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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到他写的记事了!也分明知道,我为你做的,半点儿都不比他少!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疏远的语气跟我说话!之前,你因着误会,对我猜忌怨恨,也倒罢了,现在,你已经知道我没有背叛你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我?!
渺的身子晃了晃,才勉强的站稳,看向我的目光,满是难以置信,“小离儿,你,还是我的小离儿么?”
你们害死了薛齐。
我接了长卿递过来的木钉,安到了棺木的一角,示意候在一旁的人封棺,“本来,他是不用死的,本来你可知,你们这样自以为是的决定,会让我一辈子都心里不安?活一天,便厌弃自己一天?我的安全无虞,是用一个为了我,赔上自己整个家族的人的命换来的,你觉得,我,以后,还会开心么?”
你明明知道,是他自己愿意的!若不是看他当真为了你,你以为,一个不自量力的,行刺我们的小倌,还能活在这世上?!
听了我的话,渺顿时怒了起来,伸手一按棺材的一角,便把已经抬离了地的,薛齐的棺材按了回去,“我是伤了你,让你吃了苦头不假,可,我也跟你解释过了,那完全是意外!你到底想怎么样!小离儿,你到底想怎么样!画出个道儿来!”
见渺对薛齐的棺材动手,我本能的伸手去扶,不想,渺是动了真怒,下了硬手,我这一扶,非但没能撑起薛齐的棺材来,反倒连自己,也给一并摔在了地上,顿时,小腹便传来了一阵剧痛,连脸色也苍白了起来,“你”
渊儿!
霜一个箭步冲来我身边,把我从地上横抱了起来,侧身给了渺一个白眼,“江若渺!你疯了么!渊儿现在这个时候,容易钻牛角尖儿,诺伯伯不是已经说过了么?!你,你跟他闹个什么!快,摇,快让人去请诺伯伯来!”
如果,不是你们又开夕宴,薛齐也不会以为我死了,要给我报仇如果他不是为了给我报仇,又何苦使了好处,换别人的位置冒名顶替的潜进夕宴对你们下手
我腹痛难忍的攥紧了拳头,却不愿一句话都不辩解的,任由渺说薛齐不好,“他分明知道他一个只在五岁之前学过工夫的人不可能在对你们下手之后全身而退他分明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思要跟你们同归于尽的”
渺!
见我痛得恨不能缩成一团了,还死咬着牙,跟渺争执,霜顿时便忍不住了,“就凭着他为渊儿做的这些事儿,你也不该在他死后,说这些不好听的话!你说,你为渊儿做的比薛齐多,你扪心自问,你敢不敢说,为了渊儿,能罔顾生死?!”
我
渺本能的张嘴辩解,却硬生生的把后半句话给咽了下去,深吸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服了软,“小离儿,我收回刚才的话,我的确是不及他的,我,道歉。”
说罢,渺移步到了距离薛齐棺材三步远的地方,冲着棺头,认真的,做了一揖,“江若渺在此,为刚才所为致歉,不敬之举,以后,再不会发生,你安心行远,未竟之事,江若渺定尽全力促成,待孩子落地,每年清明重阳,定带他去往你坟头烧香,以谢你,以身相全之恩。”
薛齐,我说过的,从此之后,定,不让人,再轻贱你半分,你在奈何桥边等我,在奈何桥边等我
腹痛越来越剧烈,我终忍不住,昏死在了霜的怀里,我真是痛恨极了这该死的没用身体,葬仪未完,我竟连送他最后一程,都做不到
待我醒来,已是躺在了床上,渺,霜和摇置身一旁,或坐,或站,或倚靠于墙,长卿跪坐在床前的脚踏上,正用布巾沾了水,给我擦着额头。
长卿,葬仪如何了?
我出口问询,却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难听的不行,咽了口唾沫,更是觉得喉咙疼得像被火烧过了一般。
回主子的话,天气尚热,尸身不宜久存,薛公子,已经入土了。
长卿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继而,便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长卿用主子的帕子裹了手,帮他挖了第一镐沙石,堆了最后一捧土,这样,也应算是主子亲手葬了他他天上有知,应是会高兴的”
那样,便好。
我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围上来的渺,霜和摇,便重新闭上了眼,我终究不能原谅他们的自私,虽然,薛齐半点儿都没有责怪过他们,但,若不是他们想着找一个人来当我的替身,抹去混进雪园的细作传出去给司徒月那个老东西的,不算详细的消息,薛齐,便不会死!
