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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么想着,心中也不免有小小的失望,看来自己的外表,果然不能迷惑她
惊觉自己又在纠结,紫微帝君苦笑,自己罔顾参透了道法佛理最后一层境界,竟然依旧纠结这些,暗自摇头,便直直走了过去。
同样坐在阶梯上,兀自将袖中带来的一面镜子拿出来,右手掐了个决,在镜面上画了几道,便将镜子递到了十七画面前!
十七画用眼角瞟到镜子,在心中撇了撇嘴巴,想用一面镜子就收买她,想的太美了!
因此并未看过去,却突然从镜子中传出了声音,十七画惊讶的转过头,这才意识到,这是往生镜,细看下去,竟察觉镜子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脑中快速搜查了一圈,才想起来,她在沉月国中身为女帝的时候,便常常见到北辰拿着这面镜子看,原来不是他太过自恋,而是往生镜,这么说,他当时在查一个人的来历?还是,只是在看一个人的事迹?
若是要看一个人的来历或事迹,他身为帝君只需要吩咐一声,自有人将那人所有的消息都带过去,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他要看的是一个人的所有经历,包括点点滴滴的琐事!
这么想着,貌似这几千年来,只有一个人会让帝君这么在意,那便是她自己,十七画!
十七画想到这里,内心不是不感动,可是若是让她轻易原谅他,原谅他的纵容让兮悦害死她的孩子,原谅他为了兮悦杀死自己,却是不可能的,这几件事,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扎在心头上,动心便扯动那根刺,刺的生疼,拔掉更是要忍着剧痛,任心上汩汩流出鲜红的血液!
只有保持清冷淡漠,保持一颗心不心动,保持心静如水,才能让她好过些
察觉到镜子中的场景,是那日温生被几个孩童围着殴打的场景,那日她的心思都在集中在身旁之人的突然出现,到时没有看到结局如何,便匆匆俩开,她一直懊悔着,没想到他竟然还记着!
十七画没有对紫微帝君露出别的神色,只是抬手,将往生镜接过,暗自兴奋的看着镜子中的场景!
原来那日,温生被几个孩童拳打脚踢的全身颤抖,直到一个孩童看到温生开始吐血,才惊吓的拉着几个孩童匆匆离开!
第174章 十年别离化相思
温山出门采药,一般一两日才会回来,因此温生在树下昏迷,到了半夜,竟然也没有人来寻他,直到午夜子时,古老的柳树开始无风自动,那一刻柳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迅速的剥落古老的树皮,已经秋日的柳枝开始再次的焕发生机,一股浓重的墨绿气息从柳条上抽出,缓慢向中间聚集,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那中间的色泽已然变成了一团墨色!
黑团子缓慢落在温生身旁,随后,那层表面的黑色开始如蛋壳般丝丝皲裂,继而慢慢脱落,露出来里面白嫩的肤色,一只白嫩的小手从中伸了出来,接着一个穿着浅绿色小裙子的女娃从中爬了出来
女娃先是暗自高兴了一圈,小脸上满是兴奋,而后才想起来温生,焦急的将地上的温生扶着靠坐在树杆上,这才施了一个小小的法术,将温生救了过来!
由于小女娃是新近化形,法力本就薄弱,灵力也少,这次施法,自然耗费了许多灵力,身形只是一瞬间便开始不稳定,焦急中,怕开始变成枝叶的手臂吓到人,只好一头扎进了柳树中,寻求本体的保护!
直到第二日清晨,温山才寻了过来,看到昏迷的温生,焦急的将温生抱回了家!
十七画看到这里,才明白,原来柳树同温生的缘分起源于温生为了保护柳树而不顾性命,幸而自己当时没有贸然出手,否则,便又是重蹈覆辙!
看到柳树精化形,十七画突然想到自己当时从天地化生又是什么模样,可是,这往生镜,她根本不会用,即便会用了,凭借自己如今的法力。也不足以催动,可是让她去求紫微帝君,更是万万不可能,十七画只能悻悻然将镜子扔回了紫微帝君怀中。转身进了竹屋!
