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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伸手用衣袖给我擦拭了下额角的细汗,抱着我小心的跳下了踏雪的背,“小离儿,骑了这许久的马,累坏了罢?”
还好。
我点了点头,看着长洛,长希和长玉以一种极快、极熟练的协作,在地上铺上了金丝挑花的毡毯,又在毡毯上摆好了各色的水果、点心和酸梅汤,吃惊的险些掉下眼珠子来!这毡毯垫子什么的,也就罢了,这些容易碎,容易挤坏的东西,他们刚刚都是怎么装盛的!这,这简直就是跟变戏法儿一样了!
来,先喝点儿酸梅汤,再吃点儿东西垫一垫。
渺抱着我在毡毯上坐了,拈起一只银碗来,让长洛倒了小半碗酸梅汁,送来了我面前,“这时候野物少,打不到什么大家伙,咱们先歇一会儿再往山里面走。”
哦。
我也着实是渴了,点了点头,就着渺端着的碗喝了一大口酸梅汁,“为什么呢?”
正是晌午热的时候,野物们也懒得动的。
渺喝了碗里剩下的酸梅汁,把银碗放在了一边,从长洛的手里接了湿的布巾过来,给我擦了擦手,“尤其是那些寻常里吃肉的大家伙,这个时候,都是躲在阴凉里养精蓄锐,等着过了热得时候,好下手捕食的。”
那我们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好了!
听了渺的话,我顿时满意了,伸手,捞起面前碟子里的点心,大吃了起来,唔,就等那些大家伙们捕猎捕累了的时候动手,恩,到时候,不仅那大家伙是我的,连那被大家伙捕了的猎物,也是我的!这么合算的事儿,干嘛不做!
小离儿,为什么你连财迷的时候,都这么可爱,恩?
看着我吃的满嘴角点心渣子,霜不禁笑了出来,侧身在渺的旁边儿坐了,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条帕子,给我擦了擦,“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
嘶嘶——
嗷呜嗷呜——
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马匹受伤哀嚎和猎犬垂死挣扎的鸣叫,渺,霜和摇本能的跳了起来,拔出各自的武器,把我护在了中间。
作者有话要说:
☆、逃生
不好!是野猪群!
突然,看着远处的扬尘,摇难以置信的叫出了声儿来,随即,拎着我的后领,把我丢到了踏雪的背上,从他的马身侧取了长弓下来,拉弓,搭箭,对着越来越近的野猪群,五箭齐发,“长洛!快!上马带离走!这里危险!”
是,摇主子。
长洛答应了一声,便翻身跳上了踏雪的背,坐在了我的背后,扯起缰绳一抖,纵马带着我往树林的另一边跑去,“离主子坐稳!”
待我回过了神儿来,回头去看,只见到,远处,摇手执长弓,五箭五箭的射出去,箭落之处,便扬起血迹一缕,渺手持软剑,纵身翻越在扬尘之中,剑剑飘红,霜手持一支判官笔,沾一下手里银碗里的酸梅汁,摔出去,便惹来,一阵野猪的哀嚎
离主子,别看了,危险。
长洛把我圈紧在怀里,一踢马腹,加快了速度,“在树林里,最可怕的,不是遇上老虎黑熊,而是遇上狼群和野猪群以我家主子他们的身手,若不考虑保护什么人的话,应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我,我们不是都跑了么?!他们,他们怎么还不逃走!
野猪群的可怕,我是在西陵讲的故事里面听过的,唔,狼群,是把人活活咬死,野猪群,则是把人活活踩死!这其中的痛苦滋味,怕是任什么人,也不会想要经历的!
这里是山林,马跑不出速度来,几位主子若不阻拦一二,咱们,很快就会被野猪群追上了。
长洛扭头看了一眼还在苦苦拼斗的几人,有些勉强的回了头来,狠踢了几下马腹,加快了速度,“离主子放心罢,三位主子工夫好得很,不会有事的”
急行了小半刻工夫,长洛才勒了勒缰绳,让踏雪停了下来,深吸口气,低头看向了我,声音压得极低,“离主子,是哥哥告诉了你,我们的身世么?”
