下说。
看到若男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楚志强觉得让女儿多了解一点川江市的情况也没什么不好,便讲起了川江市文革时的情况。
文革初期,楚志强在川江市公安局工作。当时在全省范围内,川江市的造反派闹得最凶。造反派分成两派,天天你争我斗,互不相让。到后来竟然抢部队的枪械武装自己,并发展到在川江市布防区互相对射。当时的公安局根本无法制止,能不被“殃及池鱼”已经不错了。
讲到这里,楚志强不无感慨地说:“那时侯的许多犯罪案件都被掩盖,以致无法侦破。犯罪分子至今逍遥法外。”
“听说那时川江大学还是造反派司令部。”若男想证实一下学长们的说法。
“不错,造反派中有一派叫‘红革联’的,骨干就是川江大学的学生,还有一些是工厂的工人,甚至郊区的农民也都参加了,声势最为浩大。他们占据学校的主教学楼,抓了大批人批斗、游街,有些还关押在那里。”
“我听说在那里还死过人?”若男觉得爸爸的说法与学长们的说法越来越一致,便赶忙问道。
若男的话似乎触动了楚志强的心事,他沉吟了一下,“的确,在那里是死过几个人。不过,都是自杀,至少表面上看是自杀。以当时的条件也只好做自杀的结论了。”
若男想起小红描述的梦中的情景,连忙问:“有没有年轻的女人在那里自杀的?”
楚志强略一思索,十分肯定地说:“有一个,不过,那也是最不象自杀的自杀。”
若男似乎感到了莫名的紧张,连忙问:“为什么?”
楚志强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岔开了话题。任若男一再追问,他总是说:“等毕业了再说,现在主要任务是学习。”
若男知道爸爸的脾气,任她再怎么说也没有用了。但她隐隐地感到爸爸好象有什么事没和她说。
省城的天气几乎和川江市一样闷热,若男一踏进开着冷气的小红家,就像把头浸到了凉水里,一下子就凉爽下来。
小红一见到若男,便一把拉住她的手:“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若男见小红一脸的憔悴,连忙说:“怎么能呢,我的大小姐。别忘了,我们分开还不到一天。”
见家里只有小红一个人,若男笑着说:“难怪你老是催我,原来就剩你一个人在家,一定怕得要命吧。”
小红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塞给若男,然后倒在沙发上,幽幽地说:“怕有什么用,我现在只是想弄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那你把这事告诉伯父伯母了吗?”
“我折腾了一宿,他们还能不知道?”小红叹了口气说。“爸爸妈妈说我是体虚,神经衰弱,已经约好了明天上午去医院找专家给我看看。你陪我去好吗?”
若男点点头,对小红说:“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伯父也曾在川江大学读书,那是在哪一年?”
“唔,好象是在文革前吧,爸爸很少提及他上学的事。我只是知道,他经常去看望他的一位老师,就是咱们学校的古文字研究专家江教授。”
若男想起在爸爸那里碰的钉子,也不指望在小红这里能有多少进展,和小红闲聊了一会儿,便告辞回家了。
早上8点,若男准时赶到医院,在门口等了差不多半小时,才见小红和她妈妈从出租车上下来。
小红看起来一脸的不高兴,见了若男就发牢骚:“说是找专家,可早上走的时候我一问,给我找的是精神科的专家,好象我有精神病似的。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呀。”
若男忙说:“这就是你不懂了,心理医生在医院里都属于精神科,只是看看心理医生而已。听妈妈的话,好好配合。你爸爸还能害你吗?”
若男在学校多少学了点精神病学知识,这时劝小红用上了。
小红妈妈也说:“看若男多懂事,你要有人家一半就好了。”
先是各项检查,等做完了,大半个上午也过去了。
精神科李主任好容易抽出时间看了看检查结果,把小红单独叫到诊室去。一会儿,小红出来招呼妈妈和若男进去。
李主任开完药,小红便和妈妈一起出去拿药,诊室里只剩下若男和李主任了。
对若男来说,她也很想通过专家来解开这几天来一直缠绕在心里的一个谜。见今天机会难得,便赶紧问道:“我能占用您一点时间,问您几个问题吗?”
李主任抬起头,习惯性地看了看手表,很有风度地笑了笑,“时间别太长,你瞧我这儿有多忙。”
“好的,那我就不绕弯子直入主题了。”若男赶忙说。
“请问人的脑电波发出的能量能达到什么程度?”
看到李主任好象没明白似的一怔,若男连忙又解释:“比如说,脑电波的能量能否影响到周围的物品,比如电器等。”
李主任用手捋了捋花白的头发,说:“你的这个问题不是能用几句话说清楚的。简单地说,有影响但不易被感知。”
“那么说,人是不能靠自己的意识影响周围电器之类的东西正常运转了?”
“我认为是的。”李主任好象觉得没说明白,又补充了一句,“据说有特异功能的人能做到。但我从医三十多年,没有发现一例这样的事。”
从医院出来,若男觉得这件事越来越扑朔迷离。自己想证明的东西没有得到证实,把几方面的线索综合一下,竟然指向一个可怕的不被人认知的世界。
这怎么可能?
若男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看来眼下要做的,还是要否定这些想法。
第五章
若男借口参观一下刑侦技术室,硬是缠着跟爸爸一起上班,来到公安厅刑侦处。
到爸爸单位来玩已经不是第一次,和爸爸的同事早已混熟了,若男让爸爸忙他的工作,自己来到刑侦技术室。
这里有全省公安系统最精密的器材。操作台前,技术员王然正在剪接着什么录音。
若男拿出录像带,说明来意。处长的千金有求,王然当然不好不办,只是让若男等到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