十七画没看到的是,在她进屋之后,紫微帝君满头紫发,因为他耗费仙法启用往生镜的原因,开始慢慢变回白色
嘴角缓慢流出一丝血迹,紫微帝君抬手擦了擦嘴角,苦笑一下,他又何尝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她已然是他的帝后,冒然查探她的化生过程无异于看他自己的化生过程。这和窥探天命无异,可是如今的他,让她看了这一小段,便是受到了反噬,若是要看她的化生过程。恐怕只剩半年的寿命,最终只有面临提前到来的死期!
十七画在竹屋中等了片刻,却不见那人跟着进来,若是平日里,他早就厚着脸皮跟进来,在那张小榻上躺下,心中疑惑。十七画悄悄走到窗前,向外看去,却只看到白光一闪,台阶上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
怀着疑惑,十七画推开竹门,台阶上。小湖上果然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嘴巴微微张了张,她最终还是决定不去找,兀自回到了竹屋中,和衣而眠。
十七画以为他只是出去一晚。或者如前几天一般去将往生镜放回仙界,却不料,他这一走,竟是几年!
初始,十七画有些不适应一个人的生活,毕竟那整日跟在自己身侧的身影,她早已习惯,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陪伴,而如今每次回到竹屋,都有一种空旷寂寥的感觉,有时候,她也会想,这数十万年来,帝君是不是每日回到紫微宫,都是她如此这般心情?
这么想着,她甚至觉得自己这么执拗下去,毫无意义,或许,等他再次出现时,她可以尝试着,原谅他?
只是帝君这一走,便是几年,而这几年中,帝君再也没有出现过!十七画不肯主动去找他,依旧一个人呆在人间,生活又渐渐恢复到一个人的情形,那想要原谅帝君的心情又淡了下去,怨念又一点点升起,想让她原谅,那就该坚持,然而,每次他竟是出现几个月,便走,一走便是几年,让她如何原谅他?
十七画坐在柳树枝桠上,手中折了一枝柳条,无意识的编织着什么,下方,已近子夜的小镇,异常静谧,若是以前,温生绝不会在这个时间还在柳树下,十七画也不会在夜间呆在这里,只是,竹屋中的空旷,却是她不想面对的,只好整日里跟着温生!
此刻,八年过去,已然十六岁的少年,早已长成翩翩少年,性子也由温吞变得温润,一双清澈的眸子,满含期待的站在柳树下,一身粗布麻衣,在微风下摆动衣角,竟也有些飘渺的味道。
十七画定定的看着下方的温生,恍然间竟似看到了枫无涯,那脱离尘世喧嚣的孑然独立,恣意潇洒,是她所羡慕的!
温生已然在这站了小半个时辰,待子时一到,十七画脚下的柳树便开始无风自动,依旧是墨绿色的气息卷起阵阵灵气的风,将树下的闻生稳稳的托了上来,站在距离十七画不远处的一枝粗壮的树杆上。
十七画由于是隐身,因此并未有丝毫避让的想法,大大方方的看着。
待温生站稳之后,芸芸的身影才显现出来,八年了,当初那个小女娃,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一双杏眸眉目含情,满面娇羞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温生。
温生虽然经常看到芸芸,但是每次依然会看的呆愣住,十六岁的少年,已然知道什么是情爱,心中那日日夜夜的思念,在此刻终于由暗转明,一把将面前低头的芸芸搂入怀中,嘴里喃喃道:“芸芸,我不要做你的阿生哥哥,我喜欢你,你叫我阿生吧!”
怀中的芸芸激动的点头,仿若这一刻,她已然等了许久
十七画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感觉到意外,从这八年间他们的相处中,她便早已看到芸芸动了情,只是温生这个傻小子不明白而已!
可是,芸芸毕竟是妖,即便不是人妖殊途,他们二人之间面临的压力依旧不小,自古妖在凡人眼中便是祸害,若是让青吴小镇中的人们知道芸芸是妖,恐怕,这一世又是不得善终!
然而,即便如此,十七画也知道,自己是万万不能出手的,她早已知道此二人有生生世世的缘分,即便这缘分因为自己中间断过一次,却也续接上了,那生生世世的缘分便也做得数,司命口中今世受苦来世享福的定数也会继续,那么,她要的结果知道了,便更不可能出手相助,如今,只要知道他们二人今世的结局便可以了!
