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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离-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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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听长白说,降雷喜欢吃这儿的肉包子,却不知道,它到底是喜欢吃哪一种肉的,恩,既然是要请它吃,自然是要让它吃的高兴才好,每样儿都买几笼回来,看看它那种吃的多,吃的喜欢,下回,收买它的时候,我也好有的放矢。
  三十几笼肉包子,自然不能放到马车里面,我让长卿给了得意轩的一个小二几两碎银子,让他去租一辆马车,把这些肉包子送到我们要去的那家祁国茶馆,马车的费用,到了之后我们给。
  只雇一辆马车,便能得顶的上他半年工钱的好处,那小二自然是高兴的不行,忙不迭的称了谢,便急急的去寻马车了降雷这见了得意轩的肉包子便挪不动地儿的馋马,这会子更是连渺的面子都不给的赖在人家门口不走了,看那架势,非要亲眼看着那些属于它的肉包子被搬到了马车上,跟着它走了,才肯甘心,直气得渺狠狠的剜了它好几眼,才冷哼了一声,放下了帘子,吩咐长希留下陪它,长玉驾着马车,载着我们先走。
  到了那家祁国茶馆的门口,看了门楣上的字儿,我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记药方的时候,我都是能过目不忘到连药材的顺序都不会记错的,怎得这么好记的四个字儿的店名,竟是只记了一个茶字,罢了,反正,整个帝都,也只有这么一家祁国茶馆,想记错,也不可能。
  许是上一次长白当真吓坏了人家,又许是西陵送我的那个据说是代表了陵王府极大权力的护指,当真是在祁国人的心里尊贵的根深蒂固,这次,我才堪堪下了马车,便见那店里的五个小二和一个掌柜齐齐的迎出了门来,恭敬的朝着我行了个祁国觐见贵族的礼,压低了声音跟我问好,“小人见过殿下,殿下里面儿雅间里请。”
  在西陵的大营里听惯了这种称呼,此时听了,我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几个起身,便牵了渺的衣袖,走进了店里,跟着一个小二,上了三楼的雅间。
  一会儿,还有我的人来,会牵着一匹乌云盖雪,你见了,便径直领了他和马车去马厩,然后上来告诉我知道。
  我菜单都不用听小二报,便凭着记忆里,西陵告诉我知道的祁国的各种名菜点了吃食,扭头见渺一副“无酒不成席”的嫌弃表情,只得又跟小二要了两坛祁国的名酒草里青。
  说实话,我从没喝过酒,便是有过酒进了嘴的情况,那也是用来给伤患喷到伤口上消毒的,西陵极少喝酒,便是以前在别绪楼,需要陪那些恩客的时候,亦是能用茶代替的时候,便用茶代替他总跟我说,酒能乱人的心智,不是什么好东西,能不沾,最好,还是不要沾。
  你都过了十四岁生辰了,不小了,喝点儿酒,算什么!上官西陵总是把你当孩子管着,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来,我陪你喝,我喝一盅,你喝半盅!
  渺把我圈进了他的怀里,让我坐在他的大腿上,伸手倒了两盅酒,也不等菜上来,便把其中的一盅倒进了嘴里,“恩!好酒!”
  有那么好喝么?
  我扁了扁嘴,想起我给那些伤患消毒时,那入口火辣的味道,说什么都不肯信渺说的,纯若甘泉,妙若美人,“不等菜上来就喝,你也不怕醉了!”
  当真好喝,骗你,我今儿晚上不举。
  渺坏笑着说着不要脸的话,把另一盅酒倒进了嘴里,凑近我,勾起我的下巴,给我喂了半盅进嘴里,末了,还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唇瓣,“尝尝,是不是很好喝?”
  直到酒进了嘴里,我才知刚刚是被渺算计了,做足了准备,等着那又呛又辣的滋味儿,却是一直未能等到唔,不禁不呛不辣,还有点儿甜甜的?这是酒?!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喝了!
  这是酒么?不是罢?是果汁罢?
  我砸了咂嘴,很是不确定的看了看渺,看了看霜,又看了看摇,见他们都是一副“这真是酒”的表情,犹有些不信的拎起了酒壶来,把我面前的那只杯子倒满,拈起来,屏住呼吸,喝了一小口。
  甜的!真是甜的!这酒,竟然真是甜的!
