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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样下去,西陵会烧坏的,梓潼,把车停下,我去城里,买些药材回来。
眼见着西陵烧得越来越厉害,从河里取来给他敷额头的冰块,都化了干净,我再也忍不住了,推开门帘,冲着在外边赶车的梓潼喊了一声,让他停下车来,“你继续驾着马车往咱们来时的路走,我买到了药之后,会买一匹快马骑了追你们,如果,今天天黑之前,我还没有追上你们,那便是遇上麻烦了,听好,便是遇上麻烦,我也能自己应付,你只管不要回头,加快了速度往咱们的营地赶就好,寻到长卿,让他给西陵医治,我不敢保证,军中还有没有别的细作,所以,为了西陵的安全,如果,我回不来,就一定,只能让长卿来给他医,明白么?”
王妃小心。
听了我的话,梓潼的眸子闪了闪,对我的排斥,好像一下子就少了很多,伸手,扶了我下车,顺手,给西陵换了一块裹了冰,用来敷额头的布巾,“若是遇险,一定不要死抗,梓潼带了主子回去之后,会回转身来救你!”
我点头答应了一声,便揣了钱袋,易了容,走上了官道,却不想,这一入城,我竟真如我自己的乌鸦嘴说的那般,遇上了麻烦若不是我随身还带了霜给我的,易乐庄的印鉴,我怕是,这辈子,都要身陷囫囵,再也见不到我想见的人了!
一路沿着官道往后走,算着时辰,我应该能在晌午的时候走回之前经过的城,然后,买药,买马,出城,至多,能再用去半个时辰,我的马骑得不甚好,比不得会长白他们那样,能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之类,但,再慢,也总比梓潼驾得车要快些,想来,天黑之前,追上他们,是不会有问题的!
我本就长得不高,在凌国的时候,尚不算显眼,但,在祁国这人人都长得很高很壮的国家,我这身量,却是连许多女子都比不上了为了让自己不要太显眼,我只得在进城之后,待人接物,言谈举止,都假装成未成年的孩子模样,比如,买药,就跟药店的老板说,我娘让我来买什么什么,跟马贩子说,就说我娘让我来给哥哥买马,以备他赛马大会时用连旁人问我年纪,我都不敢说自己已经十五岁了,只说,我哥哥今年刚好够年龄参加赛马大会
我曾听西陵说过,在祁国,每年都会有赛马大会,历时一月,哪怕是战时,也决不会停,介时,哪怕是正在交战的双方,在这一个月里,也会放下所有的仇恨,前往纳达草原营地,参与盛会。
算来,现在,距离赛马大会,刚好还有不到一个月,我借着这个借口,原本应该是最最恰当不过,可是,不巧,我却是在城里,遇上了熟人!
离主子这是要去哪里?
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挡在了我的面前,声音让我觉得耳熟的很,却是怎么都想不起,这人,我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你认错人了!
我抱紧怀里的草药包,往后倒退了一步,伸手去摸我刚买的马匹的缰绳,却不想,竟是摸了个空,险些摔倒,“你,你想做什么!”
离主子在这儿倒是过的快活!丢我家主子在雪园里寝食难安的遣人四处寻你,难道,你就不会觉得内疚么?
那黑衣人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毫不客气的把我从地上拎了起来,扛上了肩膀,“我家主子吩咐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离主子莫怪,长洛,得罪了!”
长洛?你,你是长洛?!你放开我!放开!
一听这易了容的人是长洛,我顿时全身都绷紧了起来,之前,他就曾做过把我从山崖上丢下去,想摔死我的事儿,若不是我命大,掉进了水里,现在,怕是早就投胎去了!这次,渺又下了这样的命令,那不是,不是给了他理由,让他杀了我么!不行,我得逃走,一定得逃走,我,我不能这般的坐以待毙!
离主子放心,这次,长洛不会再让你从山崖上掉下去了。
长洛沉沉的一笑,伸手,在我颈子后面一点,将我点晕过去,丢上了一旁的马背,有意识的最后一刻,我听到他说他就不信,我这一次,还能有本事再逃掉
心,顿时,便凉到了底。
若是,有西陵在我的身边,那,该多好,我默默的想道。
待我醒来,已置身于一个充满了恶俗香味儿的房间,我睁开眼,四下打量了一下不是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个房间,看装饰,这里,应该,不是雪园,我应该,还在祁国,还好,只要还在祁国,我就有机会逃走,只要我逃去了西陵的大营,就再也没人能够把我怎样!
