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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澜一笑道:“说是齐国的皇帝的乳母陆令萱,她本是入掖庭的罪人,带着儿子骆提婆没入官府为奴。也不知道她有什么本事,曾为了齐国皇帝的乳母,还因为乖巧善于讨好谄媚,得到了胡太后的宠爱。如今她在齐国的宫廷之内,和太后一般地位尊崇,还被封为郡君。如此倒也罢了,朝堂之上,就是位高权重如和士开、武卫将军高阿那肱都是她的义子。听说前不久,高纬封她为女侍中呢,其权势俨然比胡太后还要重。”
殿中人都听得呆住了,就是叱罗太后也心惊一个奴婢不仅压在皇帝生母的头上,还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心里也百般不是滋味。
云澜像是没有看见众人的目光,继续道:“只是如此,陆令萱并不觉得满足。她引荐了她的儿子骆提婆奉侍高纬,从早到晚在一起嬉戏亲近,如今寸功未立就已经是开府仪同三司、武卫大将军了。陆令萱没有女儿,她便结识了斛律皇后身边的宫人穆舍利,认此女为义女,将之送上了高纬的龙床,帮助她得到高纬的宠爱,如今更是帮此女登上弘德夫人之位。现在齐国人许多的大臣们都依附陆令萱母子。太后,您说这是不是女娲呢?”
云澜眼光流转,虽然她不喜陆令萱此女,但是若无高纬这等昏庸之人,也就不会有陆令萱等人的立足之地了。想到此处,云澜对宇文邕多了一份与有荣焉的感觉。
“想不到一个奴婢不光在后宫作威作福,还在朝堂上翻风起浪,真是让人感叹。难怪齐国上下都传遍了呢。”叱罗太后也知道云澜不是讽刺她,语气也平了。
葭儿翘起嘴巴道:“太后,不过是一个奴婢,齐国的人都是傻子吗?”
璟儿却转了眼,心中暗道,姐姐真是傻,齐国的人怕的可不是那个乳母,而是皇帝呢。恩,自己的父皇没有想齐国的皇帝一样,真好。
“太后,虽然说陆令萱之事出在齐国,但是咱们大周也不可不防,所以儿媳就想着,宫中的乳母,待皇子或者公主三岁了,就都遣出宫去。以此成例。不知太后意下如何?”云澜丢出自己说了一大堆话的目的。
叱罗太后看了云澜一眼,神色淡淡的:“皇后自己拿定主意就是了。皇帝将后宫之事委与你,你自己好生看着办吧。”
云澜忙起身谢过了叱罗太后,而长孙氏也在想着自己儿子女儿乳母的事情呢。
五月初十,长安立下女学,同仿同国子学、太学而立,长安五品官员以上人家,可送其女儿入学,其他门第稍低人家,若是女儿才学尚可也可通过考核而入学。因为此事是由皇后、宗室贵妇以及世家高门之妇所主,且女学也不拘于诗书,故而无论胡汉人家,也算是给皇后三分颜面,都将自家女儿送了入学。
对于女学之立,云澜很高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云澜召了独孤七娘、弘农杨家的太夫人、豆卢云等等京中有名的女子一起给女学订了规矩,然后葭儿也送入了女学。
长安南城门外的驿站处,谢贞带着家眷一行的身影消失在官道之上,云澜这才回了头,她看着父亲一脸的怅然,再看拉着自己手,只穿着布衣的宇文邕,忙道:“阿父,叔父一家不过是江南而已,您好生保重身体,他日自有相见之时的。”
谢宜只得笑了,女儿毕竟已经是皇后了,且皇帝还在眼前呢。
“阿澜说得对,岳父保重身体,自有再相见之日的。”宇文邕淡笑道。
谢宜心中转过思绪,抬头和宇文邕目光相见,心中一跳,已经明白宇文邕话中之意,顿时生出豪气,“好,就借您吉言,老头子一定好生等待相见之期的。”
宇文邕一笑,若是此生不空撒手而去,他自会驱军而下一统江南。
云澜看了眼意气风发的宇文邕一眼,走到一边褚氏以及弟媳崔氏说话。
“阿梧待你可还好?阿娘年纪大了,弟妹要多费心了。”云澜看着一身新妇打扮的崔氏笑道。
崔氏早就心中惊诧云澜和皇帝相处的方式,再听云澜的话,更是低头应诺无他了。