  我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把酒盅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砸了咂嘴,便要伸手去拿酒壶,这酒,怎跟那些用来消毒的酒味儿不一样呢?难道说,用处不同的酒,其实,味儿本就是不同的?可是,我明明在西陵的军营里见过那些兵将们喝那些又呛又辣的酒啊!
  难道,是我喝的方式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大醉

  菜还没上呢,当心喝醉了。
  不及我的手够到,渺便伸手把酒壶抢了去,放到了我碰不到的桌角,“看来,你不仅是个小吃货,更是个小酒鬼啧啧,这么难养活估计,也就我能勉为其难了”
  你不用勉为其难,来,给我,我半点儿都不觉得渊儿难养活。
  霜不给面子的接话,朝着我伸手,拍了两下,示意我去他哪里,“渊儿,过来我这儿,渺这家伙”
  滚!
  渺半点儿都不客气的给了霜一个“你去死”的威胁眼神儿,手臂用力,把我圈紧,“你身上那么热,让小离儿染了暑气怎么办?小离儿,你别搭理他,他说话极不靠谱儿的,比如说恩,他许久之前,就跟你说,要教你武技了罢?这都过了多少日子了?是不是一招半式都没教过你?”
  江若渺!你不要太过分了!
  被渺拆了台,霜的脸色明显有些挂不住,抓着酒盅的手不自觉的用力只见里面的酒液咕噜咕噜的窜起了泡,不多时候,便被烘干的一滴不剩了,“我不与你计较,不表示,我便是好脾气的!”
  你们是要打架?
  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我不禁头疼了起来,好好儿的出来吃顿饭,怎就能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了呢!我这被他们调侃的人,还没不高兴呢,他们两个,这是做什么!莫不成,我是那让能让兄弟反目,挚友成仇的祸水么?!
  不打。
  渺坏笑着抿起了唇角,低头,啄了啄我的脸颊,“他打不过我。”
  不是霜不守信,是我懒。
  我挣脱渺的怀抱,跳下地,抓了酒壶到了霜的跟前,从他的手里取下了酒盅,斟满,捧到了他的唇边儿,“以后,我会勤快些的,霜,教我习武罢。”
  好。
  霜顺着我的意思喝了酒,才伸手从我的手里把酒盅拿了回去,“你身子总这么弱也不是事儿也不求你能成什么不得了的高手,好歹,能让你的身子强健一些,遇了危险,能有逃跑之力”
  说着话儿,外边小二便来敲了门,说是我的马儿来了,已经着人引去了后院,只是,那马性子烈的很,怎么都不肯进马厩,只是喷响鼻,就吓得马厩里的其他马软了腿,拖都拖不出来了。
  我知是降雷的坏脾气又犯了,只得留了霜和摇先在雅间里用茶,拖了渺跟我同去后院安抚它。
  到了后院,我才知道,那小二的话说的有多给我留面子,降雷那哪儿是性子烈?那根本就是在发疯!
  放眼看去,马厩里的寻常马匹统统成了跪地的姿势,院子里的一应箱子木盆之类,无一完好,长希为难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上前去扯它的缰绳,却被它踹了好几脚,怕伤了它,不敢动用武技,只得硬吃,那样子,真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降雷,你这般胡闹,以后,我可如何敢再带你出来吃东西!
  眼睁睁看着长希又挨了降雷几蹄子,手腕都肿了起来,渺却站在一边不吭声,我这本不是它主人的人,只好越俎代庖的走上前去,救长希于危难,“再不老实,你的肉包子可就都凉了!”
  我的声音不算大,更算不上有气势,可,降雷却偏偏就吃这一套,在听了我的“威胁”之后,立刻,收回了正准备朝长希踢过去的蹄子,打了个响鼻,讨好的蹭了过来,很没骨气的用脑袋顶了顶我的颈子,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脸。
  这才乖,下回还带你出来。
  我伸手摸了摸降雷的鼻梁,动手给它把缰绳拆了下来,吩咐长希和雇来的马车车夫一起,把那些装了包子的笼屉搬了下来,打开来,在院子里一字儿码开,“来,吃罢,慢点儿,当心烫。”
  让长希仔细记着降雷那种馅儿的包子吃的好,又抓了一把松子儿糖出来哄了降雷,我才和渺重新回了楼上的雅间,祁国人喜欢好马,这一点儿,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不会改变,所以,我倒是不担心降雷待在后院里吃包子会有什么危险,恩,好罢,暂且忽略小二看着降雷吃包子时满脸抽筋儿的表情。
  恩,降雷是匹好马,只是,吃东西的偏好有点儿与众不同罢了。
  雅间里,菜已经上的七七八八,一只烤的金黄的全羊摆在桌子中间,还在“滋滋”的窜着油星,只一看,就让人胃口大开。
  霜和摇没有动筷子,面前的酒盅,却是已经斟满了酒,长玉在一旁拿着银针挨样儿菜试毒,一脸的认真。
  不用试了,没毒。
  我闻了闻饭菜的香味儿,便坐回了我的位置,从长卿的手里接过了切肉用的匕首,往那只全羊上一扎,理所当然的看向了站在渺身后的长洛,“上回是长白的切得,切得可漂亮了长洛,你也行的罢?”