若不是他们不够当心,让雪园混进了细作,薛齐,便没必要死!
主子喝些水罢?你已经发了一天一夜的高热了
长卿深深的吸了口气,从一边儿的小桌上端了一碗白水过来,要用里面的银勺子喂我,“三位主子一直守着你,眼都不曾合过”
小离儿,这一天一夜,我想了许多。
渺从长卿的手里接了碗,盛了一勺白水送来我的唇边,“是我的错,让细作混进了雪园来,传了不该传出去的消息若不是为了弥补这个失策,便不会有再开夕宴,让薛齐误会,你被我们害死了的事情,就不会有他以身犯险,想要跟我们同归于尽,却从我们这里得知,你身处险地,需要一个人,来为你顶替身份,替你死的事情也就不会有他跟我们回来雪园,成为我们的‘新宠’,做戏引细作现身出来的事情”
渊儿,这事儿我也有责任,你不要把不是尽都堆到渺的身上
霜紧一步来了我的床边儿,捉住我的被角,言词认错,“我们本是打算引出细作来杀掉的,没想让薛齐死!却不想,他竟为了给你断掉一切麻烦,而死犟着在着火的屋子里不出来!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死的是我不好,看他刻意打扮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我”
我把他从屋子里拖出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摇拍了拍霜的肩膀,低头看向了我,“他服了毒,已入肺腑便是没有被火烧死,也会死于”
归根究底,还是我害了他。
我的拳头紧了紧,忍不住便落下了泪来,“他娘亲死之前骂的没错,我就是个扫把星,从认识他开始,便不停的给他带来霉运,挨骂,挨罚,挨尺子,抄家,灭族连他的命,也总有一天会”
主子,这不是你的错。
长卿取了帕子帮我擦眼泪,小心的像是怕碰坏了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能为所爱之人殒命,未尝,不是一种幸事”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真混蛋,竟没让他在死前,好好待过他!
想起一直以来的所为,我恨不能给自己几个耳光才好,嫉妒,挤兑,酒后要了人家的身子,像样的话都没有一句,就落荒而逃
薛公子走的很满足。
长卿捉住我的手,没让我已经挥出的耳光,当真打到自己的脸上,“主子可曾想过,若没有渺主子的这次过错,你,是会厌恨责怪他一生,他,是会难过痛苦却不敢求死的?主子可还记得,那一日,你要了薛公子的身子的时候,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
我微微一愣,竟是在长卿的提醒下,想起了我想了许久,都不曾想起的话,那时,他说,渊离,渊离,能把身子给你,我真欢喜
啊——
我哭着抱紧了自己的头,那我自以为没什么大不了,记不记得起来都无所谓的话,竟然,成了我和薛齐天人永隔的罪魁祸首!若我记得,定会怀疑,他对我的用心,定会疑惑,他原本的身份,定会
可惜,这世上,只没有后悔药可卖,终究,是我负了他,害了他
小离儿,你别这样!别这样!有不痛快,你冲我来,别伤害自己!别伤害自己!
渺紧张的抱住我,任由我对他又踢又打也不放手,“薛齐已经去了,你再折腾自己,他也不可能活过来!你便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该”
孩子?
我微微一愣,本能的,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小腹,我可真不像样,竟一时感情用事,连这个小家伙都给忘了!
对,孩子。
渺点了点头,伸手附上了我的手背,“我答应了薛齐,待孩子出生了,会带着孩子去给他磕头上香,每年,给他填土祭拜这样,也算是让他有了”
如果是男孩,叫纳兰离殇,如果是女孩,叫纳兰月儿月儿恩,这个名字好听,小名儿,就叫月月
不及渺把话说完,我便打断了他的话,没错,我不能让薛齐断了香火,这孩子,就算跟他没有血亲,也可以养在他的名下,到时候,也可以给他供奉香火!