唔,是啊。
我不疑有它,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一声,反正,这里只有我和长洛两个,也不怕外人听到惹麻烦,“刚才,对不起啊,我没想到,渺他们会因为一道吃食,而怀疑你们,是我不好,给你们惹麻烦了”
离主子,得罪了。
长洛叹了口气,突然伸手,以手刀,在我的后颈上砍了一下,“长洛不想跟主子之间有芥蒂,更不想离开主子,所以只好请你这有可能惹来麻烦的人消失了”
你
我做梦也想不到,长洛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只觉得后颈一疼,整个身子,便软了下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混混沌沌里,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失了重量般的下坠,四周里风声清脆,再然后,水声一响,冰凉的液体涌入了口鼻,呼吸困难了起来再然后,本能的睁了眼,本能的挣扎着拍打着水面,浮了起来
咳,咳,咳,该死的长洛,竟敢想害死我,咳咳——
我被水呛得一阵剧咳,费力的爬上了岸边儿之后,呕了几口水出来,才好受了些,心里骂着长洛,脑子里想着长白,暗自打定了主意,待见了长白,定要狠狠的告长洛这个混蛋一状,让长白好好儿的收拾他!
当然,并不是我善良,不想跟长洛寻仇,而是长洛,终究是长白的弟弟,我不想,因着我的狠心,而让长白,愧疚难过一生
哎?什么东西?
小湖边儿上,离我不远的地方,一个穿着明黄色袍子的人,脸朝下趴在沙砾地上,不知是死是活,我稍稍想了想,依着长卿所说的医者当有的准则,靠近了过去,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喂,你死了没?死了的话,应我一声儿啊,不对,不对,没死的话,应我一声儿”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
你不会真死了罢?
见趴在地上的人一直都没有反应,我便大着胆子,把他翻了过来,长卿说过的,医者仁心,学医的人,若非得以,还是不要见死不救的好,恩,说不定,就能碰上什么衔草结环以报什么的好事儿呢唔,好罢,我始终都觉得长卿是个骗子来得,他哪里是什么医者仁心,他根本就是个骗子,恩,对,骗子,连快死的人都想着讨好处的骗子!
不过我倒是不觉得,他这样,有什么不好人嘛,无利不起早儿,傻子才会去做那些出力不讨好的事儿!
这穿着明黄色袍子的人很是年轻,看样子,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唔,除了脸上脏了点儿,看不清楚模样之外,还是不怎么让我觉得讨厌的,呃,好罢,额头上的伤口大了些,身前的衣裳也破得严重了些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好罢,好罢,说得直白些,若是让这个人,再这么躺上半天,他便是活着,也该变成死的了!
算你好运,遇上我也掉下来了。
我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伸手从衣袖里掏了续命丹出来,倒了一粒,给这个脏兮兮,还剩了半条命样子的人喂了,推着他滚到了远离湖边,比较平坦的地上,仰面朝上的放好,“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今天救你一命,也不求你给我什么涌泉相报,恩,看你的衣着打扮,应也是个非富即贵的,来日,我若有求于你,还愿,你莫要把我拒之门外才好。”
水水
昏迷中的人呢喃了一句,很是挣扎的拧紧了眉头,“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喝了一肚子水了,还要水,你是水桶啊?!
我白了躺在地上的,脏兮兮的人一眼,站起身来,去湖边捧了些水来,送到了他的嘴边,喂他喝了下去。
水洒漏了许多,冲掉了他脸上的污迹,露出白皙的皮肤,竟是,跟我的手相同的颜色!
西陵说过,自古红颜多薄命,我是命硬的,只倒了霉,过不上好日子,唔,你,该是那种命软的了罢?明明托生了个好人家,却还是遭人的毒手!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沾了水的手帮这个脏兮兮的人抹起脸来,唔,自那一次,被渺关进了地牢开始,我便有些微微的洁癖了,总觉得,看着脏兮兮的东西在我面前,就不舒服,人,也是一样。
哎?!我怎么觉得你这么面熟!
很快,这半死不活的人,脸便被我给抹干净了,苍白的皮肤,绯色的唇,鼻梁不高,却不难看,眼睛虽然闭着,却可以从眼角的线看出来,非常细长这,这人,怎跟镜子里的我,差不多模样!
除了长白和长洛,我还没亲见过,这世上,有这般相像的人!
