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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其余众臣闻言也是心血澎湃,尤其是贺兰璨等年轻一辈更是激动,若是能为伐齐的大将立下大功,不说封爵食邑,就算想名上史书也不是做梦了。
宇文邕要的便是众人这个反应,他看向殿中在坐的文臣,大笑道:“众卿之心同朕所想别无二致,我大周君臣齐心,定能一统天下!”
他看向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伊娄谦,这个人,和杨坚的关系很亲密呢。
“小司寇元卫,伊娄谦,朕欲遣你二人为使出使齐国,务必将齐国的动态打听清楚了,你们归来之日,便是朕伐齐之时。”
元为和伊娄谦同时起身跪拜领命。众臣也纷纷说起了齐国皇帝高纬闹出的事儿来,笑声阵阵。
宇文邕看向陛阶上坐着的宇文璟,低声问道:“太子可有什么话说?”
宇文璟放下手中的册子,起身一本正经地问道:“父皇,若是元大人和伊大人没有回来呢?”
“若是没有回来,那便是齐国先挑事端,我大周更要伐齐了!”宇文邕看着儿子道。
宇文璟若有所思,原来国事之上也可以使这般无赖手段么?
宇文邕也没有留大臣们宴饮,便让人都散了,这才带着宇文璟往招仙殿而去。
“无赖行为么?”宇文邕听了儿子的话后,吩咐道:“阿璟你一会回去了将汉高祖本纪读一读,再看看项羽本纪,明日告诉父皇你有什么感想。”
宇文璟点了点头,司马公的《史记》么,阿娘也说让自己早早读一读呢……
父子俩才踏上招仙殿的台阶,便听见里头的阵阵笑声,宇文邕的神色也放缓了,先儿子一步走了进去,便看见圆圆胖胖的阿琳浑身不自在地坐在云澜身边的软席上,云澜正在替他便小辫子。而小小的阿瑞也闹着要编辫子,只是他的头发短得只能抓起来而已,还是阿葭看不过眼,让宫女取来了发带,绑了两个小辫子了事。
“怎么想着给阿琳梳头?让宫女做就是了。”宇文邕踏进殿内,让行礼的宫女们都退下去了,坐在了云澜的身边。
宇文璟则拉了下小弟阿瑞的发辫笑道:“等阿瑞再大点,再求阿娘替你编辫子就是了。”
宇文葭看着不到两岁的阿瑞,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当即抱着他亲了一口道:“走,阿姐带你去寻乾荣姐姐玩去。”实际上是去显摆可爱的弟弟去了。
云澜看着小儿子发辫绑好了,整个脑袋显得更加的圆了,当即笑得开怀,揉了揉阿琳的脑门子,笑道:“你这样子,可真是像颗抹了肉酱的白面馒头。”
宇文邕和宇文璟都笑了起来,见阿琳被笑得眼泪汪汪后,这略微忍住了。
“阿璟带阿琳下去吧,记得我方才吩咐你读的书。我和你们母后有话说。”宇文邕让儿子们下去了,才笑看向云澜道:“阿澜多久没替为夫梳发了?”
云澜也笑了,起身服侍宇文邕换了常服,才让他伏在自己的怀中散了发,取了篦子梳起发来。看到发丝中藏着的两根白发,她的手微微顿了顿,神情似悲又似喜,宇文邕已经三十二岁了呢……
“我至今还记得当年初见陛下时的情景,一晃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了呢!”云澜放下篦子,编着辫子。
“我印象中最深的却是同州的灯会。”宇文邕的话语中带着笑意。
两人没有再说话,但是温情暖意却更甚出声之时。
谁也没有想到,皇帝带着皇后和皇子会在云阳宫中一直住了三个月,一直到了九月三日;皇帝才传诏巡视同州,皇太子同行。而云澜则带着孩子先行返回了长安。
“皇后陛下,众位王妃、公主以及国夫人、郡夫人合计献银九万两,这些银钱全部换了粮食,用来赈济蒲州无父兄可依的弱小之人,天下人都在念及陛下的善举呢。”豆卢氏看着云澜笑道。
云澜摇了摇头,神色颇为惆怅道:“我也不过是想为陛下分点忧而已,蒲州大旱,饥民无数。若是不赈济灾民,势必酿成动乱,还不是让陛下生忧愁?”