褚氏神色不动,对于这个儿媳妇还在观察中,到底如何,还要过段时日才能知道。不过眼见皇帝女婿和女儿相携出宫来,她心中高兴得很。
“官制之改,自江南而来的臣子们也更加靠近陛下了。”谢宜见宇文邕不开口,只得找皇帝道。
宇文邕点了点头,神色舒缓,“此变虽有些阻碍,并不费事。朕有另一事托岳丈。那就是整顿国子学、太学之事,有教无类乃是圣人之言,故而,朕以为,大周之学政,不分世家寒门子弟,有才者都可入学。具体如何,岳丈看看这个吧。”
宇文邕给了谢宜的,乃是他从云澜哪里听来的中唐之后从地方乃至长安的施教举措。
谢宜看后,心中暗自震惊,陛下此举,将笼络住世家之外的寒门且并没有抛弃世家,当真是让人惊叹。
“陛下之意,臣已经明白。臣当尽力而为不负陛下所托。”
宇文邕脸上出现淡笑,他相信不出十年,大周将是另一番局面。
这一日,云澜和宇文邕没有去长安城中的市坊游玩,而是直接回宫了。
“这么高兴?”云澜当然看得出宇文邕高兴与否,笑着拉了下他的小辫。
宇文邕无奈,拿回发辫道:“没能带你去市坊也不要扯着朕的头发嘛。月末我们去醴泉宫。”
云澜双眼一亮,之前一年去醴泉苑,因为宇文护,她和他都不能放开心怀,今年便不一样了,只是宇文邕如今初掌朝政,他这个时候去醴泉宫,还真是不大相信,“陛下说的是真的?我以为你更想去云阳宫呢。”
醴泉宫在长安东北,离长安不远,仅仅相距两百余里。醴泉宫前有马坊河,后有槐平山,东望五凤翠岭,山环水抱,林木茂盛,环境幽美。早年宇文家在此修置了醴泉苑,后来又建成了醴泉宫,成为皇家游猎避暑之所。
而云阳宫,乃是宇文泰在西魏之时以汉武帝的甘泉宫上重建的,当年宇文泰便是在此宫之中崩卒。如今的云阳宫,也许比不上汉时的甘泉宫,就算坏境也不及醴泉宫,但是它却比醴泉宫更有气势。因为它建在山川之上,地势险要,风景优美。最高处,便是离长安三百里远,也能俯看见长安城的墙楼。
宇文邕心中一动,他心中确实更想去云阳宫些,那里不仅能游猎,更能召见大臣处理朝政。
“不如阿澜陪我去云阳宫?随我一起俯看长安城如何?”
云澜迎着宇文邕目光,露出了璀璨的笑容:“云澜敢不从命?”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本章~感觉好平淡呢,明天同人入V,所以这边更新慢了写,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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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锦绣河山邀卿共临 。。。
豆卢云一身浅红绣云纹的朝服,手边牵着一身浅绿色裙子的小姑娘颇为自在的在内廷行走着。
“大公主知道琼罗公主要来,早就等在皇后陛下的殿中呢。”甘露殿的宫人阿金领着豆卢云母女往甘露殿而去。
琼罗圆圆的脸颊鼓了鼓,豆卢云想到之前在叱罗太后的含仁殿请安所见,太后居然拒绝了跟着皇帝去云阳宫,看来太后至今还是不大喜欢皇帝,只是难做的却是皇后了。
“五嫂为何走得这样急?一起去甘露殿去请安正好呢。”女子的声音高亢,丝毫不顾及此处乃是皇宫内苑。
豆卢云脚步一顿,小小的琼罗也撇了撇嘴。
只见四位衣着华贵,头上也各是珠翠环绕,只从几人的身上衣裙之上的朱雀云纹,便可知道几人的身份贵重非常。不错,这四位妇人俱都是宇文泰的女儿,宇文邕的姐妹。当头最为张扬之人并非公主中居长的襄阳长公主,而是西河长公主。
“知道五嫂和皇后陛下交好,但也不必这般急切吧。不知道五哥性子的人,还以为是五哥有什么事了呢。”西河长公主凉凉地道。
豆卢云心中无奈,目光却是带着诧异,“五妹这话可说不得。若是陛下知道了,还以为你有意挑拨陛下和齐公的兄弟之情呢。”她妙目一转,看向襄阳长公主道:“四姐最是睿智,您说是不是?”