诺伯伯说过,我有个哥哥的,虽然,早就没了音信
难道
不及多想,我便兴奋的扒起这半死不活的人的衣裳来!诺伯伯说过的!我的哥哥,腋下,有一朵花型的胎记!我,我要看看!我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失踪了许多年,让我娘亲念想伤心了许多年的,哥哥!
半死不活的人身上,本来就破得条条缕缕的衣裳,很快,便被我剥了个干净,我小心翼翼的抬起这个有可能是我的哥哥的人手臂,朝他的腋下看去
一朵赤红色的花型印记,映入眼中,我微微愣了一下,继而,便险些兴奋的蹦了起来!
哥哥!
我的哥哥!
他真的是,我的哥哥!
真真是,跟从天上掉下来般的,没有预兆便出现了的,我的哥哥!
哥哥,哥哥,我发现你了,真好,真好,以后,我便有人疼了!
我忙不迭的放下他的手臂,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来,拧掉水,伸开来,盖在了他的身上,他受伤了,身上的衣裳还是湿的,会生病的,我可不能让这种事儿发生,我还指望着,他以后疼我,宠我呢!
得生火起来才行。
我一边念叨着,一边站起身来,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了西陵送我的玉笋,四下里张望了下。
西陵教过我,用玉笋生火,虽然,这玉笋已经不是娘亲给我的那块,但,样子却是没什么不同的,应该,也是可以的罢?
我挽了挽衣袖,拧干中衣衣摆上的水,快步往有树木的地方走去有树的地方,定然有枯枝,近些时候,没下过雨,枯枝,应是干的,容易点着的,我只消收集些回来,就能燃起篝火!就能给我和哥哥把衣裳烤干!
时值晌午,正是太阳最好的时候,虽然是山谷,阳光,却并不比外头差。
我把一些枯草堆成一小堆,上面稀稀拉拉的摆上几根细树枝,便擎着玉笋,聚起了日光来
许久,许久,直到我的手臂都酸软了,那些枯草,才开始慢慢的冒起了细烟来,再然后,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响,跳起了第一个火苗儿!
总算是着了!
我兴奋的拍了拍胸口,大气儿也不敢出的暗自高兴,生怕一个不小心,喘得气太大口了,把这好不容易点起来的小火苗给吹灭了!
哥哥,渊离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我别开脸,咳嗽了两声,便重新扭回头,收拾起火堆来,依着医书上说的,泡了水的人,到了夜晚,一定会发热,一个处置不好,烧得厉害了,便能把人烧成傻子,我可不想要个傻子当哥哥所以,我定要把他照顾的无恙才行!
燃好火堆,铺好干草,把还在昏迷的哥哥推到上面去躺好,又用树枝把衣裳架起来烤上,我赤着身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取暖没问题了,还得有吃的才行,唔,对了,还得有解热的草药刚刚,抱干草和枯枝出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过草地里有草药,只是没腾出手来采这会儿,就得再跑一趟了
我总算是发现了嘴馋的好处!
林子里树上结得野果子,我竟是,认识一大半儿!
我满载开心的抱着许多果子,叼着草药,出了树林,却见那原本躺在干草上的哥哥,缓缓的坐了起来!
唔唔!
嘴里叼着草药,不能张开,我兴奋的抬脚便跑,这么快就醒了,看样子,是没事儿了,真好,真好,我有哥哥了!
你是什么人?!
坐起身来的哥哥警惕的看着我,眉头微拧,本能的做出了防备的动作。
唔唔,啊,呸,呸,哥哥,哥哥,我是渊离,我是你弟弟!
我把怀里的果子放下,取下嘴里叼着的草药,吐了几口唾沫,以去掉一些苦味儿,“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哥哥?我是你哥哥?
拧着眉头盯着我看了半晌,哥哥才摇了摇头,有些痛苦,有些疑惑的问出了下一句,“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你哥哥?还有我是谁?”
诺伯伯说过啊,我失踪了许多年的哥哥,腋下有一朵花型的胎记,而且,恩,你跟我长得这么像,我娘亲又没有生过其他的孩子,你,恩,当然该是我哥哥!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赤着的身子,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伸手从一边儿扯过了半干的衣裳,就往身上套,“你别把我当骗子啊,我可没想过要沾你什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