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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身边有大板牙或者阿布的时候,他会故意放声大笑,表示刚才正在讨论一个有意思的话题,一点都没有在意对面的candy。
每次,大板牙或者阿布都会被阿澍弄得很莫名其妙。
而candy并不知道其中的奥妙,幽怨无比,回到家里,也只能和床头的毛狗熊对话,说来说去无非就是男生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他从来不正眼看自己一下。
而这边妈妈一次比一次逼的近,眼看又拖了一个学期,这次妈妈和灌木村第一中心小学的院长联系了好几次了,什么身体不舒服,头疼这样的理由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
周围也没有什么说得上话的朋友,candy只能低头看看怀里的毛狗熊。
毛熊就没有什么烦恼,总是一张憨厚朴实的笑脸,也看不见它难过孤单。唉,我要是毛熊就好了。
如果叹息有用的话,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文艺作品。文艺说到底只不过是荷尔蒙的分泌物。
这样的夜晚蔓延在candy整个青春期,无数个不眠夜之后,妈妈的最后通牒还是来了,
这个学期结束,candy必须离开宝濠思学院,去那个升学率在宝岛镇首屈一指的灌木村第一中心小学上课。
Candy把这个消息封锁,全班没有人知道。
宝濠思学院的最后半个月,只有candy一个人知道自己的悲伤,她一个人收集了校园里每一棵树的落叶,根据颜色和位置编在一本笔记本里。
校园里的每一寸土地,她都用自己的双脚走过。最后几个黄昏,她独自走在寂寥无人的学校,重温那年和阿澍走的林荫道,可惜这次只有她一个人,很奇怪,那次觉得这条林荫道好长好远,这次走起来却非常轻松,一会儿工夫就走了一个来回。
陆陆续续的,也开始有些花的样子,她留意了一下,第一批开花的总是野菊,灯盏菊这些不起眼的小花,春雨之后,成片成片地开在花坛里,跑来跑去,南来北往的学生老师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
生锈的铁栅栏,红色的瓷砖片,即使是晴天也总阴湿的沙滩坑,每次中午放学的时候,饥肠辘辘的感觉,从自己的座位向窗外看,只要不是雨天,总能看见秦山,爸爸小时候带自己去过一次,后来春游又去了一次,那次春游唯一记得就是,隔着两三排,看着汽车上的阿澍,戴着耳机,样子很安静。
有一次体育课,为了接近阿澍,鼓起勇气,和男生踢起足球,帮大板牙一下子撞倒了,当时硬衬着不哭,跑步回家,才开门,眼泪就下来了。
膝盖上的那块疤隔了一个夏天才消失。
上生物课的树獭老师,总是最晚一个到教室,打着哈欠向大家说对不起。
课堂的最后十分钟,说着说着,老师就睡着了,所以周四下午的课特别快乐,女生们一个个拎着书包排队从教室门踮着脚尖鱼贯而出。男生胆子就大了,楼道里一阵呼啸而过。
学校后门有一块荒地,原来是仓库,后来着火了,也就废弃了,自己去过那里,膝盖高的野草,一片一片,每次从二楼看下去,那股新绿,总让自己有躺上去午睡,就这么永远睡着,还幻想过穿白色衬衫的阿澍,戴着耳机,那么忧伤的看着自己……
去年春天的某一天,酷热无比,趁着中午回家吃饭的机会,偷偷换了一套短裙,下午上课的时候,心里怦怦跳。去年校庆那天,也就是三年级,她和阿澍穿的出人意料的一致,他穿了一套黑色的小西装,自己穿了一套白色的连衣裙,牛小青就在旁边开玩笑,说两个人好般配,像是结婚。
自己听了很高兴,却不知道,那个家伙听了以后想什么。
这个家伙,笨死了,整个眷村都找不到比他笨的人了。简直就是一个超级木瓜,难道就看不出来,这几天,我和平时不一样吗?
还是一看到我就躲,难道我有这么难看?那么讨人厌吗??
