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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当头棒喝般的现实唤醒了可欣。她开始明白,待在家里的忍让和顺从并不能换来幸福,接下来的选择痛苦而简单: 离婚 ,净身出家,只要孩子。
离婚的时候孩子不到四岁,但可欣并不怕。她是个能干的女人,凭自己的本事怎么也要活出个样子。她用早年的积蓄先把窝安好,哪怕很小,但要布置得很舒适,她不能让孩子受委屈,要让孩子体体面面地长大。
没有精神准备的是,离开职场三年之后重新回来,可欣发现社会变化之大真有点“物是人非”。再求职时,她已经成为“大龄”,在知识结构上也失去优势。可欣是不容易服输的人,即使为了战胜那个负心的男人,她也必须活出个样子。
在转换了几个工作之后,经朋友介绍,她到了一家知名的婚恋交友俱乐部。从前台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地凭业绩提升为部门主管,也挣得了一份相当不错的工资。
孩子也在可欣的艰辛中一天天长大。这时,不少朋友开始劝可欣:孩子大了,工作也不错,该再找个人了。
夜深人静时,可欣看着身边熟睡的孩子,想到自己三十多岁的年龄,觉得确实不能再耽搁。她不愿意就这样一个人守着孩子过下去,她渴望幸福的家庭。
( 2 )现在的职业:面对太多成功的男人
可欣用最简短的语言叙述完自己的故事,然后静静地看着我。
我说:你的故事在你看来很辛酸很凄楚很曲折,可是在大千世界中又很平常,这样的故事很多。
可欣点头:这我知道,我的职业就是婚恋咨询,每天听的故事多了去了。
我说:那么,你面对的是什么问题,一定要找我?
可欣说:别看我是搞婚恋咨询的,但我现在的最大问题是自己的婚恋问题。
我问:是找不到合适的,还是身边有合适的,但情况不允许?
可欣想了一会儿,说:我情况比较特殊,在能找的范围内找不到合适的,在不能找的范围内又有很多合适的。
我说:这话怎么讲?
她说:我现在的生活很单纯,白天上班,下班以后做饭照顾孩子,几乎没时间搞社交。所以,想在工作范围之外找对象谈恋爱约会,会很匆忙。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很难发现合适的人。另一方面,我在婚恋交友俱乐部工作,在工作范围内接触很多成功男士。我所在的俱乐部是会员制,在正式成为我们的会员之前,我们会对他的身份背景进行考察,这样才能对别的会员负责任。所以,我说的成功男士是真的,并不是报上说的那些婚姻骗子。
可欣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说出来您一定理解,因为做这份工作,我必须把自己包装成已婚女人,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这样才有说服力嘛。所以在公司,只有老总知道我是离了婚的。对外,对我的其他朋友都说我是已婚的。
我点头,表示明白她的处境。
她接着说:我们的会员档次都很高,我的工作就是为他们提供服务,自然会有很多接触。很多会员觉得我气质好,善解人意。我也常和他们聊天,帮他们排忧解难,分析和选择可能的意中人。作这些安排的时候,他们很信赖我。很多会员都说,哎呀,能找到像你这样的女人,我们就满意啦。实际上,有些会员确实对我有那种感情上的要求,比如说,超出业务合作的关系邀请我吃顿饭喝个咖啡看看电影之类,明显地有和我个人发展关系的意思。
我说:既然这样,你的选择范围不就很宽了吗?
可欣说:作为一个严肃的有档次的婚恋俱乐部,我们有个行规,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要说不能给自己找,也不能给亲朋好友私下找。所有的人都得按规定登记,都要经过交费这个程序。如果我违反了行规,第一,对不起自己的工作,对不起良心;第二,也对不起信赖我的老总。几年下来,我和老总不仅是雇员和老板的关系,也是朋友,我现在成了她事业的左膀右臂。
我问:那你的出路是什么?