豆卢云口中的四姐是襄阳长公主,她正是窦毅之妻,若历史无偏差,她就是李渊的岳母,李世民的外祖母。素来沉稳有智。而且她也知道,妹妹西河长公主是个混人,一向贪图财物且目中无人。现在的当权的虽是自家兄弟,但是在襄阳长公主看来,皇帝和晋公,都不是好相与的。而皇帝,比之晋公来,更加心思莫测些。这个妹妹真是不知好歹,当初晋国公主事的时候,可以不将谢氏放在眼中,如今还和从前一样对待谢皇后的话,就等着被皇帝厌弃吧。
“五妹妹,陛下和皇后的话不是你该说的。若是真有什么想法,你自去和太后说就是了,何必大庭广众之下嚷嚷?”
西河长公主眼中闪过阴霾,冷哼了一声,却是连襄阳长公主也记恨上了。原因无他,自己的夫婿乃是柱国大将军刘亮之子刘昶,按理其位该在襄阳长公主的夫婿窦毅之上,事情却恰恰相反,窦毅深受皇帝重用。而自己夫妻俩却已经很皇帝斥责了两回。她如何能够不恨呢?
“这里不过是我们姐妹姑嫂几人,如何就说不得了?再说了,这几年里,陛下的皇子可都是皇后一人所出呢。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皇后到底是贤还是不贤了。”西河长公主冷哼一声道。
豆卢云突然一笑,眼中闪过讽刺之光道:“这么说四妹很贤惠了?四妹驸马的侍妾,都是您作主纳的?”
众公主王妃听了这句话,脸色都一僵,她们可称得上是大周最为有权势的贵女了,丈夫们身边或多或少都有几个侍妾。但是却无一人是她们主动纳的。所以她们谁也无法指责皇后如何不贤了。
尤其是平原长公主,冷笑看着西河长公主道:“四姐也管得太多了,你自家贤惠就是了,还管着别人?怕人说你不贤惠你自去给四驸马广置侍妾就成了,何必将我们都扯进去。”
平原长公主一噎,心中着恼,她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她的驸马近来格外宠幸一薛姓的汉女侍妾,和她的驸马于翼在家里头大闹了好几场。
于翼在外虽然是个极为有才能之人,但是和一般男人一样,欣赏性格飒爽的女子,也喜欢温柔小意的女子。平原长公主是皇室贵女,那性格是真真“飒爽”到都有些跋扈了,前日两人大吵之时,于翼气急时怒道:“莫要以为你是公主便可不贤惠!”因此平原长公主这才冷言出声。
襄阳长公主看了眼豆卢云,垂下了眼睫。若只是西河长公主和豆卢氏的口角,她自不好多说的,略略劝劝也就算了。且也不担心吵起来,因为豆卢云嫁进宇文家数年,终于不再是昔日里懵懂不知世事的贵女了。而平原长公主则不同,她虽然没有西河的跋扈骄横,但是同为宇文家的女儿,谁也怕了谁?
“两位妹妹少说几句吧,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们这样放肆?若真是要吵,出了宫再吵不迟。”襄阳长公主冷声道。
宇文直的妻子长孙氏不久前才承了云澜的情,且她想着自己丈夫和皇帝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只得站出来笑道:“你们也想得太多了,皇后何处不贤了?安国公如今可是好好的,况且宫中尚有数位美人的。”
豆卢云笑摸了一把女儿,柔声叹道:“若是琼罗嫁人了,我才不要她贤惠呢,只挑那等不会广置妾氏的夫婿。想必四妹你就不是了,哎,真替你们家的娘子担心呢。”
说完,也不管西河长公主变得青黑的脸,牵着琼罗快步往甘露殿里去了。
就在豆卢云带着女儿进了偏殿等候时,云澜坐在里间里翻看着宫廷内司送上的册子,耳朵也没漏掉殿中宫人的回报。
听宫人将几个公主和豆卢云等人的话模仿得惟妙惟肖的,云澜不由得扑哧笑了出来,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西河长公主的性子长安城里几个人不知道的?也不是她说我不贤我就真的不贤了。”让宫人下去后,才起身道:“替我更衣。”
待另换了一件湖水碧色的对襟褙子,翡翠绿罗八幅裙,腰际挂了三环如意玉佩,云澜微微动了动身子,看着镜子的女子的腰肢,虽然没有了少女时的纤细,但是在长安众多以丰满为美的贵妇中,依旧显得纤弱。想到西河长公主说得话,她垂下了眼,这辈子,她可是不会因为贪图一个贤惠的名声而将自己的丈夫推给了别的女人。想到宇文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