第三部分:狂爱电影的司机 披着羊皮的乐队策马扬鞭
其实,我一点都不讨厌你,相反,我很喜欢你,可是,每次看到你,我都不会表达,我不知道该向你说什么,你真是不知道,每次看到你的时候,我有多紧张,我很害怕自己在你心里的形象不完美,我很害怕,和你聊天的时候,没有话说,两个人一起沉默……
阿澍找不到倾诉的人,只能把自己写进日记本里。
每次写到这里,总是一泄千里。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定的,夏天来了,过几天,学期就结束了,往常,这个时候,都是自己最高兴的时候,又可以和阿布大板牙一起捞鱼,抓乌龟去了。
夏天还没来的,阿澍就在想念夏天的味道,里面有流汗,有奔跑,还有自制烤鸡的味道,可是今年不对劲,嗅来嗅去都只有淡淡的酸气,阿澍有股奇怪的预感,那是前天早晨起床时候,脑袋很涨,依稀记得昨天晚上作了一个梦,关于告别或者离开,刷牙的时候鼻子酸酸的,空气里有一股看不见说不清楚的情绪在流动,吃早饭的时候,也是无精打采,把妈妈担心的够呛,她总是以为我在生病。
其实我没有生病,只是觉得今年的夏天开始的有些莫名其妙,不像往年那么龙腾虎跃,策马扬鞭。
这个担心,不用多久,就成了事实。
在毕业典礼上,班主任獐艾羚宣布了一个消息:很遗憾的告诉大家,这个学期结束之后,我们将有一位同学将要离开我们,candy她要转学去灌木村,我们鼓掌欢送她。
这话无疑是晴空霹雳,打在阿澍的脑门上,阿澍脑袋嗡的一下,猛回头,仿佛觉得脑门里的血管会爆炸。
盯着candy看了足有一光年,可惜她没有抬头,低着头,看不见表情。那一光年让阿澍抓狂,水蓝色的荷叶边,那天,candy穿得很淡,不曾想,它决定了阿澍这一辈子的审美基调。
阿澍不知道自己当天是怎么回家的。
第二天早晨,很奇怪自己居然躺在床上。
或者说,他躺在床上的时候,他还怀疑这是一场骗局,一定是candy为了知道他对她的感觉,编造了这么一个故事来试探自己。想到这里,阿澍就浑身发抖。可是很快,理智说服了情感,他想如果真是一场骗局该是多好。
想着想着,心里好受多了,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今天可能是最后一次看到candy,猛地起身,穿起衣服,最后一定要再看一次她,刚打算离开床的时候,又停住了,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她。
呆呆地看着桌子上,屋外的月色特别好,直直射进窗户里面,桌子上一片雪白,自下而上,望着天际,寂廖寡星,偶尔的那几颗却是光采异常,月浅浅地钩在天上,好像一把圆月弯刀砍在无边无际的天上,砍得很深,只有几分刀背露出来。
阿澍看着便难过起来,总觉得那东西好像砍在自己的心上。也说不上什么,就是难过,非常纯粹的难过和不知所措。
今天的月光同样打动了那片阳台的candy,夜凉如水,初夏的午夜一切都安静下来,只有远远近近的那些知了。
Candy也看着天上那个浅浅的月亮,想着这边阿澍在干什么,月光直接射在她的脚下,candy并没发现,自己呆在一个类似舞台顶灯光效中,看着月光,在心底,幻想了很多次,如果,如果有如果,阿澍能够乘着这月光来到自己的身边。然后带着自己走,绝对毫不犹豫,没有顾虑跟着他走。
或者,现实一点,阿澍从底楼阳台上爬进来,虽然狼狈了一点,但candy也是一样会哭的。
苦等了好久的candy最后还是失意地转过身去,离开阳台。她心里并不知道,她心目中的阿澍也为了这个痛苦不已。她并不知道那个极度要面子,而又没有经验的小男孩连她的住址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晨,虽然室外早就是鸟语花香了,但大板牙还打算多睡一会儿,被一个电话吵醒了,大板牙睁开眼,为了不吵醒奶奶,提着电话,跑到厕所。
大板牙:喂,谁呀?