作者有话要说:
☆、让步
不行!
渺被我气着了,挥手一拳,便砸上了我所躺的,床榻的边儿。
只听“喀嚓”一声,那床榻的边儿,便被砸进去了一个坑,周边儿的木茬,也顺势扎了渺的手,几条狰狞的血痕,爬上了他的手背,“我的孩子,怎么可以跟着别人姓!我不答应!”
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反正,以后,我就只承认这两个名儿!
看着渺手背上的血痕,我的心紧了紧,气势上,却不肯落下半分,我已经亏欠齐太多了,这一次,我定要不惜一切代价,给他争取一个有人供奉香火的权力,“你若是觉得吃了亏,大可找几个女人,给你多生几个去!到时候,你想让他们叫江什么,就叫江什么!什么江狗,江猫,江王八,随便!没人管你!”
你!
渺被我气得脸色铁青,本能的挥了拳头,就要朝我的脸砸过来,我吓得闭了眼,却只感觉到了拳风,没感觉到疼。
半晌,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到了我的脸上,我睁眼,距离我的脸只不足半寸的地方,是渺的手,那滴到我脸上的冰凉,是,他的血。
小离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渺长长的叹了口气,缩回了手,脸色苍白,看样子,竟是强自收了拳,被杵了一口气在胸里,“打,舍不得,骂,舍不得你,却天天跟我找事儿恨不能把我气死了才好小离儿这便是你对我的惩罚么?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惩罚,还要多久?”
渺,我累了,放我走,好不好?
看着渺的悲伤,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撕裂开般的疼,我终究是爱他的,可,在这许多的事情之后,我已经,再也没了力气面对,他的爱,太沉重,我,扛不起,“缘分天注定,我,终究不可能是你的良人”
我不放!
渺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紧接着,一个冰凉的怀抱,把我圈进了怀里,“我不准你离开我,小离儿,我不准!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
爱是成全,江将军。
门口的方向,一个和软的声音传来,紧接着,诺,端了一碗什么东西,走了进来,“渊离不是你的私有物,你没有资格要求他,为了你如何如何”
若爱当真是成全,你又何苦这许多年来,只守在鸢妃娘娘身侧,不肯归去?
渺抱着我的手臂稍稍松了松,抬起头,有些敌意的看向了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你总会不懂罢!”
你怎知,我没有成全?
诺浅浅一笑,把手里的碗递给了长卿,侧身坐到了我的床边儿,伸手,穿过渺的手臂,摸了摸我的额头,“我没有走,只是为了远远的护着那个人罢了江将军,你既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又为何,没有切身的想想,你对渊离所做的事儿,若是放在了你自己的身上,你会作何感想?你会跟没事儿人般的,把那些发生了的事儿,承受了的痛苦,当做没发生过一样么?”
我会恨不得把那个这般待我的人食肉寝皮
渺沉默了一小会儿,手,缓缓的缩了回去,声音里,是沉重的悔恨,“我”
渊离并没有恨不得把你食肉寝皮,他只是觉得累了,觉得承受不了你的占有念头,想要离开罢了,这,过分么?
诺笑着拍了拍渺的肩膀,伸手把我扶了起来,然后,从长卿的手里,接了碗回来,送到了我的唇边,“你只想着,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他留下,可曾想过,他,为什么要离开?若你能如上官西陵那般的待他,他何苦要不惜有着身子,跋涉千里,也要”
我知道了。
渺应了一声,深深的吸了口气,重新坐回了床边,小心的,捉住了我的手,“小离儿,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得如何天花乱坠,你,也不会愿意信我,我我知道,我的脾气很差,很容易动怒,总是会伤到你以后,我会改的祁国现在情势未知,很是危险,你有着身子,不方便去,你就当是在等消息的档儿,顺便,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晚上的时候,我要一个人睡。
我压根儿就不信,渺会因为诺的一句话而痛改前非,在我想来,他不过是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再压一次赌注,要把我留在雪园罢了。
你有身子,总不能没人照顾。
渺咬了咬唇角,下定了决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