豆卢云并不知道云澜亲历过贫苦的日子,笑着转过了话题,说起了齐国的冯小怜来。
“人说那冯氏媚色天成,乃当世第一美人,迷得齐皇找不到北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呢。”
云澜是见过冯小怜的,绝美?算是吧,只是红颜祸水真可放在她身上了,虽则高纬本就是一个昏君,便是没有冯小怜,齐国也会被他玩垮的。
“陛下不日便要挥师伐齐,等扫平齐国时,你自可去看看这有名的美人儿。”
豆卢云听到伐齐的事儿,便道:“我们家大王也一心盼着陛下早日挥师呢,他也好一扫前年无功而返之耻呢。”
云澜拢了拢身上的厚袍,没有说话,宇文邕也没有明说何日才下伐齐诏呢。
十月初,皇帝、太子及诸大臣巡视而回。
“皇后陛下,陛下和太子殿下已经入了崇政殿了。”云澜想到一月不见的丈夫和大儿子,起身由着宫女整了下她身上的吉服,带着阿琳阿瑞和女儿在露寝外相迎。云澜看向一身黑色冕服走近的丈夫,目中柔情似水,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宇文邕一返回长安;便下令让御正杨尚希、礼部郎卢恺出使陈国。半月后,因为蒲州灾情不见缓解,他又于十月二十七日;巡视蒲州赈济,还特赦蒲州死刑以下的囚犯。二十九日;巡视同州。十一月一日;任命柱国、大司空、上庸公陆腾为泾州总管。十二日;在城东检阅大军,一直到了十七日;才从同州返回长安。
云澜晚间亲自服侍宇文邕梳洗,看着他头发中又多出来的白发,心中很是难受:“您这般每日每夜的辛苦,我真是担心……”
宇文邕握住云澜的手笑道:“那里是每日每夜的辛苦?我既然已经知道前世诸多事情,便会小心身体的。不求活到八十岁,只求六十便心满意足了。不要担心我,你也好生养着才是,你自回了长安城后反倒更消瘦了些了。”
“我这样还不是因为担心您?”云澜叹了口气,她知道宇文邕身为天子事务繁多,只得在他在长安时更加仔细他的饮食起居了。
宇文邕对着云澜露出夹杂歉意的笑容,伐齐在即,他不得不如此的。
十二月二日;宇文邕接见了大批的宫卫官及十二军将领;按品级亲自赏赐了钱帛。五日时,下诏令荆、襄、安、延、夏五州总管;募庶民百姓参军;凡有才干者,均将以军功授以官职。家贫的庶民百姓,若有参军者;均给予免除其家三年的赋税和劳役的优待。十一日;改诸军军士为侍官。十八日;亲临皋泽集合各军讲习军事……
宇文邕这般繁忙,云澜也不敢疏忽,亲自过问起他的饮食来,每日里必等他回宫看着他用了饭食又把了脉后才能安睡。宇文邕也不想云澜担心,也只得随了她去了。
大周建德五年三月二十三日,因为齐国关押大周使臣,周帝于大德殿召集众臣诸将,下伐齐诏,任命柱国陈王宇文纯为前一军总管;上庸公陆腾为前二军总管;郑国公达奚震为前三军总管;越王宇文盛为后一军总管;周昌公侯莫陈琼为后二军总管;赵王宇文招为后三军总管;齐王宇文宪率军二万进发黎阳;郑国公贺兰璨、广宁侯薛回率水军三万由渭水入黄河;柱国、梁国公侯莫陈芮率军一万扼守太行之道;申国公李穆率军三万扼守河阳之道;常山公于翼率军二万由陈、汝出发。
二十九日;宇文邕亲率前后军共六万大军出长安;直指河阴,而云澜则装作一牙帐亲兵侍卫随行在侧。
宇文葭看着蹦来蹦去朝着要看大军出行的宇文琏,冷脸道:“阿琏,你少吵了,父皇出征,母后也有事情,走之前交代我了,好生看着你和阿瑞。你若是胡闹,小心我罚你。”
宇文琏嘟着嘴不服气地道:“阿姐怎么不管大兄?他还可以随着十一叔去送父皇……”
宇文葭沉下脸瞪着宇文琏,直看着他不敢再多说什么。她虚岁已经十二岁了,作为皇帝唯一的女儿,在弟弟们面前颇有威严,也唯有宇文璟平常以待她。
云澜跟着皇帝出征之事,几个孩子中,也只宇文葭和宇文璟知晓。而其他知晓的人,也只宇文邕的几个弟弟以及谢宜和褚氏夫妻俩。
宇文葭想到母后的叮嘱,俏脸绷得更紧了。弟弟们都还小,她已经答应了阿娘要好好照顾弟弟们的。所以只短短几日,宇文葭看着像长大了好多岁一般……