如此这般,温生同芸芸每隔半月,便在半夜子时相会一次,有时候,温生会代替年龄大了的温山去山中采药,而每次他都会在山中呆几日,这几日,便可以大大方方和芸芸在一起,二人在山间如十七画这般建了一个小小的木屋,芸芸平日里没事,便也会化身成人型,去小镇中采买一些生活用具,渐渐的,小木屋中越来越满,越来越温馨,俨然是一个二人之家。
十七画的山谷,在山中深处,距离他们二人的小木屋有两个山头的距离,每次二人来此居住,十七画都会跟着过来,看着他们生火做饭,有时候也会打一些野味,做好饭,便挤在一张小小的木桌前吃饭,吃的津津有味,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看着温生帮芸芸擦掉粘在嘴巴上的油渍,看着芸芸为温生缝制新鞋,看着二人相拥在小屋前上月,十七画暮然觉得眼睛很是酸涩
这样的生活,她羡慕,那相拥的身影,她依旧羡慕,可是,是什么原因,让本该也会有如此生活的她,落得始终一个人的下场?
太过温馨的画面,刺痛她的眼睛,十七画抬手摸了摸眼角,却是什么都摸不到,十七画自嘲,她忘了,自己早已流不出眼泪,怕再触动心事,十七画不在看下去,转身走入山林之中
不知何时,原本明亮的月色,渐渐变的昏暗,静谧的树林开始变得躁动不安,一声闷雷突然响起,将已然熟睡的山林惊起,随后一声声闷雷接着一声,十七画恍然抬头,一滴豆大的雨水透过林间树叶的缝隙打落在自己额头,啪的一声,掀起了暴雨的序幕
只是瞬间,十七画便被大雨淋湿,微仰的面容上,双眼紧闭,任雨水打落,仿若这样,雨水便可以冒充泪水,让她有哭泣的感觉
十年了,帝君走了十年,可是在仙界,却只有十天,她不知道什么事阻拦住了他的脚步,可是,即便重新打造一柄神器,也用不到十日时间,除非,他已然放弃让她原谅他!
周围哗啦啦的雨打树叶声在耳畔不停歇的响着,沉郁的林间只有她一人独自而立,十七画想,或许再也没有人会在大雨中为她撑起一片天地了罢
这算不算是,拥有时不懂得珍惜,直到失去了,才来后悔?
心中后悔心疼猛然湮灭她强自伪装的淡漠坚强,缓慢蹲下,抱着双膝,将脑袋埋入双臂之中,任雨水打在身上,豆大的雨滴砸的她的背脊生疼!
可是,这一刻,她好想子衿,好想东华帝君,好想帝君
第175章 无法度过的劫数
这一刻,她好想子衿,好想东华帝君,好想帝君
许是老天终于听到她的心声,不再苛刻的对待她,周围雨打树叶声依旧,只是十七画却再也没有感觉到有雨砸落自身
身形被一个阴影遮住,十七画愣了片刻,才缓慢抬头,身前一头紫发的神尊,正弯腰双手撑在她身后的树杆上,将她护在自己身下,大雨瞬间将他那一身月白锦袍打湿,将那满头紫发打湿!
十七画怔怔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满心满眼都是那人深沉的瞳眸!
“画儿”
一声画儿,暮然让十七画回神,心中方涌起的激动瞬间被淹没,冷着一张脸,直直的推开挡住自己的帝君,起身离开。
身后的紫微帝君嘴角溢出苦笑,可是,他知道是自己擅自离开,是他的错,他庆幸十年后,她还在原地没有离开,然他还能找的到她,这就够了,只是,恐怕这次回来,却他是最后陪她的时间了
十七画在前方走着,大雨渐渐变小,最终停住,森林中异常静谧,只有水滴从树梢上低落的声音,低落在地面之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她现在心中很是矛盾,明明知道他离开自己会后悔,明明知道他回来,自己会激动,可是,为什么再次看到他,心中仍然无法不去介怀以前那些事?还是因为,他不辞而别,而一别便是十年?
可是,这十年若是同她思慕他的三千年来说,又算的了什么呢?为什么三千年都等的心甘情愿,这十年却是让她无法忍受?
十七画内心一路纠结着,直到回到竹屋也没有确定自己的内心想法,然而,她心中却是安心的,因为身后。依旧跟着那个人,十七画进了竹屋并未将门关上,只是和衣直直的倒在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