门外,传来了噪杂的吵嚷声,像极了一个我熟悉极了的地方,我的身子一紧,本能的从爬了起来,蜷缩到了床的最里面,不,不可能,一定是我猜错了,长洛,长洛再大的胆子,也断不敢违背渺的意思的,他,他
然而,往往,世事难如人所愿!
刮吱——
门从外边被推了开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了进来,见我醒了,顿时笑得比花儿还灿烂的走了过来。
啧啧,瞧瞧这我见犹怜的小模样,小宝贝儿,来,过来,好好听妈妈的话,妈妈定让你红遍整座城,当上这龙城的花魁!
浓妆艳抹的女人扭着腰走到了我的床边,一屁股在床边儿坐下,便直勾勾的盯住了我的脸,“怕什么,妈妈又不会吃了你,来,过来,跟妈妈说说,今年,你多大了?”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虽然,心里已经猜测到了可能的结果,我还是不愿就这么信了长洛会这么做,就算,他有自信瞒过渺去,我好歹,也还是长白的主子罢?他这么做,就不怕长白会呵呵,算了,我胡思乱想什么呢,连渺都能瞒得过去,长白,又怎么可能知道
哦,你说这个啊,小宝贝儿,是这样,恩,昨儿晚上,你哥哥把你给卖给我了。
浓妆艳抹的女人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我的反应,见我没有要哭闹的意思,先是微微一愣,继而,便笑得更加灿烂了起来,“我开了这许多年的馆子,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好玩儿的小乖乖,来,过来点儿,让妈妈摸摸骨头,看看,你还来不来的及学跳舞”
我会跳舞。
我往后缩了缩身子,躲开了浓妆艳抹的女人伸过来的手,“以前时候,陵王殿下还夸奖过我跳得好看。”
哦?你会跳舞?
浓妆艳抹的女人自动过滤了我话的后半部分,微微挑眉,调子里,带着意料之外的惊喜,“会跳什么舞?柔舞?战舞?还是”
都会。
我心里惦记着西陵,怨恨着长洛坏我的好事,害得我没能把药带出城去给西陵,不知他现在的情况,有没有更严重了,自然而然的,就对这个絮絮叨叨跟我说话的女人不耐烦了起来,恨不能一句话就打发了她,让他别再烦我,“那个把我卖给你的人,不是我的兄长,你若想要银子,只消把我送回陵王城去,陵王殿下见了我,定会重赏你。”
呵,小宝贝儿,你可真是不会说谎。
浓妆艳抹的女人呵呵的笑着,仿佛要把脸上半指厚的粉都震下一层来,“天下谁人不知,现在,陵王殿下正住在皇宫里,待到元月十七那一天,就要跟陛下赐婚的元丰郡主大婚了!我便是信了你,送你去了陵王城,也见不到陵王殿下,讨不了赏钱!哎,说来可惜,陵王殿下和王妃殿下那么一对璧人,竟是,就要被陛下的一道赐婚圣旨毁了姻缘去,真真是作孽”
作者有话要说:
☆、罗妈妈
听浓妆艳抹的女人说我和西陵是一对璧人,还惋惜我们被上官信那个混蛋所阻,没法儿在一起成就姻缘,我不禁,觉得她顺眼了许多,恩,其实,仔细看看,她长得也不算很丑,就只是粉脂涂得多了一些,粉脂的质量差了一些,有些呛人罢了。
是呢,宁拆十座桥,不毁一桩婚,他这么做,的确是有些作孽了。
我笑着向后倚在了墙板上,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散乱的发髻,蓦地,手颤了一下,欣喜,随之而来!印鉴!霜给我的,易乐庄的印鉴!我怕给旁人拿了去,一直盘在发髻里的,长洛翻我的衣裳,没有发现,没有拿走!
这话,跟妈妈眼前说说,也就罢了,跟了外人,可万万说不得!不然,怕是要掉脑袋的!