宇文达一身黑色的王袍,他看着大军走远了,才偏头看向骑在小马驹上宇文璟,出声道:“阿乾,该回去了。”
宇文璟转过脸,看着宇文盛沉默地点了点头。
宇文达对着宇文琳很是随和,但是宇文璟,他却总有些不拘谨和不自在,就像是看着自己的皇帝四哥一样。他多瞧了侄儿一眼,暗道亏得长得一副好相貌,怎么就学皇帝四哥那样子呢?再想皇帝兄长出征都带着皇后,他心里又生出了一种很莫名的微妙之感……
周军进入齐境,秋毫无犯。
云澜的身份,在皇帝的牙帐亲兵中已经不算是个秘密了。虽则一开始也只身为宫卫总管的宇文孝伯知道的。大伙儿心里头开始都有些腹诽,但是无人敢反驳皇帝的意思,也不敢对云澜不敬,但是要说真心服气还真没有。只是随后的行军,看着云澜竟然和其他人一样走了下来,他们心中原先的轻视慢慢地去掉了——原来贵人得皇帝的看重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呢。
一天至少四个时辰的行军,对于已经养尊处优多年的云澜而言,自然是莫大的苦差事。虽则事前,她做了诸多的准备,长褶裤里大腿内侧位置都缝上了厚厚的布帛,但是时日一长,大腿内侧还是被磨破了皮。
宇文邕摘下了头上的冠缨,指着云澜在帐内服侍后,让其他人守在了帐外,便扶了云澜坐下。自一边囊袋中取了药膏看着云澜叹道:“除了衣裳,我替你上药。”
云澜看宇文邕的脸色有些沉,也不想再惹他心烦,当即将衣裳除了由着他将两条大腿内侧都抹上了药膏。
“陛下还在生气?”云澜伸手抚上宇文邕的脸颊,低声道。
“……,你好生歇一会儿,一会儿豆卢突和几个将军要过来商讨行军之事……”宇文邕摸了摸云澜的头发,看着她趟下。
云澜本意是担心宇文邕在行军中生病,若是自己反倒病了要他分心来照顾,还不如这个时候回长安去呢!当即不多说什么闭上了眼睛。
宇文邕直到云澜睡着了,这才起身绕过屏风,在长案后的胡床上坐了,看了更漏一眼,深幽的大眼中染上一丝暖意,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片刻后他才起身走出了龙帐。
“陛下。”帐前的亲兵一见宇文邕出来了,忙躬身行礼。
“嗯,去请宇文孝伯过来。”宇文邕看了看夜空,繁星点点,一枚峨眉月悬在天边,倒是一个好天气。
“陛下。”宇文孝伯很快就来了,大概亲兵去唤人的时候他正在吃饭,整个人身上一股子肉燥味。
“胡三,本来今日要招诸将议事的,该在明早寅时三刻吧,你去将朕的意思告知各位将军。至于怎么说你好生掂量着。”宇文邕拍了拍宇文孝伯的肩膀,眉眼温和。(宇文孝伯,字胡三)
宇文孝伯笑了下,露出了带着菜叶的大白牙:“那末将就说是陛下想秉烛看齐国的布军之图?”
宇文邕笑了:“随你。”转身回御帐时顿了一下才道:“胡三你若是太闲了,不放去前头洛水里抓几条鱼来。”
宇文孝伯一呆,随即摸了下自己的头发,躬身笑道:“替陛下打鱼虽然愿意,但是臣还真没捉过鱼,要不臣喊越王立久突一块儿去……”(越王宇文盛,字立久突)
宇文邕摆了下手,就进了龙帐,守着亲兵们便看着他们平日里威风无比的宫伯大人,宇文将军摸着下巴嘀嘀咕咕地走远了,几个人彼此看了看,又瞧了会子龙帐,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也许是太累了,云澜连宇文邕什么时候躺在了身边也不知道,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寅时初了,帐外已经能听见兵卒走动的声响了。
她摸着身边尚有余温的床榻,呆了片刻便匆匆穿衣下床将自己整理清楚了。绕过屏风,正对着舆图细看的宇文邕回过头,微笑道:“醒了?”随即又指着长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