可欣说:很显然,我到外边去找不到合适的婚恋对象,在工作范围内即使碰到再合适、再情投意合的人,也绝对不能找。如果找就意味着要丢掉工作。我要养家,要带孩子,我不能丢掉工作。同时,也不能背弃老总的信赖。这真让我非常非常为难。
( 3 )天下最脆弱的东西是感情
我问:你是不是很着急要结婚?
她说:是。
我问:着急的原因是什么?
她说:我觉得总一个人这样生活,没有可依靠的肩膀,很孤单哪。
我说:还不止这些吧?
她说:还想让孩子有个健全的家庭,孩子慢慢大了。
我说:还有呢?
她沉默了,似乎在想什么。
我问:你原来的丈夫结婚了没有?
可欣说:他早就结婚了,现在又有了小孩。
我说:这对你是不是也有点刺激呀?
她说:是。
我说:你看,从实际的生存需要来讲,你需要结婚,互相有依赖有支持。从对孩子的成长来讲,你希望他有个父亲。从与前夫较劲儿来讲,自尊心也希望自己活得不亚于他,甚至比他更好。
一个人要做一件事一定是有很多动力的。
那么,我希望你把心态放松一点。对自己的婚恋问题,不能不着急,也不能太着急。你成天给人家作婚恋咨询,肯定知道太着急的人容易失去对自己价值的判断,容易失去对客观环境的正确判断,容易选择错误。
另外,你从事婚恋咨询,见到成功的单身男士多,你的位置又很特殊,这也可能对你形成某种误导。
可欣有些不解:您的意思是……?
我说:当你为他们提供服务和咨询的时候,他们叫你什么?叫老师。老师是什么角色呢?很神圣,很高大。你看小学生背着手坐在教室里听课时对老师是什么感觉?比家长还高大。可是孩子放学了,看到老师在菜市场跟摊主侃价,甚至发生争吵,孩子会怎样理解?他对老师的感觉一下就乱了,会觉得一点不高大。你搞婚恋咨询,接受过心理学培训,心理学有一种现象叫“移情”。在做心理治疗时,一些病人往往会移情于自己的心理医生。你在婚恋俱乐部所扮演的是什么呢?是排忧解难的老师,是善解人意的“大姐”,会员容易对你产生信任和依恋。这时候,你要明白,你有可能会受到这个角色的误导。
讲一个笑话,男人特别容易在住院期间喜欢上照顾他的小护士。因为他软软地躺在病床上,护士每天出出进进地照料他。你看,小护士一个个白白净净,轻声细语,知冷知热,女性的温柔善良全表现出来了。但这是职业的要求。当她脱下白大褂,回到家里是不是还会给人这样的感觉?所以,你的职业使得与你接触的男士对你的态度有一点特殊性,这是这个位置给予的。在这点上要清醒。
这番话显然让可欣没有精神准备,一瞬间她有些神思恍惚。
过了一会儿,我接着说:我对你的分析是这样的,你一方面在感情问题上很浪漫,另一方面现实精神也有。我们就把现实精神和浪漫性这两方面都梳理清楚,认识清楚自己又认识清楚环境了,人就能作出正确选择。你说呢?
可欣点头。
( 4 )一位单身母亲的婚恋理想
我问:你对婚姻是什么样的想法?