女生:喂,我是candy。
大板牙:是你啊,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candy有些扭捏:是这样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腾上来,大板牙一低头,才发现自己没有穿鞋子,站在瓷砖的厕所里,自然特别冷。
大板牙发着抖:你就快说吧。
candy沉默了一下:我今天中午12点就走了,离开眷村了,我想在走之前,让你告诉阿澍,我走了。
大板牙一个激灵,一看手表,已经是10点差10分了,也不觉得冷了:好,好,你放心吧,我一定通知到他,不,我一定让他来机场。
第三部分:狂爱电影的司机 披着羊皮的乐队无法跨越的鸿沟
放下电话,套上裤子,直奔阿澍家。
阿澍家里的阿姨在浇花,大板牙也顾不上打招呼了,直接冲进去,蹬蹬,重手重脚蹬上二楼,阿澍正在刷牙。
大板牙上气不接下气:你,快,快,去,机场。
阿澍刷着牙回过头来,一脸狐疑:什么?
大板牙:刚才candy给我打电话来,说她12点就走了,你赶紧去机场啊。
抬手看手表,已经是10点20了。
阿澍刷牙的动作停下来,眼神低了,朝床这边走过来,坐下,也不说话。
大板牙:你赶紧的呀。
阿澍还是没反应。一嘴的泡沫,在他口中不断破灭。
大板牙:你到底是走不走?
阿澍还是没有反应。
大板牙顿了一下:你不走,我可走了。掉头便走,走到门口,捏着把手等了一会儿,阿澍还是没有反应。一跺脚,开门走了出去。
就像阿澍估计的那样,大板牙并没有走远。刚才就想好最后给阿澍一个机会,再给他2分钟。趴在那扇木门背后听屋子里面的动静。屋子里非常安静,他暗暗叫苦,耳朵里只有自己手表的嘀哒声。
1分钟还没到,大板牙就熬不住了,一把把门推开,看了一嘴泡沫的阿澍一眼,原来的一脸火气忍俊不禁。
一屁股坐在阿澍身边。
又是几分钟过去了,阿澍就好像被焊在床上一样,楞是没有动静,浑身上下不过是他嘴里的牙膏泡沫兀自反应。
孤独的分针在墙上追着时针。
无论怎么努力,中间总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阿澍用这个方式,耗掉了时间。很多年以后,当他成长为社会栋梁,用舒适的姿势倚在木质沙发上,以中年人的低沉嗓音回溯这段历史:当时,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之所以要坐着,实在是因为站不住,腿失去支撑力,而大脑里不知道再想什么东西。好像一口煮沸的锅,不停地翻水泡,而这些水泡其实不过是空气,戳破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当时我的确有这么一个想法,说什么都不能去见她,怎么见她?见她说什么?让她留下来?这完全是开玩笑。但是不见她,心里的确是难过,郁闷不知怎么排遣,所以只能那么坐着。
坐着便路过了中午,坐着便路过了青春。
飞机飞过眷村,巨大的轰鸣声盖住了一切,从屋子里跑出来的大板牙,仰着头,努力眯起眼睛,用肉眼对抗着5600k色温的正午阳光。
第四部分:最后阿布还是决定仰望天空两派争斗
今年的新年晚会是阿布班在学院里最后一次晚会了,而此时全班上下面临着升学的巨大压力。很快就划分成泾渭分明的两个派别,以狸鬃盛,黄鼠骏这些瞄准眷村最高学府懂悟院为首的好学生态度明确,对承办这届晚会兴趣不大,尤其是狸鬃盛公开喊出,提高自身素质,放弃盲目承办的口号,这部分观点在同学中间非常有影响。
而另一派就是阿布,阿澍,大板牙三个兄弟,坚持要完成这项意义深远的义务,在阿布看来,这是上学期间最后的盛宴,也是很好的锻炼机会,如果放弃的话,那这辈子都会遗憾的。
两派争斗激烈,班主任獐艾羚为此特地开了一堂班会,邀请两派进行公开辩论,在辩论中,阿布等人稳扎稳打,有理有据,把狸鬃盛反驳的哑口无言。
可惜在决定性的全班公开投票中,阿布这一派输的非常惨,虽然大家都同意阿布的观点,也很愿意把这个学生期间的尾巴做好,可是在家长的要求下,班主任獐艾羚或多或少的暗示下,还是投了反对票。
这个结果让筹备了半天的三人很受伤,走在回家路上,没有人愿意开口说话。
大板牙家离学校最近,很快就到了,大板牙和他奶奶两个人住在两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