  回离主子的话,长洛的武器不是刀剑。
  长洛点了点头,伸手取了那柄匕首放在一边,然后,动了动手指,几根发丝儿般的银线,便从他的衣袖里飘了过来,恩,对,就是飘,看起来极慢极慢的那种感觉,但却又是让人忍不住眼睛一花。
  待恢复了视觉的时候,桌上的那一只全羊,已经彻底的变了样子,骨头,一根儿不少的被剃了出来,整整齐齐的码成了一只羊的形状,羊肉被切成了成年男子食指般宽窄的片儿,在一边儿的盘子层层叠叠的铺了五六层,呈一个好看至极的花状,让人只是看着,就忍不住食指大动。
  长卿,布菜!
  我本能的咽了口唾沫,盯着那切好了的肉片儿馋的不行,有功夫就是好啊,切个肉,都这么省事儿,恩,就冲着这点儿,我也得跟霜学武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已经在渺,霜和摇三人的怀里爬了个遍,这草里青真真是与众不同的好酒,不辣,不呛,回味芳香不说,更是半点儿都不上头,我这从没喝过酒的人,都喝了整整一坛,也没感觉出醉来,渺他们,更是每人喝了三坛不止。
  饭吃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需要人继续伺候了。
  渺和霜都是极在意规矩的人,让近侍跟他们同席,只怕会惹了他们不悦,我也不想触他们的霉头,只唤了小二来,让他在隔壁另置了一桌小些的席面,赶了长洛,长玉和长卿去吃,让他们赶紧吃完了,换长希上来,都吃饱了,就留下长玉一个人驾车,其他人,带着降雷那匹祖宗马先行回雪园去。
  你让厨子准备个食盒儿,装了赤京八件让他带回去。
  记着上回来的时候,长白吃了不少那赤京八件,我琢磨着,他应是喜欢的,便吩咐了长卿,让他给长白带回去,“长卿,你带了食盒回了,就给长白送去,他正闭关,想必正没什么胃口,这些,他爱吃。”
  长卿答应了一声,抿了抿唇角,终没再多说什么,退出了门去。
  一顿午膳,直吃到了日暮时分才完,其间又让小二添了好几回菜和酒水,走时,雅间里的桌子,已经是一片狼藉。
  我喝了五坛酒,也没觉得有什么醉意,结账的时候,心情很好的径直拿出了一千两银子的银票来拍给了掌柜,让他又搬了二十坛酒出来,使人送去雪园,我知道,长白是喝酒的,虽然极少被我看见,但,任他如何仔细的洗身,也瞒不过我的鼻子,恩,这些酒,是我要带回去给他的。
  唔,好罢,本来吃这一顿,是连五百两银子也花不了的,但是我今天高兴,今天,渺他们大半天的工夫,都是在陪着我的。
  下了楼,去了后院上马车,本没觉得醉的我,在吹了风之后,也觉得有些头晕了起来,长玉忙上前来扶我,我一个无意的回头,却见渺,霜和摇也都站得不稳,或用拳捶自己的头,或伸手找东西扶嘿嘿,原来,他们也比我好不多少,我,恩,心理平衡了
  在马车里晃荡了好些时候,才回了雪园,我在院子里下了车,只觉得脚底下的路都是在活动的,恩,我当然知道,路是不可能会活动的,不过,唔,这种喝了酒,晕晕乎乎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就像,就像身上长了翅膀,一边儿走着道儿,就能飞起来似的。
  回,回院子,嗝,睡,睡觉。
  我打了酒嗝,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推开长玉的手,半闭着眼睛,朝着自己熟悉的院子走去,完全忘了,那里现在已经不是我的院子了,那里,现在住着,正在挨罚闭门思过的薛齐。
  长玉一边说着话,一边又要上前来扶我,我却只能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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