听了我的话,浓妆艳抹的女人顿时一手挥着她那香味儿呛鼻的丝帕,一手捂着嘴,笑得弓起了腰,“你可真是对我的胃口,小宝贝儿,来,过来坐,跟妈妈好好儿的说说话儿你啊,也是个命苦的,要不是碰上个只认钱的哥哥,也不至于沦落到这里来只可惜,妈妈我也是个给主子卖命的,没法儿因着喜欢你的性子,就不让你接客”
我说了,他不是我哥哥。
我暗想,这老鸨,倒是比别绪楼的管事要通情达理的多,恩,索性我身上还有霜给我易乐庄的印鉴,不如,就跟她打个商量,让她跟我去一趟易乐庄,跟管事要钱出来给她,抵了我的赎身钱,这样,我不用再琢磨着要如何逃跑,她,也跟她的主子,也能有个交代!
呵呵,也难怪你不肯认他,我若是有这么一个把我卖了的兄长,也定得怨恨他一辈子。
听了我的话,浓妆艳抹的女人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我身边的被子,“我被爹娘卖来这里的时候,比你还小呢,那一年,发了兵乱,种在地里的粮食,都被凌国的当兵的人抢光了我家里七八口人都没有饭吃,眼见着就要全饿死了,我爹娘为了多卖几个钱,养活家里的弟弟妹妹,就把我卖来了青楼说来不怕你笑话,那时候,我已经有了相好,若不是被卖来了青楼,我们,怕是早就成亲生子了哪里会”
你的那相好的,现在还活着么?
许是这老鸨的过去比我还惨,对我和西陵的事儿,又态度很是合我的意,对她,我便本能的有了些好感起来,当下,便琢磨着,如果,她的那相好还没死的话,定要成全他们,“啊,对了,妈妈,怎么称呼你?”
你啊,就叫我罗妈妈罢。
罗妈妈沉默了一小会儿,继而,便又笑了起来,只是,我隐隐的觉得,她的这笑,比哭,还要难看,“那人啊呵呵,活着呢,只是,已经是旁人的丈夫,别人孩子的爹爹了”
原来,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痴情人,原来,我的西陵能不畏强权,非我不娶,我,是如此的幸福,“我知你帮你的主子经营这楚馆也是不易,有些事儿,由不得你做主,这样,你带我去一趟城里的易乐庄,那人多少银子把我卖给你的,我让人十倍的给你补上,可行?”
那人,当真不是你的兄长?
见我说话的样子很是认真,罗妈妈先是稍稍一愣,继而,便看着我拧紧了眉头,“那人把你卖了三百两银子,你这样罢,我也不用你给我十倍的钱,咱依着馆子里的规矩,卖价的三倍,九百两,让我跟我家主子能交代的过去,就行!”
你看我跟那人,长得有半点儿的相像么?
听罗妈妈肯应了我的所请,同意陪我去一趟易乐庄,我的心,稍稍暖了暖,异地他乡,陌生人,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听我一句请求,这人,值得我报答!我打算,待我回了陵王城去,跟西陵见了面,就求他帮忙,让他帮我查清这馆子背后的主子是什么人,然后,帮罗妈妈赎身出来,赐她宅地,恩,再把她原来的那个什么相好的也赐给他当妾室,让她能顺理成章的,好好儿的收拾那个负心人!
呵呵,我就说,长得那副样子的兄长,怎能有你这么一个标致的弟弟,那人还跟我说,你们不是一个娘亲,原来,不但不是一个娘亲,连爹爹,都不是一个。
罗妈妈笑得花枝乱颤,脸上厚厚的胭脂被震得扑扑的向下掉,只是,这一次,我没有看着她有半点儿的恶心和不讨喜,反而觉得,她有些小可爱,比那些什么自诩名门闺秀的矫情小姐们,都可爱!
行,索性也不算远,我就陪了你去走一趟。
罗妈妈一边儿答应着,一边儿从床榻上起了身来,低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扭头,看向了我,“还愣着做甚么?还不快些下来!这眼瞅着就要天黑了,易乐庄,可是一到太阳落山,就打烊的!”
易乐庄果然不愧是三国里最最厉害的钱庄,分号,哪怕是在龙城这么一座祁国的小城里,也半点儿不糊弄!
足有四五间寻常铺子般大的正门,八开八合,扇扇精雕细刻,进进出出的人,都是明白规矩的从左边儿进,自右边儿出,远看,近看,皆是赏心悦目,不得不叹,怪不得这钱庄能开得这么大,真真是无规矩不成方圆。
这位小哥儿,是要存银子,还是兑银子?
见我和罗妈妈进门儿,一个二十岁左右模样的小厮便迎了上来,看了看罗妈妈,显然是认识,冲她一笑,再看我,也没露出半点儿的