可欣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希望找一个能够真正理解我的人,他的内心和品质要有档次。我接触的人多了,对外表所谓有多成功,比如开个 宝马 奔驰,挣多少钱,不是太看重,但是他要有内在的品质。当然我也不希望找一个囊无分文、需要白手起家的人。他要小有成就,精神上很有档次,理解我的价值。这种人才能容忍和善待我的儿子。而容忍和善待我的儿子是我组成下一个家庭的前提之一。
我说:这是你浪漫的一面。你搞了这么多年婚恋咨询,一定知道什么是现实的一面。
她说:我了解现实。如果现在自己总结,我觉得在天下所有的东西中,最脆弱就是感情。
我说:浪漫的一面,我们已经梳理清楚了,你要找一个有档次的男人,同时要小有成就,要有一定的财力。从现实一面来讲,你知道感情最脆弱。所以,你的婚姻选择是个既不很奢侈、但水平也相当不低的选择。按照我目前的感觉,如果你犯错误,总的倾向还是过于理想化,对现实的一面认识不足。你必须考虑到,一个男人,在你公布了自己离异的真实背景之后,在你把自己的儿子亮出来之后,在你把自己生活的全部艰辛都摆出来之后,他对你的取舍。也可能这个男人最初会欣赏你,觉得你独自带着孩子含辛茹苦的拼搏很值得敬重。但如果深一步交往,生活中有了诸多油盐酱醋的细节,对方能不能经受住考验,你要有充分的思量。
她问:那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我说:很简单,如果在工作之外你确实遇到一个男人,是理想的,矛盾就解决了。你们就结合,顺理成章。他不是你在俱乐部认识的,你没有职业给予的特殊包装和光彩。他仍然理解你,你也满意他,这样最理想。
第二,如果你在俱乐部范围内遇到这样的男士,他在了解了你的全部之后仍然完全理解和接受你,你也特别满意他,而且满意到愿意为他结束现在的工作,那么,你就结束工作和他结婚。
可欣很困惑,问:如果以上两种情况都不出现,怎么办呢?
我说:天下的事情总是这样发展的。当你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之后,适宜你的结果总会出现。举个例子,比如说,你现在要过马路,这是你既定的方向,但马路上车水马龙,你不可能在过马路之前就对路上的所有车辆状况都预先作出判断。你肯定是在走的过程中,先躲左边这辆,然后对右边这辆等一等,这样走上几步,前面有辆 摩托车 ,再让一让。一边观察着一边就走过去了。因为过马路是个运动状态,你无法预先设计一条死的路线,预先把什么都安排好。
你现在的目标是什么呢,找一个适合自己的丈夫。那么,第一是能够找到,第二是尽可能好。这个方向是确立了,你就顺着这个方向走,等待他出现。
你一直搞婚恋咨询,相信下面的话你也一定对自己的会员说过,对待婚恋问题,正确的态度是看清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也看清自己内心的要求是什么,同时知道自己的特点是什么,还要知道自己该解决什么样的问题。这样,才能遵循着它的自然规律因势利导地解决好。
谈话结束后,我们在路边分手。可欣要到对面坐车,我目送她过马路,并没有我在谈话中说的一边走一边探路的情景出现,因为那是一个有红绿灯的路口。当绿灯亮起时,马路两侧的人急急地穿行,可欣的身影在人流中很单薄。
一个多小时的谈话,可欣很少谈到她的艰辛,但我能想象她独自将孩子带在身边的种种不易。她有点累,想找一份依靠很正常,不知道我的话对她是否真有帮助。在我们没有见面之前,她虽然焦虑,但还自信,有着对男人世界的骄傲。我的分析击碎了她的某些幻想,她知道自己必须面对的现实是什么,在这个现实面前她不算强势。
这样想着,又觉得也许不该对她讲得那样透彻。幻想有时也不一定全是坏事,很多时候也是对人的一种支撑呢!
14。郁闷的跨国婚姻搬运工
越来越多的人在网上与我交谈他们亲历的婚恋故事。
有的人只是倾诉一下苦恼,因为他明知自己的问题难以解决。
安就是这样。
他是留美博士,他结过三次婚,他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
( 1 )第一次娶了一个蓝眼睛的美国姑娘
安的童年经历过饥荒,因为家境好,并没有吃多少苦。后来的“文革”,父母虽然受了冲击,但他尚小,也没有太多记忆。上世纪八十年代,正赶上国门开放,他大学毕业后算最早的一批留美学生。
安是那种聪明但不太刻苦的人,但一路走得很平坦,几年下来戴了一顶博士帽,然后找到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自觉已逐渐融入美国社会。
安的学生时代,恋爱经历并不少,在国内就有不少女孩追求。但安对未来有想法,觉得既然要出国,最好不在国内留下羁绊。所以,和女孩的交往都很理智地限定在某一个范围,所谓“进可攻,退可守”。当然,去了美国,和国内女孩的交往自然断了。
初到美国的安,自有一番雄心壮志,知道一个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